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喝,你这个样子会呛到的。”范晰看不过去,伸手替她拿杯子,让她不得不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卡蒂雅冲著他笑得恁甜,“谢谢,你真好。”
那笑狠狠的撞进他心窝,仿佛要在那里生根发芽。
“好什么?我只是伯你呛死了,我又得娶公主。”冷冷的回应她的笑脸,他将杯子再次塞回她手上,转身要走出厨房,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他回过头来瞧她一眼,“厨房里有咖啡吗?”
闻言,卡蒂雅顽皮的吐吐舌头,“我想应该没有吧,不过一通电话叫人送上来不就有了。”
范晰抿著唇,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摇摇头,他再次回到大厅。
“您的夫人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真的比我好太多了。”卡恩丝甘拜下风,比外表,她从来不会赢。
“哪儿的话,公主气质高雅、雍容华贵,岂是一般女子可以比得上?只不过,感情这种事无法勉强,我对我的妻子一心一意,感情一陷下去,就不可自拔了,还请公主见谅,原谅我的小小私心。”
“不,我知道你本对这门婚事无意,只不过我跟你不同,我的婚姻注定得与国家利益相关联,无法自主,我也只不过在其中挑个我较喜欢的、满意的,只可惜我俩无缘。”
范晰闻言,上前温柔的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轻轻一吻,“是小的没这个福分。”
匡当一声--
厨房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显然是杯碗掉落在地上的碎裂声音。
范晰眉一挑,丢下卡恩丝,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向厨房。
这小妮子究竟在干什么?不是不必煮咖啡吗?怎么还会摔破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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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范晰、卡蒂雅才一起睡在这张大床上,今夜,他们又得被迫再一次一起睡在这张大床上,因为另一个房间让给客人卡恩丝睡一晚,她说她搭明天早上的飞机回沙特阿拉伯。
“你真的要顶著这个大浓妆睡觉?”她这副样子让他看得很不习惯。
“嗯,妆如果卸了,明天我自己不会画,只好这样了。”她自己也很不舒服,幸好假发可以拿掉,不然她可能会睁著眼睛到天亮。
“是吗?那我只好忍忍了。”说著,他突然一个翻身压住她,惹来她一阵惊呼与慌乱。
“啊--你想干什么?”怎么这匹狼说变就变的吗?不用等到月圆之夜?
“我们得弄点声音让我们的关系更逼真一点。”他伸手探进她的睡衣,抚摸著她的腰和大腿内侧。
“啊……”如他所预期的,身下的她难耐他撩拨的呻吟出声,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不要这样……”
“叫大声一点,免得门外的卡恩丝公主没听见。”他微笑的在她耳畔低语,顺便用舌尖轻轻舔上她的耳垂。
“啊……你……”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刹那间传遍她全身,让她又狼狈又害羞又情不自禁的想要再靠近他一点。
身体密密的贴著对方,纵使两个人都还穿著衣服,但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回到了昨夜的激情,她是一身雪白光裸,在他眼前毫无遮掩的呈现。
“请你不要这样看著我。”她别开眼,怕极了他此刻想吃了她的眼神。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他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这让他很想亲吻她,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唔……”双唇被灼热的吻给烫伤,让卡蒂雅有片刻无法呼吸,然后,那炙热的舌尖落在她的颈项、细致敏感的锁骨,以及快要被激情充爆的乳房。
她口干舌燥,想推开他却舍不得,想叫他停却说不出口,昨夜的一切,老实说,她还想再来一次。
她要清醒著去感觉他的吻与拥抱,看是不是和昨夜被下了春药的她所感觉到的一样美好、令人眷恋难忘……
“这是什么?”吻停了,范晰皱著眉,瞪著她胸口上的两只软垫。
她喘著,娇羞的将它们拿下,“那个……为了让我的扮相更逼真一点,所以……”
软垫取出,她雪白的酥胸令人一览无遗,粉红色的蓓蕾早巳绽放最美的色泽邀请他的品尝。
“啊……”身子弓起,她不自主地伸出双手圈住他的头,让他与她的胸脯贴得更紧。
假戏再一次真作,这一次,没有谁逼谁,是他心甘情愿。
没有借口了……
