话奴奴
现在的我不由自主地要对从事写作工作的文字创作者们“肃然起敬”,因为我已经在书桌前呆坐了将近两个钟头了。然而,我所面对的依然是一张空白的稿纸,而我的脑袋瓜子则是一片空白。以前总想说,序有什么难写的呢?不就是写一篇文章罢了,哪知道……
和奴奴认识少说也有六、七年了,以前她就很喜欢在笔记本上涂涂写写的,还记得她曾想当个漫画家呢!现在虽然没有当成漫画家,但是当个作家也是不错的,不是吗?
这次奴奴也休息够久的了,将近一年没有新作品问世,她还真有点担心读者们会忘记她呢!对于这点我想她不用太烦恼,因为有些读者已经写信来向她抗议了,提醒她休息之余,可别忘了努力爬格子、相对的,你们也可放—千万个心,奴奴是不会忘记她所身负的重责大任的,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千万别忘了多给她支持及鼓励,因为你们的鼓励可是她创作的一大原动力。
至于,奴奴的新作品啊!只能靠自己去细细品味欣赏了,因为,从她构想这部作品到完成,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修改了几次,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内容绝对是精采的。因为,这本书可是你、我期待已久的。
小说的内容或许过于虚幻不够真实,但是谁也不能说它没有存在的价值,毕竟我们能在其中看到我们的梦想,而且社会已经过于现实了,偶尔放松自己一下,看看小说也是不错的。
心情大放送
阔别一年,久违了!
客居台北,为了适应生活环境,花了小奴好多心力,功课、交友、住宿、饮食……都迥异于从前,酸甜苦辣在这一年内都尝得别有番新滋味,好坏嘛?真的是片语所难轻易形容。
正是七月炎炎夏日,小奴回家喝茶看报逍遥,好不快哉,冰凉的饮料,热闹的电视,还等着残酷的成绩单,唉——百感交集啊!
感情随着年龄走,多多少少也变了!变得更鲜活而捉摸不定,喜怒哀乐间的落差不过朝夕,昨天单纯的自己也不复见,爱今日多一些吧!我想。
小奴的情绪总以飘浮占大多时候,它很少单足落脚在悲或喜上头,因为如此,反而更容易因细小而感动,渐渐地成熟,小奴慢慢能运用这些零碎。
托好友写序,她却在寄序上台北那天遗失她的新车,小奴不禁暗疑,是否自己是个瘟神,只要和小奴牵扯上关系,就会带给别人楣运?
希望不是。
楔子
曲前情
没有停止过心中的焦急,尔霄遨为艟艟忧心得不能自己,从她十岁接手她的监护权以来,他目睹她遭受多次的苦难,夜里的她怕黑,眼见她从梦中惊醒哭喊,他只能咬牙暗暗心疼,无言地拥她直到天明。
如今,她又落在别人手中成为仇恨的代罪羔羊,他无法想像此刻的她是如何的害怕,活在何等的恐惧之中。
如果能够,他渴望能抱着她,告诉她没事了,陪着她让她能够不再恐惧孤独黑暗,呵护着她让她不再从梦中惊醒,或许她占据了太多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但他不忍她再承受莫须有的折磨。
“总裁,部署好了。”一名保镖靠近尔霄遨,悄声地禀告道。
“行动!”将手上的枪上了膛,尔霄遨平静地下达命令,不—刻便在发现艟艟的码头仓库妥当就位。
没有预警地,原本高挂明月的天空突然被乌云笼罩,海浪拍岸一次比一次高,惊涛声中云际划过一道闪电,顷刻风雨大作。
视听被雨干扰了,尔霄遨在雨中却难冷静,突地一名部下因地面湿滑而跌倒,发出好大的声响,仓库里的人因而被惊动。
“谁?出来。”里面的人大喝一声,乱枪扫射过门墙。
尔霄遨向带队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尔后令人措手不及地带人踢开仓库的门,冲了进去,不意发现里头为首的人挟住艟艟在身前当靶子。
“放开她!”尔霄遨情急地说道。
“退后,把枪丢掉!”那人谈着条件。
眼睛不离艟艟的小脸,尔霄遨发现她竟然在笑!十七岁的她愈发的美丽,眉目间也总逗留着一种长不大的天真,但也总不会没常识到对现在的危机没警觉吧!
