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要你。”他语带双关道。
杨光曦先是愣了一会儿,等到她重新把他的话再想一遍时,她似乎听懂了,脸颊泛起了红光,恨不得把头给埋起来。
“我……”看着石溯流炙热的眼光,她手足无措了起来,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咙
里开不了口。
“你也想要我吗?”他低沉的声音含着轻笑,直盯着她面若桃红的模样。
杨光曦低下头,脸红得不能再红了,她试着转移话题。 “发生什么事了吗?”
石溯流知道她想转移话题,心想就饶过她这一次,遂顺着她的问题回答道: “没事。”即使是有事他也不会告诉她,因为他不想让她担心。
“骗人,要不然你为什么要急着赶回去?”杨光曦不悦地嘟着红唇。
石溯流看到她一副非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儿,轻描淡写道: “石家堡出了点事。”
“严重吗?”光曦眉头轻攒了起来,担忧地问道。
“还好。”
“还有呢?”
“还有什么?”石溯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你没有其他的话对我说吗?”她不可思议地问道。
“什么话?”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只说了“还好”两个字,我怎么知道情况究竟是如何?”光曦忍不住动怒道。 “我是你的未婚妻吧,那我也有责任替你分忧解劳,不是吗?”
闻言,石溯流微微一笑。 “你不必担心。接到了消息,说在石家堡附近有一家布庄被人纵火,还好并没有伤及任何人。”
“是你名下的产业?”石溯流点点头。
“为什么会遭人纵火?”光曦不解地问道。
“可能是遭到同行的嫉妒,或是不满石家堡的存在吧。”石溯流不以为意道。
“在商场和江湖上多多少少会树立一些仇人来上门找碴。”
“那你想可能会是谁?”她感到好奇。
“可能的嫌疑犯很多,不过最有嫌疑的是展家堂。”
“不可能。”光曦一听到“展家堂”时,想也不想地就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石溯流眼睛微眯了起来。
她愣了一下,是呀!为什么自己会否认是展家堂的人所纵的火?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乍听“展家堂”三个字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应该不是他们所做的。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认为是展家堂所纵的火?”光曦反问他。
“我没有说是展家堂所纵的火,我是说最可疑的是他们。”
“可是你怀疑他们,你应该有你的理由吧。”
她睁着那双黑白分明、浑圆的大眼睛看着他,眼中充满了问号。
“没错。”石溯流点点头。 “展家堂一直是我们石家堡最强的竞争对手,这些年来,展家堂的堂主有意想取代石家堡在商场的地位——”
“可是也用不着使这么卑鄙的手段吧。”光曦不等他说完,即打断了他的话,虽无法想像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可心中就是无法对展家堂抱持任何一丝负面想法。
“你别想那么多,因为这事你也插不上手。”
石溯流脸部线条放柔了许多。
光曦闷闷不乐地嘟起红唇,纵使她不愿意承认,但这次的事她的确是插不上手。
第五章
“客栈不是还有其他的房间?”杨光曦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挡在房门口不准石溯流进来。
“有是有。”石溯流点点头。
“那你到别的房间去睡,别跟我挤。”杨光曦硬是把他往门外推。
“我就是想跟你挤。”他撂下这句话,不管她欢不欢迎,转过身子挤进门内,光曦的力气敌不过他,只好气得吹胡子瞪眼,眼睁睁地看着他登堂人室。
“睡吧。”石溯流走向房间里唯一的—张床躺了上去,并对着光曦道。
“睡!?这怎么睡!?”光曦没好气道。
“当然是一起睡。”他说的理所当然,然后开始脱下外袍。
“先等等。”
“怎么啦?”石溯流挑挑眉,看着她又要发出什么惊人之语。
“难道这张床要挤我们两个人?”她指着那张床,瞪大眼睛问道。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杨光曦激动地大叫道: “当然有问题,男女授受不亲。”
“你不觉得你这句话说的太晚了吗?”石溯流感到好笑,提醒她道: “别忘了,前几个晚上我们也同睡在一张床上。”
“可是那不一样。”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石溯流好整以暇地道。他倒要看看她所谓的不一样是怎么不一样法。
可是她却给他一个喷饭的答案。
“那个床那么大,而这张床那么小——”
“这与床的大小有什么关系吗?”石溯流打断她的话,嗤之以鼻地道。
“当然有。”光曦不服气地回嘴道。 “那张床那么大,还可以隔着一条棉被,可是这张床这么小,两人躺下去就碰到对方的身体了。”
“我倒觉得没什么差别。”石溯流没好气道。
“反正隔天早上你都会越过那条棉被,滚到我身边睡觉。”
“啊!?你知道?”光曦倏地脸红了起来。
在睡梦中的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往他温暖的胸膛靠了过去,每次醒来就看到他那张英俊的脸孔就在她正上方,幸好他眼睛是闭着的,于是,她连忙滚回自己的床上,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完全没想到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的鼾声这么大,就算死人也会被你给吵醒。”石溯流淡淡道。
“我才没有打鼾。”光曦面红耳赤。她是个姑娘,怎么可能睡觉会打鼾?
