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兰心不由得纳闷,好奇逐渐取代了伤心,一双气泡眼红得像兔子一样。“你,哥哥,不是。”
“我当然是了。”李昕之前虽然不曾见过兰心,却已经听战骁讲过不下数回了,自是知道她的与众不同。“他,是你哥哥。我,是李哥哥。一样的!”
“一样的……”兰心一脸疑惑地看看李昕,又看看战骁,她突然满脸严肃地道:“不一样,哥哥,不一样!”
“怎么会不一样?你哥哥不陪你玩,李哥哥也可以陪你呀!这样,不是更好吗?”兰心因李昕的问话而愣住了。“但是,不一样,哥哥,不一样啊!”她急得展开双臂,缠上战骁的身子,她努力地踮脚,小脸贴着他的胸口。“不一样啊!”
霎时,战骁的脸庞泛起一片温醇柔软的醉情,教立在一旁的李昕眼儿瞳得大大的。
“来!哥哥陪你玩球球!”战骁主动拉她过来。
“我也要玩!”李昕也来凑热闹了。
此时,盛装打扮的玉荷郡主带着贴身丫鬟,莲步轻盈前来,看见的便是这么和乐融融的一幕。
战骁完全没有将军的威风架子,他和兰心以及李昕抢着一个球球踢玩着。
当兰心一脚落空时,在旁的战骁就会跑过来帮忙;当她不小心快绊倒时,他就会冲过来将她稳稳地扶住。
“哈哈哈!哥哥赢!兰丫头赢!”兰心早将先前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了,她欢天喜地、又叫又嚷。
“哦喔!我输了!”李昕装出痛不欲生的神情,跌坐在地。“呜呜呜……”
“李哥哥!”兰心不忍心地跑过去安慰,“输输,不哭;乖乖,不哭。”
“呃?”李昕愣得连假哭都忘了,他随即纵声大笑,“战,你这个妹子真的很够意思。她许人了没有?我倒想娶来好好疼疼咧!”
“别开玩笑了!”冷厉的暴喝声从战骁的口中传出。
“哇……”兰心被吓哭了。“哥哥,凶凶!”她不曾见过这般的战骁。
“哥哥不是在凶你!”战骁已经气得不想安慰兰心了。
兰心吓得冲入李听的怀中。
李昕俊眉一挑,对战骁咧嘴示威地一笑,双臂就要缓缓地圈抱起兰心。
“过来!”战骁的咆哮更大声了。
“相公。”甜笑盈盈的玉荷郡主走了过来。“不知您回府,妾身没有前去迎接,在此给您请罪。”
“嗯!”战骁仍是神情紧绷,却不想在玉荷郡主的面前泄漏出太多情绪。
“妾身今晚将在荷苑做一桌拿手好菜,盼相公能赏光,和相公共度美好夜晚。”
“好,我今晚会过去。”战骁允道。
“那么,妾身今晚便在荷苑恭候相公了。”玉荷郡主满意地走了。
“哥哥?”兰心不知何时已经跑了过来,她怯怯地拉着战骁的衣袖。“晚上,兰丫头,不陪陪?”
“会陪。”战骁已经冷静下来了。“用完膳、睡觉前,陪兰丫头。”
“嗯!”一听见战骁的保证,兰心安了心,她绷蹦跳跳地从战骁与李昕的面前离去。
“喂!晚上可能会是一场鸿门宴喔!”身为最佳损友,李昕不得不提醒他一句。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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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荷苑,笙歌乐舞,好不热闹。
奴仆们无不小心谨慎地准备着晚膳。
“这是西域荒塞的葡萄佳酿。”玉荷郡主举杯敬酒,芙蓉笑靥,千娇百媚,好似一朵盛开的花儿。
“谢谢。”不得不举杯回敬,战骁浅尝即止。
“相公,这道‘七珍八味’乃是各式山珍海味所熬煮出来的料理,请您尝尝。”
玉荷郡主将装满热气腾腾佳肴的白瓷碗,恭敬地拿到他的面前。
“谢谢。”战骁欲接过碗,厚热的大掌不意碰到玉荷郡主的柔荑,他镇静地收回手,倒是玉荷郡主脸红了一下。
玉荷郡主悄悄地抬腕,暗号动作一出,其他的人立即退下,让她与战骁能够独处。待战骁察觉不对劲时,一股热气突地涌至他的胸口,血气翻腾滚烫了起来。
第八章
“啷!”一只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你在酒菜中掺了什么?”战骁无力地道。
“相公,您的口气好严厉哪!”嫣然一笑,玉荷郡主起身,开始徐徐地宽衣。
“不碍身体的,相公……那酒不过放了一点为夫妻助兴的小东西,只要纾解开来,就会没事了……”她莺声燕语地,想撩拨他的欲望。
“相公,请让妾身来伺候您……”褪得近乎全裸,玉荷郡主将雪嫩妖娆的娇躯贴了上去,贪婪地感受战骁的修长强健。
“出去!”