尔霄遨没料到艟艟正欣喜他的到来,她已独自恐惧太久。
“遨,穿湿衣服会感冒哦!”艟艟清脆的声音很是善解人意地说道。
“艟艟!”尔霄遨用眼神示意要她别轻举妄动,并微微撇头要她乘机逃开。
“闭嘴!”那人粗声喝叫,枪口紧抵住艟艟的脑门,又道:“把枪丢掉,全部退后,否则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迫于情势,尔霄遨无奈地照办,放下枪和手下一起退了几步,不料那人突然得逞地佞笑了数声,转过枪口开始对手无寸铁的他们扫射,身后的同伙也都残忍地一起开枪,来不及避开的人纷纷倒下,一时间血流成河。
情况正是腥风血雨混乱之际,尔霄遨众人一直处在挨打的地位,就在此时另一支解救的人员从两侧围攻出来,局势顿时扭转,尔霄遨没料到对手会狠到不留谈判的余地,他不意地被一发子弹擦射而过,仅伤至表皮,但血流得不少,染得袖子尽红。
挟持的人见大势已去,手中的枪转而瞄准尔霄遨的左胸,正欲扣扳机之际,艟艟机警地察觉,她推开他挟持的手臂,扑过去护住尔霄遨。
“小心!”尔霄遨和艟艟不约而同地警告彼此。
那人被艟艟撞歪了准头,流弹射中艟艟的右腰际,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沿着身体流下她的腿,在她的脚下漫开血河。
“幢幢!”尔霄遨惊叫,抄起地上的手枪,对准那人的额头愤怒地扣了扳机,一枪命中,看着那人瞠目不信地倒下,在尔霄遨心中造成的震撼却远不如对艟艟性命的关切。
艟艟捂住腰侧的伤口,小脸因痛而惨白,鲜红的血如泉涌,从她的手缝中不断渗出,她失声哭叫道:“遨,好痛——”
“艟艟!”看着血在她脚下流开,尔霄遨心如刀割,就在他向前搀扶之际,艟艟痛得晕厥在他伸出的臂弯里。
“艟艟!”尔霄遨见状惊呼,猛然触及她失去血色的苍白小脸,他的心口疼得几欲碎裂,不由得暗暗呐喊:我不要失去她,不要!
天啊!我承认了!我爱她!我真心地向你承认我爱她,无论以前我否认过多少次,这一次绝对是我的真情,求你留下她,别让我失去她!
求求你!我不再因为从前的怨而恨她了!留了她让我弥补曾经对她的亏欠,为了她我愿意抛弃过往的一切,求你让我拥有她,好吗?
留她在我身边,让我爱她!
第一章
艳阳照得玻璃墙滟滟生辉,反射着亮晃晃的刺眼光芒,偌大的办公室静得针落可闻,一隅自成一格的吧台边,沙发上对峙坐着两名男子,其中一名显然已上了年纪,而且面带病容,他消瘦骨凸的脸颊泛着蜡黄的苍白,不时的咳嗽声更添他的虚弱不支,但却可见他一双深陷的眼睛透着乞求的神情。
另一名年轻男子的冷漠加深了对峙的气氛,漠不关心的表情仿佛无动于衷,挺傲的姿态好似诉说着厌恶的恨意,一种已经堆积很久的憎恨之意。
只要有一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其中那位病弱老人的名字叫作楚治旭,所经营的法亚集团名列世界五大企业之一,但此刻他脸上颓丧的哀怜神情,实在令人难以想像他手中所握的权势及财富有何其的庞大和惊人。
“霄遨。”楚治旭嘶哑地唤道,“考虑我的请求好吗?她需要你。”
“是吗?”尔霄遨轻嘲地一笑。
“算我求你,照顾她。”楚治旭的声音虚弱得只剩沙哑的呼气声,“求求你?”
