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你要一个袖珍屋?”挑眉一笑,
“呃……”看向监视萤幕,她忽地了然,方才学长送她回来的情景,他一定都看到了。“我……”
“我和你开玩笑的,表妹!”
听他这样喊她,她心虚的低下头去。
“承善哥,对不起……”忍不住偷觑他的脸色;发现他没生气,她才松了一口气。“我是因为……”
“没关系,这么说对你比较好。”
“你……你没生气吧?”自小看人脸色生活的水柔,尽管十岁时就脱离了那个梦魇,可胆怯的个性,犹存在她娇弱的身子内。
“水柔……”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拉著她纤细的手,他的掌心传输温暖,直达她的心窝。“你很乖巧、很懂事,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承善哥——”掌心传达的热流,不但暖了她的心,也熨烫了她的双颊。“谢谢你。”
“不要一直说谢谢,你也帮我不少忙。这些年来,多亏有你照顾志杰。”
娇羞的红云浮在她脸上,肤白似雪的娇颜上,彷若飘下了两朵樱红,她美得如梦幻仙子,美得令他失神——
微力一直以为当年他收养她,是把她当成童养媳,日後顺其自然地当他的妻子。其实当初他之所以收养她,只是不希望她继续生活在那个地方,并没有其他打算,他不干涉她的大学生活,也是想让她去寻求自己未来的幸福可是,愈想放手,心头的情愫就滚动得更烈。
用力的握住她的手,一起生活愈久,他愈不想放开。
“承善哥,你的伤口是不是会痛?”凝眉,他握紧她手的力量,大到让她产生痛意,她想,可能是他手上或脚上的伤让他感到疼痛,他才会突然抓紧她的手。
意识到自己弄痛了她,立即松开手,他歉然笑道:“不是,我的伤口不痛。你上一整天的课,一定很累,先去休息,等会儿吴嫂会过来煮晚餐……
还是你希望吃蛋糕,我叫微力去订,晚一点让他拿过来。”
“不用订,蛋糕我来做。”
“真的可以?”他居然不知道她多才多艺,又会做袖珍屋、又会做蛋糕,看来,他把她放逐的太过,拨太少时间陪她了。
这让他开始担心起,她真的会被别的男人追走。
点点头,她笑的一脸甜蜜。“我会做。不过家里材料不多,也许只能做水果口味。”
“等著吃的人,没意见。”
定睛的望著她,她有追求未来幸福的权利,相对的,他当然也有追求她的权利。
“承善哥,你……你干嘛这样看我?”一双深邃黑眸直瞅著她,瞅出她两颊朵朵红云,翩翩起舞。
“没有其他男人这样看过你?”他反问。“如果有的话,记得告诉我,我会戳瞎他的眼睛。”
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她轻笑了一声。
楼下传来声响,她道:“可能是吴嫂来了,我下去看看。”
“嗯。”
看著她抱著他送的礼物,一脸欣喜的离开,他似乎也感染到她的喜悦,他的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没能一枪毙了杀父仇人,反倒受了伤,一整天他的心情显得沉重,一直到看到她回来,他才显露出高兴的神情。
水柔漂亮乖巧,和志杰又像亲姊弟,十二年前她就是他们的家人,他照顾她,她也帮他照顾志杰,他想,没有其他女人比水柔更适合当他的妻子。
也许他该探探她的心意,如果她愿意,那么,他们一辈子都会是一家人。
第三章
拿出冰箱内剩馀的一片蛋糕装在盘子里,水柔端著蛋糕往楼上走。
承善哥鲜少会在午夜十二点前回到家,不过若是他在的话,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没睡。
志杰读夜校,回到家已十点多,送了她一份小礼物、吃过她亲手做的蛋糕後便回房了,对她提到承善哥受伤一事置若罔闻,尽管两兄弟的房间仅隔十来步的距离,志杰也不愿去看承善哥。
水柔忍不住轻叹。
想到他们两兄弟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一句话也说不上,兄弟间冷冷淡淡的,她夹在中间,却想不出好法子帮他们。
晚餐後,她和微力在承善哥的房间内,切蛋糕前许的愿之一,就是希望他们两兄弟之间的心结能化解——
也许她许的愿还未上达天庭,老天爷还没能帮她实现心愿,没关系,她会等,等到他们两兄弟握手言笑那天,到时,她再亲手做一个大蛋糕庆祝。
她想,今天除了他们三人之外,最高兴的就属微力,今晚的蛋糕,微力一个人就吃了一大半,又问她明天还会不会有蛋糕吃。
想著,笑著,她人也来到楼上。
走到承善哥的房门前,见他房门下透出亮光,一定是他还没睡,敲门後,她端著蛋糕进入。
“承善哥,你都受了伤,还在打电脑。”
斜躺在床上的表承善,手提电脑放在床上,一双眼紧盯著电脑萤幕。见她进来,他露出一脸疲惫的笑。
