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静悄悄的流逝。
每个人都期待赵炅尧看了信之后能够知错而改,所以心情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忐忑不安。
陡然,信纸飘然掉落于地,赵炅尧的脸上也出现了懊悔的神色。
当他的视线与众人相交时,即便此刻想再多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
因此赵炅尧的内心虽是万分挣扎,但本欲说出口的话也黯然的止住,最后选择在大家的注视下离开。
因为他需要冷静一段时间,藉以抛开过去不开心的回忆,然后才能敞开心胸去接受未来的一切。
毕竟现在的场面不是他可以负荷的,他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要去哪里?”段凌的身形挡在他面前。
赵炅尧没回答任何一句话,只是绕过段凌的身边,迳自走了出去。
“好好的想一想,我们不会逼你的。”段凌看得出来他复杂的心情,因为若换成是他,他也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而段浪尧也随即看了舒舞臻一眼,示意要她赶紧跟在赵炅尧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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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赵炅尧的事情后,众人皆以为一切都已雨过天青了;谁知,又有更大的一场风暴向段浪尧席卷而来。
“我不想听到这样的答案,赶快给我去找,听到没有?”段浪尧皱着眉头,对着属下大吼大叫。
没有。
找不到。
没有下落。
这已经是这二个月以来,他最常听到的回答了。
而他的脾气也随着这样的回应,越来越难控制,简直快被心里的着急给搞疯了。
走到吧台前,他信手拿起一瓶酒,烦躁的想喝个酪酊大醉,但安以晨那张不悦的脸又立即浮现在他脑海里,令他烦闷不已。
那女人到底又怎么了,为何在二个月前彻底消失在他的面前,而且至今仍完全没有讯息,教他如何接受这样的事情啊!
不,无论天涯海角,他都要把安以晨找回来。
好不容易解决了赵炅尧的事,本以为一切都将风平浪静,而他也打算将自己的心情向她告白了。
但是那个女人竟然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安叔的人也随着女儿消失而隐匿踪迹。
没有人知道他们父女俩的踪影,他们就像是空气般的消失在这世界上,无论他怎么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即使是不错过任何一处,还是一无所获。
从安以晨消失后,他的心就像被挖空般毫无活力;失去她,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是那么的空虚、寂寞。
她就像是他的影子,没有她的陪伴,他的生活根本毫无乐趣可言,更遑论出现笑容了。
她若再不出现,他的情绪即将崩溃了啦!
“怎么搞的,才几个月没见,这里变得乌烟瘴气,感觉很差耶!”
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段浪尧眼睛为之一亮。
欧龙涛搂着老婆大人,如沐春风的出现在段浪尧眼前。
“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环游世界一年,怎么才半年的时间,他们贤伉俪竟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发生了一些状况,所以提早回来了。”欧龙涛笑得尴尬,“恋芊怀孕了,由于是初期怀孕的关系,又加上她呕吐得很厉害,所以我们提早结束蜜月假期回来。”
“哦。”段浪尧的反应平淡,一点也不像平常那个爱吵爱闹的他。
欧龙涛与衣恋芊互视一眼,觉得很奇怪。
照道理讲,知道他们提早回来、看见他们的人,又得知恋芊怀孕的消息,段浪尧应该很高兴,或许是消遣他们一番才对,而不是这一副郁郁寡欢的表情。
他看起来很不对劲喔!
“你那个女保镖呢?怎么没看见她的人?”安以晨就像是段浪尧的影子般,一有他出现的地方,就一定看到她,但是今天却不见她人影。
“唉--”一提起安以晨,段浪尧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在叹什么气?”欧龙涛疑惑的看着他。
现在的段浪尧根本不像是他认识的人,他怀疑自己看到的真的是段浪尧吗?否则前后的落差怎么会如此之大?
他是受了多大的打击呀?
莫非是与安以晨有关?
“我不止叹气,我还失恋了。”段浪尧忧忧的道:“你们可好了,快乐又恩爱的度蜜月去,而这几个月以来我却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难过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欧龙涛忍不住皱起眉头。
“还不是她害的!”他心中对安以晨充满了埋怨,若让他找到了她,他非得好好的打她一顿不可。
“她?谁啊?”
