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会儿见。」
号珀收了线後,她起身拿起一旁的车钥匙。
几分钟後她来到香榭大道上一家颇有名的露天咖啡店来,「有什么事?这么急著找我出来?一斐馨向她招手,她在对面坐了下斐馨浅浅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觉得好久没有跟你聊聊。一是啊!好一阵子了。」琥珀颇有同感地说。一怎么,一回来就没精打采的,想他啦?」斐馨啜了一口咖啡。
琥珀拿起那杯又苦又涩的黑咖啡也啜了一口,此时的苦比不上心里的苦,「你跟尘宁现在进展得如何?」
斐馨这时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叹气道:「不瞒你说,这是我找你出来的真正原因。」
「怎么了?他对你不好吗?」
斐馨摇头苦笑,「是对我太好了。」
「既然好,那是为了什么?」
「琥珀,我承受不起他的爱,他让我觉得压力好大。」
「为什么?你一直都是那么地爱他啊!」琥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斐馨再度叹了口气,「我也说不上来真正的感觉,或许……或许该怎么说。」「我看你是怕尘宁把你当成我的替身。」琥珀提出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不是这个。」琥珀耸了耸肩,「既然不是,那是为了什么?」斐馨又叹了口气,「算了,不谈这个,我想请一阵子的长假。」「为什么突然要请长假?」琥珀盯著斐馨看,仿佛她在说什么怪谈似的。「想回家看看,我有一年多没回去了。」斐馨又啜了一口咖啡。我真的不知道
「我看是逃避吧!」琥珀说。斐馨没有说话,半晌,她看著琥珀,「大概是吧,可以准假吗?一一等我问过尘宁。」琥珀故意说。
「不行!我……我不想让他知道。」斐馨求助地看著琥棺。
琥珀啜了口半冷的咖啡,「好吧!我就帮你当一次坏人,不过他要找你的话怎么办?任他像疯子盲目寻找你也不管?」
一我……」斐馨迟疑了好一会儿,「不会的,如果他真的有心,就会知道哪里找得到我,因为我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不是吗?」
一说得也是。」琥珀笑著摇头,「可怜的大哥。」琥珀觉得尘宁有些悲哀,一个用心对待八年的人只当他是个哥哥,而当他发觉心底真正在乎的人是谁时,那个人又决定要躲他,唉!谁说他不悲哀呢;:
一对了,你有没有发现霈枫跟尘宁有一点相似。」斐馨突然转了个话题地问著琥珀。
一霈枫跟尘宁?」琥珀回想著,良久,她像发现新大陆般说:「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他们俩确实有点相像,但是像在哪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眼睛!」然後噗哧笑了。 尘宁回到公司,望著桌上的企划案,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就是放假过後的悲哀啊「是谁在说悲哀,是向董您吗?」欲峰悄然地出现在尘宁身後。尘宁转过身子露出苦笑,「不用怀疑,就是我。」「怎么,出去逍遥了三个多月,回来了还不想上班啊!」欲峰调侃地说。
「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有事吗?」尘宁坐在办公桌前的高背椅,看著欲峰问道,一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些企划案一会儿就要了吧?」
欲峰摇了摇头,「不全是,但这些确实有点赶。」
「歹命喔!一尘宁自怨自艾地喊著,「好吧!那还有什么事?」
欲峰递上手上的卷宗,「徽信社有你弟弟的消息了,就是台湾当红艺人林霈枫,那襄面还有一张照片,我看了一下,跟你真的有点像,难道向家的人都这么英俊?」他酸溜溜地说。
尘宁一听到「台湾当红艺人林霈枫」时,迅速地翻开卷宗,照片上的人他愣在当场。
「怎么了?」欲峰看尘宁愣著,他觉得奇怪地问。
半晌,尘宁缓缓地阖亡卷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他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是照徽信社查出来的结果跟他当初见到霈枫时的直觉,那他真的是……
「你认识他?」欲峰逭下子可瞪大了眼。
呆愣地想了好—会儿,尘宁才点头,「他是琥珀当助理时的艺人,也是琥珀的心上人。 」
欲峰拍了一下额头,喊道:「我的妈啊!全世界的美女都被你们向家拐去了嘛。」
尘宁没有回答,他的思绪好乱,这一切让他难以置信,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想著想著,不禁忆起那次在霈枫家中两人还恶言相向,天啊!怎么这一切会变得这么难以处理呢?
