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老这么不开窍,坚持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的泥古道理,那她不就永远拐不到他了?
“干什么,我有那么丑吗?”唐曼君气闷的跺下脚。
“你不丑,只是不知道自重!”关长庆脸撇向一旁,口里的失望明显的传进唐曼君耳里。
好吧!她已经快让他气炸了!
既然说她不知自重,那她就来闹个大一点的,看他拿她怎么办?
“关长庆,我警告你,少拿那种老夫子的语气跟我说话。”唐曼君恶意的在关长庆面前弯下身,跟著一脚跨过他的身体,在他的错愕中,一屁股坐上他的腰际。
“你做什么?”活了将近二十八个年头,关长庆头一次遇到这么尴尬的场面。
这个玩火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若换成其他女人,他早一把摔开对方了,可眼前的却是他放在心上多年的宝贝,他哪舍得伤她丝毫!
“你不是说我不知自重,那我当然要配合你的期望。”唐曼君口气里满是赌气。
“唐曼君,你立刻离开我身上!”他气得险些没头上冒烟了,但却不敢贸贸然推开她。
他将双手摊在地毯上,就怕自己一动手,会再也克制下了的作出让她恨死自己的事。
“作梦!”装扮艳丽精致的粉色脸蛋上,露出了激烈的火气和抗拒。
她要再不出手,肯定又像之前一样继续傻傻等个十年!
开玩笑,一个十年就已经够让她的青春凋零了,若再来一个十年,她可能人老珠黄,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唐曼君,你别太过分!”唐长庆威胁的话语还没说完,唐曼君却抢先与他的十指交握,缓缓的将它们移到他的脑袋上方。
情况过於诡异之下,唐长庆噤了声,沉著脸想看她搞什么鬼。
她就算再荒唐,也总不至於把他怎么了吧!
结果关长庆才刚这么想,唐曼君的身子却突然倾下,激红的柔软唇办在他的瞠目结舌中,缓缓印上他的唇。
她蜻蜓点水的啄了下他的嘴,成功点燃媚惑的火花後,却在下一秒拍拍屁股,轻松的站起身来。
“早点睡吧!亲爱的弟弟,我不吵你了,晚安!”唐曼君退了几步,极力忍耐著,才没让自己当场得意的笑出声来。
她力持镇定的装出一副无关紧要的表情,边说边後退,直到出了房门,远离危险区域後,才再也忍不住狂笑的奔回自己房间。
回到了房里,关起门,唐曼君难掩得意的笑了起来,她将自己摔在柔软的棉被之间,头埋得深深的,直到确定自己的笑声不会泄漏出去後,才敢放心的笑出声。
刚刚关长庆的脸色,几乎是她前所未见的僵硬和震惊。
即便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如何,但至少她可以确定他不是无动於衷的!
他会忌妒,也会愤怒,而这些事实上已经超越了一个弟弟对姐姐的态度,所以只要她再接再厉,继续努力,很快的,他就会是她的了!
唐曼君得意的笑了开来,但笑声里头却夹杂著心酸的泪水。
十年了,他离开十年,她也等了十年!
只是这十年来,他忙著扩展自己的事业王国,而她却为了赌一口气,高中毕业後,就飞到法国,拼著命念完艺术学院,虽然八年的时间是久了点,但是她一点也不後悔!
因为她要证明没有他在身边,她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所以每一年过年,当爸爸妈妈两人飞到美国的家渡假,顺便探望他,陪他过新年时,她却推说忙著学画,然後选择一个人背著行囊,躲到陌生的城镇,开始没日没夜的画起一张又一张的风景油画。
因为,她不要让他看见自己眼里的脆弱泪水!
即使在威尼斯相仿的水道间迷了路,在西班牙马德里的街道上当众让无法无天的歹徒抢走随身行囊,她仍然咬著牙忍了下来。
她发誓在大学末毕业之前,绝对不回台湾,也不到美国见他一面,因为只要那短短几秒钟,就会让她好不容易堆叠出来的勇气和决心,又烟消云散!
她却想要成为能与他匹配的女人!
她不要一直依赖著他,像个笨蛋似的永远跟在他後头。
十年前他要离开唐家前的那个黄昏,她就已经领悟到,对於他,她心里从来就不只把他当成一个弟弟,还有更多更多说不出口的眷恋和心动。
而当他对自己说出那些话时,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成功!
即便不能确定十年後,一切会不会就此改变,走上完全无法预知的结局,但那时的她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就像他一样,她想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想无所畏惧的独立穿越人生的每一次试链难关!
因为她不想再当个笨蛋,不想再成为别人口中只能依赖著他,永远扶不起的阿斗姐姐。
更不想再凄惨的只能做他的包袱和累赘,她期望自己能抬头挺胸的站在和他相等的位置上,这样才能无所迟疑的去爱和被爱。
因为谁叫她什么人都不爱,却偏要爱上了家里收养的弟弟!
