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晶华酒店可是五星级的饭店,安德烈又是身分特殊的贵客,他选的餐厅肯定也是高格调,再想象他一身西装笔挺的模样,配着她的「朴实」打扮,嘿嘿,她已迫不及待想看他的反应了。
于是这晚,郝晴一样骑着脚踏车来到饭店门口,一样大方的将「爱车」交给泊车小弟,不管他目瞪口呆的模样,拉拉肩上的背包,优雅的走入饭店。
看了遍楼层介绍,果然没看到「丽景阁楼」,他不会是记错名称吧?郝晴直接走到柜台询问。
柜台小姐立刻亮出亲切笑容,有礼的招呼她,「您一定是郝小姐吧,克雷先生有交代,您到时要请服务生带您上去。」马上唤来一旁的男服务生,要他带郝晴前往丽景阁楼。
郝晴有着满腹疑问,但还是随着服务生走入电梯,看他按下二十二这个按钮。
「丽景阁楼是你们饭店新开的餐厅吗?」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是,它是饭店的特别套房,位在最高楼,虽然不若总统套房那么名气响亮,但是阁楼的布置以优雅为主题,一点都不输总统套房,房价也不相上下,是克雷先生特别指定的。」服务生微笑说明。
郝晴杏眼圆睁。那个男人竟然是约她到他房间用餐,他在打什么主意?她本来想叫服务生直接再送她下去,只是想到自己大言不惭的表示绝不爽约,话来到喉咙又咽下。
电梯在二十二楼停住,服务生比了请的手势,她打直背脊走出电梯,就不相信他真会伤害她。
来到一扇对开白色大门,服务生按下电铃,门随即往两旁滑开,原来这是扇自动门,开关的掌控权在里面的贵客。
「克雷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穿着休闲套装的安德烈帅气的走来,给了服务生小费,「谢谢。」
「希望两位晚上愉快。」服务生开心的离开。
郝晴却对服务生的话很感冒,皱眉看着他,「我记得你是请我来『用餐』的。」
「没错,已准备好了,请跟我来。」他率先而行。
郝晴跟上,穿过雅致的客厅,便看到餐厅的餐桌上已摆满了菜肴,水瓶里还插着白色郁金香,她的心微动,他还记得自己喜欢什么花。
「吃中餐?」她闻到了蹄膀的香味,不过他一向不太喜欢拿筷子吃东西,老觉得那两根竹子专和他作对。
「在纽约时,妳老带着我往中国城找吃的,所以我想妳应该比较爱家乡味吧。」
她暖在心里,口里回得冷淡,「谢谢克雷先生的用心。」
「叫我少昕或昕,那才是妳专用的称呼。」母亲既然是台湾人,自然他有个中文名字,巫少昕。
「那是你的女朋友专用的,不是我。」她故意唱反调。
安德烈很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服侍她坐下,同时倾身在她耳边低声再强调一次,「我说过妳是我的女朋友,妳就是,别让我说第三次。」
郝晴脸儿微红,看着他来到自己对面坐下,原来这男人不只变得自大,还加上了霸道。
安德烈掀开菜肴上的盖子,各种食物的香味窜出,色香味俱全,勾引起浓烈的食欲,他不但为郝晴盛饭,还殷勤布菜,伺候周到。
「为什么一脸惊讶的盯着我?」他好笑的问。
「用餐时,你都这么的有礼吗?」实在和他的身分无法配合。
「老实说,这是五年多来的第一次。」
这又是暗示他对自己的另眼相看,郝晴不语的低头用餐,一颗心却像浸在蜜里,甜得腻人。
安德烈有备而来,用餐间不谈公事,他像多年不见的好友聊着往事,再谈这些年来纽约的种种变化,轻松诙谐的话语惹得郝晴忍不住一直笑,她的心结也在一串串笑语里逐渐淡化。
和谐温馨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用餐结束。
第四章
宽敞的大厅里,郝晴坐在真皮沙发上,经历一场快乐的晚餐,她像只被喂饱、心情愉快的猫咪,早已收起尖锐的指爪,等着吧台后的男人送来餐后饮料。
她明白自己心很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她对他的怨怼也所剩不多,再听了他的解释,其实她已经谅解了一切,也算了结一件心事,但对于自己和他的未来她却没有抱持任何希望,毕章两人的身世背景差太多了,她很清楚他们不会有结果。
安德烈端来两杯饮料在她身边坐下,为她调了琴汤尼,自己则是纯的伏特加。
郝晴从背包里拿出合约书,放在桌上,「该谈公事了。」
安德烈的心思却在别处,「喜欢我为妳调的饮料吗?」
郝晴无奈,拿起琴汤尼喝了口,嘴里立刻充斥柠檬的香气,她不喝酒,琴汤尼是唯一的例外,她总让人减少琴酒的量,而多加一点柠檬,对于她这习惯,他依然没有忘记。
「很好喝,谢谢。而这是我的回复。」她将合约书推向他。
安德烈没接下,反问:「马大伟是妳的合伙人?」
郝晴有些惊讶的点头,「不错。」他连这都调查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该不会想从马大伟下手吧?那他是白费工夫了。
「大伟是我的大学学长,他脾气好,个性更是老实温和,我决定的事,他绝对赞同没有异议,我们彼此信任,是最佳伙伴。」
