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所言相符。别把整盘点心全喂到她肚里,留几块给我解解馋吧。”
童仓堤的话让欧阳琳顿悟到力方才谈话中向索翊一口口的喂她吃点心,霎时,她羞红了脸。
欧阳琳羞怯的模样,让向索翊看得目不转睛,忘了还有别人在场。
又来了!他们两个又含情脉脉的互相看着对方,根本无视他的存在嘛!童仓堤重重地咳了一声。
欧阳琳陡地回过神,连忙转移话题的问:“你何时升堂审周贤?”
“后天。”
“我可以看吗?”
“可以。”
“哇!谢谢你。”难得能亲眼看到古代升堂审案的过程,她兴奋地一把抱住向索翊,用力吻他脸颊表达谢意。
美人突然投怀送抱,向索翊赶忙伸手抱住她,以稳住跟随而来的冲力。
向索翊的胸膛厚实温暖,她舒服得不想动。哎呀!她怎么像个花痴,靠在人怀中就赖着不走呢?意识到自己奇怪的举动,她连忙退开他的怀抱。
她羞红了脸,低着头说:“对不起,失礼了。”
第七章
“琳儿,来。”欧阳天雄唤道。
“爹,这么急着叫我来有什么事?”午睡刚醒,欧阳琳便被小春告之欧阳天雄和两位夫人在偏厅等她。
“琳儿,昨天我和你娘、二娘对你的婚事聊了一会儿,上回发生那种可怕的事,不但耽误了大喜之日还使你受伤,还好有索翊贤侄细心照料才得以复原。如今事情也过了好几天,我们打算再选个好日子,早日让你们两人完婚,你说好不好?”欧阳天雄问道。
“是呀,你看该准备的嫁妆咱们也早备齐,红采也未取下,我们不如选个黄道吉日,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到向家。”李柔柔接口道。
又是婚礼!她走到哪每个人都对这个问题极度关心。“我想向府都未上门提,我们女方太积极会让街坊邻居笑话。”
“谁敢笑?要不是看在索翊贤侄对你用情至深,为成全你们,才想早日把婚事办一办,有何不对?谁敢说闲话?姐姐,我说得对不对?”
“琳儿,来娘身旁。”等女儿走近后,范菁娘继续说:“你很喜欢索翊吧?”
这问题要她如何回呀?迟疑了半天,欧阳琳点点头,“嗯,喜欢。”
“那爹娘请纪媒婆走趟向府重订婚期,你不会反对吧? ”
“娘!”欧阳琳撒娇不依的娇嗔一声。
最近对向索翊是有些依赖,他的支持让她的心雀跃且冲劲十足,而且说实在,现在她的心境对于成亲较先前来得能坦然面对了,可是……
“我请纪煤婆明天就到向家探探索翊的口风,看他何时上咱们家选日子。”李柔柔道。
“琳儿,你是不是有话没说出来?”
“啊!没的事,娘别担心我,您的身子要紧。”欧阳琳连忙摇头否认。
“那你爹和二娘,提议挑个日子尽快办好你的婚事,你是答应罗?”
“我……如果爹娘觉得这么做比较好,那就全凭爹娘作主。”说完,欧阳琳便仓皇地离开偏厅。
“我们是不是逼得太急了?”看着几乎是夺门而出的女儿,欧阳天雄讷讷问道。
“老爷怎会这样问?我们这么做可都是为她好,你想一个清白的姑娘家,没带任何随从在未来夫家住了好几天,虽是受伤,但传出去对她、欧阳家都不好,不如早点让她嫁过去,免得闲话满天飞。”
“老爷,柔柔说得是,你就请人告知索翊一声,只要他点头,咱们做人长辈的,就为他们把婚事办一办。”
“好好好,你们两人都说好,我哪有不好的理由。哈哈哈!”向来水火不容的两人,今日对女儿的婚事有志一同,看来他可以开始享齐人之福了。
欧阳天雄高兴得有些忘形,整个偏厅回响着他的笑声。
李柔柔与范菁娘笑着互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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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琳慌乱地由偏厅跑出,来到花园的小池塘边。她的心卜通卜通的跳着,望着池内鱼儿自由自在的游着。
“小姐——”
“不要说,一句话都不要说。”
欧阳琳抬首望着天空。向索翊是欧阳琳的老公,而她叫夏安不是欧阳琳呀!她可不想抢人家的老公。不对,不是她要欧阳琳去死的,是她先死,她才附在她身上,不算第三者。
“小春,说说你心目中的向大人是怎样的人。”
“向大人勤政爱民,他是我所见过最好的官,在路上他还会主动和熟识的人打招呼。”
小春说得是,他不光是个好官,他对她也是好到没话说,只除了他俩初识时。
忽然间,她有见他一面的冲动,她想确认自己的心是否已在他身上了。遣退小春,欧阳琳立刻冲出大门。
在花木茂盛处,有两个隐在树后的身影在她离去后开口。
“她又去找向索翊。”
“嗯,跟去。”
“跟了也是白跟,官府戒备森严,她一进大门,我们便无从知道里面发生的事。”
“啪”的一声,另一人扬手给了那人一巴掌。“叫你跟就跟。”
“是。”挨打的人不敢多吭声,欲施展轻功离去。
“等一下。”
“还有何吩咐?”那人抚着脸颊上的红指印,眯了眯眼,硬声问道。
“找机会潜进去,使出任何手段逼他说出来。”
“若他不说呢?”
