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并不想这么做,但是照这种情势演变下去,别说是将她找回来了,说不定最后两人将形同陌路。
于是他再度拿起手机,拨电话给一位久未联络的朋友,请他帮忙调查严月凰的事情。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调查的结果,可以说是让俞柊让相当的吃惊。
原来严月凰是「炎龙集团」总裁严北鹰的妹妹,并不如他想象的,只是一个单纯在洗衣店兼差的普通女子。
严月凰大学毕业后,虽然曾到自家的公司去工作,但是没多久便辞职回家,赋闲之时就四处打工。
基本上来说,她的私人资料少之又少,倒是关于她孤儿又被收养的身世背景,以及严氏的家族企业就长达好几页。
但是俞柊让在这些资料中,倒是发现了些一句带过的私事。
例如说,严月凰曾经谈过几次恋爱,不过都是由她甩了对方收场,而对方对她的批评也很辛辣。
说她不过是个相貌普通、讲话又没气质的女人,优点没多少,缺点却有一拖拉库这么多。
俞柊让扬了扬眉,抬头看了眼在征信社工作的朋友,「你没查到她目前住哪儿吗?」
长了副国字脸的友人两眼一吊,没好气的回答:「她就待在家里,什么地方都没去。」
「什么地方都没去?」俞柊让皱了下眉,「如果她在家里,那么根本不必躲我的电话……」
那也就是说,一定是有不明的因素使她躲着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向友人道谢,并且支付了调查费用之后,俞柊让再度打电话给严月凰,她的手机不通,但她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又被转接到答录机里。
挂上电话,俞柊让决定直接上严家大宅要人。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严家大宅就在市郊的高级住宅区里,房子并不大,但是以精致、休闲和严格的社区管理闻名,使得许多政商名流都置产于此。
俞柊让一到达住宅区外的警卫亭,就被拦下来。
本以为他可能会闯不进去,不料穿着蓝白制服的管理员在打过电话之后,便要他把车开进去。
把车停在门前可供五辆轿车停放的车位里,他瞧见严月凰的白色迷你房车也停在最右边。
这表示她待在家里吗?
微颦眉,俞柊让走至门口按下电铃,不久就有一个男人来开门了。
「啊!是你喔!快进来、快进来!」这个有一点娃娃脸、但长相颇为俊美的男子似乎对他很熟悉。
「你是严水麟?」这是第一个浮现在俞柊让脑海里的名字。
「咦?你怎么知道?」严水麟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搔了搔头。「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月凰姊在你面前讲我坏话,真过分!」
「没,其实她只是常常聊到你,并没有讲你的坏话。」俞柊让难得露出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因为自从严月凰开始躲着他之后,他便像过去一样,鲜少在脸上出现微笑。
「是吗?」
严水麟显然不是很相信,不过没有追问,只是带着他通过玄关来到客厅,那里坐着另一个男人。
「北鹰大哥,我把人带来了,那……我可以出门了吗?」严水麟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毕竟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他严水麟不是笨蛋,身处暴风圈的台风眼里,他不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而这个时候俞柊让也才明白,原来让他进来的人正是严家的老大--严北鹰。
第十章
严北鹰果真不愧是「炎龙集团」的总裁。
表面上就如同严月凰曾经形容过的相当俊美,但其实个性相当反复不定,喜怒无常。
俞柊让坐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严北鹰的目光相当锐利,彷佛能够看透人心,这或许是他在商场打滚所换来的气势,在人前不怒自威。
虽然俞柊让在来到台湾之前,也曾在父亲的公司担任过主管职务,但是却无法做到像严北鹰一样,有着王者般凌厉的气势。
「你就是俞柊让吗?」严北鹰唇畔有笑,但眼中毫无笑意。
俞柊让也毫不退却地回道:「我是俞柊让,可以让我见月凰吗?」
严北鹰状似慵懒地打量着他,「为什么我要让你见月凰?」
「因为我是她男朋友、因为她是我女朋友、因为我们正在相恋,所以我想见她。」俞柊让直视着他。
丝毫未觉在二楼的阶梯上,有一颗黑色的脑袋瓜正往客厅的方向窥探着。
一听到他说了那些话,她整张脸加上脖子都涨成粉红色。
没错,那个在偷看的人,正是好几天没办法和俞柊让见面、讲话,而饱尝相思之苦的严月凰。
「啧,真是的,他讲这些话怎么都不会害羞啊?」即使心里甜得要命,她还是别扭极了,忍不住咕哝个几句。
「是吗?如果我说……我不想让你们见面呢?」严北鹰的微笑中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那么我直接上楼找她。」他早打定主意,今天既然敢来,就表示非见到严月凰不可。
生性反复无常的严北鹰俊脸马上变得毫无表情,「不行,我想,我们必须先谈谈你为什么要追求月凰的理由。」
「我追求她的理由?」俞柊让彷佛有些不明白。「我不懂你的意思,当初我会追求她是因为我喜欢她,而不是严--」
「不,你会追求她,应该是因为你父亲在美国的公司发生财务危机吧?」
俞柊让闻言,瞇起了眼,「就算你是月凰的大哥,也不能这样胡说八道,我父亲的公司财务状况一直都很好。」
事实上,他待在台湾的这一段期间,一直都和父亲以笔记型电脑连线,互相联系状况。
而且为了一回美国就能够进入状况,俞柊让其实早就算是半个公司的经营者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公开。
所以他们公司的情况如何,他会不清楚吗?