“闲著没事,我在看一些报表。”
帮里的一些事务全由电脑连线操控,今天,他仔细评量过後,收购了五家夜店,预估半年内,就会有上亿元的进帐。
这十二年来,靠著他这颗金头脑的运算,不但补足了帮里被耆宿盗走的那一大笔金钱,他表承善执掌的尊龙帮,还成为亚洲财力最雄厚的帮派。
为了尽快专心执掌尊龙帮,在揭露耆宿的狐狸尾巴後,他不再隐藏自己优秀的一面,国二跳级考上高中,读高二时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後通过乔治亚理工学院的资格考,再攻读博士学位。
为了志杰、为了水柔、为了当年没有背弃尊龙帮的一群大老和弟兄,他选择立足台湾,不愿客居他乡。
“我留了一块蛋糕给你当消夜。”端上前,见他皱起眉头,她的脚步忽地踌躇。“还是你想吃面?那我去煮。”
她怎没想到,晚餐後他才吃过蛋糕,消夜又是蛋糕,肯定会觉得腻。
“水柔,不用忙,我不想吃。”用力眨一下眼,也许是受伤的缘故,今天他感觉特别累。“我只想喝水。”
说著,他吃力的想端起放在床边的那杯水。
“我来。”
放下蛋糕,水柔把水杯端给他,碰触到他的手,感觉到异於正常体温的熨烫,让她惊愕之馀,纤细的手下意识地摸上他的额头。
“承善哥,你在发烧,全身也在发烫。”摸摸他的额、他的脸、他的脖子,惊慌的神情,表现在她的脸上。
“真的吗?”他模著自己的额头,苦笑。“难怪我觉得头晕,人也没什么精神。”
找来耳温枪,插入他耳内一量。“四十一度!?怎么办?我……我打电话请秦医生过来。”
秦医生是他的专属医生。
慌张的拿起话筒想打电话,他熨烫的手,轻覆上她慌张发抖的手。
“不用打电话。早上秦医生离开前,有给我退烧药。”他指著桌子下方。“在第二个抽屉里。”
“我来拿。”弯身,她忙不迭地打开抽屉,把退烧药拿出,
把水给他,喂他吃过退烧药,她仍是一脸不放心的担忧神情。
“承善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现在觉得精神百倍、体力十足,单手扛起一辆5.5吨的货车,绝对不成问题。”他无力的一笑。
“我担心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不用太过担心,现在吃了药,等一会儿就会退烧。”
她不放心,频频摸著他的额头。“怎么还是那么烫?”
“你以为秦医生给我的退烧药是仙丹灵药?”把她的手从他的额上拉下来。“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一整天没合眼休息,熬到现在又发高烧,他整个人晕晕然,但她来到他身边,让他舍不得合眼,他想多看看她——她眼里充满焦急,他知道那是因为她太在乎他,这个认知,让他即使发烧、伤口隐隐作痛,还是很愉悦。
“对了,我去楼下拿冰枕。”
临下楼前,见他还坐著,两道细眉担忧的靠拢。“承善哥,你别坐著,躺下休息。”
她的手枕在他肩後,轻轻地扶他躺下,弯身的动作让她胸前春光在他眼前坦露,半露的雪白双峰,淡雅的香气,令晕然的他多了一股微醺的感觉——
顺著他迷离的视线往下看,发现自己穿的宽大圆领T恤,衣领敞露,下意识地抓紧领口,她两颊羞红的退离,转身下楼去拿冰枕。
白色的身影跑离,他试著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却扑了个空
迷离的视线,涣散的焦距,在她步出房门前,她的纤细背影,层层叠叠,幻化成许多他抓不到的身影……
沉重的眼皮再也不听使唤地合上,他带著那抹纤细身影一同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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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冰枕上楼来,才发现他睡著了。
轻轻地把冰枕塞在他後脑勺下,她又摸摸他的额头,烧退了些,但还是有点烫,再拿耳温枪来量,三十九度。
弯著身子,发现自己领口又敞露,下意识地抓紧领口,看他睡得沉,她不禁哑然失笑自己的动作。
承善哥总把自己当成神力超人,从早忙到晚,有时候忙到凌晨三点还没睡,能看他好好睡一觉,她很高兴。
她仍是不敢懈怠地频频帮他量体温,怕高烧会致使他伤口疼痛加剧,也可能是伤口发炎,才发烧的。
总之,在他烧没退之前,她要一直守在他床边。
好半晌後,汗珠从他额上涌出,她拿来温毛巾帮他擦拭,细心的照顾他。
烧完全退後,她仍不甚放心,怕到半夜他又突然再发烧。
静静坐在床上,静静看著他,她的手像机械似地,每隔六十秒就摸一次他的额头——
她想起在她读国一时,有一天晚上她也是发烧,承善哥就像现在的她一样,一直守在旁边不敢离开,他一面熬夜读书,一面规画帮里事务,一面照顾她而整晚都没睡……
