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索翊强行撬开她的唇瓣,将舌伸入她口中,饮取口中的蜜汁。
飘飘然、晕眩感一波波的向她袭来。他的吻引起了她全身燥热感,挑动起情欲。他对她下了迷药吗?
不过就在他的手爬上她的胸脯时,混沌的理智霎时变得清醒。她使力踢了他小腿一脚,才脱离他的强吻。
羞愧的她挥出一拳却在半空中被他拦住,“你——放开我!”她气恼的瞪着他,“你为免太大胆,头一次碰面,竟敢这么无理!”
向索翊放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望着与他保持距离的欧阳琳,她清丽的小脸蛋虽布满恼羞之色,但脸上的红晕却为她添加了股娇媚,如樱桃般鲜红的唇瓣,教人不由得想再一亲芳泽。
他原本只是想吓吓她,谁知在触到她的小嘴后便忘了要吓她,反而专注的品尝她的香甜。
“我们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不知有多少,你怎说我俩是头一次碰面?”整整失常的心绪,他回复到正题。
“告诉他,你多年未与他再见,所以感觉这次是第一次见面。”〇一三在一旁好心的提议道。
谢啦!得到〇一三给的意见,她感激的露出甜美的笑。“向公子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记了,从你进京赶考至今,我俩有多久不曾碰面?所以我说这是我们几年来第一次见面有错吗?”
有人会将好久不见用“第一次”来说吗?向索翊只是挑眉看着她,并未回答她的问话。
怎么办?他的脸摆明了没被她唬过。〇一三,你出的好主意。她埋怨的想着。
“好心没好报。”
她是她熟悉的人儿,就算两人间因不明的嫌隙而久未见,但她留在他脑海中的倩影却从未消失。面前她真诚的笑靥,令他动摇了心。
他无言的凝现,使她忆起他火辣的吻,脸又烧的起来,觉得四周的空气有些稀薄。欧阳琳,难道一个吻就让你迷乱了心吗?她深深地吸口气,用力摇头想甩掉他造成的影响。
注视着走过来、晃过去的她,向索翊脸色深沉,让人摸不着他内心的想法。
两人均陷入各自的思绪,对周边的美景视而不见。
“大人!”走回亭子的祥进,稍缓略显僵硬的局面。
“有事?”
“童公子来了。”
童公子是谁?怎么不见有下人入园通报啊!欧阳琳停止踱步,好奇地看着祥进。
他怎么来了!难道衙里有事? “祥进,人呢?”
“在这儿。”
话声方落,凉亭内便多了个人。
喝!这是电视上常演的武功高强、能飞檐走壁、来去自如的高人!不是亲眼看到,难以想像这会是真的。欧阳琳一脸崇拜的看向那名陌生男子。
平时走在大街上,是有些女孩子会远远地对他傻笑,可是没有人会像她直截了当,只差没流下口水的望着他。虽有些不自在,但没办法,谁教自己长得太英俊。童仓堤立刻挺直腰杆,露出一个迷倒众家女人的招牌笑容。
刚才还在和他大谈不为无爱而嫁,想不到童仓堤的到来便变了个样。向索翊不禁眯起眼。
“仓堤兄,有什么事需要劳动你出马?”向索翊口气略微不耐地问。
听出他语气里不善的口吻,聪明的童仓堤马上正色道:“他又犯案了。”
向索翊瞬时变了脸色,拉着童仓堤连声招呼也未打便走人了。
哇!哇!才看到特技表演般的轻功,一下子不到三句话,连“未婚夫”也飞走了!是向索翊会飞檐走壁的功夫,或是那位姓童的带他走?来不及反应的欧阳琳口中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叫声目送两人远去。
哎呀!他还没答应她退亲的事便跑了,那她不就得再为此事和他见面。想到向索翊对她的色样,她不由得全身颤抖。
祥进见主子走了,他也要走了,不过他的脚才刚跨下一阶,身子猛地被人一扯,他回头看向拉住他的人,“欧阳小姐,你拉我作啥?”
“告诉我,你家大人为什么听到童分子说一句话就走人?”亲事没退成,只好留待下次见面时再提,倒是眼前发生的事引发她的好奇心。
被拉扯住袖口的祥进,语气不耐烦地说“先放了小的,我再告诉你。”见欧阳琳放开他,他拉拉衣服,“没什么,童公子只是告诉我家大人,他又犯案啦!”
“犯案?他是谁?犯何案?”此时,她已将退亲一事抛诸脑后。
“人人都知道的大案子,你不知道?”
他看她的眼神带着不屑,欧阳琳压住冒上来的火气, “我的意思是这次他又在哪犯了案?”