而俞柊让猜测,这些不知从哪里编造出来的理由,恐怕就是严北鹰拿来哄骗严月凰的谎言吧?
「你说,我在胡说八道?」
严北鹰阴狠地瞪着他,但是俞柊让没有恐惧地回视着。
「因为你说的话并没有事实根据,我父亲公司的情况,我怎么可能会不晓得?」甚至,他为此感到愤怒。
虽然不知道严北鹰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严北鹰并不希望严月凰和他交往,所以处心积虑想拆散他们。
「那么,如果你父亲的公司需要金钱援助的话,你会娶她吗?」许是变相承认自己撒谎,严北鹰拐了个弯问道。
「我会娶她。」俞柊让临危不乱地坚定说道,「不过我会娶她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父亲的公司出现问题,而是因为我爱她。」
「可恶!他的话实在是乱感动我一把的!」躲在旁边的严月凰喃喃说道,差一点就冲出去抱着他不放。
不过她终究没有那么做,因为她和严北鹰的赌约才刚开始。
但是她有一点后悔了,也因为这个赌约,她想见他不能见,想打电话给他不能打,什么都不能做,害她快得相思病了。
今天在这儿听到他的真心话,她开心得快飞上天去,兴奋得不得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不一样的!」
严月凰黑白分明的眼里闪着愉悦的光芒,恨不得现在就黏到俞柊让的身上去,学他吻她的方式,好好的给他一个「奖励」。
严北鹰像是不耐烦的用手指敲着皮沙发,扫了俞柊让一眼,「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月凰她说不想和你见面,以后请你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闻言,严月凰震惊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而俞柊让则是眉头更加深锁,怒目看着他。
「月凰她人呢?」
「我不是说了,她不想见你吗?」
「那你叫她来亲口跟我说,否则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毕竟严北鹰刚刚才试图抹黑他的追求动机。
严北鹰这会儿又笑了,冷酷得像从北极逛了一圈回来,冻人心扉,不过俞柊让还是没有打退堂鼓。
「她不想见你,而且她的确跟我说了,她不爱你,也不想再和你交往。」严北鹰薄唇一抿,斩钉截铁地说。
「我不相信。」俞柊让摇摇头。「让我跟她见面。」
严北鹰恼火地瞪着他,突然由沙发上站了起来,踱至俞柊让的面前,身高差不多的两人相互对峙着。
严月凰见状,眨眨眼、吞了下口水。
开始害怕他们会不会下一秒就在客厅里打起来?
「看来我们的话题似乎没有交集,你滚吧!」严北鹰皮笑肉不笑地下逐客令。
俞柊让的反应更快,侧跨一步,正打算要往屋内走去,却被严北鹰一把抓住手腕,猛力一拖,压倒在地。
「你……」
「我什么?」严北鹰笑得邪魅,「不要小看我严北鹰,我好歹学过空手道和柔道,你是打不过我的。」
俞柊让咬着牙,让严北鹰一面箝住他的手,一面拉他起身。
「我要见她!」他铁了心。
今天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不见上严月凰一眼,他真的不甘心!
严北鹰的俊脸笑得愈来愈像个没有良心的恶魔,「你若真有本事,那就让她自己去见你。」
反正他看透了俞柊让心里的那一点小小的不确定感,因为严月凰不再和他见面,他一定心急了吧?