就让她为自己生一个孩子吧,如果她是他孩子的妈,这种感觉应该还不令人讨厌。
是了,孩子,他要一个孩子,虽然合约上没有这一条,不过,他会再想办法补偿她的。
一辈子养她也不要紧。
第七章
一切本来应该圆满落幕的,卡恩丝在经过昨夜在房门口偷听到的那段无边春色,再加上一早看见范晰温柔的牵著他的妻子的手吃早餐、对她嘘寒问暖的体贴,卡恩丝的眼神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也死了心。
偏偏,她鸡婆的陪同著范晰到机场送行,头上的大太阳晒在她脸上厚厚的妆,好像蚂蚁在她脸上跳舞一般,让她很想抹去,风也大,机场万里无屏,一阵又一阵的风吹得她长发飞扬,美则美矣,但她戴的是假发,伯风把头发吹走,她只好一边陪笑,一边将一只手搁在头发上,手麻得就算丢到火里几秒钟也不会有感觉。
飞机就停在不远处,早候在一旁的两队黑衣阿拉伯人马像是在拍黑道片般的,恭敬立在两旁,其中有些熟面孔,卡蒂亚尽量把目光定在卡恩丝脸上,再笑著把手挥得卖力点,只求尽快送走卡恩丝,她便算是成功的打赢了一场仗。
“有空,欢迎你们到沙特阿拉伯来玩,我一定尽我所能的款待两位,让你们玩得无比尽兴。”卡恩丝说著,一双眸子还留恋的望著范晰。
“感谢公主盛情,我和卡蒂一定找个时间去拜访公主。”范晰优雅有礼的回答,只不过这回没吻她的手背。
昨天到厨房,他看见卡蒂摔碎一个装可乐的瓶子,她说是不小心,但第六感却告诉他,她似乎对他亲吻公主的手背很是在意。
“只是亲吻一下手背,那是礼貌。”他替她捡地上的碎片,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啊。”她应得理所当然,不知自己已跳进他设下的问题陷阱。
当时,他淡笑不语,隐隐觉得得意与开心。
“卡蒂……”卡恩丝突然喃喃念了一句,“您夫人的名字和我失踪的小妹只差一个音呢。I
“是吗?那是她的荣幸。”
卡恩丝一笑,看了卡蒂雅一眼,“其实,尊夫人和我小妹长得还真的有些神似,只不过我小妹从不留长发,而且她的发色是黑的,她母亲是中国人,她长得也完全像是中国人,一点都不像父王,是我们姊妹里最美的一个。”
第一眼,看到范晰的新婚妻子时,她就有一种熟悉亲切感,她让自己想起失踪半年的小妹。
卡恩丝每说一句,卡蒂雅的脸就惨白一分,明知道卡恩丝根本没认出她来,但是她就是心虚的不敢看她。
“奇怪,怎么有风筝?”在机场有风筝是极度危险的事。卡恩丝眯起眼,正要让人去通报塔台,那风筝已朝他们越飞越近。
同个时间,范晰已看到一个孩子手持著风筝线头的那一端,笑嘻嘻的在机场跑著。
“天啊!是谁家的孩子?快带走他。”卡恩丝话落,几名阿拉伯黑衣人已朝那小孩奔去。
风很狂,小孩看见有人来,把线一放,风筝被风笔直的吹向这儿。
悲惨的事就这样发生了,风筝飞啊飞的飞到卡蒂雅的头上,而缝著勾子的提线突然缠住她的长发。
卡蒂雅著急不已的想扯开,却越急越乱,卡恩丝见状也过来帮忙,她想推辞已然不及,卡恩丝本就是个大手大脚的女子,使力一扯,提线是扯断了,可她的假发也伴随著她的眼镜同时被扯落。
“啊!”卡蒂雅花容失色的惊叫出声,颈项刹那间清凉不少,“我的天……该死!”
“对不起……”对于扯落人家的头发,卡恩丝有几秒钟的错愕,回头一看,她的黑脸仿佛也在刹那间变白了一些,“天啊!你是……”
“三公主!”几名卡蒂雅以前的部下眼睛比谁都亮,一看见短发没戴眼镜的卡蒂雅,马上就认出她来。
“真的是三公主!”
“三公主好!”
排在两旁的阿拉伯黑衣人整齐而宏亮的叫唤声,几乎要震坏范晰的耳朵。
是的,他的耳朵一定是坏了,听错了……
卡蒂雅呵呵笑了笑,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摆出公主的威仪与众人挥挥手,“嗨,你们好啊,好久不见了,大家都还好吗?”
她的背在烧著呢,有两道视线像巨大的火球朝她滚来,光被盯著就觉得痛了,何况真的面对它。
罢了,别回头吧,这个时候也不必管什么面子,性命重要。
“卡蒂!”范晰在叫她,冷冷的嗓音宛如从北极传来的,可以冻死人。
没听到、没听到,她没听到他在叫她。卡蒂雅为了保命装失聪。
“来人,把三公主给我押起来!”卡恩丝倏地下令。
“大姊……”
“有什么话留到父王那儿说!我不想听。”愤然的别开眼,卡恩丝转向身后的范晰,“还有他,把他给我绑回阿拉伯,我要让父王亲自问问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姊,这一切都不干范先生的事……”
“住口!我说了,有什么话你自己跟父王说去!”把她当呆子似的耍得团团转,还抢了她的意中人,她与这小妹的梁子可是结定了。
卡恩丝一个命令,黑衣人不敢不从,卡蒂雅知道逃不过,乖乖的跟他们上了飞机。
留下的一行人,则正要上前擒拿范晰。
这几个阿拉伯人都算是高手,不过硬要拚起来,他们恐怕也占不了便宜,何况这是机场,打不了几回合,安全人员就会出现,到时恐怕要上这架飞机的所有阿拉伯人都会被扣留,然后事情就会曝光。
扣留他国的公主可是件国际大事呢!一旦上了媒体,美国和阿拉伯国家的关系将更加恶化,误会也会结得更深,他们势必得花更大的气力才可弭平。
罢了!就跟他们走吧,反正他跟卡蒂这笔帐也还没算清。
公主,呵,该死的三公主……
如果卡蒂真的是沙丝阿拉伯的三公主,那不就刚好应验了梦幻古堡莫儿的预言?
