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管……”他的声音带着激情而有些破碎。
“不论你心中的倩影是谁,现在用你对情人的方式吻我,假装你是爱我的、假装我们还相恋、假装所有的往事都不存在,只要你用心吻我!即使我的要求太过火,也请你让我有尝试的机会。只要这一次,在你清楚的时候,我想知道被爱的感受。”就让自己最后一次放纵吧!只当是临别的纪念,管家雩的声音透露着绝望,带着无比坚毅的决定,好不容易才将心中的话说出。
“如你所愿。”
没有听出她声音中的绝望。桑曜宇只注意到她完全的敞开心胸,任凭自己狂野的侵入,她悉数配合。
迷离的眼神和粗嘎的声音是燃烧着爱的动力,“现在就算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就算没有她的鼓励,即使她再坚定的拒绝,桑曜宇也不以为自己还能忍耐下去。面对人他重新定位后的管家雩——一个他愿意用剩下的数十年好好珍爱女人,他的反应是立即的,囫轮吞没她樱桃小口,一解多日的思念,他也无法再多克制自己。只是他忘了告诉管家雩,他所做的一切纯然跟着感觉行事,绝不是伪装的。
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响起,管家雩的思维慢慢涣散,只有他的吻、他的唇和他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再无暇也不能感受到外界的事物,全心投身在爱欲狂潮中,任感官的欢愉占满了全身的细胞。
就算会毁灭,也会多保留些回忆吧!她的要求并不多,只希望在未来空虚的日子中,人还能细细回味品尝。
第十章
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管家雩出乎意料的自动请调到报社东部偏远的分社,打算远离都市嚣,而且在已经得到报社的同意之后,她才对吴秀凤说明自己的计划。
“原来我也到了讨人厌的时候,连惟一的女儿都嫌弃我,不想跟我住在一起。早就说过女儿最没有感情,你还曾信誓旦旦要一辈子陪着我,现在居然就要搬出去,而且是的遥远的东部。”说语的语气酸酸的,代表吴秀风对女儿的决定不甚赞同。她不明白小俩口之间有何瓜葛,但亲眼见到女儿日渐消瘦的身子与苍白的面孔时,她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想法千奇百怪,怎么说也说不听,她已经老了,只希望过过优闲的日子,不想干涉太多,如果桑曜宇有意见,他自然会对自己的宝贝女儿采取行动。
“妈,你别想太多,我只是暂时需要时间思考某事,没有多久就会回来,那时候我保证一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半步。”管家雩知道母亲没有反对,只是有些难过。
“说不定你到时候就嫁出去了,嘴巴说得好听,做不做的到都是问题,你指望我会相信吗?”吴秀凤白了她一眼。
“不会的,我保证。”她坚起三根手指头,像个童子军般的发誓。
“这年头骗死人都不偿命了,我会相信你吗?一个人出门在外,千万要保重,要是让我发现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马上飞到东部看管你,让你多一个管家婆。”
“放心吧!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当成座右铭,每日三餐拿来配饭吃,等我下次回台北,保证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肥妹。”
Qizon qizon qizon
惟一被蒙在鼓里的是桑曜宇,他完全不知道管家雩离开台北,数日不见她的踪迹。他还以为她又出差去也——反正对她来说,出门在外一直是件普通的事情,不足为奇。加上最近他所监工的工程交近完工的阶段,为了如期验收,他也处于十分忙碌的状态,抽不出时间思考。
直到一整个星期过后,他还是没有见到管家雩的人影,连电话都没接到半通,他才开始觉得不对劲。
“管妈妈,怎么这些日子都没有看到管管的人影?”他直接求助最明白的人选,不浪费太多时间。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管管大事小事都人一五一十的向你报告,我这个做妈的只是她顺便‘通知’一下。”吴秀凤打迷糊仗,清官难断家务事,关于爱情,局外人可无法帮上忙。
“管妈妈别取笑我,最近我的工作比较忙碌,有一个工程将近完工,管管的作息我也顾不到。”桑曜宇干干的笑着,吴秀凤话中半藏着针,不痛不痒的刺在他的心上,他岂会感觉不到?