“拜托!欧阳小姐,童公子只说他又犯案。至于他在何处犯案,小的哪会知道!”他实在不喜欢这个曾伤害少爷的女人。“欧阳小姐,若没事,小的要回府了。”
“狂个二五八万,狗眼看人低。”朝着已不见人影的方向,她很没风度的吐舌扮鬼脸。
“小姐,你在干嘛?向公子人呢?”小春送来茶与点心,看着四周问道。
“走了,都走光啦!”
“怎么会呢?”
“走了就走了,哪来怎么会。”没挖到消息的欧阳琳,气闷的坐下来拿起点心塞入口里。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欧阳琳瞥了桌上一眼,小春拿来的茶点是多了点。“你也坐下来,我们两人把它吃光。”
“不可以的,小姐。”欧阳琳的话吓住小春,下人怎能和主人同桌?
“我说可以便可以,难不成要糟蹋食物。坐!吃。”
欧阳琳使出主人的威严,小春只有听从地坐下来吃。
小春挑起一小块糕点,吃得是冷汗直流、食不知味,深怕给人瞧见告到老爷那儿。
“对了,小春,最近外面是不是有很可怕的事发生?”祥进说人人都知道,那小春一定也知道。
“可怕的事?没听说。”没有什么事比小姐的举止更可怕的。小春在心中加上一句。
“你慢慢的想,仔细想别紧张,我的意思是最近有没有人犯下很坏的事,坏到大家聊起都会害怕。”
人人聊起都会怕的,难道是……小春全身开始发毛,两眼不停地向四周溜,深怕那贼人出现府中。
哈,小春果然知道! “快说给我听。”欧阳琳兴奋的说。
“小姐,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谈这件事?”小春有些害怕的看着四周。
“我命令你,说!”
“好……好吧。两年前,桥头村有户许姓人家的姑娘在夜里让人奸杀。”说到这里,她便住口不说。
“然后呢?”欧阳琳等不到下文,急声催着小春往下说。
人尽皆知的事,小姐干么要人再提?“那时桥头村的许姑娘,她再过三天便要成亲,结果喜事变丧事,凶手逃逸无踪。事隔半年,凶手又在过桥村内作案,凌虐将出嫁的姑娘家至死。今年初那淫魔在隔壁后桥村将七日后要成亲的游家小姐先奸后杀,接二连三的案子衙门都还未破。此人都选将要成亲的姑娘下手,造成人心惶惶,家中若有喜事也不敢大肆宣扬,免得招来淫魔。小姐,我们不要谈这种恐怖事,太吓人了!”何况小姐的喜事已近,此时提此骇人的事真不吉利。
专找要结婚的女子下手,事后还杀人灭口,可真变态。“小春,你还听到什么有关的消息?”
“小姐的喜事已近,请小姐不要拿可怕的事来触楣头!”
“好好好,我不问,不问。”欧阳琳口里安抚着小春,脑子可没稍作停歇。“明天陪我到官府走一趟好吗?”
“小姐要去我向大人?外面太危险了,我可以帮你传话。”小春深怕她一出府又会发生什么事,尤其刚才她们所聊的那个话题,令她心里有些不安。
“不行!”开玩笑,若让小春晓得她的企图,那她八成连门都出不去。“有些话是不能透过别人转达,我得当面和向索翊说,你能了解吗?明天就陪我走一趟吧。”
小姐坚持,做人婢女的又有何话好说。“是。”
第四章
“无聊,无聊,好无聊啊!”欧阳琳坐在房门前的回廊,对着花圃鬼吼鬼叫。
兴匆匆跑到衙门想了解一下最新案情,却碰了一鼻子灰,童仓堤和向索翊三缄其口,一点风声也不透给地,童仓提还要她待在家里不要随意到处乱跑,免得给他们添麻烦,可真是气死她了。
哼!他们不说,自有人会说,别忘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嘴巴,要将事情全掩盖是不可能的。
从街上人们口中拼拼凑凑,她逐渐了解事情经过,也知道最新犯案的手法与前几次一样,肯定是同一个凶嫌做的。
她思索许久终于想出一个方法,在脑里推演过无数次后,她不死心的再上衙门,提出自己要参与办案并说出她的诱捕计划,想不到得到的反应是向索翊冷漠有礼的送客,以及那自命不凡的童痞子一阵讪笑,其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满怀热忱要帮忙,却被人讥笑!这个世界真把女人看扁了。
尤其是向索翊,到底是何居心?用疏远冷淡的口气对她,怎么说名义上她可是他将过门的妻子,更何况他还吻过她。不过一想到她下半辈子都必须待在古代,做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心头更加郁闷。
“〇一三,欧阳琳和向索翊之间除了上回的误解,还有其他的摩擦吗?”
“没有,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两人的关系很好,大欧阳琳五岁的向索翊很照顾她。”
“那他为什么现在会对她这么疏离?”
“大概是长大了加上男女有别,所以他才会在举止间多了份距离。”
“但怎么可能会对欧阳琳有敌意?”
