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都这时候了,你还帮他们,难道你都不会不甘心吗?”许父喊道。有时候他真不了解这傻女儿的想法。
许姿洁翻了个白眼,她最受不了父亲的爱面子。“有什么好不甘心的?都已经过了三年,我对他们的事早就没感觉了,现在还翻旧帐有什么意义呢?”她将自己的真心话坦然道出。
“小洁,你是说你已经忘记陈义名了吗?”许母抓住机会探问她的想法。
她摇头,令马裕博紧张起来,屏息以待她的回答。
“要我忘了他那是绝对不可能,毕竟他曾经是我的未婚夫,不过我却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我对陈义名的感情早就没了,有的也许只是平淡的友情吧!”许姿洁充满自信地说道。想想每当忆起和陈义名的那段感情,她总觉得似有若无,甚至无法了解当初为何与陈义名相爱,或者她真爱过他吗?
闻言,马裕博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那是一抹放心的笑。
许父与许母望着女儿片刻,直到见着女儿眼眸里闪烁坚强的光芒,才明白地点头。
“姿洁,你真的肯定对陈义名已经没有男女之情了吗?”马裕博忍不住想再确定。
许姿洁望着他,毫无保留地回道:“嗯!以前的我可能还不确定,但现在的我却十分肯定。”
“真的,那你——”已经不爱陈义名罗?
“喂!臭小子,你干嘛那么关心我女儿?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居然还跟她住在一起?说,你有没有对我女儿怎么样?”许父转移目标,将矛头指向马裕博。对于马裕博的存在他早感到怀疑,尤其见他如此关心女儿,更引起他的不满。
许姿洁被父亲一喊,才惊觉自己的大意,连忙解释:
“爸,你别生气!妈,我差点忘了跟你们介绍,他是马裕博,是我餐厅里的大厨,因为他找不到地方住,所以我才将二楼的其中一间房租给他。你们千万别误会,我们真的没什么的。”就算有,也只是她一相情愿的想法罢了!
“没什么?那为什么他知道那么多你的事情?你连爸妈都不愿意说的事,为什么他全知道?”许父一想到眼前这男人居然比自己还了解女儿,心中充满了不甘心与不舒服,因此愈瞧他愈感到不顺眼。
“是呀!小洁,妈也觉得挺奇怪的,马先生似乎对你的事情了解得满多的呢!”许母以着疑惑的眼神望住他们。
许姿洁哑口无言,整颗心七上八下。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将心中的所有秘密向他倾诉。
她只知道,每当与马裕博相处谈天时,总是忍不住想将内心的一切全告诉他,因为直觉告诉自己,他不会笑她,反而会温柔地、默默地陪着她、安慰她。
“伯父、伯母,你们千万别乱想,其实我会了解那么多姿洁的事情,是因为平时我们在一块聊天时,总会聊到一些自己的事情,所以——”马裕博为她解围。
“喔?那马先生的意思是说小洁对于你的事情也十分了解罗!”许母心思一转,将目光停留在女儿身上。
为了不引起双亲误会,许姿洁连忙点头,“呃…知道,知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嘛!”她有些心虚地道出
“朋友”两字。
“朋友?那……我可以请问马先生一些事情吗?”许母将视线移到马裕博身上。
听见许姿洁喊出“朋友”时,马裕博的心往下一沉,随即发现许母的注视,立刻挺起胸膛。“呃……伯母请尽管问。”
许母笑了笑,“我看马先生还很年轻,长得又不错,为什么会到我女儿的店里来当厨师呢?我想……你不可能一开始就从事厨房的工作吧?那不知道你先前在哪儿高就呢?”
单刀直人、一针见血,许母的问题令马裕博与许姿洁同时怔住。
马裕博脸色霎时刷白,许姿洁则紧张得手心冒汗,许母与许父意识到他们的异样,面面相觑起来。
“怎么下?有口难言吗?”许母笑着问道,心中更加确定他们会相识绝非偶然。
许姿洁咬了咬下唇,心慌意乱起来。她不能说,如果父母知道裕博曾坐过牢一定会吓到,可是凭母亲的聪明,一定会想办法问出来,这下该如何是好呢?
马裕博依旧保持沉默,直到双肩略微颤动。
许姿洁感受到,心中不忍,当下决定将事实隐瞒下来,她面对双亲.“爸、妈,其实裕博以前在一家公司担任……”
“姿洁,别这样!”马裕博迅速打断她的话。了解许姿洁的想法,他十分感动。
他不希望她为了他再度欺骗关心她的双亲。“让我来跟你父母说吧!”他恢复冷静,决定道出自己的过去。
许姿洁吃惊地望着他,“不会吧!裕博,难道你要——”说出真相?!
