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了,我要告诉你……第三样礼物……是……幸福,我祝你……幸福。”柏行断断续续的说着。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快来人呀!叫救护车!”黄真泪水直流,她这一生第一次感到自己这么在意一个人,尤其是男人,只不过她可能就要失去他了。
“柏行!柏行!”她的泪水滑落在他的脸上,而他的眼睛逐渐地合上。
“你可不可以……吻我……”柏行状似痛苦的说着。
此情此景让黄真大受感动,正要吻上他的嘴唇时。突然愣了一下,马上推开他。因为她摸到自他胸前流出的血,马上将扶住他的手放开,立即站起身来,害柏行的一颗脑袋撞在地板上。黄真发现他的血竟然凉凉的,而刚受伤的人所流出的血绝不会凉的!
“孙柏行!你耍我!”她忍不住大叫出声。
“你不能轻一点吗?我没被杀死反倒会被你给摔死了。”柏行吃力的站起身。
“小姐,这是整人大爆笑的节目,让你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所有的工作人员在这个时候一起现身,包括那名死而复活的女子。
黄真有一股受骗的感觉。“孙柏行,你好样的!”不甘受骗的她转身就走。
“小真!别走!”柏行摸摸还是很痛的头部。
“孙先生,我看你还是赶快追上去吧!要不然你可麻烦了。”刘导演笑说着说。
“刘导演,谢谢你的帮忙,我去追她了。”柏行与当前走红的节目导演合作拍了这场戏,不料效果实在太好,女主角黄真气跑了。
“赶快去吧!要上电视时我会叫人通知你的。”
柏行道了一声谢之后便赶紧追了过去,刚好就在她要上计程车之前拦下了她。
“滚离我的视线!”黄真气得甩掉他的手。
“我赢了不是吗?”
“很好!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说过如果你赢了,我会好好的考虑与你交往这件事吧?听清楚!我说的是‘好好的考虑’!孙先生,现在请让我回去好好的考虑吧!再见!”黄真怒气冲冲地要坐上车子。
“你这不是在耍我吗?”柏行再一次拉住她的手。
“这和你现在耍我有什么分别?”黄真执意要上车。
“我是诚心的想要获得与你交往的机会,这是我深思熟虑下的行为,我以为你会欣然接受……”柏行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就算黄真真的在兼那种差,只要她愿意为他“从良”,他会不计较也会很乐意去接纳她的所有事。
“欣然接受?孙先生,你慢慢的等吧!”
“为什么?”柏行怒吼了一声:“当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在意你过去的种种,你还不满意吗?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的过去需要你来在意吗?真是太可笑了。”黄真不知他在说什么,只当他在胡闹,坐上计程车便消失在街头。
“该死!”柏行走回餐厅门口,紧握着拳头愤怒地击向墙壁而他的手也立即渗出了血迹。
算了!反正她只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愤怒令柏行失去了原有的冷静,带着手上的伤不甘心的离去。
☆☆☆
黄真在医院的病历室中看着孙柏行的病历表,上面的记录显示这个家伙自出院至今都没有回来复诊过。她不知道最近为什么总是会无缘无故地想起他?而她并没有把上次整人节目的事告诉如玉,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对如玉说。
她们两人因为今天门诊的病患太多,病历室人手不够所以便被叫下来找病历,而这本该是菜鸟做的工作。
“小真,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你看大家都忙着,再不赶快上去,又被骂了。”如玉并不知道黄真在看孙柏行的资料。
“没什么?”黄真顺手将病历放回档案夹。
“小真,我发觉你最近有点奇怪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挂个号?”如玉担心的想叫她去检查看看。
黄真用手指头敲了敲她的额头。“我看你才需要去找心理医生看看,整天就会疑神疑鬼。”
“我说的是真的嘛!”如玉嘟着嘴的样子十分可爱。
“如玉上次你不是说你喜欢那位孙柏行吗?怎么不见你采取行动?”黄真有时真的满厌恶自己这种奇怪的心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鼓励或试探她。
“他人都走了,再说也谈不上是喜欢啦,我只当他是谈得来的朋友而已。”如玉的神有点扭捏,让黄真觉得她是在害羞。
“是吗?病历表上面上不有他的电话?而且他不是应该回来复检的吗?好像并没有看见他回来复检过,你不妨利用这个机会跟他联络。”黄真出这个主意无非是想看看他,担心他的伤。
“说得也是,可是……我不敢打这个电话……”如玉还是害羞的举棋不定。
“那就当我没说。”黄真心想利用如玉联络他也不太好,遂打算放弃。
“讨厌!你都不鼓励我,那我怎么敢打这电话嘛!”
