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天仇带我来的,在来这里之前,我也见过你的宫主了。」
「宫主?」
「水玥,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你不必再受罚,而我也成为云流宫的一分子;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好。」
「什么事?」
「嫁给我,永远不要再离开我。」蓝礌紧紧的拥着她。
「这.....」水玥迟疑着。
「你不爱我、不想与我相守了吗?」
「不是,只是……」
「没有只是,只要答应我。」蓝礌强硬地道。
「如果可以,我也想嫁给你、不要和你分开。」水玥轻道:「可是,宫规的限制,你的身分……」
「什么限制都没有了,你没听清楚我刚才的话吗?」蓝礌仔细的重复一次:「我已经成为云流宫的一分子。」
「怎么会?!」水玥惊讶的瞪大眼。
「很简单,我交出白玉如意,抵过你不能完成的任务;然后我答应成为云流宫的一分子、答应一辈子对你好、永不离分,要求宫主让你嫁给我,宫主也答应了。所以,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只除了你--还没点头。」蓝礌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怜爱的吻着她的额际。
他终于又可以拥着她,一辈子将她收在怀里。
「蓝礌,你……你不怪我了吗?」
「不怪。」
「也不气我、不恨我了吗?」
「傻瓜,如果我还气你,怎么会来这里找你。」蓝礌轻抚着她的发,温柔的看着她。
「我真的可以嫁给你?!」水玥还不太敢相信,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她离开金陵城的时候,他明明恨她、不想再见她,而现在……她好怕、好怕这只是一场太真实的梦。
「当然可以。」蓝礌深情又霸道地道:「你只可以选择嫁给我,否则就算用绑的,我也会把你绑上花轿。」
「我不是在作梦?」她突然露出一抹傻呼呼的笑。
「当然不是。」他的语气再肯定不过,握着她的手,摸向自己。「我是真实的,你感觉不到我吗?」
「我……」她无限依恋的望着他,偏偏眼睛让泪水模糊了,愈想看清楚他,就愈看不清楚。
不过,一道烫热的气息彻底粉碎了她的不可置信。
蓝礌狂烈的吻着她,她的唇,就如记忆中一样柔软,在缝缓至深处时,轻浅的呼息混合着喜悦的颤抖。
「这样……还不相信吗?」他粗嘎地道,努力抑住体内因这一吻所引起的欲潮。
「蓝礌……蓝礌!」她先是轻唤,而后激动的抱住他,眼泪扑簌簌的直流。
「别哭、水玥别哭--」蓝礌低语安慰着她,但水玥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最后,来不及擦的泪水全流进了蓝礌怀里。
好一会儿,水玥才打着嗝、慢慢的缓住了泪。
「爱哭的水玥。」他取笑着,扶起她泪痕斑斑的脸庞,轻拭着她的泪。
「我爱哭……你就……不要……不要我了吗?」水玥抽抽噎噎的询问。
「不是,是妳只能在我怀里哭,不许投向别人的怀抱。」他虽霸道的命令,却是笑吻着她的唇。
「咳、咳。」
洞口突然传来的打扰让水玥立刻回了神,羞的把脸藏进蓝礌怀里,根本不敢看是谁来了。
「蓝礌,原来你早就救了水玥,那也不赶紧把人给带下崖,害我们三个还担心的爬上来看你们到底有没有事。」说话的是石无过,早知道他们没事,他就拉着担心的雷玦到一旁快活去了。
南天仇原本只是想给他们一点相处的时间,没想到蓝礌就这么「粘」在这里,没下去了;结果雷玦、石无过,还把他硬拉来察看,就是担心水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状况。
不过,蓝礌可没把他们的抱怨听进耳里。
「水玥,我们也该下去了。」他轻柔的对着怀里的人道。
「嗯。」水玥点点头,红着脸要走下来,结果蓝礌却是拦腰将她整个抱起来,害水玥吓得赶紧抓住他的肩膀。
蓝礌就这么抱着水玥走过他们面前,然后提气掠下山崖,放他们三个人在洞口做人形雕像。
「他……就这么走了?!」石无过看呆了。
南天仇笑着摇摇头,也准备离开。正当他们三个自讨没趣的也准备下崖时,崖下却传来蓝礌的声音。
「谢谢你们让我和水玥重逢,不过我和水玥还需要多一点时间相处,请别来打扰我们。」
听到这些话,三个人当场又呆住。
「对了,水玥没事,你们可以放心。」补完这一句,崖下就没了蓝礌和水玥的身影。
洞口的三人接连下了崖,还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王爷……也太重色轻「恩人」了吧!
尾声
云织楼里,云流宫主怡然的听着南天仇的回报。
「水玥的身体状况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南天仇回道。
有他开的药方加上云流宫里珍贵的药材,然后是蓝礌寸步不离的盯着、照顾着,按时服药与休息,水玥的身子已无大碍。
「那就好。」她点点头,然后道:「白玉如意,就由你带到金陵交给齐盛庸;这样,『水』字玉牌主人的请托,我们才算完成。」
「是。」南天仇恭敬地道,然后忍不住问:「宫主,齐盛庸为什么费尽心力要得到白玉如意?」
齐盛庸在蓝礌与水玥之间所做的种种动作,都不像是单纯为了一个罕见宝物。
「因为,白玉如意里另有文章。」云流宫主笑了笑。「传说,前朝覆灭之前,皇室曾将珍贵宝物藏至一个秘密之处,然后将藏宝的位置画下,就封在这只白玉如意里。」这才是齐盛庸真正的目的。
「这.....」南天仇皱起眉。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让齐盛庸得到这份宝物,岂不是太危险了?
一见到他的表情,云流宫主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天仇,白玉如意是云流宫对齐盛庸的承诺,不论他怀有什么样的目的,我们还是必须将东西交给他;这么一来,云流宫与他才算无所牵扯。」
「天仇明白。只是,齐盛庸看起来不像是只为求得宝物的人。」他的野心太过明显。
「就算齐盛庸真有什么野心,也与我们无关;更何况,传言未必是真。」
「宫主,你的意思是?」宫主笑的太有深意,让南天仇不得不起疑。
「好玩火者,通常容易自焚。就算有了那些宝物,也得看齐盛庸是不是有足够的福分享用得到;当今天子既然有能力统治天下,又岂是个容易被人打败之人?更何况,朝中人士卧虎藏龙,有那么多忠于皇上的人,你认为皇上真的不知道齐盛庸在打什么主意吗?」
望着宫主始终胸有成竹的模样,南天仇恍然大悟。
齐家父子原是前朝战将,后来归降于现今的朝廷后又立下战功,才倍受礼遇,但对于异族人,皇上又岂会没有防备之心?
「那么皇上同时将定王爷与都尉将军调离京城,目的不就是为了逼出……」赫!好精明的皇上。
云流宫主笑了出来。
「朝中事,自有朝中人士担待,我们只须完成我们的承诺即可。」
「是,属下明白了。」南天仇眼里也有笑意,总算放下悬念的心。
当今天子虽然精明,然而他的计画却让宫主一眼看穿,到底真正精明的,是那些在世道棋局中翻覆的人、还是立于局外的宫主?
能跟在这样的人身边、为这样的人效命,南天仇已觉得不枉此生了。
编注:欲知石无过与雷玦之间,关于「雷」字玉牌的情事,请翻开绯爱系列061《云宫四姝系列》之一「雷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