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开开阖阖的小嘴仿佛带着魔力,雷焰看得有些失神。
这种姿势,这种画面、这种气氛,怎么看怎么想都只适合做一件事。
如同着了魔一般,雷焰完全不能控制自己……
「听到了吗?你不要乱自责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给那个疯女人好看,是她害我们……唔……」
讲不出来,因为让雷焰堵住,用他的嘴。
惊吓,罗娜妲吓到了。
为他的行为,也为她的行为。
她竟没有制止、制止他,制止这反常的行为?
更可怕的是,她非但没有制止,相反的,在惊讶后,竟不由自主的响应了起来?!
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因为她现在没有空想那个。
热吻仍在持续当中,生人勿近、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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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困惑、好不解,「姑姑他们在做什么?」
「米米别看。」一手捂住小毛头的眼睛,另一手掏出行动电话,赶紧抢时间拍摄绝佳画面。
当然不是很满意,行动电话的附设相机,哪有他专用的数字相机来得专业?
但没得讲究,此时此地,能有东西拍就该偷笑了,他可没不知足到那种地步。
照照照、照照照……很好!就这样!
案发之地不宜久留,没空管拐杖不拐杖,元官熹抱起米米就跑,路途中不忘滴滴嘟嘟的拨号……
这么突破性的最新发展,怎么可以不给行韬看呢?
「元官叔叔……」小娃儿被抱着跑,小小的眉头皱着,仍在回想刚刚那一幕。
虽然说他只看见一眼,但嘴巴贴着嘴巴的画面已深印在脑中,让小小的心灵感到好奇不已,「姑姑跟叔叔在做什么?」
「米米不是想要叔叔当你的把拔吗?」微笑,贼咪咪的那种。
「嗯!」小脑袋瓜异常用力的点了点。
「米米的心愿很有可能会达成喔!」提示他。
「真的吗?」好兴奋,小鹿般的瞳眸闪着晶亮的光辉。
「是啊!有希望,很有希望呢!」嘴里说着,心里却是在想,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再来要把画面传给谁。
嗯嗯,不然凛跟海宇那边也顺便传一传好了,毕竟是兄弟嘛!给他们一个了解以及关心彼此的机会,兄友弟恭的画面也许指日可待。
念头打定,滴滴嘟嘟,又是一阵忙碌的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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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直升机来来去去,去了又回,今日里的山区很不平静。
整个回程里,罗娜妲努力假装没事,但天不从人愿,粉颊上从未褪过的红潮明白头示有事。
即便一路上,同行的元官熹跟米米都没多问些什么,但是一路上对着他们不寻常的灿烂笑意,她总觉得别扭,不自觉的感到一阵的心虚与尴尬。
特别是现在要下直升机,雷焰抱起了她,她又看见他们两个人对着她笑了。
她真的很想问问,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但最终还是没胆。
奇妙的气氛一路延续到雷焰要抱她回家的那一刻——
「等等,先别送娜妲回去。」元官熹喊住雷焰。
雷焰没说话,扬眉询问。
「里面。」指指主屋,元官熹笑得神秘,「有个惊喜给你。」
正要再问,就看童董领着凤儿而来。
「姑姑、姑姑!」粉娃娃喊得好大声,毫不遮掩她的兴奋,继续大喊,「新娘子,姑姑是新娘子。」
粉颊羞个通红,罗娜妲作贼心虚,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应。
「小捣蛋,姑姑是因为脚受伤,所以焰叔叔才会抱着她,不是新娘子。」童董知道小丫头是误会了什么。
「不是?」可爱的小脸儿露出困惑之色,脱口道:「可是亲亲,焰叔叔跟姑姑亲亲,亲嘴嘴喔!跟姨一样,把拔跟姨亲嘴嘴。」
前半段让罗娜妲羞得无地自容,后面段让童董羞得无地自容,两个小女人就这样僵硬在原地,粉粉的脸颊满是不知所措的红。
童董没想到会让小丫头看见她与雷冬凛私下亲热的画面,更没想到会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被抖出来,尴尬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罗娜妲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么羞人的事,她决计不可能有那个心理准备,预设那样私密的亲热事会让人三言两句的全抖了出来。
她窘、她羞,她觉得难以见人了,可是在这些的尴尬与害臊当中,她更想不通,凤儿这小小娃儿怎么那么厉害,连他们在医院中不小心发生的亲热,而且应该算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亲热都能发现?