该死的!在路边找来的小乞丐竟然也是公主?他该怎么说呢?甘拜下风吗?
那个梦幻古堡……有鬼!总有一天,他得去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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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白宫
在范晰被卡恩丝强行邀请到阿拉伯做客的二十四小时之后,美国总统便接获到密报,他旋即以最快的速度召开私人紧急会议,与会人员包括航空界巨擘范卓林、美国华裔最大银行总裁之子乔恩斯、华盛顿州长之子亚瑟安、美国最大航运总裁于怀理,以及总统的特别助理阿姆达。
“我想我必须先了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总统率先开口问。
这个紧急会议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来开的,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却十分重视这件事,不得不率先处理。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早,沙特阿拉伯国王麦纳玛亲自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范晰被他的女儿卡恩丝邀请到沙特做客,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还有,他告诉我,范晰和三公主卡蒂雅私下结婚的事令他很不满意。”范卓林皱著眉,一五一十的将早上那通电话的内容报告给总统知道。
“范晰和三公主卡蒂雅?”总统微愕,“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范伯父,范晰怎么可能娶沙特的三公主?他娶的明明就是我们在布拉格的大马路边遇上的一个小乞……”
于怀理耳尖手快,忙堵住乔恩斯的嘴,“没什么的,范伯父,您请继续说下去。”
范卓林古怪的瞧他们异常的举动一眼,“你们有什么事瞒著我吗?”
“没有,范伯父,您继续吧,总统还赶时间。”亚瑟安温和的提醒。
范卓林点点头,转向总统道:“是这样的,总统大人,范晰在一个礼拜前未经我同意便在布拉格的梦幻古堡和一名女子结了婚,这几个小子还是见证人呢,没想到误打误撞,竟娶了麦纳玛已经离家出定半年的小女儿卡蒂雅,麦纳玛甚至说范晰有诱拐三公主之嫌,他必须要给他一个合理而完美的解释,否则,沙特将控告美国政府藉机软禁沙特的三公主……”
“岂有此理!这个麦纳玛真是太过分了,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总统生气的拍起桌子。
在座人士似乎没有人被他拍桌子的举动给吓到,尤其是乔恩斯,他的注意力始终在前面那句话上头。
“什么?那个小乞丐是沙特的公主?”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喃喃自语著,“天啊!真是想躲也躲不了,可怜的晰。”
亏范晰还小心翼翼的签下合约,甚至要求对方把离婚协议书也一并签好,为的就是防止可能被纠缠不清的意外,现下可好了。
对方是公主耶!而且大家都知道他们结了婚,就算他有合约在手又如何?娶了人家公主,要离婚可也是国际大事了,绝对会搞得人尽皆知、鸡飞狗跳不可,再加上目前美国与阿拉伯国家的关系……
唉唉唉,他那个乞丐老婆,不,是公主老婆,可能想甩也甩不掉了,这个就叫做什么来著?
“姻缘天注定。”于怀理一笑,讶异是有,但也不是太意外。
那个卡蒂脱去一身的乞丐服后,笑起来的模样、走路的模样,以及说话的架式,活脱脱是个有良好教养的女人,这个,他很早就发现了。
“哇,于哥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在想什么你也知道?”乔恩斯夸张的大叫著,手足舞蹈的。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而是你脑子里刚刚想的话全都同步从你的嘴巴说出来了,我自然知道。”
“什么?!”乔恩斯再一次怪叫,忙不迭捂住嘴。
“乞丐?一国的公主竟然跑到外国当起乞丐来了?哼,自己管教女儿失当,还怪到美国政府来。”阿姆达也十分不悦。
“说的是。”范卓林暗骂一声该死,一双利眼在乔恩斯身上兜了一圈,才道:“只不过我与政府的交情人尽皆知,范晰这小子也真娶了人家的女儿,虽说麦纳玛若真要把一切过错赖到我们头上,我们当然是可以置之不理。”
范卓林叹了一口气,拿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继续道:“问题是,自从九一一事件之后,美国媒体对阿拉伯国家非常不友善,常常藉机发表阿拉伯国家乃是恐怖分子幕后的最大帮凶,阿拉伯对这样的指控非常不悦,继而抵制大量的美国产品内销,要求美国政府撤出当地的驻军,不只在政治、在战略位置,甚至在经济的考量,我们与阿拉伯国家日益渐深的误会也造成美国极大的损失与不便,因此,这件事虽小,但也可弄大,不可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