“咦?”玉荷郡主一愣,她抬眸不可置信地看见他一脸的寒峻。“相公,您……”
“出去!”战骁冷淡地重复道。“我不需要你这种妻子。你现在出去,咱们夫妻俩尚且可以相敬如‘冰’;不出去,明日休书一封!”
休书?“你凭什么休掉我?”求爱不成的不满,开始变成尖锐且恐怖的愤怒。
“相公,我一直试着做您的好妻子,但您却一直拒绝我。”
“那又如何?”他鄙夷地撇嘴道:“不愧是璋啸王爷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妹子,竟会使出下药这种‘好’法子。你真是恶心,就算被欲火焚身而死,我也不会找上你,我碰都不会碰你一下!”
“战骁!你好样的,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本郡主说话!”老羞成怒之下,玉荷郡主已经换上一副泼妇嘴脸。
“出去!”战骁闭眼不想看见面前裸露的女体,他的亢奋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他不想如她所愿,在肉欲冲动下抱了她,更不想让她得逞。
“哥哥……”
突地,一道怯怯细细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闻声,战骁鹰眸暴瞠,玉荷郡主亦迅速地转过身,看着来人。
兰心很是胆小地往退后了几步。“哥哥说,饭饭后,陪陪。”
“是吗?”一抹佞笑倏地浮上玉荷郡主的唇边。“好,我就索性让他来好好陪你这个白痴!”
语毕,她凶蛮地将兰心扯到床边。
“住手!”战骁起身欲动,却力不从心,身子不停的轻微抖颤着。
“相公,您别费心了。”玉荷郡主娇声笑了起来,恶劣地道:“这帖药厉害的地方,就在除了做那档事之外,做任何事都不会有劲儿。饶是您为习武之人,现下连半分功力都使不出来,且满脑子都是在床上打滚的念头,绝对容不下其他的……您现在肯定是欲火中烧了,对不对呀?”
“你……”赶忙运转内力呼息,战骁惊骇莫名地发现玉荷郡主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卑鄙的女人!”
“呵呵……随您说吧!”玉荷郡主得意地睨视着他,再看看仍一头雾水的兰心。
“您现在是要选择我还是选择她呢?”
“我……”
血液开始沸沸腾腾地集中在战骁的下腹,好似山洪不停地汇集。
“我办不到!”不知不觉的将低喃逸出口,为了不伤害兰心,他将手伸向玉荷郡主,却硬生生地僵在半空中,再垂落了下来。
“战骁!”玉荷郡主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记巴掌。“我恨你!好、很好!今晚春宵,你就好好和这个白痴丑女人共度吧!”她冲出房外,将房门落了锁。
“你……快出去!快!”听见关门的声响,战骁明白玉荷郡主在玩的把戏,他对兰心喝令道。
“哇!”差点被战骁的恐怖脸色吓哭,兰心果真跑到门边,试图打开房门。“哥哥,不动。”
战骁用力闭眼、努力吸气,费力控制着因欲火而中烧的热流。
“哥哥,脸红红,不舒服吗?”随着惊叫的疑问声,一只光滑软嫩的小手就摸上他的脸。
“不准碰我!”双眸猛睁,战骁想竭力嘶吼,却是声若蚊纳,但下半身的欲望却已益发“茁壮”到裤档都快撑破的地步。
“哥哥……”小手缩回去了,兰心一脸害怕的表情。
“乖……”战骁却没有多少精神力气安抚她。“去桌子那边坐。不要吵、不要乱动。”
他必须集中意志,来克制一波又一波非自愿性的欲望。
“乖乖的……”见兰心真的离开他的身边了,战骁才安心地重新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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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白白、青青,又红红。
兰心有些被动、有些害怕地坐在椅子上,啃吮着手指头,不知所措的盯着战骁变来变去的脸色。
“哥……”她想再唤他,却又改变主意地抿紧嘴儿。
哥哥有说,叫她乖乖,不要乱动、不要吵。
可是,不跟哥哥说话,心不安,怎么办?
“唔……”
啊!哥哥从鼻子里发出声音了,他又睡着了吗?
“怎么办……”有了!“空空、空空……”她手忙脚乱地从腰袋里掏出铜镜。
“空空,怎么办?呜呜……空空……呜呜……空空……”
倏地,她的身后升起一股蓝烟,有只手拍拍她的肩膀。
“走开……呜呜……走开……”兰心自顾自地哭着。“空空……”“叫魂啊!喂!”空谷幽兰不爽的加重拍打她的力道。“我这不就来了吗?笨蛋!”
“空空!”兰心惊喜地回过头来。“空空……呜……哥哥……怕怕……空空……”一个箭步抢上前,她扑了过去。“怕怕……兰丫头……呜呜……”
“嗯!”空谷幽兰倒是没费太多心思安慰她,他俊美的脸上一片严肃。
“发生什么事了?”他认真地问道。
“空空……哥哥死……不死……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兰心话说得乱七八糟的,却是表露出最真实的关切与恐惧。
这一点认知,让空谷幽兰的心无缘由地发起酸来。
“他死不了的!”他冷哼了声,“给他找个女人就行了!”
