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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公主  第2页    作者:席晴

  “兰——”月牙儿横扫了忠于“主仆之分”的兰儿一眼。

  “兰知错。”她讪讪然地低下头。

  一旁的霍风也不客气地顶了她一句:“我家主人愿意与你家公子结拜,可是他祖上烧得几世的好香。”

  “你——”兰儿为之气结。

  刘子安勾唇一笑,“霍风,不得无礼。”

  “是!”他不敢再多言。

  “骆兄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刘子安慑出两泓深幽,看似不经心,却又轻狂地缠住月牙儿的心、迷了她的魂,连思维也开始散乱……

  “小弟今年十六。”她涩涩一笑,掠过淡不可见的迷离。

  “好!我为兄,你为弟,咱们就此以兄弟相称。”刘子安倏地从胸间取出一枚母子青玉,并将其中一块形如月牙的玉坠塞入月牙儿的手中。

  “月牙为弟所有,半月为兄所持,象征咱们兄弟之情如满月,今生今世圆圆满满,不论聚散,心同此圆月,连成一气。”

  这个兄弟他认定了!

  望着那块通体碧绿的月牙青玉,月牙儿的心头没来由地暖烘烘,感动的氤氲瞬间撩过她孤傲绝尘的心湖……

  “对了,不知应弟你此行欲往何地?也许路上我们可以相互照应。”刘子安兴致盎然地问道。

  向来不受羁绊的他,不仅不介意出身,与他结为兄弟,甚至邀他同行,这代表着什么呢?

  忽然,他的胸坎间隐隐地涌起一波波浪涛,拍打着灵魂的一角,仿佛在告诉他,不该放开骆应!“我欲往洛阳。”本不该实话实说,但月牙儿就是没有办法拒绝他那双灼烫渴盼的眼。

  “这么巧?”刘子安迅速被心中那股浓浓的兴奋包围了一身。

  “刘兄也打算上洛阳?”月牙儿心跳如擂鼓,向来控制得宜的情绪居然逐一崩裂,为的竟是能与他同行。

  穹苍的湛蓝渐渐隐去,垠暗占领大地,天空旋即繁星点点,明月高挂,闪耀生辉。

  “明月当空,对酒当歌,应弟,我敬你一杯。”刘子安洒逸地举杯,深邃的眼霎时凝出炫人的魅力。

  月牙儿一时闪了神,灵魂出窍似的直盯着他瞧。

  中原男人真的有别于大漠男儿,斯文清逸又风雅。

  “应弟?!应弟?!”刘子安倜傥地魅笑着。

  “哦?!”月牙儿窘迫回神,“对不起,我——”

  “无妨,不碍事,想来明月当空,应弟该不是心因系佳人而岔了神?!”刘子安笑道。

  “安兄,你——你多虑了,小弟年纪尚轻,哪来的红颜知交。”困窘中双颊泛着辣红,更甚火鹤。

  “来,不为红颜,只为明月把酒言欢,干!”刘安爽快地再度举杯,一饮而尽。

  “干。”月牙儿却只就杯浅尝了一口。

  “明月、好酒、好兄弟,真可谓人生一大乐事。”刘子安满足地说。

  “明月、好酒、好兄弟,的确是人生一大乐事。”她认同地呼应他的话。

  “应弟,你知道吗,为兄以甚此明月只有洛阳有。”刘子安遥望天际,十分自信的说。

  “大漠才是明月乡。”月牙里立即反驳。

  “难道应弟的故乡在大漠?”刘子安采入她那不染杂尘,甚至还带了点蓝湛的眼眸,及高挺的鼻梁,越看他还真有那么点关外男儿的特质,只是多了三分的脂粉味。

  脂粉味?

  他为自己这突来的念头给逗笑了。

  应弟怎么可能是女儿身!