“我、拒、绝。”尔霄遨的唇边勾着一抹残酷的冷笑,眉目中有股得逞的轻蔑,
“求你!要恨的话,恨我就好了。她需要人照顾,她需要你!”
尔霄遨挑眉冷笑道:“我没兴趣照顾一个掠夺者、一个还没出来就将天下的一切收揽到她脚下的掠夺者,我想她会有能耐照顾自己的。”尔霄遨的语气仍是不在乎的嘲讽。
泪水开始渗湿在楚治旭一张皱折的老脸上,他的嘴角颤颤地抽搐着,仿佛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尔霄遨见状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一双冷漠的眼仍旧嵌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好似不再有多余的话好说,只想快快解决这令人厌烦的场面。
“她还小,小到不知道任何事,霄遨。”楚治旭的语调襄有着绝望的低沉。
“你能想像吗?十年来,她背负了多少莫名的恨,多少人想置她于死地,数都数不清了!她所得到的……根本还抵不过她所生受的呀!”
楚治旭泣血似的失声低喊触动了尔霄遨内心深处一滩失落已久的死水,一时间他恍惚了,在他多年里所执着的堡垒中怔仲了。
十岁的小女孩懂得什么?他恨的又是什么?尔霄遨不断地反问自己。多年来他一直故意忽略她的年纪,当时懵懵懂懂的十五岁少年,经历十载,如今竟还在憎恶着一名——小孩?!
自嘲笑容撕扯着他的嘴角,这抹突如其来的笑使得楚治旭讶然。
“霄遨……”楚治旭试探地叫唤。
“的确,她没错。”尔霄遨唇边的笑容又收敛在肌肉的紧绷里,“但我不原谅你,绝不!”
闻言,楚治旭痛心地咬紧牙根,无话可回,过了半晌,才又重新开口道:“那……监护权的事?”
“我的答案仍是——不!”尔霄遨又再一次地无情拒绝。
“为什么?”楚治旭急切问道,“你不也同意她没有错吗?为什么你——咳……”
突来的咳嗽让楚治旭无法再说下去,但情况的迫切催促着他再行劝说,无奈从胸口涌上的咳嗽愈趋剧烈,在上气不接下气的状况下,他根本说不出半句话。
此时尔霄遨虽没有在行动上表示什么,但表情却不再是冷冽的漠然,眼神中有股淡淡的关心,或许说是一种同情。
“那是两回事!”说完,尔霄遨站直身子,道:“我想你休息的时间到了,告辞。”
“不……咳咳……不要……咳……”激动的情绪使楚治旭的咳嗽更加猛烈,拄着拐杖的双手明显地抖动,突地,一口鲜血伴着咳声而出。
“医生。”尔霄遨见状立即大喊道,“医生,快!”
随侍在旁的医护人员一时间蜂拥而上,川流过呆立的尔霄邀,熟练地为楚治旭作紧急处理。
尔霄遨逃离似地旋身快步离去,落荒得像是被追缉的犯人,不顾一切地逃,逃离被逮捕得命运!