雷焰好歹也是当事人之一,但也不知是心态还是脸皮厚度不同的关系,即使正抱着罗娜妲,也不见任何有关于害臊之类的异色出现在他贴了半边纱布的脸上。
他唯一做的是,在第一反应时间看向元官熹,用一种杀气腾腾的表情跟狠厉的目光;而后者,微笑,很无辜的微笑,佯装什么事都不知道。
「那个……」其实很想逃走,然后找个地洞躲起来,但童董知道她不能,只得忍着臊意,试着转移话题,把注意力拉回正事上,「先进去吧!凛跟行韬都在等着你们。」
「行韬?」雷焰略感意外,「他来了?」
「何止他,连行隐也回来了。「元官熹这时才说。
「发生什么事了?」雷焰第一个反应是出事了。
「敢让你受那样的意外,你以为,行韬跟行隐会放任着不管吗?「元官熹如是道。
也许外人难以察觉,但他早发现了,他们雷家三兄弟平日看起来并不特别的亲近,但其实一个比一个还要护短。
现在雷焰出了这么大的事,虽然命大不死只是皮肉伤,可却已经足够激怒这些护短的雷家人。
就算不是雷冬凛震怒下做的指使,影子制度下的行隐也不可能放过干休,而除了行隐,身为历任来最出色的影子,责任心重到一种不象话程度的行韬,他也不可能放着不管。
「先进去吧!」清俊的面容仍是挂着笑,可笑意并没达到眼里,「你一定会喜欢他们为你请来的贵客。」
雷焰瞬间明白了,「他们找到那个疯女人了?」
眉头一挑,年轻俊逸的面容染上一抹流气,不带笑意的笑问:「除了她,还能有推?」
第八章
在罗娜妲的想象中,珍纳·埃维里应该是那种高大的、穿著角度分明的套装,神态理性凶悍,不经意中眼神会带着点疯狂,讲话一激昂就会飙高音定调的女人。
至少,在她看过的连续剧法则里,那种变态的爱慕者角色就该是这副模样才对。
而雷焰遇上的这一个,除了这些既定的印象之外,因为是西方女性,所以还得再加上一个身形高大的条件,毕竟是西方人种嘛!吃得比较营养,普遍来讲,是比东方女性要大只一点点。
罗娜妲已经都想象过,也已经有了基本的认定了,因此,当她看见传闻中的、深具攻击性跟杀伤力的人物时,她吃惊的张大了眼,觉得这一定是搞错了!
也许表情是有点合格,凶巴巴的,太过吓人的眼神也算是合格,但是……没有套装!没有那种营造强悍气势的套装啊!
不但不是套装,还是蕾丝边的,那种给芭比娃娃穿的可爱小礼服,在那样礼服之下的,当然不会是她想象中的高大强悍体格,而是比例很合宜的纤细苗条。
如此的衣服、如此的体态,看起来极为年轻的脸庞配着皙白的肤色,西方人特有的深邃五宫及迷蒙的大眼睛,然后顶着一头绝不可不提的卷卷卷,不像常人会用的法国卷发型……
这人,简直是芭比娃娃的真人版!
有误会,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然就是她认错人了!
罗娜妲四处张望,但房间里,唯二的两个女性生物,除了她,也就只剩下那个真人版的芭比……
「焰。」芭比惊恐的看着半边脸覆着纱布的雷焰,努力使用为心上人学来的中文,「你怎么,变成这样?」
虽然有点怪声怪调,又虽然断句的地方很奇怪,但也足以让人明白她的话,肯定了一些事。
「就是她?」罗娜妲瞪大眼,吃惊得大叫,「她就是那个疯狂的爱慕者?」
「容我为妳介绍……」雷焰放下她的动作极其小心轻柔,跟他半脸阴郁的表情全然格格不入,只见他没好气的说道:「这位就是号称我的头号爱慕者、大名鼎鼎的珍纳·埃维里小姐。」
「你没搞错吧?」对着那真人版的芭比,罗娜妲说什么也不信,「她看起来没几岁耶!有没有十八啊?」
「正确的来说,是十二岁。」珍纳·埃维里的身后,某个牢头似的年轻男人代为回答。
「十二岁?!」罗娜妲忍不住怪叫一声。
这已经不是外表上早不早熟的问题,而是更严重的那种。
罗娜妲瞪向雷焰,质问道:「你不是说她会开车撞人?」
「是啊!」雷焰不否认。
「你唬我啊!十二岁开车撞人?」她只觉得自己被要了。
「我没讲清楚,是授意。」雷焰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意思都一样,随口更正了一下,「是她大小姐授的权,叫司机撞人的。」
也是,授意的人就是主谋,也就是说撞人的事全是她的主意,跟她也脱不掉干系,只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么暴力又无法无天的十二岁少女,到底是谁教养出来的啊?
罗娜妲好奇的再打量一次,只见真人版芭比露出很狰狞的表情,尖叫着,「说话,焰,你跟我说话。」
「在妳做了这些事之后,妳以为我跟妳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雷焰看她的表情,冷得几乎可冻结地狱里的冰。
「什么?」芭比没反应过来,但这不是她注意的重点,只重复先前的问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妳说呢?」雷焰冷笑,倒要看看她能装傻到什么地步?
