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跟万岁爷有事要讨论,这里就交给你了。」说著,立刻拉著祁傲宇进他的办公室。
「等等!羽筝,这是给你的。」梁靖海将手上那一大束红玫瑰塞入她怀里。
「谁送的?」很漂亮的花,不过她一向不大喜欢红玫瑰。
「有卡片。」将花上的小卡片递给她,他顺便凑头过去瞧瞧。「喔哦,何二少终於采取行动了,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开始有动作了。」居然约她晚餐呢。「你要跟他约会吗?」
「她不会去。」祁傲宇帮她做了决定。
「我会去。」能白食一顿,她岂能放过?
「你要去?」他像看怪物似的瞪著她不放,不,更正确来说,他更像是看到老婆偷爬墙时的脸色。
「为什么不去?」他忘了她把一年薪水输给他的事了吗?不去的话难不成要她喝西北风就饱了呀!
他恶狠狠的瞪著她,而她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只有三秒,她莫名的又想到昨晚的事,为了掩饰尴尬,她忙低头将微红的俏脸儿埋进花朵里,佯装正在品味花儿美丽的香气似的。
白里透红的清丽美颜在红艳艳的玫瑰衬托下更显得细致夺目,要他将这样的绝色佳人拱手让人?门都没有!
一把抢过她怀中的玫瑰花,随手便将那一大束扔给一旁张大眼睛看戏的梁靖海,不待她反应,他立刻将她给拉进自己的办公室内。
「你居然敢去跟别的男人约会!」他烦躁的抓著头发,原本惬意的好心情被那一束花给搅得烦躁不堪。
「为什么不敢?」拜托!只不过是吃个饭而已,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你!」他想掐死她!「你今晚没空!」
她没空?哪有,她明明……
「我再也不跟你去参加什么酒会、宴会之类的公差!」不等他开口,她先为以後做打算。
一次就够她後悔死了!她才不要再来一次,谁知道下次他是不是还当那是一场春梦……可恶!她宝贵的一夜居然被他当成一场梦!虽说这可免除一场尴尬,但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真是太不值了!
「拍卖会呢?」
「一样!有酒的都不行。」
「有『酒』的都不行?」他挑眉看她气红著脸儿的模样儿。「原因呢?难不成你昨晚也梦见我了?」
什么?
「我说对了?」他笑得好邪恶。「我来猜猜,你的梦应该是……」
「没有!我没有作什么梦!更没有梦见你这该死的家伙!」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急忙否认。
「该死的家伙?」他惬意的摸摸下巴,「看样子在你的梦里,我是做了什么令你生气的事了?」
「你……没有!我昨晚睡得很好,没作什么梦,一觉到天亮。」不敢迎向他探索的目光,她不自在的看著窗外。
「是吗?看来似乎不是如此。」
「你想太多了。」
「让我猜猜,我是不是……」他无声无息的来到她身後,「有对你这样?」他轻啮她小巧如贝的耳垂,立刻吓得她急忙跳开,但他的手臂却早一步的将她给限制在怀抱里。
「放开我!」他想做什么!?
「我一放,你是不是就要逃了呢?」就像今早从他床上、从他怀里逃开一样。
她以为他睡得不省人事,然而事实上,他比她还清醒。
「你发情了,我不逃,难不成要留在这里当牺牲者!?」当她白痴呀。
「牺牲者?跟我在一起很委屈吗?」多少女人想缠上他他不要,而她却老不当他是回事。
「至少我不认为那是种幸福。」她在他身边一年多,这一年来他身边有多少女人来来去去她非常清楚,也相当明白他从未认真对待过谁,更知道他的狠绝无情可以做到多么残忍的地步。
她是不可能让自己成为他众多情妇之一的。
「幸福也是种冒险不是吗?不冒险,你怎知有没有幸福可言?」
「明知不可为而为,无异是自我毁灭。」尤其对象是他,她最不可能去做冒险的赌注,跟他赌,她就只有被耍弄的份而已。
「难道我就这么令你反感?」她应该看得出来,他对她和对其他女人的态度有多么的不一样。
温柔的嗓音奇异的抚过她的心,她不自在的挣扎著。
「万岁爷,你等一下还有会要开。」
「这么多会议,我真怀疑是不是你故意要让我忙不过来所做的安排。」她躲他一整天了,在他好不容易逮著机会跟她独处时,他却总是有开不完的会议。
「你可以不去开会呀,反正损失的又不是我。」她幸灾乐祸的笑道,趁他一个闪神,立刻钻出他温暖的怀抱。
没错,他的怀抱很温暖,而且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感,但是她知道,那不是属於她的,他这「公共用品」不适合她。
「说的也是,那……让它倒了如何?」
「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亏你说得出口。」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希望我负起责任?」他突然认真无比的问她。
问她做什么?
