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的孩子。
双方父母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们多想促成这对金童玉女,了却心头上的一桩事。
聊着,王坚拿出一正方盒子。“今日大家难得齐聚一堂,你们且瞧瞧我这宝物。”他将盒子递与大家看炫耀着。
相思和司空誉的目光立即被王坚手上的盒子吸引过去,但是盒子八面皆以井字画分成等份九小格,格上刻有不同文字及梅、菊、竹、兰等图样。
“王大人,这盒子做何之用?”司空禹不解的问。
“这不是盒子,而是一块巧夺天工的璇玑木,上头的图案和文字可以变换组合,瞧。”王坚开始转动它。“每个图案文字分别移到同一面上,只个八面都一样就完成了。”他一面解说一面转动。
真好玩!相思看得起了兴头,好想一把抢来玩,一下子确定了“红豆”的下个目标,她非把它偷到手不可。
这王大人可真大胆,昨夜才被盗走一颗夜明珠,今儿马上拿璇玑木出来招摇,也不担心再度被贼人看上,丝毫不记取丢失宝物的教训。
司空誉的眼睛亦闪闪发光,直揪着璇玑木。
现宝一番后,王坚始而收起璇玑木,将心思放回主人翁身上,心忖人看都看到了,可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应该没啥问题才对。
“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司空家的二少爷,司空誉,目前官拜从五品礼户员外郎。”他介绍道。“这位是云家的大小姐,云相思。”
依循礼数,相思起身盈盈施礼。“相思见过司空公子。”
她装得端庄雅致,一派名门大闺秀。
司空誉也起身,拱手回揖。“司空誉见过小姐。”他装得文质彬彬,一派翩翩佳公子。
恶心死了,虚伪!两人同样如是想着,再迅速瞄彼此一眼。
真的好眼熟,特别是那双眼睛,必定在何处瞧过。相同的疑问再度出现在两人心里,挥之不去。王坚暗示喝酒。司空誉于是举杯敬想思。
他连饮两杯。她啜饮—杯。
王坚连番夸赞着两人,说什么司空誉玉树临风,前途不可限量,又说相思貌美如花,温良贤淑等等,莫不极尽赞美之能事,一副恨不得把他们两人立时送入洞房,成全美事的模样。
说完,司空誉再饮两杯,相思再啜饮一杯,对饮而尽。
接下来,两方家人与王坚夫妇借故走出亭子,来到亭外不远处.破例让小俩口独处。
两人对坐无言良久,皆感局促毙扭,然眼熟的感觉益甚,尤其是眼睛。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司空誉率先开口问。
闻言,相思感到小小的讶异。“你也有这种感觉?”
“这么说来,我们真的在哪儿见过面了。”
总觉得他和某人很像,到底是谁呢?她努力的想让脑袋瓜子想起什么。
对了,玉枭!她的眉心微微一拧,心里不快了起来,光想到他就有气“你会武功吗?”她不经意的问道。
司空誉摇首,“说来惭愧,在下体虚不济,无法练武”
“是吗?”相思漫应,心里颇轻视的想,瞧他面色苍白,副体弱多病的德行,不可能是能飞天遁地的玉枭。
不多进,长辈回亭,王坚暗示女方先作决定,这下全部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相思身上,看地是要插简,还是送绸。”相思破盯得浑身发毛,想也没想,素手移到绸缎上,她才不要嫁给只见过—次面的人。
“咳。”慕南琦突地轻咳一声。她可是相当满意司空誉,由衷希望他能成为她女婿。
相思顿了一下,用眼角瞟了瞟,只见大夥一脸沮丧,肩膀也垮了下来。
只有司空誉例外,俊脸依旧挂着温文的微笑。
她试探性地将手移到凤暨上,再用眼角瞟了瞟,大夥有脸终于改变神色,肩膀也不再垮下。
司空誉依然是例外,相思直觉他的笑容好虚假,如同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表面和和气气,可搞不好一转身便被他吃了。
手移向绸缎,大夥的表情又垮了,手多向凤暨,大夥的表情又亮了起来。
她调皮的将手移过来,移过去,觉得长辈们多变的神情又好玩、又好笑,险些没令她笑出来。
她绝不如外表温顺,先前的沉静必是故做矜持。司空誉想,将旁人可能解读成犹豫的她的故意看进眼底,笑容不觉加深。
没来由,相思注意到他的笑容跟刚才不一样。他在嘲笑她吗?秀眉微攒,欲把绸缎推出去。
他笑了,而且还笑出声音。
“咳。”这次换司空夫人轻咳。她可是相当满意相思,期望相思有成为她的媳妇儿。
司空誉微别开脸摸摸鼻子,不慎泄露了丁点不羁的性格,他眼里明写着对此次相亲感到无趣,想来同她一般,是被硬押着来的。
再一次她又联想到玉枭,那个杀千刀的恶贼,他给她的感觉和司空誉给她的感觉很类似,可说是一模一样,都能很轻易地惹恼她。
哼,她才不要如他的愿!突来赌气的冲动,她的手往凤暨移去,轻拈金杆。
瞥向司空誉,果真他眼中的笑意消逝,她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她就不信他还笑得出来。
不期然,司空誉霍地将绸缎推出去,此举不明而喻。
所有人登时愣住,包括相思,她没料到他会抢在她之前先来这一手。
“齐大非偶,恕在下无此福份。”他率先拒受这桩婚事。
在场者的脸色莫不大变。
一股受辱感汹涌窜起,由脚底直冲上脑子,自尊心强的想思简直无法忍受,他这么做无异是在众人面前羞辱她。
通常男方想拒绝的话,也得等女方离去后告知,哪有当场就把绸缎送出去的,还说什么齐大非偶,她还枸杞加莲藕咧!简直不给面子!