对她而言,承善哥和志杰是这个世上她最亲的人,承善哥又比志杰让她多了一份依靠、多了一份安定感,她没有办法想像失去承善哥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手心再度贴上他的额头。虽然她不嫌累,可是她的身子已撑不住,不久後她倒在他身旁,眼皮沉重,却还不忘再摸摸他的额头。
额上的温度不烫,让她安心的微笑,眼皮一不小心又合上,她赶紧张开,告诉自己她还不能睡,万一睡著後,他又突然发烧那怎么办……
慢慢地,眼皮一张一合,一合一张……当她的手心从他的额头无力的滑至他脸上,眼睫徐徐地交合,再也无力张开。
躺在他身边,今晚,有他均匀的呼吸声,伴著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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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表承善醒来,惊觉有一只手放在他脸上,讶然一看,原来是水柔躺在他身边。
他猜,她大概是照顾他,太累,所以睡著了。
没移开她的手,他喜欢她摸著他的脸这个动作,那是一种无言的亲密。
侧过头看她,赛雪的肌肤如美玉般无一点瑕疵,美丽的小脸,嫩白的像是用鲜奶灌饱的。
她的一双弯翘睫毛,如沉睡的黑凤蝶,恬静的收起双翅,静静地伫立,彷佛在等待清晨第一道曙光降临,张启飞翔。
定睛的望著她,深邃黑眸里流泄出一股温柔。
当年的小女孩,如今真的长大了,以前都是他在照顾她,现在,换她照顾起他来。
她大到让他无法再将她当成妹妹看待,那饱满的樱唇,性感的令人控制不了想一亲芳泽的欲望:宽大T恤罩住的,是小女人曼妙的身躯——
欲火在他体内喧腾,他只好闭上眼,深呼吸,他该控制住这来得太急的感觉。
轻轻地拉开她的手,他自认轻得不能再轻的动作,还是把她吵醒了。
苏醒的黑风蝶,挥动著美丽的双翅,沉睡的睡美人从梦中苏醒,他的俊脸映入一双翦水秋眸里,倏地,水眸瞠视,快如闪电的举动,将她的手送到他前额。
不烫。“还好,没发烧了。”她的头枕在他肩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再度合眼,挪了个舒服的姿势想继续入睡,不经意地对上他睁开的眼,忽地又察觉到自己躺在他的臂弯中——
“承善哥,对不起,我不小心压到你的手。”羞怯怯地移开视线,想挪开身子,但他的手臂却快她一步,将她的细腰,牢牢的圈住。
“我的左手没有受伤,它不介意你的重量。”
闻言,水眸轻抬,对上他充满男人情意的黑瞳,一瞬间,朵朵红云,翩翩起舞,缓缓地降至她的两颊上,堆起羞窘的代表色。
她不是没有在他臂弯中睡著过,十岁那年,他把她从黑色洪流中解救出来,给她一个比正常人还优渥的生活,但十年黑漫漫的日子,早已在她小小心灵上留下阴影。
刚到他家的前半年,她常常安静的一个人窝在角落不说话。
那时,清明过後不久,後院的桑椹树—上桑椹果结实累累,她一个人钻进了枝叶茂密、枝干短小的桑椹树下,蹲在那里,安安静静地摘采著红到发紫的桑椹果,边摘边吃著,非但让整个手都沾染了桑椹果的紫色汁液,毛毛虫还掉进她上衣的後领,造成接触性的过敏反应,皮肤剧痒的让她难受地大哭。
看过医生,挨了一针,她的哭声未歇,他把她抱在怀中轻哄,还摘来了绿色未成熟的桑椹果挤小汁液,帮她把手上沾染的紫色汁液,细心的去除。
那晚,她在他臂弯中入睡,而今晚,一样偎在他的臂弯中,感觉却截然不同——
他的手臂比当年更长、更粗壮,宽阔的胸膛散发著男性的刚强,而她也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至少她已经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承善哥,你……你有没有觉……觉得哪里不舒服?”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她并不害怕,有的仅是浓浓的娇羞溢满胸臆间。
“我想喝水。”
低哑的声音窜出,他眼里的浓烈情愫,锁定在她身上,
小女人的香甜气味在他鼻端搔弄著,淡淡的香味扩散成一张透明的网,把他裹住,他像是走进了一场迷雾中,眼里所看得见及看得清楚的,只有她“那,我帮……帮你倒水……”她试著想起身,无奈腰际上的那只手,像锁定所有物一般,牢牢固著她不放。“承善哥,你……你的手……”
她想叫他松开手,好让她去倒茶来,可唇才张启,她的嘴就被封锁,被他灼热的唇给牢牢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