「公司是你的,当然得由你来负责。」
「那你呢?」
「我?」她怎样?她根本就……天!他该不会是问昨天晚上的事吧?他不是当那是春梦一场了吗?
「你要我负责吗?」他上前两步,将来不及退开的她再次纳入怀中。「累不累?你今天应该在家休息才对。」他亲昵的摸摸她的脖子,眼尖的看到她藏在领巾下的吻痕。
轰隆隆!
她浑身动弹不得,就连脑子也无法正常思考。
他……他记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哪!她不要他记得,她不要他记得昨夜的事!
「昨晚……」他好笑的看她心慌的模样儿。「你好像喝了不少香槟,头不疼吗?」他体贴的帮她按摩太阳穴,她舒服得闭上眼睛,完全忘了要离他远远的誓言。
「还好。」当她发现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时,震惊早掩过脑袋里的小人打鼓声,再比起身体的不适,头疼算什么!
「下班後先别离开,我带你去吃饭。」
「哦。」她舒服得好想睡觉,勉强支撑的身子好像得到支撑似的放松了不少。
「筝儿。」
她微微睁开眼,便见到一张愈来愈近的俊脸……
「傲宇,你们在做什么?」
突来的声音惊醒了邢羽筝,她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坐在他大腿上,整个人像洋娃娃似的被他抱在怀里,这种感觉真舒服……不对!
她立刻推开他的怀抱跳下来,一看清门口来人,她险些一头撞死自己。
天哪!是前总裁夫人!
完了!除非发生奇迹,否则她是不可能跟他有清白的传闻的。
「我……我先出去了。」没脸见人,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祁傲宇倒是不以为忤,迳自扯了扯领带,一派轻松的倚进椅子里。
「妈,你吓到我的小丫鬟了。」可惜哪,只差一点他就偷香成功了,若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小丫鬟?傲宇,『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她原本是挺欣赏邢秘书的,现在看来……
「妈,你别乱想,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他的小筝儿可不是那些肤浅的女人。
「我看不出有哪里不一样的。」还不是一样急著想爬上她宝贝儿子的床,跟之前那两个秘书都是一个样儿,正经个没多久便露出马脚来了。
「当然不一样,我不会让她离职。」他不跟公司的员工有什么暧昧,之前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也都是自愿离开「诺亚」,只为了得到他。虽然她们都无法达成目的成为「诺亚」的总裁夫人,不过他也不曾亏待过她们。
但这次不一样,他不会因为她是他的秘书就放弃心里的坚持,更不会要她离开「诺亚」、离开他身边。
「不让她离职?难不成你要骗我说你跟邢秘书没什么?」祁夫人完全不相信,刚刚若不是她刚好进来,他会做出什么事还不一定呢。
他跟她,当然有什么。
「傲宇,你别光只是笑,你应该记得你爸爸以前发生过的事吧?」虽然那事及时发现,免去了重大的损失,但难保他们永远都能那么幸运。
「妈,她那种个性是当不了商业间谍的。更何况,我跟她之间的关系还是她最不想要的。」想想还真是令人失望。
「她不想跟你有关系?真的假的?」她不信,该不会是傲宇骗她吧?
「她急著撇清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跟我有什么。」遇上她,他老是觉得自身魅力不足、自信心受损,否则他勾引她一年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喜欢她?」想跟对方有什么的人是他?
他不否认,却也不承认。
「别光只是笑,我是你妈,可不是你那票崇拜者,别以为我还会受你迷惑。」儿子的好她太清楚了,这让她这个当母亲的感到骄傲,却也让她觉得心慌。
真不知道她这个儿子什么时候肯娶个老婆、生个孙子给她抱。
「妈,你觉得邢秘书如何?」
祁夫人瞟他一眼。「你不是说人家不想跟你有什么?既然如此,你何必挑上她?她是个好助手,却不见得是个好妻子。」刚刚进来时看到她桌上那一大束红玫瑰,都活了半世纪了,她当然猜得出来那是爱慕她的男人送的,这样一个会招蜂引蝶的女人实在不大适合他们家。
更何况儿子的话并不能抚平她的疑虑。倘若邢秘书真不想跟她的宝贝儿子有什么牵扯,又怎会让她瞧见她坐在儿子怀里的画面?而公司里的蜚短流长她也听了不少,她不认为事情真如儿子所说的——她对他没任何企图。
「窃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不能因为有人喜欢她就要我放弃她,我要的女人若没几分魅力,不显得我眼光『特异』吗?」更何况经过昨夜後,他更不可能放手让她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她是属於他的,她的一切一切都只有他能碰触、拥有,谁敢动他的女人,他一定杀了他!