此时相思处境极尴尬,不由得恼羞成怒。
“谁希罕!”她冲口叫道,顾不得礼仪,抓起绸缎往司空誉身上摔去,旋身奔出亭子。
“红豆!”慕南琦急急追去。
司空猛地一震。
红豆?!
“云大人,真是对不住,小儿实在太无礼了,请云大人见谅。
”司空禹忙向云侵罗道歉,恶瞪儿子一眼。“誉儿,还不快向云大人赔罪!”
“毋需责怪令郎,婚姻非儿戏确实强求不来,恕云某先行告辞。”云侵罗并不怒,揖礼离开。
稍后,司空一家人打道回府,司空夫妇一路上不禽责备儿子不知好歹,司空夫人还呜呜哭说以后没脸见云夫人了。
这些官家夫人没事就爱 一块嚼舌根,如今变成这样,以后她该如何是好。
司空誉听耐未闻,仍旧沉默着,满脑子都是如雷贯耳的“红豆”,他确定他没听错,云夫人喊的确实是“红豆”。
云相思……相思……红豆……她的小名?
他的思路不断回旋,反复思索,忽而忆起昨晚那宛若夜里明星的双眸,竟与云相思动人心弦的美目相仿,还有莺般悦耳的嗓音,以及灵巧如鹿的身影。
可真巧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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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乖,不气了哦。”慕南琦安抚气头上的相思,知道心高气傲的女儿难受,而她也心疼极了。
“我没气!”相思负气应道。
“还说没气,没气腮帮子会鼓得像刚出蒸笼的包子吗?”慕南琦捏捏她气鼓鼓的嫩颊。
相思眉尾一垂,委屈的倒入母亲怀中,“娘,女儿今天好丢脸。”
“别难过,绝对不是你不好,是对方没福气。”慕南琦轻抚她的背安慰。“咱们红豆生得这么漂亮,性子又这么讨人欢喜,还怕没人要吗?”
瘌痢头的儿子是自己的好,无论多么骄纵任性,在她眼里,相思永远是最可爱的女儿。
“是呀,瞧他一脸破转子的短命相,谁晓得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病,谁嫁他谁倒楣,说不定一嫁过去就变成寡妇了。”想思得理不饶人的顺势咒道:“娘,你不会想女儿年纪轻轻就变成寡妇吧。”
“别乱说!”慕南琦斥道。
“我才没乱说,你不也看见他的脸苍白的跟鬼一样,要不是大白天的,我还会以为见鬼了例。”说着,她拍着脖子,又吐舌头又翻白眼,“鬼呀!鬼呀!”的胡嚷一遍,吓唬母亲。
“胡闹!”慕南琦素指轻戳了下她的额头,被她的顽皮逗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着实拿她没辙。
母女嬉笑着,云侵罗朝她们走来问道:“大小姐还没气消吗”
“相公。”慕南琦柔声唤他。
云侵罗低头亲吻爱妻,毫不避讳在一旁的女儿。
相思将父母的亲密看在眼里,十分欣羡。
听说爹和娘曾经历过一场轰轰烈烈、几近生离死别的狂恋,才得以厮守在一起,他们的感情到现在仍如胶似漆,恩爱得不得了,有时连她都会吃醋。
云侵罗看向女儿,宠溺地揉揉她的发丝。“别气了,爹以后不再逼你相亲,你若不想嫁就别嫁,好不?”
