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晓溪指住他,他全身上下只有臀部围了一块浴巾:"你有没有洗到伤口?伤口见到水会感染的!"
牧野流冰一把将围在臀部的浴巾扯下:"你自己看。"
"啊!"明晓溪慌忙捂住眼睛:"暴露狂!"
牧野流冰轻笑起来:"胆小鬼,我穿着衣服呢。"
明晓溪从指缝偷偷一看,呼,他果然穿着一条小裤裤,只不过,那条小裤裤已经被水溅湿了很多。
她着急地说:"哎呀,你看还是弄湿了吧。"她跑到床头柜里拿出药水、药棉和绷带,又匆匆忙忙将牧野流冰摁在床上:"快,我给你换药。"
牧野流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可是你自己说要给我换药的。"
明晓溪的手一抖,药水险些洒到地上。她的脸蛋绯红绯红,结结巴巴道:"那,那你自己上药好不好?"
"不好。"他很干脆地回答。
她的牙咬得"咯咯"作响,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奈最后还只得是她伸手轻轻褪下他小裤裤的上半部分,红着脸说:"伤哪里不好,偏要伤在小腹。"
牧野流冰原本想取笑她,但随着她清凉的手指在他的小腹上动来动去,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被她"折磨"得既甜蜜又痛苦。
明晓溪觉得自己的脸涨红得都要炸开了,她感到在自己的手指下,他的小腹越来越紧绷,越来越火热,当她将绷带扶平时,他更迸发出一声让她心跳的呻吟。经过这段日子的给他换药,她当然知道这不是自己弄痛了他,而是……就象她虽然不敢把视线放到伤口往下一点点的地方,但敏感的她也总能察觉到他在发生一种很"剧烈"的生理变化。
她用最快的速度包扎完他的伤口,并且很成功地没有失手碰到他的"生理变化"。她长舒一口气,随手将一旁的浴巾扔在他让她脸红心跳的部位上。啊,天哪,她去挑战七八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也比给他处理伤口要轻松些。
明晓溪的警惕放松的太早了,使得牧野流冰很容易地一把便将她拉倒在床上,接着他的身子压了上去,开始饥渴地亲吻她。
他的吻象暴风急雨一样落在她的眉毛、鼻梁、脸颊、嘴唇、耳朵、脖颈上,明晓溪努力想要保持一分清明的神智,不希望象以往那样过早的"沉沦"。她在他身下大力地挣扎着,直到他痛苦地叫出一声:"痛……",她才想到他身上还有伤呢,经不起她的"武力"反抗。只这一犹豫间,她最后一点意识也被他热烈的吻夺走了。
啊,牧野流冰的亲吻是有魔法的,明晓溪昏昏沉沉地想,否则为什么他只是亲着她的脖子,却能让她全身酥麻,心神荡漾呢?
吻着吻着,牧野流冰越来越难控制自己,他的嘴唇开始往下走,顺着她的脖子……他的手猛地撑起床,喘息着问两眼迷离的她:"可以吗?我可以吗?"
明晓溪还陷在他的魔咒中没有清醒,用梦一般的声音问:"什……么……"
牧野流冰的手象抚摩花蕾一样,轻轻地抚上她娇小却浑圆的胸部,那种细致温柔的触感,让他的心"突突"地猛跳。
"不要!"这种异样的感觉,使明晓溪象触电一样一掌推开牧野流冰。
牧野流冰顺势翻躺在床的另一边,将双手枕在脑后,苦笑着说:"对不起,都是我太心急了。"
明晓溪爬起来看着他,他的眼睛因为情欲不再有往常那么清澈,却显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性感。他的额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眉毛特别黑,嘴唇特别红,脸颊特别有种粉红。他的身子虽然不是十分健硕,但却修长优美地叫人心跳。
她眨眨眼睛问他:"冰,你会不会不高兴?别的情侣才认识半个月就那样,我们这么长时间才这样?"
