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瑞耸了耸肩,算是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只是不一会他又眯起了双眸,语带警告的说道:“但是你必须记住,不能让雨阳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否则就算那个人是你的朋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话不用你说,我还没有忘记雨阳儿是我们的宝贝妹妹,我只不过是想制造一些机会让他们相处,了解彼此。”
“最好只是这样,只要你记取了上次管闲事的后果,别忘了你的拳头让雨晴几乎有一年的时间连话都懒得和你说。”
“哪能忘得了!”想起这件事,西门瑞就呕得半死,明明是为人家出气,却差点儿被人家心疼的眼神和泪水给淹没,他早就发誓不再做这种笨事了。
“那就好了!”西门瑞颔首,算是正式同意将这件事交给西门瑞发落,那他也就乐得无事一身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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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地从巨大的冰箱中挖出一袋袋她预先藏好的食材,雨阳独自在空荡荡的厨房里洗洗切切,忙得不亦乐乎。
没多久,阵阵的食物香终于飘人她的鼻端,她深吸了口气,那香味让她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她像个忍不住想要知晓礼物是什么的孩子,明知道锅里的菜肴还未完成,她还是偷偷地伸手掀开了锅盖。
然后快手快脚的夹起一块看起来香嫩滑顺的卤肉,准备要送进口中。
“喷!瞧瞧我看到了什么,一只偷吃菜的小老鼠。”斜倚着厨房的门扉,凯特瞧了一会儿她那仿佛偷儿似的举动,忍不住地出声调侃。
“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给了一跳,雨阳夹着肉的手一抖,那块还冒着烟的肉块竟就这么硬生生的顺势滑进她大张的口中。
“啊——烫烫烫……”嘴里塞着卤肉,她张嘴直呵着气,那滚烫的温度让她晶亮的双眸立时浮现一层泪雾。
“唔——”她转身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含泪带怒的模样竟破天荒的惹来了凯特的气急败坏。
想也没想地,他几个大步走向雨阳,伸手搭住她的肩膀,低吼道:“被烫着了,还不快吐出来。”
“唔……唔……”她是很想吐出来啊!可是很可惜嘛!
而且她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心血,怎能随便浪费?
为了这身为厨师的莫名坚持,雨阳忍着疼痛,硬是胡乱咀嚼了几下,然后将食物吞了下去。
“你……”看着她倔强的硬将发烫的食物给吞下去,壮硕的凯特顿时更是显得气急败坏,想也没的将她拉到冰箱旁边,翻出了一点冰块,便粗鲁地往她的嘴里塞去。
“唔……唔……”又是一阵的有口难言,那一下热一下冰的极度变化,让雨阳的两道柳眉几乎全都皱在一块。
“你这个笨蛋!”他忍不住对她这种白痴的行为破口大骂。“烫着了干么不把东西吐出来,难道你真的笨到连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懂?”
“你那么凶干么?”好不容易冰块化了,被烫伤的地方也没那么疼痛了,她立刻反问道。“而且这里又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奇怪了,他干么这么生气啊?
被烫着的人是她,她都还没有怪他擅自出现在厨房,害她被烫得乱七八糟的,他竟然还敢先声夺人的骂人。
果真是个十成十的野蛮人,哼!
雨阳生气的将眉眼鼻唇全都皱成了一团,露出她那不悦的招牌表情。
“我是来告诉你,我妈不能下来了,她好像有些感冒。”仿佛也察觉自己太过于激动,于是他缓下了语气说道。
“是吗?那她严不严重?”她一听翠碧丝生病了,担忧之情立刻溢于言表,连方才对凯特的气愤都忘得一干二净。
“还好,只不过是轻微的感冒,已经吃了药了,是我爸不想让她病情加重,所以才不让她下来。”
“哦,那就好了。”
放下心的雨阳也不再说话,返身端了刚煮好的食物就要走人。
本来她是答应翠碧丝要来煮些东西给她吃,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感冒了,那她再继续留在这儿也没用了。
“你这样就要走了吗?”看着她的动作,凯特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已经开口。
“不走,难道留在这里和你大眼瞪小眼吗?”她没好气的应道。
经过前几次那些不良的经验,她早就决定要少和这种野蛮又小心眼的男人相处,免得寿命不知道会被气得短少几年。
对啊!干么这么问呢?她要走不是正好,毕竟他一向不太能容忍笨女人。
可是……
“那你手上那锅东西要怎么处理?”又是标准的行动快于大脑。
而他那每次一说完话,就仿佛想要掐死自己的懊悔表情,则是让雨阳看得叹为观止。
她不知道原来野蛮人不是只有一号表情,她还以为他得了“颜面神经失调症”,所以每次见到他,他都只是板着脸的。
“等会儿拿去请我家楼下的警卫伯伯吃啊!”这是她向来处理吃不完食物的方法,所以她家楼下的警卫简直是爱死她了。
她的回答让凯特沉吟了半晌后,突然粗声粗气的宣告着,“我饿了!”