石溯流耸耸肩。 “随你信不信。”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差别。 “我要睡了,明天还要赶路。”
“那我怎么办?”她咬着下唇道。
石溯流睨了她一眼。 “跟我一起睡。”
“可是……”光曦想到两个人的身体会靠得那么近,脸不禁又火红了起来,猛摇头道: “难道你就不能打地铺?”
他的眼睛微眯了起来,扔给她一句话。 “想都别想。”
“那……怎么办?”光曦微嘟着红唇。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一起睡在床上,二是你打地铺。”石溯流斩钉截铁道。 “要我打地铺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难道是要我睡地上吗?”她鼓起腮帮子怒瞪着他。 “地上好 冷。”
“你既然知道地上那么冷,你忍心叫我打地铺吗?”石溯流一下子就反驳了她的话。
“我……”光曦说不出话来,死瞪着他。 “你发誓不会对我乱来?”
原来是他先前的那一番话造成她心理上的压力。石溯流猛然领悟到,所以她才不敢再与自己同床共寝。
“你放心好了。”石溯流撇撇嘴道。 “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
听着他这番像是保证的话,光曦仍犹豫了一会儿,才无奈地爬上了床。
石溯流看她身上的衣服还完好如初,说道: “你不脱衣服吗?难不成你想穿着衣服睡
觉?”
“不行吗?”她不服气地问道。她觉得穿着衣服还是安全些,至少像是多了—层保护。
“不是不行,我是怕你睡到一半会热死。”石溯流好心地提醒她。
“才不会!你别老当我是小孩子好不好?”说罢,她气嘟着嘴,蒙上棉被躺下来。
石溯流身上只着——件单衣,吹熄了蜡烛,掀开棉被也在她身旁睡了下来。
光曦可以感觉到两人互抵着肩膀,身边传来一阵阵炙热的体温。
原先光曦不以为意,但是过了不久她感觉全身闷热了起来,令她辗转难眠。
好热!这样怎么睡?
光曦热得睡不着,干脆把棉被给掀开。
呼!凉快多了。光曦松了口气。
她感觉体温慢慢下降,身上也不再那么炙热,然而没多久她又感觉凉了起来,连打了两个喷嚏。
为什么这么冷?她身子微微颤抖着,连忙手一伸,把棉被重新盖回身上,顿时她又被一
股暖意给包围着,只是过没多久,她全身又热得像被丢进热油里滚烫了一圈,随即她又把被
子给踢掉。
光曦这样子来来回回了好几次,睡在她身旁的石溯流不堪其扰,干脆坐起来火大地道: “你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我脱掉。”
“你管我,为什么我要?”
“要不然你这么一下子被子要盖不盖的,我根本不能睡。”黑暗中传来他专制的声音。 “你现在马上把你的衣服给脱下来。”
“我不要。”光曦也生起气来了,硬跟他杠上。
“如果你不脱,我帮你脱。”石溯流威胁道。
“我不脱就是不脱。”光曦倒也潇洒的很,说拒绝就是拒绝,她就不信他真的会脱她的衣服。
“你以为我不敢脱你的衣服吗?”他的声音轻柔,却感觉到他语气带着一股危险。
“啊!”黑暗中突然。向起杨光曦的尖叫声,看来石溯流真的付诸行动,动手扒她身上的衣服。
突然听到衣帛撕裂的声音,随后响起光曦忿忿的吼声。 “你、你住手!你把我的衣服给撕破了!”
“只不过是件衣服而已。”石溯流冷哼了—声,然后是更大的撕裂声音回响在房间内。
“啊!”光曦再次愤懑的尖叫,她的衣服又毁了一件。 “好了,不要再撕了。”光曦怒不可遏道。 “我的衣服快被你全撕光了。”
石溯流觉得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衣后,他才点头,满意地道: “好了,你快点睡吧。”话说完,他倒头睡下。
好个屁!光曦喃喃诅咒着,她好好一件衣服就这样被他给撕得碎烂,还教她好好睡,她根本气得睡不着觉。
他这只王八乌龟,她在心中暗骂着。
在黑暗中,光曦还气呼呼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重新躺回床上。
石溯流陡然睁开眼睛,在寂静的黑暗中竖耳倾听着,落在屋瓦上的脚步声虽然轻,但他仍能听得出至少有五、六个来意不善的家伙。
他们针对的只是他一个人吧。石溯流的嘴角微勾了起来,眼眸中的冷光熠摺发亮,这些家伙想要夜袭吗?