“杀了他!”森冷的杀意令周遭的空气也为之凝滞。
“可是……”
“就算欧阳府再大,我们一块一块挖总会找着。”
“是。”
“还有将老的杀了,他没有利用价值了。”
“这……”这道命令使得那人脸色迅速刷白,颊上的红指印更显醒目,身子也变得僵硬。
“怎么,舍不得?”
“属下不敢。”
“很好,要做大事就不能心软,去吧。”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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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索翊!”欧阳琳喘息的喊。
向索翊摇摇头,好笑地看着她,“跑那么急,歇一会儿喘口气吧。”他轻轻为她拭去额上的簿汗。
轻触脸的手带给她阵阵暖意,她喜欢他碰触她的感觉。曾听人说,情人间的一言一行,都能令彼此的心感到不一样的感受。若是如此,爱情是真的悄悄地找上她了。
“跑得那么急,有事吗?”
“投什么事,只是……”欧阳琳尴尬得不知从何说起。
“没关系,你慢慢说。对了,还没用晚膳吧?厨子刚送来,趁热我们一起吃。”他宠溺的为她盛饭夹菜,送到她面前。
看着向索翊替她张罗饭菜的身影,欧阳琳更加确定自己心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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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小春为她预留的后门,欧阳琳转身与向索翊对视,“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们之间何需言谢。”人都送回欧阳府了,他依然不知道她今日为何事造访,但见她难以启齿的模样,他也舍不得逼问太紧,等她想说再说吧。
“那我进去了。”她只顾着与他依依难舍,所以没注意到门槛,脚步不禁踉跄了一下。
“小心!”向索翊及时伸手扶着摇摇欲坠的人儿。
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引起他强烈欲念,令他绷紧了身子。幽兰般的气息直扑鼻间,向索翊略一用力将她搂入怀中。
欧阳琳偎在他怀中汲取男性特有的气息,那令她有无比的安全感。
“我该走了。”再不走,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在今晚要了她。
欧阳琳微点下头,向后退了一步,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明天升堂前我再来接你。”
她害羞地一笑,“好。”
“早点歇息,我回去了。”结了周贤的案子,他得快点将美娇娘迎娶入门,厮守终生。
“等一下。”
向索翊回首挑眉等待她开口。
现在不问清楚,何时才要问?欧阳琳深吸口气,鼓起勇气说:“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我们……我们何时成亲?”
“为何问这个问题?”他不答反问。
他的表情无喜无忧,看不出对她所问之事的反应。“没什么,只是上次在大喜之日前一晚发生周贤的事,爹娘和二娘直逼着我问,所以想到便问问。已经很晚了,你赶快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得忙。”说完,她轻推了推他。
“我还没回答怎能离去。”向索翊定住双脚,不让她将他推出门外。
“你不用马上回答,想清楚再告诉我,不必急于一时。”明明是好奇个半死想马上知道,可是又怕他说出来的话不好听,欧阳琳宁愿当缩头乌龟,不敢知晓。
“对着你的头顶我可说不出话,抬起头看着我。”他诱哄道。
“不要。”
“那你不想知道我的答案?”
“不要。”
“真的不要?”
“不要,不要。”
“那么我回去了。”
好半晌听不见他任何动静,欧阳琳抬高眼瞄了瞄他所站之处,哪还有人影呀!
“你谁不好爱,偏偏爱上别人的未婚夫,他到底是哪点让你看上了?”她懊恼的喃喃自语。
“向索翊,向索翊呀!”欧阳琳忍不住轻声呼唤,仿佛想借此抒发内心的沮丧感。
“叫我?”
“嘎?”欧阳琳猛地抬起头,看见他倚着门站。好可恶的人,竟躲在门外偷看她的馍样。
还来不及发笑,向索翊眼神陡地一冷,“小心!”他一把抱过欧阳琳,用高大的身躯为她挡下危险。
“怎么了?”欧阳琳感到他的身子僵了一下,不禁闷声问道。
向索翊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确定下手之人已远离,他才松懈紧绷的身子。“没事了。”他轻拍她的背,安抚道。
来人的功夫不弱,竟能让他一时未察觉出来,让人有机会暗算。此人是何居心,是要对他或她下手?向索翊眯着眼,瞧着手中的飞刀。柔软如纸的菱角刀,没有深厚的功力是无法操控。
被他压在他胸前好半晌的欧阳琳,不耐烦地推了推他,转头望望四周。没什么异样啊,他到底紧张个什么劲?
