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他已经发迹了为何还留在台湾那个小岛?那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他知道我没有订外国杂志,只订国内杂志,所以过滤国内杂志的照片,不许某些特定的照片上国内版面,这样我就不会发现抄袭的事了。”
“保罗·肯恩住在台湾?”对于这点,亚伯罕也很惊讶。他只知道保罗·肯恩大部份时间都待在某个岛上,不知道这个岛就是台湾。
许多名人有怪僻,艺术家的怪僻更多,服装设计应该也是种艺术,所以名服装设计师躲起来、搞失踪、做些离经叛道的事,大家都称之为找灵感,没有人会怀疑他这么做的目的。
“我想告他!他糟蹋我的心血、背叛我的信任,让我在大师的面前丢脸!”惟双气愤的握紧拳头,用力抵在保罗·肯恩的照片上。
“想告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证据太薄弱。”正彦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那么只有设陷阱让他跳了。”惟双冷冷的道。
“什么陷阱?”亚伯罕摸摸下巴,第一次觉得这个漂亮的小妞有骨气又有脑袋,难怪正彦会为她动心。
“到时可以请大师帮个忙吗?”她诚心的恳求。
“当然。”都到这个地步了,亚伯罕也很想知道事情的发展。
“谢谢。”为了他的大力帮忙,也为了他愿意见她这个无名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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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飞机上,惟双楞楞的看着手中的咖啡杯,感触良多。
正彦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搂紧她,头与她相抵,轻声问道:“在想什么?”他想念她有点坏的笑容。
“我在想报应。”她说。
“报应?”
“恩。雅均遇到个负心汉,而她为了报复他的背叛出动你的权威,于是负心汉这辈子休想升迁,甚至活在随时被处分的阴影中,除非他放弃现在的成就跳槽到别的地方去,而为了爱你,我背叛雅均的信任,结果我和她的友谊有了阴影,她也不肯取消婚约,她称之为报复;现在,我的朋友背叛了我的信任,盗用我的设计,我随时得迎战他日渐壮大的名声。这是报应吗?”
“有一次,我把我经济学教授的假发藏起来,害他顶着秃头上了一天课,事后教授发现是我做的,但他没有惩罚我,反而惩罚告诉我教授是秃头的那位同学,这算不算报应?”正彦笑问。
“这哪算报应,你别搞笑了你!”
“有一次,我爸送我一辆摩托车,我就很高兴的把我的旧脚踏车送给邻居,结果后来我出车祸摔断了手臂,我爸就送我一辆车。这算不算报应?”
“喂!你又开始说冷笑话了吗?”
“有一次,我家对门,就是我妈现在住的地方的对门,那住了个肥婆说她在减肥,因为我很讨厌她,所以就塞了一堆蛋糕的折价券及甜品试吃券在她家信箱,结果肥婆又胖了五公斤,我妈却因为参加社区活动而瘦了两公斤。这算不算报应?”
“除非你妈本来就已经瘦得像上流美一样了。”姜母的身材很标准,不是苗条曲线,而是很健康的妇人体型。
“有一次……”
“有一次我把伍迪的衣服装了机关,就是动作大一点就会裂成一条条那样,结果伍迪当天要面试模特儿,竟然选上了,然后他请我吃大餐。这是不是报应呢?”她渐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这样好多了,我喜欢看你笑。”他轻啄一下她的红唇。
“我喜欢你逗我笑。”她回敬他一个啄吻。
“我喜欢你使坏。”他不客气的再来一次。
“我喜欢你的姜氏幽默。”她用力亲他一口,发出啵的一声响。
他深情的说:“我爱你。”
“我早就知道了。”她得意的回道。
他话锋一转。“想不想加入高空俱乐部?”