* * *
十日后
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楚家豪邸中弥漫着悲凄的氛围,沉得风吹不散,浓得雨淋不开,冷不防地天际划亮一道闪电,映亮了宅子里人们默哀的神情。
他们的神情是漠然无息的,风雨的狂啸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哀凄但宽怀的心境,楚治旭虽然已经去世,但他们认为死亡才是久病多年的他最好的解脱,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哀恸。
寂然的宅子沉伏着深厚的感情,一个小女孩跪坐在楚治旭的身侧,小手紧握住方才从楚治旭脸上揭下的白色被单,小小的脸蛋呈现茫然的呆滞,不发一言地看着楚治旭死白的脸,慢慢地,无声无息的泪水开始往她的双烦滴滴坠落。
细细的抽噎声伴着泪流缓缓逸出,没有宣告似地号啕,只听见仿佛就要窒息的哽咽,小手不自主地将被单的一角扯得更紧,牢牢地将被单扯入自己的怀抱,无助地,她开始大叫。
“啊——”尖锐的浓浊哭声喊得令人对这个风雨夜更感心悸。
“小姐……”贴身女佣小心翼翼地轻声唤道。
“滚开!你们给我走,走!”她的嘶号充满了不安与绝望。
小小的身子沉浸在哭泣的颤抖中,旁人无措地凝看着她,除了深叹了口气,他们无计可施。
她,楚艟艟,一个人们眼中享尽宠爱、富贵的天之骄女,如今抖落得像被遗弃的孤儿,除了哭泣,还是只能哭泣。
风声、雨声、泣诉声中,蓦然一阵脚步声掺进氛围里,每个人都抬眼观看来人,除了艟艟。
律师不预警地推门进来,但众人的视线不在他身上,而是投注在他身后的人,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尔霄遨。
尔霄遨睑庞的表情依旧冷峻,但有丝奇异的神色,牵强、难安,像极了在栅栏中挣扎的猛兽。
他看向房里唯一出声的来源,皱了一下眉头,但仍沉默地站在原处不动,随着时间的流逝,直到再也忍受不了那声声嘶喊。
“教她别哭!”尔霄遨开口低低地吐出声音。
没有回答,只有众人讶异的眼光,仿佛是集体幻觉,不敢置信尔霄遨所说的话。
沉默半晌后,管家平缓沉稳的声音低低回答:“她不会听的。”
闻言,尔霄遨的神色再度回归无情,直至握拳难以忍耐的地步,他低吼了声,跨开大步离开原立的位置,笔直地走向艟艟。
在人们愕异的注视中,他停留在艟艟的身后,唇边逸出一句仿佛无心的呢喃道:“别哭了!”
啜泣声顿时停止,陌生的声音促使艟艟本能地回头,眼瞳没有丝毫转瞬地看向尔霄遨,充满泪水的眼眶微微地颤动,挂在其中的是令人心怜的纯真疑问,炫晃的泪珠子仍旧不住地坠滑。
在瞧清她的眼睛后,尔霄遨倒抽了口气,如此晶莹剔透的紫色,居然能够在人类的眼瞳中绽现,让她显得更加精灵,更加与众不同。
艟艟脆弱地盯着他,不住地晃头,皓白的牙齿将自己的唇咬得死紧,细小的双肩颤颤地执拗着。
俯身执起她紧握的小手,尔霄遨将她安稳地裹在大掌中,感受并吸取着她的颤抖,又重复呢喃了句:“别哭了!”
艟艟别扭地在他掌中挣扎着,死命地想抽回,任性、羞怯地呜叫着,小小的身子不住地往后退。
尔霄遨忍受她的蠕动半晌后,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抱起,旋个身坐在床缘,把她安置在自己怀中,固定她不安分的手脚后,才道:“是乖小孩就不准哭!”
“我才不做乖小孩,乖小孩会被骗。”艟艟挟着浓浓鼻音的嗓子发出驳回的尖叫。
听到她的回答,尔霄遨不由得一愣,他伸手将她的头揽靠在自己胸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人骗过你吗?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
艟艟小手扯在他的襟领上,紧紧地握拳捏住后,才断断续续地说道:“爹地他骗我,他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他说过会每天唱摇篮曲给我听的,他说过……他说过的!你知道吗?他说过不丢下艟艟的。”艟艟抬头急切地喊着,看向尔霄遨盼望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