「你们曾经交往过吗?」
「当然没有,事情才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她灵光一闪,蓦地明白了。「你不是想了解我的合伙人,你根本是在探听我和他是不是男女朋友对不对?」
「我不希望妳心里有别的男人。」安德烈大方承认。
「我以为我们是在谈公事。」郝晴咬牙。
「这比公事重要。」
郝晴拍拍额角,突然觉得很难和这个男人沟通,「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妳。」
他清楚明白的宣告吓到了郝晴,她下意识的身子往后缩,却退入他的臂弯里,「不……不应该这样的……」
「那该怎样?」安德烈贴近。
她连忙用手挡住结实胸膛,「你该找别……别人,不是我。」
「我只要妳。」他再强调一次。
郝晴心跳乱了节拍,「经过这么多年,一切都不同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大掌抬起小下巴,棕眸凝视水亮黑瞳,「妳并没有忘记我。」
她心虚的逃避他炯然目光,「那……那又如何?你属于纽约,只不过是台湾的过客,我却属于这里,我们之间没有未来。」
「那不是问题。」
郝晴拧眉,冷下了脸,「这是对你而言,我不想玩感情游戏,更不接受一夜情。」他将她看成什么样的女人了?!她气愤不已,使劲要推开他。
安德烈却轻声笑了,「如果我留下呢?」
「你留下?」
「我愿在台湾留下。」
她的心猛然震荡着,「你……你真要在台湾留下来?」
「有何不可?」
郝晴连做两个深呼吸,才让紊乱的心绪略微平静下来,嘴上仍执拗着,「那也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口是心非。」他缩紧手臂,将娇躯抱得更紧。
这话引来反驳,「对我来说,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
「或许我可以说服妳。」安德烈前倾,四片唇相差不到一寸,他呼吸的气息便拂上甜美的小脸。
「你不可以……」郝晴的警告才出口,薄唇便乘隙封住了嫣红小嘴,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空间。
这个男人……她挣扎着,却扳不开锁住自己的铁臂,她尝到了他唇里浓烈的伏特加味道,酒意迅速传染给她,化成热烫的火苗钻入她的四肢百骸,结果她重蹈覆辙,屈服在安德烈的热情之下。
缠绵迷情,让她昏昏沉沉,他何时放开自己,她也不晓得,只是待她回过神来,自己又整个人挂在安德烈身上。
郝晴又气又懊恼,急急收回缠在他颈项上的双臂,大声抗议,「你不能每次都来这一招,太过分了。」
「我只是让妳认清事实。」安德烈可不觉得抱歉。
事实就是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瞪他一眼,气闷的想脱身,「饭局结束,我也该离开了。」
「逃避不是办法。」他不肯放开怀里的软玉温香。
「强迫更是可恶。」
安德烈静静看着她,「因为妳没告诉我一句话。」
「什么?」
「妳已经不爱我了。」
一颗心被狠狠撞击了下,让她浑身抽疼,只能微张嘴望着他,努力想挤出话,「我……我……」
那是最简单的话,说啊,说出来所有的事就能解决了……为什么她说不出来?好像有只手掐在喉咙上,她什么都无法说……
最后,她咬唇别开脸,有被看穿的狼狈。
「我的娃娃。」
低沉的嗓音叹息般滑过她耳际,薄唇追上微颤的樱唇,密密封住这份情意。
「唔……」纤细的身子反射性的抗拒着,坚毅的唇也不强求,慢慢的细吮纠缠,一寸寸进占,用温柔软化她的顽固,化去她的警戒。
终于听到一声轻吟,她不再做无谓的对抗,遵从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将自己全部交出。
这回安德烈所要的不仅止于一个吻了,抱起人儿,他沉稳的走向卧室,四片唇犹然贪恋交缠不止。
柔软的床铺散发着玫瑰的芳香,无声吞噬了两具厮磨的身躯。
AA唇不再流连于小嘴,缓缓往下游走,吮过小巧的下颚,啃吻着白皙颈项,再一一咬开衬衫扣子,进犯粉嫩的胸丘。
火热热、麻酥酥的感觉从他唇所落下的地方迅速的往外扩散,直达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像刚跑完马拉松般气急喘吁,更像喝了酒般醉茫茫,思绪涣散,挤不出一丝力气阻止他对自己的折磨。
修长有力的大手也没闲着,解开牛仔裤的铜扣,堂而皇之的溜入,探访她最脆弱的禁地,却引得她连连娇喝,身子僵直,无措的抗拒。
她生涩的反应取悦了安德烈,原来他的娃娃纯真如昔,一直都仅属于他,这令他用加倍的柔情相待,吻徐缓而下,用他的唇、他的手描绘欲望之泉,轻捻慢揉,勾引出地所有的热情。
「啊……昕……哦不……」郝晴频频娇喘啼泣,十指紧扣住结实肩头,被身上男人摆弄得欲生欲死,欢快不休。