马裕博毫不畏惧,面对许父与许母坦然说道“伯父、伯母,不瞒你们,我坐了三年牢,半年前刚出狱。”
无法责信马裕博的过去竟是如此惊人,许父与许母同时倒抽了一口气。
许父几乎跳起来,指着他喊道:“什么引你是杀人犯!”
马裕博被许父的话吓到,陡然忆起和许姿洁第二次见面时的景象,内心忍不住轻笑起来。果然是父女,反应居然一模一样。
“他没有杀人,他是冤枉的,这点我可以证明!”许姿洁激动起身,望着父亲为他辩解。
许母与马裕博同时被她的举动吓一大跳。
许父从不曾见女儿如此大声地反驳他,“你拿什么证明?”
“因为我当时跟他在一起,所以他绝对不是凶手。”她继续为他辩护。
“既然有证据说他是冤枉的,那为什么还会坐牢?’’许父抓住重点迫问。
“因为……因为……”她停顿,一时失去立场。
见许姿洁拼命为自己辩护的模样,马裕博心头充满无限喜悦,胸口被一股暖意缠绕着。
他挂上温柔笑意,将许姿洁拉回位子,紧握住她的手。“好啦!姿洁,其他的由我来说吧!”
马裕博深吸口气,开始将自己的遭遇毫不保留的全部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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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大学毕业就进到一家证券公司上班,当时我已经有未婚妻,虽然我母亲希望我们能尽早成家,但我未婚妻一直犹豫不决。直到我和姿洁相遇的那一天凌晨,我未婚妻带着歉意来找我,并且告诉我她无法嫁给我,因为……”
说到这里,马裕博感受到桌下的手被许姿洁紧紧握着,他明白地笑了笑,另一手轻轻覆上。
“因为我未婚妻早就不爱我了,她将订婚戒指还给我。我一气之下逃到海边,凑巧碰上姿洁,当时我们因为一扬误会而吵起来。”他看了看许姿洁。
许姿洁笑了笑,两人的视线里充满情意,这些许母全注意到了。
“后来我回到住处,就被警察抓了起来,原来……在我离开的那段期间,我未婚妻不知道被谁推下楼,成了植物人。”
许父与许母怔了一下。
“检查官和法官都不愿意相信我的说辞,因为我没有不在场证明,而姿洁人也不知去向。最后我被法官判刑,坐了三年牢才假释出狱。”马裕博轻叹口气做为结束。
气氛僵凝了好一会儿,许母开口道:“原来如此,那……你未婚妻清醒了吗?”了解一切之后,许母更加欣赏马裕博。
马裕博摇头。
许母惋惜,“看来……一切真相只有你未婚妻才知道。”
“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打算从头开始。”马裕博微笑。
“从头开始?”许母不太明白。
马裕博望着许姿洁,“自从遇见姿洁,当了这家餐厅的大厨后,我终于找到自己的目标,我想当名厨师。”他将自己的未来清楚道出。
许姿洁用力点头,开心地附和, “是呀!妈,你知道吗?裕博的手艺真的好棒,多亏他,我这餐厅才能做得有声有色。”
“这都是姿洁的功劳,如果她没给我这份工作,我也不可能发现自己的目标。姿洁,谢谢你!”马裕博笑了笑。
许姿洁有点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你别这么说嘛!其实要不是因为遇到你,我想我餐厅的生意也不会变得那么好,我才是应该好好谢谢你的人呢!”
望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模样,许母会心一笑。
许父在一旁却愈听愈不爽快, “喂!臭小子,你说够了没?一个大男人当什么厨师,没出息!”
许姿洁一惊,不满地起身反驳道:“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职业不分贵贱,只要是正当职业、不偷不抢、循规蹈矩,我相信行行出状元,裕博一定可以成为了不起的厨师。”
眼见女儿为了袒护外人对他大吼大叫,许父更加对马裕博看不顺眼,“臭小于,你休想我会成全你们,我不许你再跟我女儿住在一块,你马上给我搬出去。”
“不行!裕博是我店里的厨师,没有他我生意做不成,所以他不能搬。”许姿洁抗议道。
“什么?!小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一个还没出嫁的女孩子居然说这种话,你想气死我吗?”许父面红耳赤地斥责。
她任性地面对父亲,坚持己见,“我才不管,我只关心餐厅,如果我倒店了,就是爸爸的责任!”
“什么?!”许父当场愣住,双眸瞪得又大又圆。
马裕博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姿洁,别惹伯父生气——”
“你给我闭嘴,不用你帮忙!臭小子!”许父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许母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起身,“好啦!既然真相都已经大白,我想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小洁、裕博,你们要好好努力,知道吗?”
“嗯,我会的,妈!”许姿洁朝母亲笑道。母亲认同马裕博,就等于一切都投问题了!