“你想太多了。好啦,别一个人坐在这儿想得头昏脑胀,拿出你以前办案不屈不挠的精神来,让他们对你另眼相看呀!”
哇!〇一三竟会鼓舞她?好感动喔!“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呃,日行一善。”对欧阳琳柔和的语气,〇一三有些不好意思地丢了一句话就跑。
想不到神仙也会脸红。欧阳琳好笑的看着〇一三手足无措的跑走。
“琳儿,怎么没个姑娘样地坐在这儿?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有谁欺负你了?告诉娘。”范菁娘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急忙的问:“难道是那个狐狸精?”
思绪被人打断,欧阳琳抬首看清来者,急忙站起身,“没有,娘,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入神了。”
“那就好。琳儿,娘和你说,不管在任何地方碰上狐狸精,可要离她远一点,我们惹不起这种心机深沉的人。不知道你爹是吃错药还是被那女人下了迷心符,竟会娶她进门。那狐狸精一入门便气焰高张地见人就指使,想不到前年底她替你爹生了个儿子,从此更加嚣张、目中无人,搞得满屋子乌烟瘴气,人人见着她都怕得直发抖,你爹也不管,任凭她对每个人恶声恶调呼来喝去。是娘对不起欧阳家列祖列宗,肚子不争气,不能替欧阳家延续香火,才让狐狸精得着便宜,也害苦了你陪娘受她的气。听娘的话,碰上那女人,千万要避着点。”范青娘握住女儿的手,担心地叮咛道。
欧阳琳点点头,“我知道。”哼!躲她!只要她不来犯我,我才不会没事找事做,和她正面冲突。
“告诉娘,什么事让你费神?”
“只是胡乱想些有的没有的,娘不用担心,孩儿没事。”
“娘看你无精打采的,出去走走散散心,要不然到市集逛逛,买些喜欢的胭脂花粉。”
逛街买东西,哪能比得上捉拿凶嫌好玩。“不了。”
瞧女儿兴趣缺缺,提不起劲的模样,范青娘转移话题的锐:“听小春说,前些天你常往索翊家跑?”
欧阳琳扫了站在一旁的小春一眼,多嘴!“女儿是想多了解向公子的喜好,以后好能帮他的忙。”
“难得你有此心,希望你进了向家门能过得幸福快乐。”她轻拨女儿的秀发,贴心的孩子长大了,过几天便要离开她身边。
在府里,她知道女儿过得不快乐,但却没能为女儿做些事,因为她自私得只顾自怨自艾,完全忘了女儿也和她一样受人欺凌。范菁娘想到母女俩以往悲凉的日子,便忍不住伤心欲泣,不发一语地匆匆离去。
咦,话说得好好的,怎么就苦着脸走了?欧阳琳不解的看着范菁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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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打算这么做?”童仓堤讶异于向索翊决定接受欧阳琳所提的计谋。
“有何不可?”
“你是不是疯了?”
向索翊点点头,“没错,我可能是疯了。”对于欧阳琳的自告奋勇,竟让他动了心!
“猜忌和让她冒险可是两码子事,你不要混淆了。”
“我是这种是非不分的人吗?多年的交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为何要做。”
“我当然知道,似是被她的计谋打动。老实说她的计划是使人心动,但把她当成诱饵,你不担心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要如何向她家人交代?”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生活在深闺的女孩子家,如何能想出这么大胆的方法?”向索翊不答反问。
“我对欧阳琳不熟,对她的事也仅有你前些日子的描述,当时你谈起她的口气可不太好。对了,去一趟欧阳府邸让你对她又起了什么疑吗?”
是的,他是对她起疑心,然而这一次情形有些不同。如今他对她的看法是好抑或是坏,他自己也正纳闷着。
“她周详地将所提的计划一一解说,甚至连细节都注意到,既然,她能提出这样的诱敌计划,你想她会担心过程中会有的危险吗?”
“总而言之,你就是打算执行她想出的办法。好,她不在乎自身危险,那你呢?她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不论爱不爱她,但站在道义立场上,不该让她涉入危险里吧。”
“我有答应要让她参与吗?”向索翊转回身,拿起不久前祥进送来的茶轻啜一口。
童仓堤闻言,微挑一眉,“不用她,那你想拿谁当饵?”
“欧阳琳,但她不会知道。”他一方面回答童仓堤,一方面思考欧阳琳为何对这椿案子有过度的兴趣。暗中用她的计划并拿她当诱饵,虽对她有点过意不去,可是为了弄明白另一件事情,他得走险试试。
“仓堤兄,失窃的官银查得如何?”
“还是连头绪也没有。”
“这样啊。”向索翊蹙着眉,沉默不语。
无缘无故的提起另一件案子,向索翊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童仓堤不解地盯着陷入沉思的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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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碗盘摔到地上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啪”的一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