  不过,如果他真是女人,只怕中原的第一美女秦媚娘,也会心生妒嫉。

  望着刘子安忽而笑、忽而蹙眉的表情,月牙儿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敏感话题。

  她此行到洛阳任人质,本就是机密之行,如今无端“认”了个异姓兄弟,虽说对方曾出手救了她,但那也不意味着该毫不设防地全盘托出自己的身世。

  防人之心不可无,月牙儿决定这么说:“家母生于大漠,小弟幼年时曾随父母在那儿住了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刘子安颔首又问:“那么令堂的故乡是在莎车国、疏勒国,还是楼兰国?”

  好见识!这些地方他都听闻过。

  不经论他的博学多闻再生好感,不加思索地卸下心房,“楼兰。”

  “好!好地方。素闻楼兰女自立又多情,可惜无缘也无暇与之交会。”

  他刻意做出的感慨神情,让人不免臆测,他是真的渴慕楼兰女儿的多情,还只是附和月牙儿之母出生地的应酬话。

  “安兄去过楼兰?”她的确因为他如幻似真的表情,摸不透他的心思。

  “尚未有机会。”又是那抹不知遗憾,却又言不由衷的神态。

  她竟为他的话,心海微微生波,“那传闻又岂可尽信!”

  瞧她小脸赌气似的嫣红,他倒兴念逗弄她,“不知应弟认为该信哪一部分?”

  “自立!”月牙儿想也不想立即答道。

  “应弟如何得知?你只是懵懂之年待过楼兰,又怎知楼兰女只有自立而不多情呢?”刘子安开怀大笑,着实被月牙儿为楼兰女“仗义直言”的模样给逗笑。

  “因为———”她就是楼兰女啊!

  但话到口边还是吞了下去,红晕再次爬满两腮,不驯却美丽。

  刘子安顿时眯起双眼,一种莫名的骚动隐隐地撞击心头的一角。

  应弟……怎会有这般小女儿的羞态?

  不该如此啊!

  甩了甩这突来的荒诞感觉,刘子安的精眸霍地转流,问道:“为什么?”

  “因为——”窘促不已的月牙儿正不知如何应对时,霍风的脚步适时为她解了围。

  “启禀公子——”英姿勃发的霍风,挺立地站在他们身后。

  刘子安眉心一锁,“我不是交代不要打扰我们的吗?”不怒则威的态势,真有君临天下的气魄。“公子,请怒罪。”霍风不加思索地跪了下来。

  月牙儿见状,对刘安的出身更加好奇了。

  财富可以令一个男人位高权重,甚至骄矜无度、嚣张狂霸,但若是生在权贵之家,那气度自有侯爵之相,即使他性喜游乐,那娇贵之气仍无法掩饰。

  端看刘安的衣着,尽管简洁轻逸,但仍可看出那一针一线均是出自名家之手。

  再看他那卓尔不凡、博学多闻的风采,应是出身良好。

  细想他的多名贴身护卫,尤以霍风的武艺冠群,照理说,他们根本无须自贬身价、矮人一截地服侍人,可见刘安绝非泛泛之辈!

  端见刘子安不悦的神情,一旁的霍风竟有些惊颤,月牙儿于是打着围场。

  “安兄,霍兄弟一定有要事禀报,何妨听他一言,容我先行告退。”

  奇怪的是,刘子安原先的不耐,顿时在月牙儿的安抚下鄂,“不要紧,应弟请留下。”

  “什么事?”口气已无先前的愠怒。

  “公子的恩师之女案媚娘前来造访。”霍风刻意隐埋刘安恩师的姓名,无非是顾忌月牙儿。

  “她?”刘子安再度拧眉,冷惯嘴角噙着一抹淡漠。

  一旁不发一语的月牙儿,一双皓眸也激起了迷雾……

  秦媚娘这女子胆敢漠视礼教夜访男人,胆子也算大了!

  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媚娘,媚也,该是个绝色佳人吧?!

  她倒想会一会这个与众不同的秦媚娘。

  身着一袭紫瑞儒衫的秦媚娘,手持折扇,腰系樱紫珠玉,像只雀跃的金丝雀从前堂飞了进来。

  一睇见刘子安即声若绵柔地急唤:“安哥哥。”娇嫩的嗓音像软糖似的粘了人一身。

  月牙儿怔了半晌,这……秦媚娘怎变成了个男娃?