呵呵,真是有趣!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待俞柊让失望地走了以后,严月凰立刻自楼梯冲了下来。
「北鹰大哥,这根本就不叫打赌吧!」她大吼大叫,「什么他父亲公司发生财务困难?然后又说我不想跟他交往?我根本没有不想和他交往,也没有不想见他!北鹰大哥太过分了吧!」
把她讲得好像恩断义绝,以后和俞柊让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她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够吓。
严北鹰唇边竟然还噙着笑意,「妳没忘了我们的赌约吧?」
严月凰瞠大眼,愣了三秒。「我当然没忘,但是你说谎就是不对,我们当初根本就没有讲好这个吧?」
「是没有讲好。」
「那你为什么要骗他?」
当她看到俞柊让失望的表情时,内心真的痛苦不已。
「我说过,这只是赌约、只是考验,你们现在如果连这么一点小小的难关都过不去,也别交往了。」
听了,严月凰也只能磨牙瞪着这张老是让她觉得有些畏惧的俊脸,然后把一些咒骂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如果三个月后你们还是相爱,到时候看妳要去美国,或者他回台湾继续交往,我都不会有异议,」严北鹰优闲地说。
严月凰皱起眉心,胸腔一直很闷、很痛,只能不断告诉自己,既然接下赌约,那她就要赢给他看!
只是相思磨人啊!
不能见他、抱他,吻他,她竟然也会神情憔悴、怅然若失。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懊恼的俞柊让离开严家大宅之后,并不是没有尝试再以其他的方法,来和严月凰取得联系。
不过严北鹰似乎是只手遮天,俞柊让曾经试图请严家的佣人帮忙传信给严月凰,但是不久都以严月凰人不在台北而被退回。
模特儿的工作也在三天前全部结束,他没有再和陈姊加签合约,也对王雪心的邀约视若无睹。
现在他只希望留在台湾的最后这几天内,尽快跟严月凰见个面,至少不要让她以为,是他不要她,溜回美国去的。
但是事情却来得突然,他父亲再度因为心脏病病倒住院,母亲则是老早就替他订好机票,要他即刻赶回美国。
不得已,再次交代陆圣禾有关房子的事情之后,他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再度驱车前往严家大宅。
也许该算他幸运,这回让他进门的还是严水麟,那个有张娃娃脸又满带微笑的男子。
「喂,你快进来,要是被北鹰大哥发现的话,你就惨了。」是啊,要是被北鹰大哥发现的话,他也会跟着凄惨。
「谢谢你。」俞柊让道了声谢,跟着他走进玄关。
严水麟摆摆手。「哎呀,甭提了,要不是看月凰姊一副可怜兮兮,像是得了严重相思病的份上,我还不敢放你进来。」
「相思病?」
这么说来,他猜臆得没错。严月凰其实没有要和他分手的念头,一切都是严北鹰在从中作梗。
虽然不明白严北鹰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确实是成功的折磨了他和严月凰,让他几乎真的要以为她不想见他。
「月凰姊最近吃得少,连话也很少讲。」严水麟叹了口气。其实他还满想念严月凰对着他吼的样子,毕竟那样才有手足之情的感觉啊!
随着严水麟走上三楼,俞柊让俊朗的脸上只有担忧和心疼。
「到了,这间是月凰姊的房间,你自己跟她说吧!」严水麟瞥了下自己的手表。「长话短说,十分钟内讲完喔!」交代完,他让俞柊让留在严月凰的房门口,给了他们一个比较隐私的空间。
「月凰……」俞柊让的额头靠在门板上,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房内先是没有任何动静,然后他听到了跌倒的声音。
「啊!」
「月凰!」
他连忙扭动把手,但是门锁了起来,文风不动。
「柊……柊让?」严月凰笨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直觉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俞柊让?」
「傻瓜,当然是我,快把门打开。」他迫不及待要将她拥入怀里,然后好好的热吻一番,再告诉她,他有多么想她。
但是严月凰似乎没有他的急躁,全身都在打颤。明明就很想打开门冲出去见他,可是她……
该死的赌约!该死的不能见面!
这一切都该死!
她红了眼眶,用左手拔开想开门的右手,脸颊有一点潮湿了。
因为她很明白严北鹰说的打赌是认真的,万一她不遵守赌约,他一定会一辈子不让她和俞柊让见面的!
「我不能开门……」严月凰有些哽咽地说。
「月凰,妳在哭吗?为什么不能开门?」俞柊让用力的捶打隔离了他们的房门,气得连平时的温和儒雅都不见了。
「我没有哭。」她扁了扁嘴,把眼睛下的液体抹去。「我不能开门,因为我答隐了北鹰大哥。」
「妳答应他什么?有什么事情重要到连跟我见面都不行?。」俞柊让也许是焦虑了,他竟然吼了起来。
「不……没有……」
「没有什么?我不够可靠吗?不值得妳把事情全都告诉我?」这才是让他最气的一点。
他们相爱的不是吗?为什么她不愿意让他分担她的痛苦?
「我不能出去,对不起。」严月凰轻抚着门板说道,泪一抹去又涌出更多,她干脆任由它流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