“咳!谁知道你们在搞啥,好端端的就有人想不开。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着,你们高兴就好。”
她故意叹口气,虽说人是不会插手,但事关到她女儿的幸福,难不成真要她袖手旁观?那真是门都没有。
桑曜宇可听出了意思,他的态度更加真挚,期能打动吴秀凤的心。 “管妈妈,如果你知道管管到哪里去了,请务必要告诉我,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总是让人担心。”
吴秀凤面容一整,难得严肃的说: “我是不想过问年轻人的事,但是曜宇,你不觉得管管和你在一起之后,整个人变得黯淡,连她最引在为傲的热情活力都消逝在大半?我担心再下去对你和对她都不好。”
“我知道过去我没有将全副的精神放在管管身上,但是,我是真的想要和她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
吴秀凤叹口气, “曜宇啊!你是好孩子,但管管是我的女儿,打从娘胎开始,我就知道她容易钻牛角尖,管管的内心脆弱,外表却爱逞强,她需要一个能给予她很多爱的男人。如果你们之间有问题,不管是谁对谁错,就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追问管管的下落,让这一段情随风而逝,也许是对你们最好的选择。”
桑曜宇沉吟半晌,很慎重的回答, “我或许不是待最好的男人,但是,我会一天做得比一天更好,请相信我。”
吴秀凤相信桑曜宇的话,他的眼神清明,态度坚定,看着她的双眼中没有愧疚,只有决心与毅力,看来,自己只能选择相信他,因为这总比将管管一个人留在东部让她更来得放心。
“也罢,她人在东部,你去看看她吧!我的女儿也乱没良心的,离家快一个星期,人居然就不会打打电话向我报平安,难不成真的要劳动我亲自到那里去看她?”
就这样,桑曜宇来到东部,这一次要清楚的让管家雩明白,她这辈子休想逃出他的视线外。
Qizon qizon qizon
一个星期,她居然已经离开台北一个星期了!望着墙上的日历,管家雩怎么也难以想偈偈时间过得飞快,岁月怎么就匆匆溜走。
每一天,她的日子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偏僻的东部,没有太多的人烟,自然也没有太多的新闻,人却多出很多空闲的时间。
远离人文的烦嚣,徜佯在灵秀的山川上,她很努力洗涤已受到太多污染的心灵。可惜她中毒太深,自小生活在7-eleven的世界中,唾手可得的民生用品,已经让人安于现状,人怠惰成性,起居的不便就让她开始想念台北的繁华与便利,她努力的耗用耐心。
“我为什么要受这种苦?”超过七点以后就不容易找到有食物的地方,对于管家雩来说简直有如酷刑,她所有的零食消夜都只能在梦中相见,除非她愿意接受泡面,否则就等天亮吧!
第一百次她在心中咒骂自己,但追根究底,自己总是无辜,真正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消遥,就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搂江晨霞,高兴的开怀大笑?他会不会发现她的失踪?
管家雩敲敲自己的头,都已经逃到这里,还是无法躲开的话,下一次可能考虑到非洲避难,到时候她可能连泡面都不可得。
哇!提到泡面——管家雩望着碗中的热腾腾的牛肉汤面,原本难以下咽的感觉消失,每个面条的身价倏地高涨,她突然兴起一阵保卫自己的念头,她可不想放逐自己到遥远的天,太划不来了。
很悲惨的将消夜吃完,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响,她直觉的开口道:“谁在外面?”
没有回答的声响,脑海中却想起刚才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快报,有一名重大刑犯为了避开警的缉捕,此刻正脱逃到东部,藏匿在某处,此人天性凶残恶狠,犯罪手段冷酷,电视机上还特地请大家小心门户,如遇上不认识的陌生人,千万不要太过大意,居家安全最重要。
她心底一阵发毛,上一次在家中遇到的事情让她惊魂甫定,现在她可没有那么好运,又遇到桑曜宇吧!
敲门声-阵急过一阵,简直就像快把她的门撞破,管家雩的头皮发麻,该不该鼓起勇气上前察看呢?要是当乌龟把自己关在家中,对方会不会就此放弃,转向别家?
不行、不行!做人不能太没良心,她在心中教诲自己,对情感的问题她或许没有办法解决,可不能连生活的问题都没办法处理,老想当鸵鸟,当心以后想变成人都很难哦!
硬着头皮,壮着胆子,她战战兢兢的走到门口,以自认很凶悍的语调说: “识相的就快点离开,我可是空手三段的高手,如果还想替自己留一条生路,就快滚吧! ”
她伪装的强悍听在门外人的耳中只觉得更加的有趣,他兴致一起,压低声带回答, “我知道里面就只有你一个人,小姐,还是乖乖的放我进去,否则……哼,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以为这样我就会怕吗?看样子这个贼是新来的,管家雩嗤之以鼻,太不了解她的性格,如果软言软语相求,她答应的机率还比较高,当真要来硬碰硬,她可是出了名的不屈不挠者。
“我为什么要让你进来?我又不怕你。”
“难道你真的舍得让我一个人待在外面喂蚊子吗?”他恢复正常的声调,正是桑曜宇本人。
“桑曜宇?!”