准了斐馨的长假後又跟她聊了好一会儿,回到家的琥珀,人才踏进家门就听见响起的电话,於是跑到电话旁接起,「喂!湘公馆。」
「琥珀。」霈枫的声音沮柔地响起。「霈枫,你这几天好不好?」琥珀听到霈枫的声音相当高兴。霈枫阖上手边的剧本,「我现在手边有一部戏,你要不要先看一怎么看?你打算要接吗?一琥珀在沙发上坐下。
「我是打算要接,因为这部戏在澳洲拍,你如果没事也可以到那裹看我中有著请求和期待。
「我……你哪时候开拍?」琥珀停顿了一下问。
一後天开拍,预计花一个月。」
一嗯!可是我刚回巴黎,我怕不能去。」琥珀吞吞吐吐地说。
「为什么?」话中的失望毫无保留。霈枫的语气
「你先别失望嘛!你到那里再跟我联络好不好?这几天我必须先处理好巴黎这边的事,所以——」琥珀解释著。
霈枫不语。
「你不要又不说话,我是真的有事。」琥珀实在拿这个男人没办法。
「我又不能说不,所以只好沉默。」
「我答应你我一定去,可是没办法一开始就去,因为斐馨请长假,过些日子在巴黎的展出我必须先处理好才行,你了解的,是不是?一
「嗯!其实我只是……对不起。」霈枫歉然地说:「原谅我的任性,因为我已经很想你了。 一
「我知道,因为我也一样。」琥珀谅解地说。
突然,大门外传来电铃声。
「霈枫,我现在有事情,待会儿再打电话给你好不好?」琥珀听见一直按的电铃声,便跟霈枫说再见。
「好!那我等你电话,拜!」
「拜!」
收了线後,琥珀迅速地穿过花园来到大门,一看是尘宁颇为惊讶,「尘宁,你是找我还是找我爹地?」
「我来找你,想问你斐馨上哪儿去了,怎么不在家呢?
「呃,先进来再说。」琥珀退了一步让尘宁进来,然後关上大门进到屋内,「事实上,她中午时才跟我见面并请了长假,你找她有急事吗?一
「请长假?」尘宁有点不悦,「她有说要上哪儿吗?」
琥珀耸了耸肩。「我又不是她的保姆。」
尘宁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对不起,我只是很烦,我——」
「怎么了?一回来就这个样子。」琥珀看得出来,尘宁并不是为了斐馨的事,还有别的事烦著他。
「我找到同父异母的弟弟了·」尘宁苦恼地抓了抓头。
「那是一件好事啊,为什么你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琥珀不厂解尘宁为什么如此苦恼。
「因为那个人是……是——,」尘宁实在说不出口。
「你说嘛,到底是谁?,一琥珀打断尘宁的话。
尘宁叹了口气,「林霈枫。」
「霈枫!」琥珀手中刚倒满茶的杯子掉了下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事是真的吗?霈枫是你的弟弟?」
「我回到公司後,欲峰就跟我说了这件事,我找不到斐馨後才上你家来的。」尘宁走到琥珀身旁替她捡起地下的碎片。
「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琥珀自言自语,好一会儿,琥珀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蹲下身帮忙捡那碎片。
「琥珀,我该怎么办才好?」尘宁将碎片抛人垃圾筒中。
琥珀缓缓地看向尘宁,「你打算跟他相认吗?」
「我当然想,而且这是我父亲临终时唯一的心愿:把他接回家。」尘宁理所当然地说。
「那就去做啊!」琥珀直言不讳,可是当她说出口时,想起这件事带给霈枫的苦痛,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可是——可是我上次去找你时,我说了那么重的话,我—|」尘宁求救地看著琥珀。
看著尘宁诚挚的神情,琥珀相信他一定能让霈枫走出那个阴影,想到这儿,不禁巧笑倩兮,「如果你们真的是兄弟,那我问你,如果当时被駡的人是你,而现在知道对方是你的大哥时,你会怎么做?,一
「我——我实在无法回答遗个问题。」尘宁用力地摇头。
琥珀这时想起刚才霈枫提到要去澳洲拍片一事,「霈枫後天会到澳洲拍片,有没有兴趣跟我一道去?」
「他要到澳洲拍片?」尘宁张大眼问。
「思!去一趟吧,把所有的事说开,短暂的怨怒是难免的,我想他会谅解,再说还有我在,而且对於我跟他的事也会较顺利一点。」琥珀喜孜孜想著,爹地如果知道霈枫是尘宁的弟弟,他就不会那么反对了,噢!天啊!这筒直是老天爷在帮忙。
「我知道这对你跟霈枫的阻力会小一点,可是我还是会担心。」
「该来的还是会来,一切看你自己。」实际上,琥珀对於这件事也爱莫能助,毕竟解钤还须系铃人,需要他们兄弟俩自己解决,她总不能因这事对她跟霈枫的帮助很大,就自私地逼著某一方去做他们不喜欢的事。
这时的尘宁很想听听斐馨的意见,可是不知道她上哪儿去,「琥珀,你真的不知道斐馨上哪儿去吗?我现在真的想听听她怎么说。」
「对不起,我答应不说出她的下落的。」琥珀满怀歉意地说:「其实,我的好大哥,斐馨是故意的,或许她是因为害怕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 一
「为什么?难道她不相信我对她的心意?」尘宁有点挫折,「我知道是有点让人怀疑,可是天地可监我向尘宁的心意啊!」
琥珀叹了口气,「这话你还是自己跟她说吧,再说要找斐馨并不难,你用猜的也猜得出来她会上哪儿去。」