“哦!”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语,着实让雨阳那单纯的脑筋转不过来,她愣愣的问:“那又怎么样?”
厚,他怎么会遇到这么少根筋的女人?他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她竟然还问他那又怎么样?真的是够了。
一双炯炯的蓝眸用力瞪着她,紧抿着唇不发一语,直到雨阳被瞪得心发慌、脚发软,这才嘟嘟囔囔的问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
“我要吃那个。”仿佛是个君王似的,凯特指着她手上的锅子。
宣告完后,他就移动着庞大的身躯在不远处的料理台前坐下,然后直挺挺地等待着。
要吃?吃什么?!
雨阳的脑筋转了又转,再转,再用力的转,好不容易终于将所有的对话衔接上。
喔,原来他是想吃她手上的这锅卤肉啊!
可是,谁规定他要吃,她就得给他吃?想得美喔!
她皱着小巧的鼻头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脚跟儿一旋就要趁其不备,端着卤肉逃之夭夭。
哼!就是给猪吃、给狗吃,也不让你吃!她边走边想。
“你确定不让我吃吗?”就在她即将踏出雷区之际,鬼魅般的声音突然自她的身后追来,雨阳的脚步稍微一顿,便僵在原地不再前进;
“你……”甚至不用再说第二句话,她便很没志气的转身,然后大踏步的走向他。
“砰!”地一声,锅子被重重的放在凯特的面前。
吃吧,最好吃撑、吃死你这个只会仗恃着身材欺负人的坏人,雨阳在心里这样不悦的诅咒着。
完全无视于她的不悦,凯特自在的从锅里捞起一块卤肉送进嘴中,肉才入口,那鲜美的肉汁立时让他脸上堆满了惊喜。
向来他对吃就不是很重视,以前小时候穷,有得吃就偷笑了,长大以后他忙着踢球,狼吞虎咽已经成了他的招牌动作,到了退出球场,忙于工作,更是三餐没个正常。
但此刻咀嚼着口中的鲜肉,那肉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吃再吃。
瞪着眼,看着他那“快吃法”,雨阳几乎被他的速度弄得傻眼。
“你能不能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啊!”
气愤永远敌不过善良的心,弄了半天她还是忍不住这么提醒道。
“坐啊!”扫去了半锅卤肉,凯特终于将注意力稍稍分了一点给她,仿佛他才是这儿的主人般说:“站着干什么?”
“呃,我该回家了。”虽然他的吃法足以让任何一个厨师感到满足,可是只要一想到他那足以压死她的身材,还有恶劣的态度,雨阳还是忍不住对他的邀请打了退堂鼓。
“干么,怕我?”停下了狼吞虎咽的动作,他挑眉问道。
“不是怕你啊!只是时间晚了,再不回家我会被哥哥骂。”随意说了个理由,前两次不佳的经验让她急于走人。
“坐着!”完全不容别人拒绝,凯特见她扭扭捏捏的不坐,索性起身压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等会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他的决定让雨阳微微一愕,回神后立刻双手狂挥。
“我自己可以回家的。”
“我说我送你,就会送你。”瞧她那像是怕他吃了她的模样,凯特就是莫名的积了一肚子的火,口气也急躁了起来,甚至开始计较起她的惊惧。
“你干么那么怕我啊!我又不会真吃了你。”他不悦的数落。
“谁说我怕你啊!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和你这种野蛮人吵架。”雨阳皱着鼻子咕哝道。
“我不是野蛮人。”
虽然这已经不是凯特第一次听到她说他是野蛮人,却是他第一次在意起她对他的观感,于是他立刻声明。
“扛了人就想跑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还说不是野蛮人?更别说那人还是你的母亲,这是一种不孝的行为。”
她的水翦瞳眸睁得老大,直勾勾的瞧着他,仿佛是用无声的眼神指责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是因为……”破天荒的凯特竟然准备解释自己的行为,可是不擅解释的他才说了几个字就被她打断。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娇俏的脸上不悦尽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又一丝的怜悯。
“唉!其实你不用解释了啦,其实伯母今天下午都已经告诉过我了,说你是因为曾经受过伤害,所以不管对任何人都这么冷淡,要不就是凶巴巴的,所以算是情有可原啦!”
受过伤害?受过什么见鬼的伤害?!他妈咪到底又在这妮子的面前胡诌了什么啊!