一听到他熟稔的声音在静谧的乡间响起,管家雩止不住惊奇的打开大门。真的是他,他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带着他最惯常的微笑,和一些令人不安的危险气息。
一颗心狂跳,管家雩止不住心慌意乱的情绪,千百个问题在心中回荡,为什么?为什么此刻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为她而来?
不,不可能,她立刻否定自己天真的想法,照理说,他待在台北陪江映霞都来不及了,万不可能为了担扰她而千里跋涉的来到东部,也许他是来求证自己是否愿意放弃了。
对,一定是如此!
“你怎么会在这里?”带着不善的语气,在度过最初的惊异之后,管家雩第一句话是开口质问。
“你又为何在此地?”他好笑的反问。
定定的望着嘟着一张嘴的她,娇嗔的表情,就像待着情人前来亲近,欲望如闪雷电击,桑曜宇的心湖间立时起了一阵汹涌的波涛,强烈得让他几乎无法克制自己。
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一个星期没有见到管家雩,一颦一笑教人分外挂心,就连她生气的模样都让人分外心动,他只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爱到天长地久,再也不肯放开。
没注意到他眼神有些异样,管家雩仍然倔强的回话,既然知道他的来临是为了确定分手,自己何必太过和颜悦色?
“空气好啊!比起台北的乌烟瘴气,我更喜欢乡间的生活,远离尘嚣,有啥不对吗?”十足十挑衅的语句,管家雩就是要让桑曜宇自讨没趣。
“没有不对,你说得对极了。”他粲然一笑,完全同意她的看法。
“喂,我已经说完我的答案,该你说了。”
“说什么?哦!对了,说我来到此地的原因,我喜欢去有你的地方,所以我来这里,有啥不对?”学着她的语气,桑曜宇回答她的问题。
“当然不对!你不可以来。”她感到气恼,都已经“逃”到东部还是无法躲避的话,是不是要出国才有希望?
带着好笑的神情,他无辜的问道:“有何不可?我不是来了。”
管家雩气得直跺脚, “我来这里所以你跟来,那我想要躲避你的心思不都是白搭?”
他就等她这句话,既然小姐已经将主题说出来,就不需要拐弯抹角,直接可以点在主题上了。
“为什么要躲我?”
“躲你?!没有啊!”管家雩装蒜,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一把攫住她的身子,用力捏紧她的下颚,直视她的双眼,完全不容许她有闪烁的空间。
“看着我,告诉我原因,不许你顾左右而言他。”桑曜宇的声音轻如羽毛,却有一股教人不敢漠视的认真。
管家雩干笑了两声,“真好笑,我为什么要躲你?我仰不怍于天,俯不愧于地,虽说不上正人君子,可也不算卑鄙小人,再说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何必当鸵鸟?”
他审视的望着她,徐徐地说:“看来不用这一招,你是不肯说实话?”
她在心底纳闷,哪一招?
看穿她的好奇心,桑曜宇故意卖关子,“好奇吗?其实就是……”
他语音未歇,头直接靠近管家雩,趁着她分神的时候,结结实实的偷了一个吻。啊!滋味真好,就像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辗转流连在她的唇上,感觉就像尝到甜头的苍蝇,再也不舍离开。
除去以往的柔情,桑曜宇的吻变得狂野且侵略性,扶在她身上的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身子,用尽力气似的想把她揉进自己体内,再也不让她有机会乱跑,省得他老是需要千里寻妻。
管家雩的反应几乎是立即的,她完全不及抵抗,就全面让他占领。何必矫情,她其实是想念他的,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反正有人她作了决定,就先好好的赖在他怀中,要发飙——待会再说。
就在她以为将要窒息的同时,他才放开她。
深呼吸,她强迫自己开口,不想再给自己沉溺在梦中的借口。 “你明明不爱我,何必吻我?抑或只要是女人的都可以,真恶心。”
“啧啧!我像个色情狂吗?只要女人都可以,亏你说得出口。”他这小女子中不知道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竟把他想得如此不堪,桑曜宇真想把她的脑袋瓜子打开看看,仔细的清理一番。
“你都做到了,我为何不敢说?”虽然话说得过火,管家雩可没有妥协的余地。
“管管啊!我就算饥不择食,也会稍微挑选过滤一番,你放一千两百个心,保证没有爱滋病。”
“少跟我油嘴滑舌的,我不吃那一套。”
“是哦!方才有人还乐在其中,口是心非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又何必矫情?心中喜欢就说爱,闷在里面会得内伤他。”看着她气呼呼的面孔,终于让桑曜宇有一点成就感,否则还以为她真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