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这样你应该满足了吧?可以放过我了吗?”
“你说什么?”秦浣儿不喜欢他说话时的态度与用词,虽然她搞不清楚他话中的含意到底为何。
“少装蒜了!你一路上死缠着我,无非就是想亲近我,经过我刚才的‘壮烈牺牲’,你应该心满意足、乖乖地回家去了吧?”一向不相信世上有真爱、也没兴趣拥有它的骆隽,只想早点让她死心。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我才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此时,秦浣儿的脸红得像苹果,支支吾吾地否认着他的指控。“况且是你没徵求我的同意就擅自吻我的耶!怎么反而赖在我的头上了,你这个男人真是不可理喻,野蛮到了极点!”
“哼!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吗?”他依旧保持那副不屑与轻蔑的表情。“发情的女人和死不承认的女人!而你居然一个人分饰两角,真是令我佩服至极呀!”冷冷丢下这一席冷潮热讽的话后,他头回也不回地转身就走,把她一个人丢在那儿。
空气中依稀回荡着他冰冷残酷的话语,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秦浣儿突然觉得好想哭。她觉得好委届,好生气……因为她根本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为什么只是单纯的喜欢他,竟会换来这么不公平的鄙视?难道这段尚未萌芽的爱恋真的要被迫画下休止符吗?
看着骆隽逐渐消失的身影,秦浣儿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仍然发烫的朱唇,心忖:倘若他真的那么讨厌她,又为什么要吻她?
唉!早知道那天赔给他照后镜的钱就算了,也不会搞到让她被他这么讨厌的可怜地步……
只不过,他的钱多到三辈子也花用不完了,干嘛这么小气的跟她这个穷人斤斤计较呢?
她真是不了解这些有钱人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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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叔叔,今天你是寿星,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别客气喔!”秦浣儿俏皮地笑着对骆竞德说道。
一脸笑嘻嘻坐在沙发上的骆竞德,充满爱意的看了身旁的方念慈一眼,“这里有你母亲帮我就够了,你替骆叔叔上楼看看骆隽在‘忙’些什么,怎么到现在还不下来。”
“遵命!”聪明的秦浣儿识趣地笑着退出客厅。两人不经意流露出的浓情蜜意看在她的眼里,真是好生羡慕。
看着那个通往骆隽房间的红桧木楼梯,她赫然想起那天他在公司楼下对她极为恶劣的一言一行,让她不知是上楼好、抑或是安分地待在楼下比较安全。
不过,她的踌躇并没有持续很久,随即看见骆隽双手环胸地杵在二楼楼梯口处,一脸森然地盯住她。“你上来一下。”
“哦!”不知怎地,每次只要一见到他,她就会没来由的心跳加速,紧张到无法思考,只能傻呆呆地答应他。
见她又露出那副痴傻迷恋的可笑模样,骆隽不禁翻了个白跟,随即旋过身朝房间走去。
今天他决定向她摊牌,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以后不准再来烦他,纵使是利用他老爸也没用!
骆隽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休闲服,好整以暇地倚在房门边,等秦浣儿─进了门,便立刻将门关上,并且上了锁。
嘻嘻!她真是个超级幸运儿哩!没想到竟然有机会能一睹他“闺房”的风采。秦浣儿天真地心忖着,一点也没闻到散逸在四周的危险气息。
她兴奋地朝着房内东张西望。他房内的装潢以米色系为主色,从床单到落地窗廉到壁纸的选择,就连沙发、书桌都是;这个偌大的房间比她家的客厅还要大,在那张超大双人床的正对面放着一台时下最流行的电浆电视。
这不仅是间男人味十足的卧房,更将主人卓然超凡的个人品味表露无遗。
“欣赏够了吗?”骆隽讽刺地睨着一脸既欣喜又好奇的秦浣儿,甚为不悦地心忖:这个把自己当成观光旅行团团员的傻瓜蛋!
“你的房间好大、好漂亮喔!”秦浣儿张大了嘴,由衷赞道。
“是吗?”骆隽瞟了她一眼,深不可测的笑容里带着浓浓的恶意,因为他仍然认定她们母女俩是冲着骆家的钱而接近他们的。
“相信我,你家比电影里的豪宅还要漂亮气派一百倍呢!”迟钝的秦浣儿一点也没有察觉骆隽轻蔑的眼光,还十分认真的向他道出她的观后感想。
“今天早上,我爸向我提过那件事了。”骆隽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决定切入正题,迅速把事情解决。
“咦?你说什么?”她是有听没有懂。
“你还真喜欢装蒜啊!秦浣儿小姐。”他突然欺近她。将她一步步逼向床沿。
往后节节退去的秦浣儿一碰到床,全身顿时失了重心,“砰”地跌坐在大床上。
他一手攫住她小巧的下巴,并使它高抬,让她不得不正视他,他的脸上满是不屑的卑劣笑容。
“你就这么喜欢我,喜欢到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想尽办法亲近我?”