“我没有受过什么伤……”凯特紧抿着的唇缓慢的开阖,一字一句的说想让雨阳听清楚。
偏偏他这样的举动看在她的眼底,自动演绎成他的男人自尊心在作祟,于是她挥了挥手说道——
“反正我已经知道你的恶劣是情有可原,不过就算是这样,下次也不可以再做出那么野蛮的行为唷!”
一手叉腰,一手对着他又指又点的,那模样活像是国小时那有模有样的教学小老师。
看着她那可笑的正经模样,凯特的颜面神经不自主的抽动着,想吼人的欲望让他的食欲尽失。
啧!这个小妮子就是有办法消磨他的理智,让他的坏脾气凌驾于理智之上。
要是再继续听这小妮子自以为是的说下去,他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一把捏死她,所以……
“啪!”地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二话不说的拉起她的小手便往门外走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娇小的雨阳哪里跟得上他疾行的速度,她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啧!这人真是的,刚刚才告诫他对人不能这么没礼貌,结果不一会又犯了,简直是无药可救。
不悦的想法刚刚闪过了心头,她就听到凯特那特殊低沉的嗓音说道:“你不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回家,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简单的几句话,奇迹似的抚平了雨阳心中的不悦,而自己那被紧紧包裹住的小手也在此时流窜着一丝又一丝的温暖。
她的脚步开始加快,而凯特的步伐也开始一步小过一步,这一壮硕、一娇小的身躯渐渐的开始产生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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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开启的声响,让西门瑞立时以俐落的身手跳进沙发之中,双手合十交握顶着下颔,脸上疼宠的笑容一抹,取而代之的是足以代表气愤心情的铁青。
端坐着、等待着,脑中还不断重播着刚刚凯特送雨阳回来时的画面。
一高大、一娇小,大手包裹的小手,虽然凯特的脸依然绷得死紧,但身为他的好友,西门瑞几乎可以肯定他对雨阳儿并不真是那么无动于衷。
而瞧瞧此刻雨阳那异常红润的脸色,那微微透露着小女儿的娇羞,更是让他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
哼!经过上次嫁妹妹的经验,他早已经决定,与其让像房云华那样的男人来伤害并抢走他心爱的妹妹,还不如他自个来挑选男人。
而强势得足以保护雨阳的凯特,就是他的第一首选。
“咦!二哥,你怎么在家?”才进门甫抬头,就见西门瑞端坐沙发上,雨阳惊诧的低问。
“怎么,我不能回家吗?”语气带着一点粗鲁,充分的显示着声音主人的心情并不怎么愉悦。
疑惑的看了一眼二哥那不善的脸色,担忧立时满布她原本红润发烫的脸蛋。
甩去占据心头的人影,她疾步的走向脸色铁青的二哥,小手试图攀上他的额际。“二哥,你生病了吗?”
之所以这样猜测,完全是因为二哥对她一向疼宠有加,从来不曾对她恶声恶气过。
“我没有生病,我是在生气!”
“生气?!为什么?”
望着她疑惑的脸,西门瑞为免她猜测个半天,索性直言道:“因为我看到一个男人牵着你的手回来,雨阳儿,你不乖,交男朋友了是不?”
活脱脱像个吃醋的情人似的,那语气酸得让雨阳眉皱嘴嘟,哭笑不得。“二哥,你误会了啦!”
他这个二哥啊!什么都好,就是疼她们两姊妹疼得有些走火人魔,就拿上次大姊的事来说,人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二哥却硬是让姊夫带伤步向婚礼,这样的暴力让大姊气得许久不和二哥说话。
“说,那个男人是谁?”西门瑞双眼泛着杀气,压根就不理会雨阳的解释,沉声追问。
“只是一个朋友罢了!”拿那种野蛮猩猩当男朋友,她又不是疯了。
虽然脑际闪过那样的想法,可手心残留的温暖却立时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脑中闪现的竟是他粗鲁扯过她的手,却不忘刻意放缓脚步的举措。
“能牵着你的手算什么朋友,来告诉二哥,他究竟是谁?”
“二哥……”她无奈的低喊了一声,就怕她那冲动的二哥真的去找人家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算帐,那她可就真的要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他真的只是朋友!”双手抚上抽痛的额际,雨阳对于他的逼问显然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再次强调。
“你不说,我也查得出来。”双手重重的往桌上一拍,西门瑞将兄长吃醋的戏码演得是淋漓尽致。
“二哥,你可别乱来,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你真的不说?”
“是没话好说!”望着他固执的脸庞、气愤的眼神,雨阳双肩挫败的跨了下来,嗫嚅道:“二哥,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可是我真的不能让你为了自己的猜测去找人家麻烦。”
呵,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之中,雨阳这丫头的行为模式,他还真是拿捏了十成十。
西门瑞深深的凝了她一眼,好半晌之后,他才将心里早就盘算好的计谋说出。“好,那你明天给我去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