牧野流冰失笑:"什么是那样,这样……"
明晓溪不满意地推推他:"哎呀,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啦,不要让我讲那么清楚嘛。快说!你会不会因为这样就不喜欢我了。"
牧野流冰叹息着点点她清秀的小鼻子:"傻丫头,你是这样我就喜欢你这样,你是那样我就喜欢你那样,只要你在我身边,不论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
明晓溪听傻了,她傻傻地看着他很长时间,然后,轻轻凑上去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象天使一般的吻,低低地说:"我也喜欢你,冰。"
牧野流冰没有说话,只是用他凉凉的手握住她小小的手,一直一直深深地凝视着她……
空气静得呼吸起来象蜜一样甜……
直到--
"社长!社长!"一声粗鲁的大喊从楼下响起。
一分钟后,冰极瞳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少爷,有紧急情况需要您处理。"
牧野流冰皱皱眉头,他的面容开始阴郁……
第六章
明晓溪在牧野大宅找到了一处非常僻静的露台,露台上简简单单地只摆了两把竹木的椅子和一张小巧的桌子。令人惊奇的是,在如此寒冷的冬日,露台周围竟爬满了一种不知名的藤蔓植物,青翠欲滴,郁郁葱葱,让人有种错觉,仿佛春天已经到了。
她坐在木椅上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心中有份久违的平静。
"呵呵,我发现你了。"牧野爷爷笑呵呵地走过来,他的手里托着的盘子上放着一把茶壶和两只茶杯。
"牧野爷爷,"明晓溪赶忙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搀扶着他坐到另一把椅子里。"您怎么自己端东西过来呢?为什么不叫人帮忙?"
牧野爷爷拿起茶壶在两个茶杯里都倒满了茶水:"我的身子还结实得很,这点活动,算不了什么。来,尝尝我亲手泡的茶。"
明晓溪仔细品了一口:"嗯……应该是极品铁观音。"
"呵呵,"牧野爷爷颌首:"小孩子里会耐下心来品茶的不多喽,晓溪你真是很难得。"
她摇摇头:"我知道的也不多,只不过我的父亲很爱喝茶,所以我也跟着知道点。"
牧野爷爷也慢慢饮了一口茶:"茶……是个好东西啊,虽然清淡但是隽永,一股清香可以让人回味很久很久。我以前喜欢喝烈酒,这两年却迷上了喝茶。……还是茶好啊,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呢?"
明晓溪看着眼前这个老人,他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他眉宇间无尽的沧桑,他脸部的肌肉虽然已经松弛了,却依稀可以看出他壮年时严厉的轮廓。她对他了解不多,却也知道"牧野组"正是在他的手中发展膨胀成了日本第一的黑道组织。
牧野爷爷迎上她打量的眼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啊?"她没太听明白。
他沉吟了一下:"你为什么不在流冰的身边,却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呢?"
"哦,"明晓溪笑笑:"他好象有些事需要处理,我不想打扰他。"
"是啊,最近社团发生了很多麻烦的事情,全部压在流冰的肩上,他确实很累。"牧野爷爷把弄着茶杯:"晓溪,你有没有想过帮帮他呢?"
"什么?"她吃了一惊。
牧野爷爷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她:"晓溪,我已经观察你很长时间了。你的身手很好,对事情的反应很敏捷,而且很有胆魄,如果你肯助流冰一臂之力的话,'牧野组'重振雄风就指日可待。"
"……"明晓溪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加入'牧野组'吧,不仅'牧野组'是你们两个的,整个日本也将是你们两个的。"他的语气激扬起来。
明晓溪把手中的茶杯缓缓地放到桌子上,她的眉头轻轻地皱起来,她说话的声音很慢很低沉:
"你,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大吗?"
"砰!"牧野爷爷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的身子象风中的树叶一样在颤抖,他的声音也同样在颤抖:"你……什么都知道些什么?"
明晓溪想了一下:"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就仅仅从我所知道的那些,我也觉得您付出的代价已经太大了。"
牧野爷爷痛苦地闭上眼睛:"晓溪,我明白你的意思。为了'牧野组',我不仅付出了我的一生,而且付出了我的两个儿子。"
"应该还包括您的儿媳,您儿媳的父亲,以及您孙子的童年。"她把他遗漏的加了上去:"为了您的愿望,已经有很多很多的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可是,"他突然睁开双眼,发出急迫的光芒:"有这么多人已经为'牧野组'做出了牺牲,如果你们现在放弃它,它以前的基业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明晓溪的声音中有些讥讽:"您把那叫做'牺牲'?我认为那是'罪恶'。野心和欲望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它可以让人疯狂,在疯狂中会伤害到许多无辜的人,但最终它还是会让疯狂的人自己万劫不复。"
"你……"他衰老的面孔有些颤抖。
"我不愿意冰成为一个疯狂的人。"她坚定的看着他:"我会用我所有的努力将他从这个泥潭里拔出来。我不要他身背血腥,哪怕那些血腥是别人的。我要他清清白白地问心无愧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牧野爷爷颤巍巍地从椅子里站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一直觉得你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你是一个眼中容不得半点黑暗的孩子,在这里你不觉得痛苦吗?"
