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失去了些什么。”
“我知道……”
“苏倩该不是误会你和崔品芃吧?”
“我不知道,不过她表现得好像她什么都不在乎,似乎没有了我、离开了我,她的生活会好过一些。”卫世恒悲哀的表情。
“那就给她一些时间吧!”裘中平并不特别帮谁,只是站在一个理字上。
“我怕有人会趁虚而入。”
“有第三者吗?”
“我不知道!”他一口气灌下了一整杯酒。“我发现我居然很多事都不知道,有时我好像感觉出什么异样时,又觉得不太可能;苏倩不是那种女人,她不是那种会脚踏两条船的女人。”
“她或许不会脚踏两条船,但是当有比你更好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时,你说她会不会动心?”
卫世恒沉默。
“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假设,并不是说一定有什么……”裘中平拍拍他。
“我平日实在是人忽略她了!我一直以为只要爱她就够了,没有想到她也需要陪伴、需要呵护、需要有个人在她身边‘烦’她。如果能挽回她的心,我要向她求婚!”卫世恒不再稀罕单身、不再稀罕自由。
“这倒是好消息一桩,不过……”裘中平神秘的笑。“不过只怕你会先喝到我的喜酒。”
“你?”卫世恒整个人一震,从来没有听说裘中平和那个女人来往,结果这会儿他就说要结婚了?“中平,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你和谁结婚啊?”
“崔品芃。”
“崔品芃……”卫世恒瞪大了眼睛,有些愕然的重复。什么女人都有可能嫁给裘中平,但是崔品芃?先不谈崔品芃的反应,平日裘中平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会他竟说他要和她结婚?
“不要讶异,就是崔亦帆的女儿崔品芃,我相信我和她很快就会结婚,可能是一个盛大的婚礼,也可能是一个安静的小婚礼,总之一定请你就是,如果婚礼够隆重,我还会请你当男槟相。”
“中平,不可能!你一定是弄错了,如果不是你弄错,那就是我听错了!”卫世恒死都不信。
“我没弄错,你也没听错。”
“但是你……你并不爱崔品芃啊!”
“这就要牵扯到二十几年前的一个老故事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裘中平老神在在的模样。
“崔品芃不喜欢你,她甚至怕你——”
“但她还是会嫁给我。”裘中平肯定的。
“我真的不敢相信!”
“你相信吧!”
★★★
在所有人的意外和惊叹声中,崔品芃真的嫁给了裘中平。这场小而庄严的婚礼,不知道跌破了多少人的眼镜。崔亦帆是以欣喜之情将女儿交到了裘中平的手里,虽然他有些意外裘中平的速度,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的宝贝女儿点头,但他由衷的祝福他们。
婚礼的过程很美,虽然不是很盛大,但是挺温馨的;美中不足的是新娘的表情,她好像心里有什么重担似的,始终用一张发愁的脸对著宾客和相机,但裘中平是个配得过她的新郎,众人也就不以为意。
再美的婚礼也有落幕的时候,当屋子里只剩下裘中平和崔品芃时,真正的好戏才开始上演。
臭著一张脸,崔品芃脱去了她的礼服,并且老大不高兴的开始卸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拒绝她父亲送的豪华别墅,反而要她和他窝在这个小公寓里。
他为什么非要娶她不可?
他已经摆明了不是为了她家的财富,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换上T恤、短裤,她来到了小小的客厅,她实在无法想像日后自己要怎么生活在这个鸽子笼里……
他还欠她一个“故事”。
而现在是他“还债”的时候。
裘中平的打扮也和她一样的轻松。脱掉了大礼服,他也穿上了T恤和牛仔短裤。坐在客厅里,他一边喝著酒,一边看著一张相片。
“我准备好了。”她坐在一张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准备听他的“故事”。
“你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他放下相片,看著这个已经是他妻子的女人——崔亦帆的女儿。
“你说吧!”
裘中平没有说话,反而起身将手中的相片递给了崔品芃,要她自己去看。
崔品芃接过相片,漫不经心的一看,这一看,她有些征愕,相片里面有一男一女,女的她没有见过,但是男的……男的就是她的父亲,差不多三十年前的模样,年轻、英俊的他。
“这个女的是谁?”她好奇的间。
“我母亲。”
“你妈认识我爸爸?”
裘中平的回答是冷笑。
“那你妈呢?从筹备婚礼开始,就不曾听你提到你的家人,我以为你……没亲没戚,没有长辈,反正对这婚礼我也没有什么感觉,所以就算男方那边没有半个亲戚来,我也无所谓。”她冷淡的笑。
“我妈已经死了。”
“死了?”崔品芃料想不到的表情。
“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
“那你……”女人都有同情心和天生的母性,一知道他是个没有妈的孩子之后,她对他的敌意和恨意就少了许多,她对他不再排斥。
“我是我外公、外婆带大的。”
“你父亲呢?”