“啥是高空俱乐部?”她满腹疑问。
“跟我到厕所就知道了。”他邪恶的笑了。
这个一板一眼的男人越来越不懂什么是拘束了。
第九章
惟双每天关了店门后就溜出去跟正彦约会,而正彦毕竟是名人,又已有未婚妻,为了避开众人的耳目,两人总是跔到人烟比较罕至的山区,乃至无人的海边,其实偷偷摸摸也还满刺激的。
她喜欢用吻在他身上做记号,偶尔也恶作剧的做在他难以察察,别人却能清楚看见的地方,然后第二天才告诉他战绩在哪儿,害他最近老觉得特助及秘书总是爱笑不笑的看着他,原来他被设计了。
一天,由于工作加约会太累了,惟双就睡在正彦的豪华公寓里,到了早上,正彦把她从床上挖起来,丢在餐厅的椅子上,两人慢慢享用着比饭店还丰盛的餐点。
惟双蓬头散发的,看起来就是跟男人在床上厮混了一晚的样子,倒是正彦,永远都是整齐得体的模样,就算穿着睡衣也是干净清爽,除了他似蒙上一层纱的眼神。
“我最近好累哦!你看我黑眼圈都跑出来了。”惟双对他做个鬼脸,她刚起床的样子既性感又佣懒,男人见了莫不为之疯狂。
“魔女,大部份都是我在出力,但我可没有抱怨。”正彦咬着餐包贼笑。
“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反作用力吗?你用了多少力,我就受了多少力,而且人家本来就是赢弱的女人嘛!”惟双光喝咖啡,好像累得已经没有别的力气去咬东西了。她喃喃念着,“我越来越丑了,昨天晚上还发现下巴长了一颗痘子,很快你就会连看都不想看我了。”
“傻气,我看不出你有黑眼圈啊!让我看看你的痘子……”他倾过身去观察了一下,“有点红红的,不过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还是那么明艳照人。”
“才怪!我的皮肤变粗了,一点也不亮。”她捂着脸道。
气氛沉静了会儿。
“你是不是想停止见面?”正彦终于问。
“我很久没陪我家人吃饭了耶!以往我和珊约定,不管多忙,一个星期总要挑一天跟家人吃晚饭,可是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每次都缺席。”因为实在太累了。
“原来你身体这么差,那可真要保重一下了。”正彦半开玩笑道。
“我身体差?我一个人要照顾一间店、要算帐、跑银行、做衣服、画设计图,还要主动去医院陪雅均、教她服装设计、了解她的想法,更不用说跟你约会、陪你上床了。你底下那么多人,每天只要开会跟演讲,我要是你也不会喊累。”惟双虽无心这么说,但人要是太累,脾气总是不好。
“原来我那么空闲。”正彦的工作当然不只这样,但是他决定默认就好,以免惹恼了大美人。
“我们不要天天见面了,很快会腻的。一个礼拜见两次就好了。”她决定。
“原来我这么容易让人腻。”正彦有点恍神。
自己果然是个与爱情无缘的人啊!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她的热情已逐渐减退,再过多久,她会亲口告诉他不再爱他了?
惟双拿自己的餐包K正彦的头,她一向精明,洞悉别人的想法,光看表情,她就知道他正陷入什么不安的迷思。
“你在想什么?以为我在疏远你吗?”她不悦的斥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他两眼无神的瞟她一眼。
“因为我会看相!”她越来越不爽了。
“要不是因为你说腻了,我又怎么会往这方面想?”正彦坐异也有气,他不想减少见面的次数,他对爱情一向没信心,况且惟双的男人缘太旺,人长得太美,个性太圆滑,他不敢相信她会一辈于爱他,所以才会不断要求她把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我真想打开你的脑袋检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啊?我下个月有很多时间要待在法国,你是不是也怀疑我会藉机乱来?”
“我没这么想。”
“你就是这么想!你不信任我,你觉得我有一天一定会离开你!”
“……”不说话,是默认?还是百口莫辩?
“要如何证明我爱你不只是说说而已?如何证明?”惟双气急败坏的站起来,两手撑着餐桌,全身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唯一深爱的男子,不只怀疑她的操守,还怀疑她随时会丢下他,搞得自己神经兮兮,好像没人要的人偶一样。天啊!她已经不美了,现在还开始发飙,两人再不拉开点距离,她就要变成母夜叉了!
“我要去开店了,我们星期六再见面,到时候你再告诉我你想怎么办。”惟双说着离开餐桌,打算花点时间梳理整齐才去上工。
她应该永远都美美的,永远让众人又爱又恨,永远有力气使坏,否则正彦很快也会腻了她。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定定坐在餐桌旁的正彦还是无话可说,他在试着调适心情,试着对爱情产生信心……
隔天惟双回家陪父母吃饭,吃到一半,她假装天真的问父亲,“爸,当初妈妈有没有怀疑过你的真心?你们做过最浪漫的事是什么?”搞浪漫总比不浪漫好吧!