“你——”欲脱口的质疑,在瞥见他手上的刀时消失了。“你的手在流血!”
欧阳琳不假思索翊否会伤到自己,连忙将他手中的暗器夺下,俯首对准伤口吸吮。
“你做什么?”讶异于她的举动,向索翊想抽回手。
“快点,否则来不及!”她拉住他欲缩回的手,低下头准备为他吸出毒。
“别紧张,暗器上没毒。”向索翊语气温柔的说。
“没毒?”
“没有。”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欧阳琳立时松了口气,然后便哭了起来。
看她哭得像泪人儿,他心疼的搂她入怀,“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抬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他不断哄着她。
“我……我还以为……”她抽抽噎噎说不全一句话。
别哭了,你哭的样子好丑喔!”但她仿佛没听到他的安慰,照样哭哭啼啼。“你再哭下去,可别怪我喔!”
如果刚才的暗器有毒,那他不就……
想到此,欧阳琳便害怕得止不住哭意。
看着怀中泪潸潸的人儿,他不舍的轻拍她的背,以食指托高她下巴,用吻封住她的唇,止住她的哭声。
他柔情似水的吻止了她的哭意,也撩拨她的心弦,欧阳琳睁着一双带着水气的大眼注视着他。
“终于止住你的泪水了。”向索翊边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边说:“你再哭个不停,全县可能会淹水。”
“你……讨厌!”他夸张的形容使她破涕为笑。
“哈!又哭又笑,黄狗洒尿。”
“讨厌!”她害羞的捶打他的肩,笑得更加娇美。“你的伤不要紧吧?”
“小伤不碍事,回去上点药即可。”
“那就好。”欧阳琳这才放下心来。
“都快二更大了,快点去睡吧,可别累着了。”
“你也该回去休息,明早还得升堂审周贤呢。”
“我等你睡着再走。”
“下手的人应该不敢再来。”她知道他是怕使暗器的人又回头对她不利。
“还是谨慎点好。”他轻啄下她的红唇,搂着她回房。
“睡吧。”
“嗯。”欧阳琳握着他的手和衣躺在床上。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她疲累地渐渐进入梦乡。
夜晚冷凉的风从窗棂吹入,向索翊确认她已熟睡,起身为她盖好铍子,仔细地环视周遭一遍后才离开。
窗户外有两个黑影闪现。
“听到了吗?”近窗的灰衣蒙面人对着身后的人问道。
“有。”
“动手。”
“是。”
“要快,向索翊越来越接近了。”
“呃……遵命。”
“去吧。”
灰衣蒙面人看着同伴消失的方向,两眼露出狠毒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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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充满感情的眼对他发出爱意,语气之中流露出期盼,显示出心中的真诚。她爽朗、不拘小节,虽处事略欠圆融,偶尔又爱耍耍小脾气,但个性正直,尤其是对下人们,更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这样一个至情至情、嫉恶如仇的女子,和印象中胆小内向的她,如今的欧阳琳自信多了。向索翊一边想着心爱的人,一边准备就寝。
“咻”的一声,有物体破空而入,然后钉入梁柱上。
“谁?”向索翊迅速冲出门,但已不见夜访人的踪影。
向索翊回房取下梁上的飞镖,上面绑着一张纸条,他解下纸条打开一着,上面写着——
明晚前来拜访,有事相谈。
这张纸条并未署名,到底是何方人物,不敢现身用这种神秘的方法来订约?向索翊神色肃然地捏着纸条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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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头钻动,人声鼎沸,衙门前可站人的地方都挤满了人,只为观看凶残淫贼的审判。
衙门内,向索翊正在审讯跪在堂下的犯人。
“周贤,照你所言,犯案的动机只因你按捺不住一时的淫念?”
“我早就说过的话,你不必重复问。”周贤满不在乎地嘲讽着。
从升堂至现在,他一副自信满满、不怕死的模样,令向索翊感到困惑。暗中与童仓堤对望一眼,得到的也是不解的眼神。
大门外的人群因周贤爽快的认罪举动,而不时传出哗然声。
“请各位安静点,不要阻碍大人问案。”站在门边的衙役好言劝导着门外观望的百姓。
“啪”的一声,向索翊拍了下惊堂木。“周贤,可有人与你犯下案子?”
“没有。”发现自己答得太快,周贤目光闪烁的说:“大丈夫敢作敢当,是我一人所为,没有别人。”
瞧他眼神频频搜寻四周,好像在找什么,遮遮掩掩的态度令人起疑。向索翊不禁提高警觉,示意童仓堤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喃几句。
童仓堤点点头,从容地走下台阶穿过人群。
周贤在两人当着地面耳语时开始紧张,然后又看到童仓堤走了出去,他心想是不是露出破绽,被他们看出了什么?
“怎么不问了?”周贤一双贼眼不停的转动,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下。
“午时已近,本官宣布先退堂,未时三刻再升堂宣判。门外各位乡亲父老也请回,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