感觉着身下的高床暖被,秦浣儿的面前紧贴着一具完美炽热却一点也不友善的男性躯体,她惊惶失措的涨红着一张脸,娇声抗议:“什么不择手段?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我最讨厌发情又死不承认的女人,你却偏偏一再犯我的大忌!”他眯起双眼邪邪地望着她,十根手指暧昧地抚弄着她的下巴。“这样吧!我们省略过中间的麻烦过程,直接跨到恋爱游戏的最后一个步骤,马上‘满足’你,你觉得如何?”
看着他双眼中迸散出危险邪恶的眸光,秦浣儿白着一张脸,惊恐的拚命摇头。
突然,他毫无预警地一把抱起坐在床沿的她,不由分说的将她扔向床中央。
他的举动非但不浪漫,还可以说是相当粗暴,因为她几乎是被他像丢垃圾一般扔在床上。
“啊!”被重重摔在床上的秦浣儿并非因为疼痛而发出叫喊,而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惊人之举”吓得放声尖叫。
“闭嘴!”骆隽厉声喝道:“我懒得再和你这个花痴继续耗下去,你想要的无非就是我的‘宠幸’,不是吗?待会儿办完事后,你别再搞小动作企图缠着我,听到没有?”说完,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一只手将她纤细的双手扣在头上,另一只手则熟练地解开她胸前的钮扣。
“你……你想做什么?”她惨白着一张脸,惊慌地问道。对于他这一连串大胆恶劣的举动,她真是始料未及。他不是很讨厌她?那他又为何要扑向地?到底为什么?
“做爱!”他毫不修饰地吐出这两个字。
“做爱?”秦浣儿已经惊骇到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这不是你日思夜想、殷切期盼的吗?”他露出鄙夷的阴邪笑容。
此时,反应迟钝的秦浣儿才恍然大悟。“才不是呢!”她不敢置信地尖声反驳。
“不是?那么请你告诉我,发情中的雌性动物最想要的是什么?”冷情的骆隽字字像把刀般刺伤她脆弱的心,而他眼中的鄙视与嘲讽,更像是将盐巴残酷地撒在她的伤口上,对她造成第二次的伤害。
“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你实在不需要把我说得如此不堪!”气鼓鼓的粉红双颊令她看起来甚为动人。
“装清纯啊?如果真如你所说的,‘只是单纯喜欢我’的话,你又何须在我老爸那边搞这么多花样?好了,你就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让我们速战速决,公司里还有要紧事等着我去办!”他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
秦浣儿的心再次被他的话给重重扎伤。“我不要!”她大声叫道:“没有爱情为基础的性,就只是性而已,那不是我要的东西!”
“你不是疯狂迷恋上我?那还有什么问题,有你的爱就够了!”他将她的手重新箝制在头上,作势要扯开她的上衣。
“不要!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会儿,秦浣儿可急哭了,紧张地死命想挣脱他的箝握。
“是你自己放弃这次机会的,那就从这一刻开始,请你离我远远的,别再厚颜无耻地企图接近我!”他冷酷地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裤袋里,一脸的阴鸷与不耐。
望着她眼底的害怕与委屈,竟莫名地令他心生不舍,这种陌生的奇特感觉突然使他浑身不自在,但他很快就把这种不舒服的别扭感觉给赶出脑海。
秦浣儿用衣袖轻拭脸上的泪水,然后扣好了钮扣,也站起身来。此时的她,根本摸不着他内心的想法。
“还有,我生平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说情道爱的,劝你别妄想用‘爱情’套住我,没用的!还是尽早把心思用在别的男人身上比较实际点。”他严肃认真地说着一字一句,就是要她弄清楚状况,别再浪费双方的时间。
“你是在告诉我,这一辈子你将不会爱上任何人?”秦浣儿小心翼翼地探问着。
“没错!”总算和她把话说清楚了,这下子他总该可以如愿地摆脱掉这个烦人的小妮子了吧!