只是这十年来,她真的走得跌跌撞撞、满头青紫的,因为他不在身边,她的思念无法克制,成灾、泛滥了!
唐曼君哭了起来,泪水弄花了整张刻意精心装扮的脸庞。
这一次她好不容易诱回了他,让他回到自己身边,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手,不会再让他走了!
第四章
唐家的黑头大轿车在一栋占地百坪,宏伟气派的饭店门前,停了下来。
穿著黑色西装制服的饭店泊车员,恭敬的走过来,一如往常一样的弯腰拉开後座的车门。
一双光滑细嫩的长腿首先跨了出来,接著穿著精致削肩白色连身短裙的长腿主人,慵懒的滑出了车子,一脸噙笑的站望著眼前的巨型雕花铜门。
“谢谢!”唐曼君侧过头,对著显然是让自己今日精心装扮给看怔的泊车小弟扯唇一笑,故意制造出来的勾人媚惑,再次让对方看傻了眼。
“高叔,你先回去。”唐曼君撩撩捶落在耳旁的几络黑发,一举手投足之间,皆放出能令男人心荡神驰的电流。
她蹬著脚上精致的三寸白色细跟凉鞋,微微侧过身对车子里的老高说著,脸上的笑容像春天里的桃花,让从小看著她长大的老高尴尬的怔了下。
老高有些发傻的望著唐曼君转身离开的背影,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一眼、两眼……整个挖空到腰际的裸露美背,让老高像触电般的跳起来,一脑袋撞上头顶上方的厚重车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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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一见到站在大厅中央蹙眉四处凝望的美丽女子,饭店的柜台服务人员立刻走过来,客气有礼的询问著。
“我只是看看。”唐曼君扬起眉,美丽的脸孔有些漫不经心的露出微笑。
但这一笑,却让站在柜台里边的男性服务人员全看丢了魂,她不当一回事的转过身,妩媚的再次对著朝自己走来的黑西装男人漾出微笑。
“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的?”饭店的公关经理远远就注视到柜台和大厅里的骚动,似乎都是因为站在柜台边上的女人所引起的。
走过来正想了解一下,却没料到唐曼君会突然转过身,朝自己嫣然一笑。
於是,又一个男人被勾走了魂……
“我没什么事,只是想见你们执行董事。关长庆董事在吧?”唐曼君眯起眼,完全无视於自己造成的小小骚动,自顾自的说著。
“关董事?”一听到关长庆三个字,所有人全都竖起了耳朵。
饭店经理更是一脸谨慎的和唐曼君拉出距离。
擎阳饭店集团的创建人之一的关长庆董事,最近才刚从美国低调回台,这个消息连他们底下的员工都是今天才知道的。
饭店经理立刻摆出笑脸,拿起内线电话。“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他边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一边抬头“请”问唐曼君。
“没有,不过麻烦你说一声,我是你们关董的……”唐曼君浅浅的笑道,脑海里有个小念头快速闪过。
“我姓唐,我是你们关董的未婚妻!”语出,所有人惊愕一片。
唐曼君笑,眼里的恶作剧光芒闪闪亮动著。
她垂著眼,一脸“娇羞”的走到一旁的大厅沙发上坐下。
不知道庆庆这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他需要多久才会气极败坏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唐曼君托著腮,有些无聊的望著大厅外头的景致,却没发现後头快速直达二十三楼的专用电梯,已经在一楼停了下来。
乱轰轰的一群人,簇拥著一个脸色几乎铁青的男人,急急的走了过来。
“关董事!那位小姐说是您的未婚妻。”公关经理不敢大意,将关长庆带到大厅,远远指著唐曼君的背影说著。
“我知道了了”关长庆皱眉挥手,要所有陪同前来的员工离开,跟著走向那在梦中想了下下千百次的身影。
“唐曼君——”他低低的开口唤著面前盘著精致发髻的唐曼君,却在她背对自己起身的那一刹,一口血险些没喷了出来。
镂空深开至腰部的超短洋装?
关长庆脸色开始发青,额上青筋爆跳。
唐曼君缓缓的转过身,男人的脸色瞬间翻黑!
削肩、露出的半个酥胸和胸前隐约的沟壑。
天!他要杀人了!
唐曼君无辜的笑了笑,可眼里的得意实在快掩饰不住!