「是谁?是谁让你,变成这样?」要不是因为被绑在椅子上,暴力芭比一副要冲起来找人算帐的狠样。
现场中,罗娜妲不是跟人装高深的料,觉得她真是莫名其妙,沉不住气,直觉脱口而出,「啊不就是妳害我们变这样的?」
「我?!」暴力芭比怔了一下。
「对啊!妳叫人丢汽油弹,还叫人开车撞我们,妳知不知道这很危险?」忍不住叨念起来,「丢汽油弹也就算了,撞车那个真的很危险耶!要不是我们命大,雷焰的开车技术够好,我们早就没命了,妳是有没有了解这个严重性?」
「她要是能了解这个明白,还会是埃维里家的人吗?」雷焰哼了一声。
「了解这个明白?」如仲裁者一般,沉默坐在一旁的雷行韬开了尊口,对这奇妙的文句流露出玩味的神情。
「这句子的组成,不可思议的程度,类似『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另一个像牢头一样,守在暴力芭比身后的年轻男子也开了口。
扬眉,雷行韬举一反三,「也就是说,『白天不懂夜的黑』这一种?」
雷焰狠狠的瞪向一搭一唱的两个人,罗娜妲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也是到这时才有空注意这两个陌生男子。
「那个是行韬,雷行韬。」雷焰很随便的为她介绍雷家的影子制度以来,最完美兼之优秀的代表人物,然后指向暴力芭比身后的年轻男子,「行隐,雷行隐。」
然后呢?
罗娜妲等着其它的说明,打量的目光不住的往雷行隐的方向看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明明就站在那里,但不特别注意的话,就觉得他不是站在那里,存在感低到让她感到错愕。
「放开我!」不满意被置身话题之外,更不满意被这样绑着,暴力芭比在椅子上张牙舞爪的扭动着,「绑架,你们这是绑架,我们埃维里家会让你们好看。」
「小鬼,我的耐性是有限的。」站在她身后的雷行隐朝她的耳朵重弹了一下。
「你打我?」疼得龇牙咧嘴,暴力芭比怒目相向,「你是谁?我要让我爹地派人杀了你,我一定要。」
她的话又招来一记重弹,白嫩的耳垂火红一片,雷行隐毫不在乎。
「在妳做了这些事之后……」冷笑,毫不客气的揪起她的脸颊,实行他早就想做的事,「就算在妳埃维里家族的地盘上,说这个话我也只当是参考。」
「啊……」脸颊被扯得好痛,要不是强烈的自尊心撑着,珍纳·埃维里只怕要哭了出来。
「现在妳人在我的手上,我没直接杀了妳填海,妳就要感激上帝对妳的恩宠了,还发什么小姐脾气、撂什么狠话?」手劲不减,还很故意的左右拧动,雷行隐是被彻底惹毛了。
「行隐。」一连串只能称之为幼稚的行动,让向来总是被规劝的雷焰有点傻眼,「你不是常劝我,以和为贵,要多忍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鬼?」
「那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雷行隐说得理所当然,「为了顾全大局,不得已只能忍气吞声、以和为贵。」
没说出口的意思是,现在可是在自家地盘上,大爷一口恶气早憋很久了。
「……」雷焰说不出话来,而雷行韬则是轻笑出声。
「埃维里小姐,基于绅士风度,我应该要制止行隐。」清清喉咙,现场中看起来最成熟,最稳如泰山的雷行韬开了口,但却是没帮助的那种,「但很抱歉,妳做的事已经彻底惹毛了他,焰受伤的事已经让他抓狂,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抓狂的何止是我。」雷行隐轻哼了一下,总算是松了手,「下令不计任何代价也要抓她回来的人可不是我。」
那句不计任何代价让雷焰皱眉,「行韬,没必要搞这么大吧?」
「我也这么觉得。」雷行韬两手一摊,也无可奈何,「但下这个命令的人不是我。」
不是行韬?
那还有谁可以有那么大的权力下这种命令?
而且,还是指使行韬接受,不得不执行这命令?
雷焰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权利,但直觉又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他不信那个人会做这种事。
「给行隐撑腰的人是凛。」雷行韬直接公布答案,「听见你出事,他恼到失去理智,亲自下令要我授权给行隐,让行隐放手去做,把人给劫回来。」
凛?
雷冬凛?
那个从小就恨他们母子、孤僻到让人发指的雷冬凛?
这回,雷焰是真的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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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看吧!我就说你一定有所误会。」罗娜妲用手指头戳戳他,听半天后,就后半段这个当靠山的话题让她听懂了。
雷焰抓下她放肆的手指,就此扣住紧握住不放,露出的半边脸上流露的神情是很犹豫兼之困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