「可是……」
「妈,我不是小孩子,我自有分寸。」就算母亲反对他跟她在一起,也不会成为他跟她之间的阻碍。他要的东西,绝不会失手。
「如果你喜欢邢秘书那一型,三叔公的孙女儿小贞不错,还比邢秘书能干。再不然,小兰如何?小兰乖巧,又烧得一手好菜,虽然名义上她是你的表妹,可这一表可表得远了,要结婚一定没问题。她比邢秘书要好多了,你多找时间跟她约会,相信你会喜欢小兰的。」祁母仍是不愿放弃要他放弃邢羽筝的念头。
「妈,小兰那种女孩世上多的是。」老妈是传统的女人,自然较喜欢称得上那些「贤妻良母」的女人,但他却不见得会喜欢那种女孩。
「邢秘书那种女孩世上也不少,光是公司里就不知有几十个了呢。」
「公司里的女人是不少,却都不是我要的。」
「不然你说说,你喜欢哪样的女孩?」她认识的人不少,相信一定能找到几个他喜欢、而她这个当妈的也满意的女人。
「妈,不必劳烦你,我要的女人我会自己追,你只要多陪陪老爸就行了。」
「追?你有追过女人吗?」哪个女人不是自己跑来倒追他的?
「不然你要传授儿子追妻的秘诀吗?想当年老爸就是被你给追上手的,一个看遍了无数艳丽花朵的大少爷居然被你这朵南台湾小花给追上。妈,你或许可以写本追夫秘诀教教那些小朋友。」况且她还是个离过婚、带著拖油瓶的单亲妈妈呢。
想当年,他现在的老爸因得血癌,而他刚好被慈济的人找上,接著便忍痛捐出了他的骨髓救了现在这个老爸的命;而他感激之余,认了他当乾儿子,再将他和母亲接至「祁园」居住,也安排他进「诺亚」;没多久,在公司忙得昏天暗地的他突然被母亲和乾爹的红色炸弹炸到;至此以後,夫妻俩夫唱妇随,抛下他这个倒楣苦命的儿子在公司里作牛作马,他们则是幸福逍遥的出国游玩。
「浑小子,就爱拿我跟你爸爸开玩笑。」祁母板起保养得当的漂亮脸孔意欲给儿子来个警告,可心里那满满的幸福却老是自她的脸上漾了出来。
「我只是提醒你,再不回家陪老公的话,小心他要登报寻妻了。」
「那你呢?你还是要邢秘书?你跟她是真的还是玩玩的?」她还是不死心,非得探出儿子的真心话不可。
「你苦命的儿子还有会议要开,没时间谈情说爱。」
眼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只好暂时放弃。
「好吧,今晚回来吃饭,不要老是住在公寓里,你一个大男人的,一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这几天回来家里住,我让刘嫂多弄些你爱吃的东西。」顺便帮他补一补。
「再说吧!最近很忙,我会尽量找时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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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浪漫气息的餐厅里,轻柔的音乐悠悠回荡,柔和的烛光将恋人们的距离拉近了几许,在这令人陶醉的氛围里,就算是吵架的情侣,也会因浪漫的气氛催化而再次恢复往日的浓情蜜意。
「羽筝,近来工作好吗?」何仕峰充满情意的眼眸痴望著邢羽筝。
「还可以。」唔,好累,好困哪。
「你看起来似乎很累,秘书的工作让你负荷不了吗?」
「最近是忙了些,不过还不至於到负荷不了的地步。」她朝他柔柔一笑。「倒是何经理,贵公司近年来的发展愈趋国际化,想必是忙得不可开交。忙归忙,健康方面还是要多加留意才行。钱赚得再多,若没有健康的身体,则一切都是枉然。」就像她公司里那头牛一样,一忙起来昏天暗地,连他们这些小秘书也得留下来陪他加班、等候差遣。
「我看起来像未老先衰的中年男子模样吗?怎么你知道我的健康有问题?」她的关心令他心喜,却也颇为忧心,自己在她眼中该不会真像个中年男人吧?
「猜的,像你们这种大忙人,大都会忙得忘了三餐。」公司里那头牛大概连消夜也忘得一乾二净。
「哦,这么说来,祁总裁也是?」
「大同小异。」不想再想到他的,可他的身影却老是冒出来干扰她的思绪,这下她觉得更累了。
「我怎么了?」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兀的插入他们之间的对话,不请自来的身影更是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
「真巧,祁总裁也来用餐?」一见来人,何仕峰迷恋的目光不禁黯淡、收敛许多。
「当然,难不成我不吃不喝还能活下去?」
「谁知道。」瞟他一眼,她相当怀疑此刻他出现在这里的动机。
「介意我坐下吗?」他当没听到她的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