“女人?”兰心双眼一亮,“大嫂,女人;兰丫头,女人。”
“笨蛋!他不是不要你大嫂那个蛇蝎女人吗?”
“兰丫头呢?”她用拇指比了比自己。“女人。”
“你是小孩子啦!”空谷幽兰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阵呻吟却拉走他们的注意力。
“芷……”战枭梦呓着,“芷儿、芷儿……”
“芷儿?”兰心眨眨眼。“芷儿,哥哥想。”
“或许吧!”空谷幽兰开始提高警觉,盯着若有所思的兰心。“喂!我可不管你在想什么喔!”
“哥哥,要芷儿。兰丫头,给。”顿了一下,兰心又道:“哥哥要。”
“我告诉过你,上回已经是极限了,你还是听不懂吗?”
空谷幽兰面色一冷,语气沉了下来。“你的身子是凡骨,不能再承受法术的施加,否则,我的灵气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连我都不能保证啊!”
“哥哥好。”兰心及时截断空谷幽兰接下来的长篇大论,仰头对他一笑。“就好。”
“你真的是白痴啦!我不管!不管有什么理由都……”
“空空……”
闻声,空谷幽兰的心口一窒,他的拳头紧握又松开,松开再握紧,俊美的面庞因某种情绪而微微扭曲着。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这个女人真的是……
“白痴!”他不管了啦!
一记低咒后,空谷幽兰开始念起一串又快又急的咒语,嗓音高昂如鸟鸣、低沉似暮钟,然后,是一阵似曾相识的兰花香气。
蓝色灵气在他的掌心凝成团,一反手,他将气团往兰心的身上推送……
“你出去吧……”皓腕柔荑抚上战骁汗湿昏然的脸庞,娇脆的声音却是强而有力地要求着。
闻言,空谷幽兰只得默不吭声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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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骁迷迷糊糊地睡去,一串湿湿软软的香吻使他从梦中醒来。
“你到底是谁?”战骁的元气全部恢复了,他不留情地迅速扳过她的脸,表情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战爷,您怎么这般咄咄逼人的呢?芷儿可是会怕的。”她紧张地娇笑。
战骁紧蹇着浓眉。“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怎么办?她该如何解释啊?
“说话!”一个翻身,她被锁在他的身下,强壮的手腕圈住她的,他鹰隼般的锐眸专注且慑人,让人无所遁形。
“如果我说……我是兰丫头……”
“兰丫头?你们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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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骁怎么都无法将艳丽的芷儿与憨傻的兰心联想在一块儿。
啊?那就将错就错吧!“对!我们相识,她找芷儿来帮战爷的忙……芷儿这么说,战爷相信吗?”芷儿连忙泛起一抹甜笑。
“不可能的!”战骁斩钉截铁地道。“除非你是和玉荷郡主串通好的,否则怎么可能及时来‘解救’我?而且,我很了解兰丫头,她不可能和你有所牵连的!”
“是吗?您当真了解她?”她讽刺地媚笑道:“您有像了解芷儿一般,了解您的兰丫头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愈听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战骁莫名地尴尬气恼着。
想着想着,他手下的力道逐渐加重,直到她低声喊痛,他才惊觉地放松开来。
“战爷,您真粗鲁。”芷儿赶忙溜下床去,顺势穿起一件与她不太搭配的素色肚兜,玉体半裸,更添春光风情。
她走到桌边,拿起酒瓶把玩着,表面故作漫不经心,内心却是仓惶着急。
怎么办?这一关该怎么过?她该怎么脱身离开这里呢?
“我不会再放你走的!”仿佛看穿她的念头,一双大手碎不及防地搁上她的肩头,引起她一阵鸡皮疙瘩。“你休想再像上回一样溜走!”他的指尖亲昵地轻点,再倏然收紧,似是没听见她吃痛的一记闷哼,低喟道:“我要把你留下来,一辈子留下来!”就算她真的和玉荷郡主是同伙都无所谓了。
老天!“那是不可能的事……”吞下一股原有的冲动,她回身侧颜,唇畔的笑意渐露悲凄。“好吧!一晚,只有一晚。”
战骁的鹰眸桀骜不驯的微眯起来,他冷酷地道:“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能心服口服!”否则,休想要他放过她!
“那是不可能的事。”她却是置若罔闻,一再重复这句话,愈说声音愈是低哑。“天一亮,我……我就必须消失了。”她仍是不敢明讲。
“你想走?该死!难不成还有别人等着你?是男人吗?”战晓的妒火与怒火狂烧。
“呵呵……战爷啊!我只有您一个人,您是再清楚也不过的,不是吗?”
仿佛在瞬间下定了决心,芷儿媚笑一扬,毫不惧怯地昂首迎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