“真麻烦!病历表不是就在那堆档案夹中吗?赶快去抄电话吧!”黄真指着一堆档案夹说着。
“哇!找到了!”如玉经黄真的指示,一下子便找到了柏行的病历,连忙抄了电话后将档案归回原位。
黄真看在心里虽然很不是滋味,却有口难言。
“待会儿我便去打电话。”如玉兴高采烈地说着。
两人出了病历室之后,如玉趁着空档打了通电话给柏行。“喂!你好,请问孙柏行孙先生在吗?我们这里是‘南丁教学医院’。”
“请你稍待片刻。”总机小姐说着。
在一阵转接声之后,如玉终于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你好!我是孙柏行!请问哪位?”他爽朗的声音依然没变。
“柏行吗?我是……如玉,怎么不见你回医院复诊呢?”
“如玉呀!不好意思,这阵子公司比较忙,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交男朋友呀。”柏行仍不忘开她玩笑。
“讨厌!不要说那些啦,对了,工作虽要顾,但身体还是比较重要……你还是抽个时间回医院来检查一下比较妥当。”如玉一阵娇羞后,赶紧将正事说出。
“这样呀……好吧!明天早上我抽空去医院复检。”其实柏行早已忘了要回去复诊这回事了,经由如玉提醒便将行程给排上。
“好呀!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明天我上的是晚班,怎么办?”如玉突然想到自己明天是上晚班,遂不自觉的大叫一声。“不过没关系,有黄真在,她会处理得很好的。”如玉立即 想到还有黄真。
柏行一听到黄真的名字,霎时沉默了一会儿。
“你怎么了?”如玉感觉电话的另一端突然沉默了下来,于是关心的问他。
“没事……我只是想还是改天再去好了。”柏行虽然很想再见到黄真,但心里仍有些别扭。
“不行!你明天一定要来,知道吗?明天一定要来哦!”如玉虽然脾气好又乖巧,可是拗起来也是不好应付。
“好吧!明天我会到医院去。”柏行笑了笑向她保证一定去复检。
“好,一言为定!”如玉再次向他确认,挂上电话后喘了一口大气,刚才讲电话时似乎忘了呼吸一般,脸都涨红了。
“如玉,明天我和你换班好了,要不然你不是不能看到他了吗?”黄真看如玉一脸紧张的样子,心想倒不如成全她。
“可以吗?明天晚上你没事吗?”如玉高兴的说着。
“没事,为了你有什么事都得搁下。”黄真笑了笑,不知自己是不是真有这么伟大。
“小真,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就像是我的姊姊,而孙柏行则像是我的哥哥一样,我是不是很幸福呢?”如玉开心的说着。
“你说呢?”黄真强颜欢笑地走进了护理站,其实她也想要看到柏行的,但是既然如玉也喜欢柏行,她实在不想介人。
第四章
黄真倒了一杯葡萄酒对着夜空独饮,她最喜欢在这个时候看着窗外想事情。
黄真呀黄真!你这不是作茧自缚吗?帮别人制造机会,自己却在这里感叹。实在太可笑了!她一口气将杯中的酒给喝完,这是在她非常不顺心时才会做的事。无聊的夜,让她感到所有不顺心的事都蜂涌而至,酒一杯又一杯的入喉,就只是希望能够因此忘了一切烦恼,不过,她做得到吗?她想着想着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接近上班时间了,回想起昨夜的荒唐,心中真不是滋味。应该去医院了!
黄真忍着宿醉的头痛走进了浴室,脱掉身上的衣物,扭开水龙头任水冲淋着身体,企图清醒、振作自己的心。冷水不断地自头上流到她身上的每一处,突然她双手抱着头大声的哭了出来。其实她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强,一直以来她都背负着一个坚强的假象,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将面具卸下,回复真正的自我。
曾几何时她竟开始想念起他,每天晚上都刻意等待他打电话给她,几次的等待落空更加深了失望的因子在心中扩散,她痛恨这种期待又落空的感觉,可是这思念的感觉却无时无刻地干扰她。
黄真到达医院的时间竟比平常还早了许多,或许潜意识里她仍然期盼能够见到柏行吧!但令她惊讶的是她并没见到他。
今天晚上的医院显得十分的冷清,就算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医院亦是如此。
黄真呆板的做着每日必须重复的工作。
“孙柏行先生!”