突地,身上一轻,她急喘气,眼儿迷蒙的转头见到安德烈站在旁边脱去身上的衣裤,古铜色的肌肤包裹着匀称健美的体格,宽阔的肩膀到窄实的腰身,符合着完美的倒三角形,当目光来到他挺俏的臀部,她的呼吸更加急促,急忙半合上眸子。
「害羞吗?」
床铺受力下沉,结实的身子再次覆上,不让她有退却的机会,高昂的男性欲望进逼,寸寸进入销魂天堂。
吟哦声全被吞噬在他唇里,她困难的容纳了他的全部,他则用强健有力的动作唤起过往的回忆,不只是重温旧梦,还要她感受更狂野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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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晴侧躺在床上,睁大眸子看着床头柜上的水晶花瓶,里面插着粉色的郁金香,原来不只餐桌上有准备,连房间里也有,吃晚餐只是借口,吃她才是他真正的意图,可惜她单纯得近乎蠢,没看透他的意图,呆呆的自动送上门。
没想到自诩精明的她也会吃亏上当,心不甘情不愿的握紧拳头,恨不得咬那可恶男人一口。
手臂由后伸来,一手环过她纤细玉颈,一臂从腰上跨过,没感受到怨念的安德烈将她搂入怀里,唇在她后脑勺印下一个吻。
「还累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
安德烈轻笑,「妳可以对我提出任何的要求。」
她全身一僵,燃起怒焰,「这算是报酬吗?」
「我会解释为宠爱。」
「说得好听。」
他低叹一声,俯脸吻着洁白颈畔,「娃娃,相信我。」
该死的,她不晓得男人的叹息声对女人是不是致命的吸引力,但对她就是,她的心马上又兵败如山倒,全倒向他。
郝晴转过身面对他,「你若留在台湾,公司怎么办?」
「我在任何地方都能成立行动办公室,没有影响。」
「你又能留在台湾多久呢?」她还是很怀疑他的诚意。
「由妳决定。」他大方交出权利。
这话立刻让水漾眸子迸出了光彩,「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妳?」
她无法掩饰欢喜的搂住他,开心又得意的吻住薄唇,「这是不是代表五年多来你也非常的思念我呢?」
「妳说呢?」安德烈不答反问,大掌罩住浑圆俏臀抵近勃发的男性,让她感受到他的「强烈思念」。
「啊……我……我不是指这个啦……」她羞红了脸。
「有差别吗?」他翻身再次压住娇美身躯,需要她来喂饱自己还未餍足的欲望。
刚平息的呼吸再次乱了调,郝晴再开口,却只剩下媚吟娇啼,满室春光。
许久之后,当激情褪去,一向不爱运动的人儿早已被耗去所有的体力,偎着厚实的胸怀,她沉沉睡着了。
安德烈犹睁着一双眼,直视着怀里的佳人,大手缓慢的从她滑腻的美背转到平坦的腹部,轻柔的抚摸,再张开手掌覆住柔嫩的肌肤。
这个美丽的娇躯一定可以孕育出最可爱的宝宝,流着他的骨血,承袭他的聪明能干,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因她而失去的宝贝,就应该从她身上再得回。
当再度见到她时,他就明白这是个机会,或许对她不公平,但也无法阻止他的决定,他一定要取回属于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幽冷的眸光锐利如剑,他露出商人最精明狡狯的面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彷佛感应到身畔人情绪的起伏,纤细的身子瑟缩了下,不安的蠕动着,他连忙再搂紧她,大手滑回单薄的背脊,轻拍安抚。
郝晴安静下来,再次熟睡。
闇眸也恢复淡漠清明,拥着温软身子,闭上眼一同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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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床上,只看到一个纤细的人儿,她小脸半埋在枕里,丝被掩住一半胸部,露出大片的白皙肌肤,上头满布的青紫吻痕,点出了昨夜的激情狂野。
嘤咛一声,小脑袋翻出软枕,长长的睫毛微颤了颤后掀开,入眼的陌生环境让她愣了一会儿,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圈,脑细胞也逐渐清醒……
「哇啊……」轻呼一声,她想起来了,她和他……他们……红晕立刻爬上脸颊,连忙拉起丝被裹住赤裸的身子,再四下张望,找寻男主人的形踪。
咦?他不在房里。郝晴暗自松一口气,虽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她是第一次在男人房里过夜,她还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