明晓溪也站起身子:"我并不喜欢这个地方,但是,我喜欢冰。"
牧野爷爷用苍老的手拍拍她年轻的肩膀:"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晓溪,不要把爷爷想得那么坏,我是还有些不舍得'牧野组'的基业,但流冰也毕竟是我唯一的孙子啊……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话的……"
明晓溪把她的手掌盖在他无力的手背上,带着歉意地说:"牧野爷爷,我可能说了一些不得体的话,但我没有任何恶意,请您原谅我。"
牧野爷爷笑一笑:"晓溪,我闯荡江湖几十年了,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你是个好孩子,冰儿真是有眼光。啊……我要是当年能遇上一个象你这样的女人,也许局面就和今天很不一样了……呵呵,我进去了,你慢慢看书吧。"
明晓溪把书拿起来,轻轻扶住他的胳膊:"我跟您一起进屋好了,今天让我做几个小菜给您赔罪,您想吃什么呢?"
一老一少亲密地搀扶着向屋里走去,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曾经有过一丁点的不愉快……
*** ***
吃完晚饭,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牧野流冰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明晓溪。她把最后一本书塞进包包里,拎上已经空空如也的保温瓶,仰起小脸儿笑着对他说:"好了,我收拾完可以回去了。"
他轻轻皱眉:"留下来,不要回去了。"
明晓溪惊讶地眨眨眼睛:"那怎么可以!你这个满脑子坏念头的家伙。"
牧野流冰俊秀的脸上飘过一丝阴云,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最近赤名大旗那里可能会有动作,我不希望你发生什么危险。"
明晓溪紧张地跑到他身边:"那你呢?你会不会有危险啊?"
他叹息着拍拍她的脑袋:"我正是怕他对我无计可施,才会想到拿你下手。"
"真的?"明晓溪笑了:"你没事就好,至于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可是天下第一的明晓溪啊,怎么可能会吃亏呢?"
牧野流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拉起她的手,放到她的掌心:"这个给你。"
明晓溪一个激灵,连忙把它又塞还他:"这是什么?"
"手枪啊,"牧野流冰把玩着那银色的小东西:"没见过吗?"
"你那是什么口气?"她不服气地挺起胸膛:"我当然知道它是手枪,我还知道这种手枪是美国最新研制的,号称在全世界体积最小,火力最大。"
牧野流冰惊奇地看着她:"你还真知道?"
"那当然,我的一个表姐是警督,她对各种武器都很着迷,经常拿一些画报呀,实物呀给我看。"明晓溪得意地说:"表姐有时还带我去靶场练习射击,我的枪法也很准呢。"
"那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它呢?"他把银色的小手枪放在自己掌心。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愿意招惹这种可能带来血腥的家伙。"明晓溪郑重地看着他:"你想让我用它防身?"
他点头。
"不用了,"她轻笑着从身边摸出一个弹弓:"我有这个!"
牧野流冰笑了起来:"这种小孩子的玩意?"
她不满意地皱皱鼻子:"这可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的最佳防身武器。体积小巧,便于携带,既能达到退敌的效果,又不至于伤人太重,而且它的弹丸可以随时供给,象石子啊,玻璃啊,甚至花生米,硬糖果,纽扣都可以来充当,又经济又实惠,不比手枪强得多嘛?"
他摇摇头:"我觉得不妥,如果赤名大旗真的对你行动,这把弹弓……"
明晓溪把弹弓收起来,轻轻抱住他的胳膊:"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很机灵的,如果有什么危险,我马上撒腿就跑,这总可以了吧。"
牧野流冰把她拉到自己怀中,下巴温柔地放在她的脑袋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他的话让她的心轻轻飘了起来。她抱紧他的身子,柔柔地说:"你也要保证你不再受伤,你不知道看见你受伤我心里有多难过……我要一辈子象这样抱着你,你也要一辈子象这样抱着我,所以我们两个都要好好的。"
牧野流冰深深吸一口气,将她柔软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更加拥紧,一直一直拥紧,想将她永远拥进自己的体内……
*** ***
期末考试一天一天逼近,仁德学院的学生们都逐渐紧张起来。这虽然是一间日本的贵族学府,但它为了保证教学质量对学生的成绩还是非常看重的。如果一个学生考试成绩非常糟糕,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很悲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