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又一副痞痞打哈哈的样子,看了真令人想扁他一拳。
而依岚真的那么做了,她一拳捶在他的肩上。
“骗人!玉芬说你在美国念资讯。”
“你信吗?”
“不信!”
“呜……你都看扁人家,不相信人家会改过迁善。”难得的好心情,让文生忍不住搞笑。
“别闹了!你在美国到底在做什么?”
“真的是混黑帮呀!”文生没说谎,他的确是在纽约黑帮。
“说实话!混黑帮能在大电脑公司上班?”
“好好好!我就告诉你吧。我在美国混黑帮,有一次不小心救了一个有钱公子,他为了报答我,就带我一起去大学念资讯,学成后我就回国贡献所学啦!”
虽说文生的说词有百分之七十是真实的,但他仍隐瞒了松企业和他真正的身份。
他想一切都尚未明朗,依岚知道太多恐怕会有危险。
“是吗?没骗我?”
“当然,那你呢?成了知名服装设计师?”上帝原谅他,他是为了保护依岚才撒谎,文生赶快转移话题。
“没有知名啦!不过拿了个奖,还是沾了老祖宗的光呢。奇怪!我们都在纽约,怎么我得奖还上电视你都不知道?”
“拜托!我一直以为你在台湾;再者,我一个大男人关心那些女人玩意儿像话吗?”这倒是实话,文生从不关心这些流行时尚。
“喂!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有很多有名的设计师都是男的耶!你有性别歧视。”
“我哪有呀?”
“你明明就有!”依岚凶巴巴地用手指抵着文生的鼻子。
文生又好气又好笑,再见到他的小女人,他就觉得她变了。
说不上哪里不一样,现在他知道,她变坚强了,个性也变得比较强悍,比当年的柔弱更多了分自信的勇敢。
他握住她的手拿到嘴边吻着。
“那么多年没见了,没想到你变得那么凶悍。”
依岚害羞地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一个人在异国,不强,行吗?”她的声音低低小小的,但文生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疼地抱紧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单了。”
依偎在久违的怀里,依岚觉得很安心,想到一个人在异乡带着孩子辛苦地求学,就觉得心酸。
但是如今,这些都过去了。
“依岚……”
好久不见她,文生如今强烈地渴望她。
他热切地看着她,恨不得立刻好好爱她。
只是老天好像不作美。
咕噜噜……
同样熟悉的声音又再度从依岚的肚子响起。
“哈!没想到你还是一样是只小猪。”
才刚取笑完依岚,文生的肚子也像唱合唱般地咕噜噜响起。
“哈!被我逮到了!还取笑我,你也一样猪!”
“笑我,你取笑我。”文生伸出魔掌往依岚的腋下攻去,逗得依岚满屋子跑。
好不容易拉住文生的手,依岚马上大声求饶:“好好!我输了、我输了,别闹了,我去煮些东西给你吃。”
“咦?你会下厨?”
“当然喽!”
“会不会拉肚子呀?”
“你再说,我就下毒毒死你,别忘了,我在美国可是一个人生活喔!”还加上一张挑食的小嘴,依岚在心中偷偷地加了一句。
“是,出国比赛。”
“好啦!你就给我好好等吃饭。”
看着依岚走进厨房,围上围裙,文生竟有一种“家”的幸福感觉,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不一会儿,厨房已飘出食物的香味,文生忍不住走了进去。
依岚正站在炉子边煮着热汤,被他从身后抱住。
“嗄?你怎么啦?已经饿得等不及啦!等会儿就好了。”
“是啊!我好饿。”
“贪吃鬼!”
“可是不是那个饿。”
文生开始细细吻着依岚的耳朵,慢慢移到她因挽起长发而露出的细嫩颈子。
感觉到他的吻,依岚吓得差点把手上的汤匙掉到锅子里。
“你在干嘛啦!饿昏头了吗?我不是晚餐啦!”