  难不成她也和自己一样女扮男装?

  刘子安望见秦媚娘这一身妆扮,一扫先前的郁结,朗朗笑了开来。

  “这位小兄弟是谁啊?”逗弄的成分居多。

  “不来了,安哥哥,谁教你来到这里,也不来看人家嘛。我只好自动送上门 。”娇紫的沛唇仿佛一株吐露芬芳的娇蕊,瑞紫的儒衫遮掩不住她旖旎的女儿姿态。

  刘子安对于秦媚娘的“大胆”再次开了眼界,当她还是个小丫头时,鬼点子就一箩筐,没想到一直到娉婷的花样年华,仍不改其性。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两年前吧?!

  那时,她已是红透洛阳的第一大美人,多少王孙公子争着上门求亲,却一一被她“巧妙”地回绝。

  据闻她是有了意中人,不过这事,不比他驾着轻舟、骑着千里驹游山玩水,来得畅快写意,也就未曾对她多加留心了。

  如今再见男儿装的她,不禁又为她的挑战礼教喝彩。

  中原女子向来恪守三从四德,礼教甚严,绝不会有未出阁的女子,胆敢深夜造访男人!这话若传出去,只怕没人会娶这“不守妇道”的女子为妻。

  “来,媚娘,见过我的拜把兄弟——骆应。”刘安引荐道。

  秦媚娘自忖,安哥哥的“兄弟”不是京城公子哥儿,就是出身草莽的大汉,根本没啥好瞧的。谁知!在她对上月牙儿清新澄净得有如涓涓溪水的气韵时,霎时怔忡了。

  尤其在星月争辉的夜晚,月牙儿那有如追逐花瓣的雪白身躯,逸散着一股诡丽的魅艳……

  那不是男人该有的堪怜身影!

  再细一打量,他的五官、神韵、气质、身躯……无一能让人将他与男人连结在一起。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论断骆应不太可能是男儿身!

  秦媚娘欠了个身,直视着月牙儿。

  “媚娘见过骆哥哥。”

  “不敢当。”月牙儿听着她酥筋透骨的声调,为中原女子善于表露媚态的功夫,自叹弗如。

  “骆哥哥,我很好奇,你怎生得这副教女人妒嫉的美啊?”秦媚娘向前走近,颇有一探究竟的意图。

  月牙儿连连往后退,窘态十足,“秦姑娘,你说笑了。”

  刘子安本欲纠正秦媚娘的无礼,但却在凝见月牙儿促窘的嫣红而作罢。

  他……也觉得应弟生得太俏了些!索性放任秦媚娘率性而为,好一探究竟。

  “骆哥哥怎知我是女儿身?”她步步逼近。

  这可把月牙儿逼入死角,惊慌失措地瞠大杏眸,“这……这……”

  “这什么呀?”她可不希望有人和她抢安哥哥!

  “霍兄弟说过,你是安兄恩师之女。”冷静终于被她找了回来。

  “哦,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验哥哥认出媚娘是女儿身呢。”那笑灿烂似芙蓉,却又深幽地令人探不出底线。

  月牙儿不禁抽了口冷气。

  她该不会看出自己也是女扮男装的吧?!

  刘子安这才发言,“媚娘,不可取笑我的好兄弟。”浅责中却逸着微笑。

  这对秦媚娘而言,根本起不了作用。但为了顾及他的“面子”,她又欠了欠身,“骆哥哥,小妹失礼了,请见谅。”那致歉的声音也是言不及义。

  月牙儿直感口干气闷,只想速速离去。

  刘子安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倏地收起先前的笑脸,“媚娘,我人你已见到,可还有别的事?若无,就早早回去,以免恩师担心。”逐客令轻轻抛下,却不容人漠视。