“谁让你穿这样出来,招摇过街的晃来饭店,你想打击我所有员工的生产力是吧!”他气极了,完全不管自己说了什么可笑话语,只顾著在第一时间抓过她。
“可……人家想你嘛!”她顺势赖在他的胸膛上,以无比“温柔”的口气道,未了还当著所有员工和来往客人的注视下,给了他一个腻到不行的颊吻。
“唐曼君!你胡闹什么劲?”关长庆黑眸一拧,脑海里瞬间浮过三天前刚回唐家那夜,她胡闹硬来的“欢迎吻”。
他松开手退了几步,只担心她会再来一次。
明明心里对她那夜的荒唐一吻,惊喜赞叹不已,但却又不能留恋冀盼。
因为这儿是饭店大厅,而她却是那个该死的龚浚的未婚妻!
“亲爱的‘弟弟’,就算我要跟龚浚结婚了,可也还是你姐姐啊,你好歹热络一下,表现出欢迎的感觉吧!”唐曼君见好就收的敛敛神色,并且在说到弟弟两字时,特意强调了下。
“你不会只是来探望我吧?”关长庆冷冷的开了口,脸上有压抑的怒气和妒意。
那个家伙今天也来上班了。
“你在说浚?是啊!我的确是来看他的,怎么,你生气了?”唐曼君故意大大的点点头,一脸趣味的将手负在身後看著他。
“他在楼上,我让人送你上去。”关长庆嗓音冷到不行,那股表面无波,底下却像埋了随时都会炸开的鱼雷炸弹般的狠劲,让唐曼君为之失笑。
“好啊!或许今天我就不回去了。”她敛眉低语,期望看到该有的反应。
一秒、两秒……怎么没动作?
“以後要这么耗时往返也挺麻烦的,或许我是不是该住到浚那儿去,他提了好多次呢。”她非常“故意”的自言自语。
“不行!”炸弹瞬间爆了开来,她像米袋一样的让人拦腰抓到电梯那头。
“放我下来,关长庆我要跟爸说,说你欺负我。”实在太丢脸了,他竟然像抓小鸡一样,将她从大厅一路拖过来?
“你再说一句,我就将你在台湾的恶行恶状,来说个清楚,看他们是护你还是护我?”他低吼,在电梯门开启的第一时间将她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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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来你的办公室做什么?我今天难得来浚工作的地方,待会还想让他带我四处看看昵,不跟你说了,走罗。”一进入董事办公室後,唐曼君立刻挣开关长庆的手。
她面带微笑,非常故意的朝他挥挥手,然後缓缓回头走向门口。
“站住!”关长庆冷著脸猛喊了声。
在她手碰上门把的前一刻,将人拦腰拉了回来。
“不许你穿这样走出去!”他脸色难看至极点,十年来所练就出来的镇定自持,几乎已全让她给搅坏打乱。
“我觉得挺好看的啊!”她一脸无辜的撇撇唇。
“可是我不喜欢!”他嗓音冰冷,口吻极度压抑。
“但是,浚说他喜欢啊!”她更加无辜,楚楚可怜的眨眨眼,可心里已几乎快把持不住的笑翻过去。
“那你更别想我会让你穿成这样去找那家伙,除非你把这身衣服脱了,换件正常的衣服,否则别想出这扇门。”他威胁冷道。
一想到她要穿成这样站在龚浚的身边,甚至和那夜一样,窝在那家伙的怀里,做出许多亲昵的举动,他就觉得自己的胸腔愤怒到几乎要爆开来。
是的!他又忌又妒,巴不得龚浚那家伙能在一夕之间被车撞死,或是栽到水沟里摔死。
“你要我在这里脱衣服?”唐曼君眯著眼,自动又故意的曲解他的话。
她揪著自己胸前的衣衫,一步步走回关长庆面前,脸上噙著捉弄的微笑。
如果现在出了什么事,他大概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吧!
“唐曼君——”关长庆皱眉瞪著她一脸不怀好意的举动,心里又恼又觉得荒唐至极点。
怎么这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像是那可怜兮兮的小红帽?
“待会我让人给你找几件像样的正经衣服来,以後别穿这样出来了。”他微微摇头,转过身走回桌前,纵容的没对她的捉弄举动说出一句重话。
为他的不受撩动,唐曼君有些懊恼的跺了下脚。
“随你!”她玩心顿失的走到沙发坐下,心里盘算著下一步该怎么走。
十五分钟过後,她撩了撩头发,挪动身子,抬起眼偷偷瞄了关长庆一下。
他不为所动,安然从容的看著桌上摊开的文件,似乎已经忘了办公室里头还有她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唐曼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举在半空中的手下滑缩回之际,一个晶亮光洁的小小圆形物体也瞬间滚入脚下的地毯里。
她缓缓站起身,在他面前的室内绕了绕,然後双膝缓缓的弯曲,平落在地毯上。
虽然用这种方式来引人注意是太有心机了点,但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牺牲点色相也是应该的,她豁出去了!
唐曼君双手放平趴在地上,美丽浑圆的臀儿翘得高高的,在关长庆面前的地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索著。
“怎么不见了?”她佯装紧张的喃喃自语,手不停的拨弄著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