“对我而言你就是最美味的珍馐。”
他的手探入她的围裙,透着她身上的休闲薄纱,摩擦她的敏感。
“啊!”她像被电到一般突然虚软无力。“好危险,别这样,我在煮汤。”
“关上不就好了。”
文生用另一只手关掉炉上的火,一面解开她胸前的扣子,火热的舌沿着她耳朵的弧形,一路滑到她的嫩肩,引来她阵阵颤栗。“不要……不要这样,还没吃饭呢。”
依岚仍试图停止他激情的挑逗。
“没关系,吃下你我就不饿了。”
文生将她抱紧压向自己,让她那浑圆的臀紧靠着他已蓄势待发的男性渴望上。
“啊——”依岚的挣扎慢慢无力,她放松自己往他怀中靠。
他解下她身上的围裙将她反转面对自己,随即吻上那想念已久的红唇。
不给她说不的时间,他灵活的舌钻入她的温暖中,与她天鹅绒般的丁香缠绵。
“文生……呜……”如梦幻般,这吻阔别六年,却仍会令依岚意乱情迷,她嘴角溢出满足的轻叹,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受到鼓舞,他将她拦腰抱起让她坐上流理台,冰凉的触感让她轻呼一声,但他的吻立刻让她再度热了起来。
他解开她胸前的束缚,褪下她的衬衫,雪白的浑圆在他面前一览无疑。
他含住其中一朵蓓蕾,轻轻地吸吮舔咬,让她被一种快感贯穿全身,只能无助地抱紧他,他用一只手握住另一丰盈,拇指同样在那尖端的敏感点摩擦,直到绽放。
这强烈的挑逗让依岚慌得不知所措,“嗯——呀”,她忍不住地轻哼,想抗拒却又想要得更多。
“不要怕,感受我。”
文生拉下她牛仔裤的拉链,手探入她温热的三角地带。
“啊——”他手指的动作,让她叫了出声,她羞得马上闭起嘴巴。
“别害羞呀!我喜欢听你的声音,那是给我最好的赞美。”
他沿着她光滑的背脊一路滑下至她的腰际,渴望的唇在她的胸前烙下点点红印,渐渐来到她的小腹。
依岚惊觉自己的裤子和底裤都已褪下,自己是全裸地在文生面前,而他甚至连上衣都没脱。
“你……啊——不……要……”
才想抗议,他的手指便来到她温暖的花园,揉捏着她脆弱的花瓣,刺激她敏感的神经,他微笑地轻咬她的唇。
“是不?还是要呢?”
他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手指转移到她的花心,逗弄那紧密的核心。
“文生……我……我受不了……”
她手抓着他的肩膀,承受这难耐的甜蜜折磨。
“小女巫,你才令我着迷呢,相信我,你会得到的比现在更多。”
不明白文生的意思,依岚只惊觉他低下身子将她的双腿架上他的肩膀,而她发现更骇人的事——
他正注视着连她自己都不曾细看的私密。
“不要这样。”她羞得想躲,但双腿被他牢牢定住。
“别害羞,你好美喔!”他吻着她吹弹可破的大腿内侧,让她再度失去抵抗力,接着吻上她诱人的花瓣,那神秘花园中最美的花朵。
依岚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样吻她,他的舌头探入那幽闭的花穴,不停地逗弄,她无助地抓着他的头发,疯狂地摆动身体摇着头,像极了溺水的人,她快溺毙在这狂乱的爱欲狂潮中。
“呀——”感觉到她突然的紧缩,那花心中溢出甜美的花蜜,像应和她的喘息轻吟,他也发出轻叹:“天哪!你会让我发狂。”
依岚刚经历一阵情欲暴风,虚软地摊在文生怀里。
“还没结束呢,我的小女巫。”
他用最快的速度褪下自己的衣服,将她平放在地板的围裙上,再度吻上她胸前因情欲染成粉红的花蕾,唤醒她的热情。
他的手探进她神秘的花穴,确定她已准备好,便撑开她的双腿,将如烧红的铜铁般的渴望抵着她。
她将她的手拉到他的颈后,轻声唤着她:“依岚,睁开眼,看着我,看我是如何地爱你。”
听到他的呼唤,依岚睁开已因情欲而迷蒙的星眸,望着文生深情的眼眸。
他一挺身刺入那紧窒的天堂,太久不曾开启的空间,因他的闯入而有些微的疼痛,依岚忍不住弓起身子迎向他,却让他埋得更深。
“喔……”文生忍不住轻吼,对她甜蜜的紧窒感到满意。
他规律地抽送,她忍不住盘起双腿圈紧他,像在海浪中抓住了浮木,随着他起伏,“嗯、文生,呀——”他强而有力的刺激再度让她陷入无底的欲海。
依岚的反应让他感到满意,但他不打算就这样放她走,太久了,他想她想太久了,他抽离她的身体将她翻转让她趴在地上。
才因他突然的离开而失落的依岚,下一秒被他拦腰抱起,他烫得吓人的坚挺从背后再度进入她的体内。
全新的感受让她撑起身子迎合,狂乱的快感让她的手紧握,想抓住什么却又徒劳无功。
文生的手环过她的身子,握住她的浑圆搓揉,一面加速身下的推送。
一阵又一阵的快感随他的加速,就快要将她淹没,就在她觉得快昏死过去的前一刻,在他最深的猛烈撞击和两人的狂喜声中,将两人推向天堂顶端。
依岚躺在围裙上无助的喘息,文生的汗水滴在她光滑无瑕的背脊上,他爱怜地吻着。“你累坏了吧?”
“嗯……”她已经无力再说话了。
他将她从地上抱起走进她的卧室,将她放好盖上棉被,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抱着心爱的女人,他六年来的思念终于得到解脱。
铃——
依岚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把快进入梦乡的依岚吵醒,她拿起话筒。
“喂……”她的声音有种激情过后的慵懒。
“陈大哥,怎么了?”
陈大哥?