“嗯。”相思点点头,抱住父亲。“若真要嫁,也要嫁给像爹这样的人,红豆最喜欢爹了。”
“呵,可惜你爹已经娶我啦!”慕南琦笑道。
相思挪出一手拥抱母亲。“红豆也最喜欢娘了,所以甘心把爹让给娘喽。”
“娘也最喜欢红豆了。”慕南琦回应,温柔的凝视丈夫“还有红豆的爹。”
“爹呢?”相思望向父亲。
“爹也最喜欢红豆了”云侵罗微笑道,深情款款的回视妻子。
“还有红豆的娘。”
红豆欢呼一声,与父母相拥而笑,一家和乐融融。
三人常常如是对话,同样的话一而再地重复,可是他们似乎对这些话永远不会有厌烦的一天。
第三章
当夜,浓云不再遮蔽天空,新月明亮,夜空一片繁星点点。
“小姐,你今晚还要出去啊?”春茗为难又担忧的问。
“嗯,我今天在王坚那儿瞧见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叫璇玑木,等我拿加号拿来后分你玩。”一身夜行装束的相思说,拿起黑面罩蒙住俏脸,只剩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露在外头。
春茗才不想玩什么璇玑木,她宁愿相思乖乖上床睡觉,可她明白说不动率性而为的主子。“唉,那你可要多加小心,早点儿回来。”
“知道了。”相思开门东张西望,见没人后,咻咻地飞掠而去,直奔王府。
避过更夫和加强巡逻的官兵,相思跃身翻过高高的围墙进入王府潜进王坚的藏宝阁。
搜索了会,没寻到她想要的璇玑木,猜测可能放在王坚的寝房,于是,她摸黑来到王坚的寝房。
果然,璇玑木正握在沉睡中的王坚手上。
她蹑手蹑脚的走近床畔,小心翼翼的一根一根扳开王坚的手指,眼见璇玑木即将到手……
“不要偷我的宝物!”王坚忽地喊了声。
相思吓一大跳,忙由半敞的窗户飞身闪出。
王坚半梦半醒的坐起身,晃了晃错沉沉的脑袋,倒头又睡,酣声立即大作。
相思暗吁口气,欲再进入时,另一个黑影已不知何时出现在房中,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王握得紧紧的璇玑木。
相思见状,气急败坏的追上。“站住”
司马誉依言站住,返身面对她,好整似暇的向她招呼道:“你好。”
“好你个头!快把璇玑木交出来!”
“为何要交出来?这可是我先到手的,怎地?偷不成便要用抢的?”司马誉抛了抛璇玑木,用她曾说过的话回堵她,神态悠然自若,不把相思放在眼里。
相思气极了,猛地扑过去又打又抢,将白天所受的窝囊气一古脑的发泄出来,连发狠招,誓在必得。
两人拳来脚往,互不相让,激烈的争夺中,璇玑木险险被抢去,司马誉终而失去耐性,索性瞪足一跃,企图跳上屋檐摆脱她的纠缠。
相思见状,心下一急,手迅速向上揪去,想捉住他的脚拖他下来。
可这快狠准的一揪……
司马誉闷嘶一声,落回原地。
咦?相思觉得怪怪的,手里的感觉有些怪,分辩不出是什么。
这是什么?她抓住的不是他的脚吗?不对,若是抓住他的脚,她不会还能站立着低手抓他。
她下意识掂了掂,捏了捏,手中的不明物体蓦然开始膨胀益发温热坚硬,盈满了她的小手。
“你……快放手。”他的声音由齿缝挤出。
“叫我放我就放?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才不放哩!可她还是不晓得她到底抓到他哪儿了。
她又顺手捏了捏,益感奇怪,这到底是什么?他为何要塞刹裤裆里?有什么特别的功用吗?她胡乱猜测着。
她还捏?“你抓住我的命根子想干么?”他咬牙脱口道。
呃,是他的……命根子!
相思登时一愣,刹那终于明白自己抓住的是什么,一道野火凶狠地垄上她的两颊,烧红满脸,一路延伸到耳根。
唉唷我的妈,她这招“猴子偷桃”,竟好死不死的抓住他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还不快放手!”他闷吼。
“喔。”她直觉想赶快放手,可心念霍地一转,想她若放
手,岂不痛失良机,又让他白白占了一次便宜?忖度着,她强忍下羞赦感,加紧手劲要胁道:“把璇玑木交出来,我就放手。”
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昨夜他抓了她的玉女峰,今晚擒他的高天木,很公平嘛!她如此想后,也就更不客气了,大刺刺的捉着他膀下,反正现在她是响当当的神偷“红豆”,不是什么官家千金。
“你……”他瞪着她,紧绷的下领又动了动。
“我怎地”快点,我没什么耐性。“她恶声霸气的催道。”
哈,这下可换她神气了吧!她的手劲再紧此,感觉掌中的东西似乎又更大了点、硬了点。他这人也真奇怪,身体为何会有这种变化,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她略有不解的想。
她的小手教他又痛、又绷、又心痒难耐……嗯唔……“放手!你想我变成太监吗?”他险些呻吟出声。
她狡黠一笑,眸里浮现恶作剧的光芒。“如果不把璇玑木给我,我就把你变成太监。”她用力一掐。
膀下压力加大,他倒抽一口气。“你这个女人真不讲理!”
“跟女人不用讲理,拿来!”手中传来他的灼热和坚硬,表面上她虽然潇洒自若,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其实她快羞死了!
他怒目且咬牙切齿,恨不得用眼光吞了她。
纯真如她,既不明白也看不出来,他锐利的鹰眼中除了愤怒外,还混合了一把情欲的火苗。
纵使身处危境,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腹下那把熊熊欲火,在她粗鲁的掌心中越烧越炽,快把他的理智烧尽。
“别这么凶的瞪我,小心我吓得闪神,坏了你传宗接代的地方。”她无所觉的低俗嘲讽道。
“住口!女人!”他咆哮,眼睛都快喷火了,但真正想喷火的地方,其实是在更下面的……
“唉唷,这么凶,我好怕哦!”她顽劣的再戏谑道,压根不晓得自个儿在惹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