上哪儿去?用清的?尘宁转动脑子想著,霎时「回家」两个字在脑中一闪而过,他高兴地看著琥珀,「她回家去了?」
琥珀抿了一下嘴。「我可什么也没说喔!」
尘宁微笑地点头。「谢谢你这个好妹子的提示。」
香港·九龙
两天後的一太早,尘宁人便出现在斐馨家的门外,他按了门铃,但是没有人应门,
坐在车中等著。好一会儿,他看见斐馨出现了,便马上在车旁等著。
斐馨挽著如雪的手,手中提著菜篮,母女俩正从市场回来,一路上两个人愉快地谈著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
开心的谈话使得她们没注意到伫立在门口对面的尘宁,斐馨站在大门外正等著母亲拿钥匙开门。
「斐馨。」尘宁的声音在斐馨身後响起。
斐馨缓缓地转过身子,然後愣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深情款款看著斐馨的尘宁,「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不懂我的心意?」
斐馨慌忙地转过身子,她从如雪手中拿过钥匙急著开门,可是任斐馨怎么插也插不进
如雪将一切看在眼底,她笑吟吟地对尘宁说:「先生是小斐的朋友?」
「妈!不要理他,我们赶快进去啦!」斐馨好不容易才将门给打开。
「小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礼貌。」如雪轻声斥责著斐馨。
斐馨不高兴地转向尘宁,「我要你马上离开这里,离开我的视线。」
「斐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尘宁看著斐馨不悦的神情,非常不解。
「小斐,我要你请人家进去坐,你听到了没有?」如雪再度出声。
「妈——」斐馨拉长声音。
「这位先生,先进去再说吧。」如雪不管斐馨,将尘宁给请了进去。
斐馨不高兴地跟在身後。
「请坐!」姜母和蔼地请尘宁坐下,「先生,您是小斐的——」
「呃,伯母您好,对不起,这么冒昧地打扰您,敝姓向,您叫我尘宁就好了。 」
「尘宁,嗯!好名字,很适合你,你坐一下,我去倒杯水。」如雪笑著提起菜篮往厨房
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斐馨,「小斐,招待一下尘宁,听到了没有?一
「喔!」斐馨心不甘情不愿地回道。
「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我真的让你觉得这么讨厌吗?」尘宁在姜母进到厨房後,他痛苦地问。
斐馨别过脸不看尘宁,「对不起,我……我一时不能够——」
如雪这时走了出来,「尘宁,来,喝杯茶。」
「谢谢伯母。」尘宁接过茶。
如雪点了点头,「小斐,刚才忘了买一样东西,我现在去买。」
斐馨叹了口气後点头,她知道母亲故意离开让他们好好谈一谈。
「尘宁,中午留下来吃饭。」姜母走到门前时又回过头。
尘宁望向斐馨询问她的意见,但斐馨低下头不看他。
「你不说话我可当你是答应了,所以别趁我出去就走人喔!」如雪笑著。
尘宁不好意思地点头,或许他失去母爱太久,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好!我不走人。」
三晅才对。」
如雪走後,尘宁绕过桌子在斐馨的身旁坐了下来,「我知道我的爱来得太突然,可是这阵子的相处还不够让你看透我的心吗?」
「我不是不懂,可是你应该记得我第一次跟你单独出去时,我说过的那句话——我们之间凭头不能论足。」
「荒谬。 一尘宁将斐馨搂入怀中。「小傻瓜,爱一个人爱的是她的人、她的心,而不是身世啊!」
一可是我——」斐馨仰起小脸看著尘宁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懂,可是你应该相信我啊,是不是?」尘宁双手捧著斐馨的脸,「相信我对你的爱,我爱你,你听到了没有?」
斐馨被眼眶中的泪水给模糊了视线。
尘宁吻著斐馨,既温柔又深情。
琥珀回到店里,用力地摔下皮包,并在高背椅上重重地坐下来,她相信迟早会被那个老
女人给搞死,多看一眼就多挑剔一次,好像那件衣服一无是处,真是……
门外顿时传来敲门声,琥珀不耐烦地说:「请进。」
店员走进办公室内,「湘设计师,那个萧女士现在在店里,她说已经决定要那一件衣服
琥珀一口气难消地说:「小青,你应付一下,如果她问我回来了没有,就说我去跳河自杀了。』
小青笑道:「怎么,她刚才义惹火您了。 」
号珀无奈地点头,「老样子,好了!你赶快出去,我已经听到那个老女人的叫唤声
小青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小青走後,琥珀又重重地叹厂一口气。
电话声在此刻响起,琥珀走到饮水机旁为白己冲厂一杯即溶咖啡,电话录音顿时传出霈枫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该死的电话录音,唉!珀儿,你到底上哪儿去丫?我:j经留厂好几次电话录音,我……你尽快跟我联络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