“我母亲死后他就不知去向。”他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面无表情的。
“你——好可怜!”她慑儒的说。平日和他剑拔弩张惯了,现在要她说好话,她又实在说不出来。
“你知道我的可怜是拜谁所赐吗?”他逼视著她,眼光奇冷无比。
崔品芃咬咬唇,再傻她都知道一定是和她的父亲有关。她不知道她爸爸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裘中平娶她一定有原因,他不变她,这点她肯定,那么……他想必是要来折磨她了。
“你为什么不问?”他瞪著她。
“我知道你要说谁。”
“你真聪明……”他上前去捏了捏她的下巴,有些挑衅似的。“我知道你一点就通,我知道你不会逃避现实,你知道是谁该为我的“可怜”负责,你知道谁是那个罪魁祸首……”
崔品芃不搭腔,她顽固的不作反应。
“其实这个故事很老套,随时都在上演。我想除非是当事人,否则体会不出其中的苦涩。”他背向著她,伪装坚强。
“我在听。”她比平日温柔、委婉的语气。
“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抛弃了和他相恋多年的小家碧玉女友,另娶一富家千金。女孩在被遗弃、伤心失望之余,嫁给了一个粗暴、个性冷酷的男人,从此过著被虐侍、凌辱的生活,在她预产期的前几天,她又被毒打一顿,送进了医院,结果……还是难产死了。”
“天啊!”她低呼。
“你很难想像有这种事,是不是?在你那华丽、什么都不缺的世界里,很难相信世上还有这种里,对不对?”他怒问。
她闭嘴不语。
“可怜的女人一死,她丈夫不知道是不想承担养育的责任,还是害怕会有刑责,总之就再也没有他的下落;而那个无父无母的婴儿,就被自己的外公、外婆带回去抚养了,他从来没有叫过一声爸爸、妈妈。”
“裘中平……”她哽咽的叫,她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世会这么惨。
“当这个小孩长大,有能力扛起一切时,他的外公、外婆却又先后因病去世。”
“我……很难过。”
“难过?”他条地转身。“你难过什么?事情又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
“裘中平,我知道事情不是发生在我的身上,但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也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但你听过‘父债子还’这句话没有?”他一字一句的由齿缝迸出。
“这就是你娶我的原因?”
裘中平不置可否。
“你想虐待我、凌辱我来替你死去的母亲出气?”崔品芃不可思议的表情。“裘中平,我知道不该说死人的坏话,但是没有人逼你母亲嫁给一个粗暴、没有感情的男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任何人的错啊!”
他瞪著她,想要用他的眼神杀死地似的,没想到她居然敢这么说。
“我的父亲可能是现实了一些,但是这本来就是一个实际的社会。而且你听到的全是你外公、外婆的转述,真实的情形你肯定是这样的吗?”明知他有可能会暴力相向,但她还是勇敢的说了出来。
他已经扬起了手,但是他毕竟没有打下去: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那一种人之后,他就极力的避免去使用任何暴力,他不要成为像他父亲那一型的人。
“我说错了吗?”她没有畏缩,正视著他。
“你真孝顺。”他放下手。
“我的心情和你并没两样,你会心疼你母亲,我自然也会护著我父亲。”
“崔品芃,我劝你还是护著你自己吧,一只入了虎口的羊,还谈什么保护别人呢?”他强装出一副恶劣、凶狠的表情。
“裘中平,你不是那种人!”她就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会那么差,他决不是一个暴力型的男人。
“你忘了我的血液里流著粗暴、无情的基因?”
“你不会成为那种人!”
他突然的扑了过去,一把抓起了她,然后按著她朝他的卧室走。
“你想干什么?”她一边和他拉扯,一边问著。
“你问的不是可笑了些?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这会是洞房花烛夜,你说我能对你干什么?”裘中平邪恶的说。他平日的确可以控制住他的恨意,但是经过刚才和她一番谈话,再想到她不管崔亦帆曾经是多负心、多无情,却永远是她的父亲时,他更无法压抑自己的怒气。
“不——”知道他的企图之后,她更加强烈的抗拒著。
“你忘了我是你的丈夫,我有这个权利?”