当黄真不经意地念出这个名字时,那三个子仿佛魔咒般点燃了她眼中的光芒,她一回头就看见了孙柏行,而他亦看见了她。
门诊医师检视着他的身体状况。从外表上看起来,他的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只不过右手却好像受了伤。
“小真,你带这位先生去敷药。”医师检查完后回头吩咐着黄真。
“呃……好的。”黄真如大梦初醒般地说:“孙先生,请往这边走。”黄真领着他走进了另一个诊疗室。
“你不是应该早上来的吗?”黄真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在最不在乎的口吻。
“本来是的,只不过……后来想想还是晚上来比较妥当,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只怪我早上出门时没烧香。”柏行也是一副不在乎的嘴脸,故意想刺激她。
黄真一听立刻知道他是想躲避自己才会选择晚上来复诊,脸上的失落表情立即泄了底。
该死!我一定要这么说话吗?不是说好要找机会跟她解释的吗?就算不能交往也可以是朋友吧!柏行在心中咒骂着自己逞强的行为。
“手伸出来。”黄真细心的在他手上的伤口上药,包扎好伤口后问:“针要打左手或右手?”她拿出了一支消炎针问他。
“右手。”他卷起袖子,脸上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因为根据过去的经验,让她打针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好了,请你下次准时来复诊,以免伤口发炎。”
“你……打完针了吗?”柏行根本没有感觉她已为他打了针。
她点点头,亮亮手上的空针筒给他看。“请你拿着这张单子去缴费及领药就可以了。”她似乎不愿再多看他一眼,默默地走出了诊疗室。
由于不服气的逞强个性,今夜对两人来说肯定又是难眠的夜晚……
☆☆☆
“他昨天并没有来医院,是不是讨厌我了?”如玉一大早便对着黄真哭诉。
“放心,他有来,只不过他为了见你因此选择晚上才来看诊,而我们俩又阴错阳差的调了班,所以你当然没见到他罗!”昨天晚班而今天又是早班的黄真头有点昏,不过她还是将昨天的事告诉了如玉,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太好了?我还以为他讨厌我了呢!”如玉真是一个乐天派的女人。
“该上班了,别成天想着男人。”黄真取笑她。
“讨厌!”如玉在护理站打卡后便先去忙自己的事。
黄真看着如玉,心想自己不也是整天想着柏行,遂在心中自我嘲笑了一番。
无聊的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溜过,这一天,如玉突然约黄真晚上要去唱KTV,黄真心想也好久没有出去疯一下了,藉此纾解一下心情也好,于是便答应了她。
在KTV的包厢内两个女人仿佛在发泄情绪般拼命的点歌,死命的唱着。
“小真,你有没有看报纸?孙柏行的朋友,就是在婚礼中遭人以炸弹破坏的那个案子已经破了耶!”
“哦?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黄真注视着萤幕,故意忽略孙柏行那三个字。
“报上是说有人嫉妒新郎与当红歌星李芳仪结婚,因而设下那个陷阱准备炸死新郎及新娘。”
“真可怕,人的心里往往都有些可怕的想法,但是这个人竟把它实现,未免也太变态了吧!”黄真颇为感慨地说。
“你知道犯人是如何捉到的吗?保证你会觉得太乌龙了。”
“要说就说,最近你的习惯不太好哦!”
“没有啦!谁教你不看报纸,这犯人是因为骑机车没戴安全帽,看到警察一时心慌,没想到就撞车了,就这么简单。”如玉微笑地说。
“是有点乌龙,不过人捉到就好了,我们继续点歌吧!今天我们是来这里唱歌寻开心的,不是来讨论社会治安败坏、警察办案能力等扫兴问题。”黄真对这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对孙柏行三个字有些动心。
“小真,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不过你不能生气哦!”如玉唱到一半突然回头对着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说,我不会生气的。”她点着歌曲。
“事实上我今天还约了一个人……”如玉吞吞吐吐的说着。
黄真唱歌的动作顿时停止,她知道如玉所约的人一定是孙柏行。“没关系,大家一起唱才热闹呀!”黄真苦苦的笑着明知故问地说:“你找的是谁呀?”
“就是你也认识的柏行呀!他应该也快到了。”如玉见黄真不在意的样子,一颗纠结的心立刻放松。
“你约他的时候有告诉他我也来吗?”黄真疑惑地问着,因为她怀疑他如果知道她也在场,还会来吗?
“有呀,事实上是他自己先问起你有没有要来的。”
“哦,那他怎么说?”她急于知道答案。
“他只说今晚他有个业务会议可能会晚点到,说我们先到先唱不用等他。”
“如玉,你真的喜欢他这个人吗?”黄真认真的问她。
“你怎么突然这样问?难道你不喜欢我和他在一起吗?其实我觉得他就像是我的大哥一般,也许我只是想多个能聊天的朋友,可以让自己的生活不再这么沉闷。”如玉突然感慨万千的说着,而且似乎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黄真并未注意到。
“不是……我只是好奇,你不需要理会我的感受,反正男人都是一样的……”黄真企图把男人全都归为一类,这样心情才会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