他看了身旁的光曦那张沉睡中的脸也一眼,她的呼吸轻缓吐纳着,胸口微微起伏,微松的睫毛安详的覆在眼睛上,熟睡的就像个毫无防备的幼儿一样;须臾,她转个身子,伏在他胸口上,发丝缠绕
着两人的身子。
石溯流嘴角勾了起来,看着她安详的脸孔,一股满足感充斥在心胸;倏地,他嘴角收敛了起来,眉头微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这些家伙看来已经潜伏在窗户和门外,准备动手了。
待石溯流蹑手蹑脚地把她安置好,门外和窗外有五、六条人影立即破窗而人飞了进来。
那几个人对准了石溯流,举起剑就往他身上招呼,石溯流轻而易举地避开这五、六个人的夹攻。
霎时,黑暗中只见刀光剑影在房间内错综复杂的挥舞着,一场激战下来,石溯流毫发无伤,他勾着一抹笑容,悠然自在的穿梭于剑雨间,但逐渐的,他的嘴角垂了下来,开始觉得不耐,当下,石溯流的脸色一凝,趁着敌人不备时,击出一个掌风,顿时一名黑衣人口吐鲜血。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房间内飘散着。
众黑衣人见状,纷纷提起剑一致攻向石溯流,然而,石溯流却轻轻松松的在退场混战之间,夺走一人的剑,众人心中一凛,明白他的武功造诣高出他们太多了,就算他们合攻他,恐怕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就在此时,一声细微的呻吟声,让他们注意到床上竟然还有别人。
他们早就听说石溯流身旁有一名女子跟随着,想必就是她吧。黑衣人互相使了一个眼神,其他人齐向石溯流攻击,而一名黑衣人则是跃到床上把刀子砍向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杨光曦。
光曦听到刀剑交击着,铿锵作响,她眉头皱了起来,感觉好吵,还为了这个吵杂的声音,呻吟了一声以示抗议。
可是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一把闪烁着冷光的刀子向她砍了过来。
“啊!”她尖叫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才勉强闪过那把差点让她致命的刀子,她缩在床角边,看着那名黑衣人怒瞪着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眸,拿着刀子缓缓向她逼近。
“光曦!”当刀子砍过去时,石溯流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顿时变得冰冷,而那群黑衣人趁他不注意时,在他手臂上划上了一刀。
立时,他的手臂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他心神一凛,明白这些人竟在刀子上抹了毒药!?
“溯流,救我!”他耳边响起光曦的求救声,内心涌起一股愤怒,眼睛露出噬血的光
芒。这一次他毫不恋栈,使出上乘的武功毫不留情地攻向那些黑衣人,一下子只听见哀号声
此起彼落。
站在光曦面前的黑衣人,手高举着刀子听到身后的哀号声,回过头看到同伴在地上打滚,眼光顿时一凛,转过头看向光曦,眼见刀子就要往她纤细的颈子招呼了过去。
光曦只能瞪大眼睛,全身变得僵硬,看着闪耀着冰冷光芒的刀锋,往她纤细的颈子砍了过来她猛然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可是等待了老半天,预期中的疼痛感并没有降临。
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的却是那名黑衣男子手背上插着三支银针,而房门口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光曦转过头,看到白渊羽就站在门口,依然是自命风流地拿着扇子猛拍个不停。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伤了光曦一根寒毛,遭殃的可是我们。”
“废话少说。”那名黑衣人冷冷道,捣着受伤的右手背站了起来,此时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全部倒在地上,而他右手也不能再拿剑,情况对他相当不利。
“你赶快束手就擒吧。”白渊羽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哼!你们叫我投降,我就投降吗?”黑衣人发出邪恶的笑声,不等众人反应,他转身扑向床上的杨光曦,不知哪里来的匕首抵着她纤细的颈部。
“啊!”光曦尖叫一声,感觉到冰冷锐利的刀锋抵着她的脖子,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你们给我后退,要不然我就送这个女孩一命归阴。”他眼光射出了冷光,恐吓道。
石溯流的脸色变得苍白,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拳头收了又放、放了又收,一副恨不
得杀了他的模样。
黑衣人看石溯流那副相当在意他手上的女子的样子,感到相当得意,他哈哈大
笑了起来,随即脸色一凛,威吓道: “你们还不给我后退。”
突然间,石溯流和白渊羽带着诡异的笑容,依他的话往后退了几步。
黑衣人对于他们脸上那抹诡谲的笑容相当在意,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出现在身后的人影。
“说!你们在笑什么?”他脸色一沉,抵着她纤细颈于的刀子又陷下去几分。
不等他们回话,黑衣人和光曦身后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笑你是我的龟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