“我不要!”她手脚全用上了,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被强暴的一天。
“由不得你了!”他突然凌空抱起了她,紧紧的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这时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他积压了近三十年来的恨意,他要泄愤,总要有个人偿还……
★★★
裘中平无法克制自己的沮丧。在他的想法里,以崔品芃的狂野和她的任性,加上她一些“狂花浪蝶”似的行径,她应该不是处女了,但是……当他发现她还是处女时,一切已经来不及。
他其实并没有“处女情结”,不会拿一个女人的贞操来衡量一个女人的好坏;但在现今的社会,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处女不是没有,只是非常的稀少,崔品芃竟是其中的一个……
她疯,但她有分寸。
她狂,但她有节制。
难怪崔亦帆对她的种种行径都不加以干涉,因为他始终相信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的女儿心中有个底线,而她决不会越线。
看著衣衫凌乱,这会正缩在床边一角的崔品芃,裘中平的心一紧,他的心中交织著许多的感觉,有对她的,有对自己的。
对她,他竟有满心的歉意。
对自己,他觉得自己像只禽兽。
“你……没事吧?”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可笑。她不可能没事,但除了这样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她的头垂著。没有回答他。
“还好吧?”他又问,想去碰碰她,但是一想到她可能的反应,他还是算了。
崔品芃依然没有理他,她像个化石一样,而且似乎打算永远当化石。
“很痛吗?”现在才问她这个,根本是可笑又愚蠢的,但是他多想听到一个可以令他安心的答案,他听过很多女人的第一次是疼痛难忍的。
她突然缓缓的抬起头,带著腾腾的杀气,一些发丝垂在她的脸上,但是她没有拨开。她只是用一种充满恨意的眼神看他,这会她真是恨不得吃他的内、喝他的血、啃他的骨头!
崔品芃的目光并没有让他害怕。相反的,他宽心不少,一个还能充满恨意的女人,一定也充满了斗志。
“我想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她的动作是突然的,他话都还没有说完,她就整个人的扑向了他,她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这会只想让伤它的猎人和她一样的受伤,她不在乎他能对她怎么样,反正最坏的他已经做了。
面对她的攻击,裘中平没有闪、没有躲,所以没一会,他的脸上、他的胸口都留下了她的抓痕,有些抓痕正泊泊的流著血。
他没有生气,甚至对她的反应感到平静,她也让他流了血,他们……
互不相欠了!
实在是疲倦了,崔品芃在一阵激烈的发泄过后,她整个人一瘫,但是及时被他扶住了。
“放开我!”她大吼大叫,并且推著他。
“只是抱你到床上……”
“我不要你碰我!”她又槌又打的。
“够了。”他淡淡的一句。“你会伤到你自己。”
“你已经重重的伤了我,还在乎我会伤害自己吗?何况我伤害我自己,你应该是最高兴的人才对啊!”她乱吼乱叫的,什么都不怕了。
他没有吭声,只是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去;他的动作温柔得出乎他自己的预料,他没有想到自己对崔品芃竟也能产生一种柔情,这若是在“强暴”之前,他打死自己也不会信,但是此刻……
他想,自己对她的感觉已完全不同。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他有些难以启齿的。“如果……痛,我……带你去看医生。”
她翻转身子,拿背对他。
“或许你想吃点东西?”他继续说:“我注意到你今天好像什么都没有吃。”
她不理他,不说话就是不说话,她自己这一刻心里也是甜、酸、苦、辣、涩,五味杂陈。
“喝杯水好吗?”他耐心的又问,
她抱著自己,空洞的眼神看向粉白的墙壁,现在就算他摘下天上的月亮给他,她也不会原谅他。她不在乎自己的贞操给了他,但是她没有想到他会强暴她,他的过去曾令她动容,只要他经过她的同意,只要他肯尊重她一下,事情不会这样。
“崔品芃,日子总要过下去,我们是不是该……”
他不提起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她立刻冲向了衣橱,毫不忌讳的就在他的面前脱下已经扯破的衣裤,随手拿出一件黑色洋装,她往自己的身上套。
“你——”
“我的日子我自己过!”
“你要走?”
“我要回家!”她拿起放在梳妆台上她的银色小皮包。
“你的家在这里!”
“没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不顾身上各处的疼痛,她要往外冲。
他扯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的身前带,他的双手固定著她的,然后凝视著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结果,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除了抱歉,我很难去弥补……既成的事实,而你也回报给我了,看看我胸口、我脸上的抓痕,它一样会痛、一样会流血,你是不是——”
“你脸上、胸口上的伤口会好,而我呢?”她反问著他,暴怒不已。“我可以不去计较我的贞操,但是我心上的伤?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对我,裘中平,我错看你了。我是一直对你没好感,但在我的心目中,你至少曾经是一个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