“不可能的……”她一脸困惑地望着他,天真却笃定地道:“人是不可能一辈子过着孤单寂寞的日子识相信当你‘宿命中的女人’一旦出现,你肯定会情不自禁陷入爱河的。”
“别傻了,想用那套‘宿命论’来说服我,我劝你别白费唇舌了!”他看过周遭友人太多失败的例子,要他相信爱情这玩意儿,可是比登天还难。
“我知道当下要说服你是不可能的,这样吧!敢不敢和我做个实验,看看究竟是谁的理论比较高明?”秦浣儿很清楚,要立刻扭转他长久以来根深柢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但她有信心,只要他肯给她机会试一试,她一定能让他尝到爱情的美妙滋味。
“哼!想用激将法逼我掉入陷阱?算了吧!你这样死缠烂打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不过,听见她所提的建议,竟让一向勇于挑战的他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既然你坚信世上没有‘爱情’这种东西存在,那你又何须惧怕我设下的陷阱呢?除非我的理论是正确的!”她的心早在第一次看见他时就沦陷,要她放弃,说什么她也不依。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黏人精!”他有些无奈地斜睨着她。
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竟有着一口擅辩的伶牙俐齿。骆隽有些错愕地心忖。不过,说也奇怪,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他好像对她没那么反感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她的双瞳散发出认真的热情。
“小心别被我伤得体无完肤!”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骆隽拿起书桌上的车钥匙,转身走出房间。
那小丫头一脸认真的表情让他很不舒服,甚至有些不安。
管她的!那花痴想试就去试好了,反正这是场早已分出胜负的比赛;他是绝对不会爱上她的,至少这一辈子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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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楼上,骆隽扔给她的那个大问题,并没有在秦浣儿心中盘据太久时间,随后在生日庆祝餐会上被骆竞德给解开了。
原来骆隽指着她的鼻子轻蔑斥责的就是这一回事啊!这次她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事情是这样的,爱女心切的方念慈见女儿在工作上一直极不顺遂,不是被上司性骚扰,要不就是被客户吃豆腐,没有一个工作是做超过两个月的。为此,方念慈才会想要拜托骆竞德看能否在骆氏企业帮女儿安插一份工作,这样一来,一旦知道秦浣儿与骆竞德的关系,想必就不会有人敢使坏了。
没想到因为方念慈这样再单纯不过的动机,竟会使骆隽对秦浣儿产生误会,误会她是利用骆竞德以达到接近他的目的。
奇怪?她明明每天都有诚心诚意地向月下老人祈求呀!为什么反倒让她与骆隽的距离越来越远呢?
唉!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倒楣喔!
“谢谢骆叔叔的好意,但我想靠自己的实力找工作。放心吧!我不会有问题的。”秦浣儿发自内心感谢母亲与骆竞德对她的照顾与疼爱。
“这我相信,不过,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来骆叔叔的公司帮我的忙好吗?骆叔叔真的欠缺一位‘貌德兼备’的女秘书,你也不希望我忙着处理公司的事而忽略了你母亲,你说是吧?”骆竞德露出慈祥的笑容,打动了秦浣儿的心。
“这样啊……好吧!”看着盛意拳拳的骆竞德,纵使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秦浣儿也不好意思推却。
最近总是“诸事不顾”的她趁着两老不注意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明天一到公司,不知道看见她的骆隽又会摆出哪门子的“刻薄脸”给她瞧了。
第三章
今天一整天,骆隽觉得中己周围的气氛有点诡异,究竟是怪在哪里,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不乾净的东西”给盯上了。
他从堆满公文的办公桌上抬起头,快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一丁点也没发觉有不对劲的地方。
“清醒点吧!骆隽,还有一大堆公事等着你处理呢!”
他往后重重地靠在皮椅背上,闭上双眼并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暂时从繁重的工作中偷得几秒钟的优闲。
这几个月来,为了筹划国内最大宗并购案,每天都搞得骆隽精疲力竭的,生怕核算错一个小数点,公司会蒙受千万元的损失,所以每晚待他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时,已经三更半夜了。
“唉!真希望新来的秘书能干练些,最好是十项全能!”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骆隽不禁皱起双眉。
上个月陈秘书带着老公举家移民到加拿大,听人事室的方经理说“征才广告”才一登出,应徵者的求职信便如雪花般飞来,就连公司徵人专用的E─mail信箱也给挤爆了。
不过,因为他的一句──我要男秘书,就平白剔除掉了近五百多个条件优秀的女性求职者。
男人应徵“秘书”一职的本来就少之又少,再加上骆隽开出的条件相当严苛,所以直到今天还没有人符合“副总裁秘书”的任用的条件。
不知怎地,骆隽忽然想起上个礼拜在发生的“辣椒葡萄汁”事件,后来据餐厅经理的调查发现,厨房里曾有个年轻女孩进去,但以为她是新进的女服务生,也就不以为意。
突然有种想法瞬间闪过脑海,直觉告诉他,那杯加料果汁极有可能是秦浣儿的杰作,而且可能性近乎百分之百。
就在此时,门上响起敲门声。
“进来。”闭起眼睛休息的骆隽并没有睁开,他随口吩咐道:“把桌上的灰皮档案夹送到稽核室给吴副理,再到研发部找廖经理拿‘群辉电子’今年的财务报表过来,然后再替我冲杯黑咖啡。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