  “安哥哥—”她秦媚娘天不怕地不惧,就是慑于刘子安这种轻柔却语意坚定的神情。

  “天晚了,一个女孩家不宜在外逗留太久。”他再次下今。

  “我爹爹要我请安哥哥到府一叙——”她抓了个理由。

  “恐怕不成。”他断然拒绝。

  “为什么?”她强提一口气问道。

  “因为天一亮,我就要离开此地。”无温度的语调冷冷逸出。

  “哦——”不满的音符只能化作单字。

  “回去吧。”冷冽又浮上那张清逸俊绝的脸庞上。

  月牙儿很难想象有人可以在前一分钟风流倜傥、吟风弄月,下一分钟却断尽人情。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媚娘明明怨得生恨,却强咬着牙,吞下所有的委屈与怅然。

  “那安哥哥、骆哥哥,多保重,小妹先行告退。”嫣紫的身影,登时有如垂败的雉鸡,无精打采。

  “霍风,代我送客。”刘子安冷沉地令人浑身发颤。

  “是!”霍风恭谨以对,“请,秦姑娘。”

  “安哥哥,有空别忘了到府做客哦。”秦媚娘依恋不舍地凝视着刘子安。

  “知道了。”出口的语调带着随意的断然。

  月牙儿直视着刘子安清亮而不掩其性的面容,心想,对女人而言,他该是个无情之人吧?!

  第三章

  是夜,月柔风清。

  “启禀王。”身着黑色紧身夜行装的男子拱手说道。

  “说!”赫连比神色冷漠地瞅着眼下之人。

  “您要我追踪的那两个年轻人有消息了。”男子又道。

  “落脚何处?”他们胆敢与他赫连比为敌,就是与整个匈奴为敌!

  从小到大,有谁不知他赫连比是匈奴国未来的单干,哪个对他不是毕恭毕敬的,而那两个年轻人不但插手管他的事,还打伤他的手下,这口气,他实在香不下!

  “就在距离此十里外的娃娃谷。”来人应道。

  “很好!很好!”赫运比微微扬起一抹清冷的笑意,邪佞地令人心惊。

  “王的意思是?”黑衣男子已约略猜出赫连比的意图。

  “阿苏达,招集你的人马,夜袭娃娃谷!”赫运比幽幽的喝令声霎时传出。

  “是!”阿苏达衔命退去。

  斗然间,月似乎蒙上一层黑云……

  日偏西山,斜阳逸洒大地。

  月牙儿与刘子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娃娃谷,却在途中遇见一列掌着悼旗的丧家,哀呜泣咽之声不绝于耳。

  刘子安突然有感而发,“如果楼兰国的月牙儿公主在此,或许丧家会好过些。”

  一路与他同行的月牙儿当下怔住,“大哥何出此言?”

  “素闻楼兰公主能以特别的药草保存尸首不坏,死者虽已往生,但却可见亲人音容,对家属而言,未尝不是件值得安慰的事。”

  刘子安望着夕阳,微微收住手中的马辔,嘶地一声,黑色骏马蹄子一提,立时停下,他利落地跳下马。

  “吁——”月牙儿也轻拍着白色座骑,那马儿似通人性地止住马蹄,回应主人的指示,“大哥真是性情中人。”

  “应弟来自关外,可曾听过楼兰公主的事?”他顿时止住脚步。

  “哦——”月牙儿自忖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刘子安却又径自说道:“听说她不但貌似谪仙,武艺冠群,而且精通医术,尤其是尸首的防腐做得最令人称许!许多皇族在仙逝前,都指名她为其死后殓尸。”

  “大哥远居中原,竟对关外之事如此了解,佩服。”月牙儿眼中逸泄着赞赏佩服,当然还有三分窃喜。

  “小弟,虽说能知天下事,可掌天下人。但为兄我只怕让应弟见笑了,知道楼兰公主之事,实在是此女乃金钗之故。”言毕,朗朗笑声放肆地尽泄在山谷之中。

  月牙儿顿时哭笑不得。

  身为女子,对他这种论调本该嗤之以鼻;但如今她却乔装为七尺之躯,对这“笑话”又不能反应太过。

  睇着月牙儿那张比哭还惨的脸色,刘安轻蹙眉首,“应弟轻松点,男人本色嘛!”他一语双关地继续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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