马裕博起身向许母道谢,“我也会的,谢谢伯母。”
“好了,老公,我们走吧!”说完,许母抓住老公的手臂就朝门口而去。
“走什么走?我还没跟那臭小子算帐哩!”许父正想用力挣脱妻子的手,却换来许母一个白眼,他连忙将力道减缓,轻轻地拉下她的手,转身来到马裕博面前。
“臭小子,你别以为我会原谅你!”许父喊道,猛然一手抓住他的臂膀,一个用力——
许姿洁立刻明白,“不要!爸!”
话声刚落,只听见“砰”一声,不明情况的马裕博整个背脊直落冰冷的地板。“啊——”他惨叫一声。
没想到父亲真给了马裕博一个过肩摔,许姿洁紧张地冲到他身边。“裕博,裕博,你没事吧?裕博!”
许父瞧见马裕博痛苦的神情,心情开朗地拍拍手掌。
“臭小子,这是给你的警告,以后要是你敢对不起小洁,让小洁哭的话,我会让你尝到比这更痛苦的滋味。哼!”语毕,甩头就朝门口而去。
许母笑了笑,“小洁,别忘了,有空记得带裕博回来看我们喔!”说完,跟着许父一同离开餐厅。
望着双亲离去后,许姿洁的手迅速来到马裕博的背部,开始检查。“裕博,你没事吧?很痛是不是?来,让我看看!”
“哎呀!好痛!”马裕博突然哀号。
许姿洁松了口气面对他,“幸好没伤到脊椎,看来我爸有手下留情。”
“什么?!他手下留情我就痛得要命,那他要是认真起来,我不就只剩半条命了吗?”他无法置信。
闻言,她笑了出来。
“姿洁,你老爸是做什么的啁?明明个子小小的,居然能把我摔倒。”马裕博还是无法坐起,一手揉着疼痛的腰部。
许姿洁笑道: “我爸是空手道兼柔道的教练。”
“什么?!”他脸色霎时刷白,“难怪……天呀!早知道我就不跟他吵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代我爸跟你说对不起。你放心啦!我爸没出太大力气,后天你就不会痛了!我扶你上楼休息好吗?”看他痛苦的模样,许姿洁内心升起内疚与心疼。
正当许姿洁想扶起马裕博时,他突然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啊!”她惊叫,整个人将他扑倒,顿时身子与他结实的胸膛完全贴紧。“裕……裕博,你……你……”
“别动,姿洁,你听我说。”马裕博忍着背痛,紧紧抱住她。
许姿洁脸颊刷红,她听见他的心跳,就跟自己的一样急促。
“姿洁,刚刚我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情了!其实我……很在乎你。”他决定将心情坦白告诉她。
“你……在乎我?”许姿洁无法置信地反问道。
“嗯,原本我以为那是一种对朋友在乎的心情,很正常。但是当我听到你说,你已经不爱陈义名的时候,我才真正了解,其实那是一种超越朋友的在乎。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姿洁!”马裕博缓缓说道。
许姿洁怔住了,她连忙用手撑起身子,柔亮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她大胆地望着他,“你……你说……你喜欢我?”突如其来的告白令她心乱如麻。
马裕博忍痛坐起,双手依然停在她腰上。“嗯,我喜欢你!”他望着她,深邃双眸染着浓浓情意。
听见马裕博肯定的语气,许姿洁双颊更是泛红,仿佛要烧起来。“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天呀!原来他也喜欢她。
马裕博抬起手,轻抚她的长发,深情款款地轻喃:“我不知道,我想是在不知不觉中吧!”想起未婚妻的背叛,让他失去爱人的勇气,三年的牢狱之灾也让他几乎忘了过去,接着假释之后面对的种种人间冷暖,也令他快舍去信任人的勇气。
就在他最沮丧、最无助的时候,她出现了。跟她相处愈久,让他的心愈加坦然,不但让他找回自己生存的意义与价值,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真正想要的来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遇见她。
望着马裕博盛满温柔情意的眼眸,许姿洁迷惑了,“不知不觉……”是不是就和她一样?
许姿洁相信自己一定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喜欢上马裕博的,朝夕相处、谈天说地、相互扶持、携手出游……没有惊天动地的情节,而是在平平淡淡的日子里累积一点一滴的情愫。
“姿洁,我知道不应该突然跟你说这些话,但我就是忍不住想告诉你我的心情。自从遇见你,我就很想把心里的事全告诉你。面对你,除了信任之外,还有一份在乎感。我知道现在的你一时无法接受我突如其来的心意,不过没关系,我希望你能给我和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们试着交往看看,好吗?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发觉我一点也不适合你,那我们……就恢复成朋友的关系,如何?”马裕博忐忑不安地解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