曲父想了想说道:“我们那时候哪懂什么浪漫,两个人带着两根甘蔗到公园去散步,啃完了就回家,等到时机成熟了就求婚,容易得很。”
“对呀,你爸一根甘蔗就把我骗到手了,现在想想,我那时候怎么那么笨呢?应该跟他要求烛光晚餐,或金条金饰的才对。”曲母笑笑说。
烛光晚餐?吃过了,金条金饰?连钻石都送过了,这两样东西都太过普通,达不到什么效果。
不见面的四天,惟双一有空就想爱到底要怎么证明,可是到了周末,她还是什么都没准备好,匆匆忙忙又要相见了。
星期六,惟双的心情已经好转,她像平常一样开车去他的豪华公寓找他,然后两人再开她的车出门。因为她的福特车比较不显眼,打烊的时间也比较不稳定,所以一向独立自主的她仍然是主动找他约会的一方。
这时,正彦显然也调适过那天的心情,一见面就送花给她表示忏悔。
“我对不信任你感到抱歉,你不用向我证明什么,是我自己太没信心了,不能怪你。”他沉稳的表示。两人站在他的豪华公寓前,就地讨论起上次的冲突。
惟双接过花才道:“道歉接受。不过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一定受过什么伤害,否则不会一个人住在一问豪华公寓里,房间超大,家具也超大。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幽闭恐惧症。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她问。
正彦凝视她好一会儿,将视线调往别处,这才叹道:“想不到还是被你发现了,我的确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男人的形象应该是强悍的、是勇猛的、是无坚不摧的,像他这种身带隐疾的男人,女人如何永远爱着他呢?也莫怪他的信心一直建立不起来。
惟双将他的脸转了回来,再问:“是你小时候发生的事吗?”
“我曾经告诉过你,小时候我爸管我很严,但是他的保护却不够严密。我十岁的时候遭人绑架,歹徒把我关在一个暗无天地的地洞里整整三天三夜,获救后我就变得很怕黑暗狭小的空间,还好这几年已经好多了。”他狼狈的说。
“这不就对了,谈开了你我都舒服点。”她拍拍他的脸颊安抚他。难怪每次搭电梯时,他的表情都特别严肃,而且喜欢挑透明的电梯搭。
“你不会觉得我这种男人很没用吗?男人应该是英雄,不是像我这种狗熊,”他挣扎着说出自己的心声。
“我又不需要你拯救,你也不用扮英雄了。我就爱你正经八百,明明爱我却硬装好久的拙样啊!”
“真的?”信心还在建立中。
“这样吧!也许我们的爱真的不够深刻,你觉得如果我在身上刺上你的名宇或代表你的图案,会不会好一点?”惟双异想天开的说。
“你是说刺青?”
“就是刺青。”
“这么做有何意义?”
“大概是类似永远无法磨灭的意思吧!好莱坞明星都流行这么做。”
“结果那两人就相爱到底了吗?分手后还不是一样可以用雷射磨掉。”真是无聊的证明!
“分不分手是其次,重要的是过程。我为你忍受痛楚,你为我感动得痛哭流涕,这是象征性的爱的证明,就这样。”
“我喜欢你身上白白净净的,没有其他痕迹。”他皱着眉道。
“OK,提案一失败。那进行提案二吧!”
“提案二?”
“既然你有幽闭恐惧症,那么我们找个黑黑小小的空间,制造一点甜蜜的回忆,也许你以后对这种空间会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甜蜜的回忆?”
“比如说我会这样做……”她拉下他的头,红唇印上他的。
他加深这个吻,好一会儿才听见他说:“听起来是个有建设性的实验。”
“恩,我还会这样做。”她拉起他的休闲上衣,手指在他身上画圈圈。
他夺走她手中的花,丢在一旁,两只手同时饱含侵略性的覆住她的俏臀。
“亲爱的,你的衣橱够大吗?”她抚着他的耳廓问。
“大到可以装下十个我们。”他吻着她的锁骨回道。
“不够理想,但总是个开始。你准备进行提案二了吗?”
“我以为你不会说呢,魔女!”
两人的第一次吵架,总算有惊无险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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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好夫淫妇当得有多爽快,婚礼的脚步还是一步步近了。
婚礼的前两天,正彦到惟双的店里去取回婚纱及礼服——由于惟双的怂恿,彭雅均已经把自己的设计图付诸行动,由惟双修改缝制成功,变成婚礼当天用的白纱了。至于曲大师的作品,很不好意思,暂时当成压箱宝吧!不过在那之前,心情复杂的惟双先把它拿来试穿了。
在正彦的豪华公寓里,衣帽间的大镜子前,惟双穿戴完毕,站在衣着同样正式的正彦旁边,感觉自己就像他的新娘一样。
“正彦,你好帅。”她充满崇拜的道。
“惟双,你也美呆了。”正彦感性十足的回道。
不管如何,两人满心欢喜的预演起婚礼来——虽然真正的预演在明天,新娘也是不同的人。
预演到最后,当然免不了要你侬我侬的抱在一起,这时候突然闯进一位不速之客——正彦亲爱的母亲。
姜母是前来看新房布置的,却因为正彦忘了关门而直接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两人听到声音立即分开,但这时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姜母看清楚身穿新娘服的人是谁后,语气艰涩的问:“曲小姐?你怎么会跟正彦……这是怎么回事?”她急着要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