这个熟悉但令人不悦的名字让文生皱起眉头。
“嗯……他怎么了?”依岚支起身子专心地听,接着露出紧张的神色。“真的,要不要紧?”
文生也坐了起来,奇怪地看着依岚。
“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依岚马上翻身下床,迅速地穿起衣服。
“怎么了?”文生一头雾水地看着依岚穿衣服。
“文生对不起,我有急事,你能载我下山吗?”文生的话让依岚想起他的存在,一面抱歉,一面想起自己的车刚送修。
“这没问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也下了床,一面穿衣服一面问。
“忆文发高烧了,正在医院。”
“忆文?他是谁?”
“我儿子。
依岚忙着找皮包,随口回答,没注意到文生可怕的脸色。
儿子?依岚有儿子?她结婚了?
刚才因为太久没见到她,一时兴奋也没搞清楚她结婚了没?还是有没有男朋友?
她儿子生病是那个姓陈的打电话来,难道……她嫁给他了?
一堆疑问在他心中纠成一团,心中的不安、嫉妒和愤怒也正在蕴酿。
一路上文生始终保持沉默,而成岚心里担心忆文,压根儿没注意到他的脸色。
依岚匆匆忙忙地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着急地打开小儿病房的房门。
“忆文。”
一进门,她就急切地找着儿子。
“依岚,小声点,他刚睡。”守在床边的建民起身示意依岚轻声。
“爸他们呢?”
“傅伯父先带伯母回家休息了,我们出去说吧。”
建民带着依岚出了病房。
“医生说,忆文是水土不服加上最近天气不稳定,所以才感冒,而且他抵抗力弱,所以有点伤风,你爸坚持要让他在医院观察,放心吧,没事的。”
“那就好。”
建民安慰地拍拍依岚的肩,但这一幕看在文生眼中却是碍眼的天伦之乐。
注意到文生的走近,建民惊讶地抬起头。
“你?”
依岚也回头看到文生。
“陈大哥,文生你认识的,他最近也才刚回台湾。”
“刚回台湾?他也出国了?”
“嗯!他去美国。”
“和你一样?”
建民心中十分讶异,这不负责任的浑小子竟也跑到美国?
“对呀。陈大哥,我进去看亿文。”
依岚一心想看孩子,要看到忆文没事她才能安心。
等病房的门关上,建民终于忍不住对一旁一脸铁青的文生开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真的是去美国吗?为何还要来纠缠依岚?”
靠在墙上的文生连头都不想抬,也不想看建民。
“先生,你一大串问题要我怎么答呢?我和你毫无瓜葛,回来不用通知你;我是去美国,但,就算我去埃及也不关你的事;至于最后一点,很抱歉,是那么阴错阳差,正好有人介绍我当依岚服装秀的模特儿。”
“你……”那么多年,建民发现自己还是斗不赢他。“当年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消失,你知道依岚有多苦吗?”
“呵呵……那不正好,你可以趁此让她投向你的怀抱呀!”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六年可以发生很多事,包括生出一个儿子。”
文生青着一张脸瞪视建民,嫉妒的怒火就快烧出眼。
“你说什么,你太过分了!”
建民猛然醒悟,原来文生误会了,以为忆文是他们的孩子。
正当想大骂文生,建民突然想到,让他误会也好,这王八蛋,六年前让依岚那么苦,如今一回来又来找依岚,还有现成的爹作,哪有这么便宜他!
再者,看这人一脸嫉妒的痛苦,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是呀!我们生活过得美满又快乐,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建民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你……”怒火攻心的文生正抡起拳头想揍人,却停在半空中,一会儿就放下了。
“祝你们快乐。”
他发抖地说完他这一生最难说出口的话,转身走出医院。
看着他的背影,建民感到有些歉疚又有些大快人心,一定要让他知道,他该好好珍惜依岚的。
第十一章
位在天母的公寓是文生在台湾落脚的地方。
五十坪宽敞的空间,仍旧维持他不变的风格——单调的家具,和冷冰冰的气氛。
文生没有开灯,颓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玻璃桌上,尽见散乱的空啤酒瓶和满满的烟蒂。
已经六年多没再碰烟了,依岚不喜欢烟味,交往后他就戒掉了,就连她不在身边的日子,他也不曾再沾上。
只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头脑因为酒精和尼古丁的作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文生拿起桌上的酒瓶,挫败地发现酒已经完全喝光了,他再度重重地将自己往椅背摔。
怪得了谁呢?
当年的他,只不过是个没有前途的黑社会份子,任何女人跟他都不会幸福的,何况他就这么无消无息的远走高飞。
那个陈建民,长得一表人才,前途光明,和依岚是青梅竹马,对她又一往情深,自己拿什么跟人家比?
也许是注定的吧!
世界之大,他就和她同在一小小纽约,竟也擦身而过。
注定他要失去她吧!
这不就是一开始他巳看见的结局——他得不到她的。
文生被眼角滑下的一道炙热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