“你真笨,这个她当然是他那个女保镖,没有第二个人啦。”衣恋芊真是败给欧龙涛了。
“你向她表白,被拒绝了是不是?”欧龙涛立即反应过来的问他。
“比这个更糟。”他简直快丧失活下去的动力了,因为只要一天找不到安以晨的人,他浑身就不对劲。
“早就跟你说过她是一个宝,你偏要把她当作杂草,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不听前辈言,吃亏在眼前。
他已经提醒过段浪尧好多次,爱一个人就要勇敢的说出来,不要放在心里不敢坦诚。
但是他偏不听,偏那么固执、偏爱与安以晨唱反调,现在可好了,失去她才开始后悔。
“唉,我的心情你是不会理解的。”他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别忘了,我也是过来人。”
欧龙涛可没忘了当初他也吃了相同的苦。
对,这家伙当初也是这个样子;别人的好言相劝他都听不进去,所以他应该可以体会这种心情。
但是,这家伙怎么还能忍心指责他的不是?
唉,真是交友不慎啊,他已经很郁闷了,难道身为好友的他不能体谅吗?
欧龙涛的行为简直是在落井下石嘛!
“你如果是来看我的笑话,麻烦一下,门在那边,我不欢迎你们。”
“唷,说你几句就生气了?”这个男人的度量未免也太狭隘了吧。
“我没心情跟你抬杠。”他已经很郁闷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口水跟眼前人打口水战。
“真的这么糟?”
“糟透了。”段浪尧整个人懒懒的往沙发上靠,闭上双眼看见的全都是安以晨的身影。
唉,他大概已经得了很严重的相思病。
“说来听听吧。”
“她不见了。”
“不会吧?”欧龙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在躲我,无论我派了多少人去找,就像大海捞针般,仍是石沉大海毫无消息。”她为什么要避不见面?
难道她到现在还不明白他的心情,仍讨厌他吗?
“你的告白手段一定很激烈,所以把她吓坏了。”
他的手段真的很肮脏,所以她才因此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吗?她是巴不得永远都跟他没有任何的交集吗?
他真是一个笨蛋!
爱一个人就让她知道,干嘛还搞那么多手段?把她吓走了不说,更拖累了自己的心,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啊!
“若不这么做,她根本不会理我。”段浪尧将这几个月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他们听。“但是我真的后悔了,我想把我的心情告诉她,但是她却闪得这么快,一下子就消失在我眼前,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现在他只能槌胸顿足,后悔不已。
“她不见多久了?”
“二个月。”
“这么久?”
“我已经束手无策了。”
“以你们家的人脉,找了二个月竟然还找不到?”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衣恋芊狐疑的问。
“非但如此,我还展开地毯式的搜索,生怕她逃出国内,所以就连出境的资料也去查过,但是所有的回应都让我很失望。”段浪尧已经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了。
“我很难过,没想到没有以晨的日子,竟然是这样的难受。”他已经顾不得面,子问题,只想赶快把她找回来。
“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个问题吗?”衣恋芊若有所指的问,因为她的问题非常简单,只想看听的人如何反应。
段浪尧毫无精神的点头。
“安以晨她喜欢你吗?”
“这……”段浪尧支支吾吾,根本就不知道答案。
“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她的心意,那你干嘛把她找回来?”
“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要把她留在我身边,她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别人休想得到她。”只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段浪尧的双眼才充满霸气。
“霸道!连一个女人的心意都不懂,我想她避开你也是对的。”真是个笨男人!
其实以安以晨的个性,不可能成为一个轻易妥协的女人,所以她一定也是深爱段浪尧,才会答应那种滑稽的条件而与他发生关系。
所以让她离开的原因,一定是别的因素。
“别再挖苦我了,我已经很难受了。”
“你活该,谁教你用霸道的手段去强求一个女人的身子。”
“若不这么做,我根本留不住她的人。”
“就算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有什么用?”
“我--”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
他拿起电话接听,脸上的表情由喜转怒,额际隐约浮现青筋,煞是吓人。须臾,震耳欲聋的叫喊声把衣恋芊吓了一跳。
只见段浪尧愤怒的把手机摔出去,摆着一副想找人算帐的模样要冲出门。
欧龙涛及时抓住段浪尧的手,觉得他莫名其妙。
衣恋芊更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搞什么鬼,你干嘛这么生气?”
“别拉我,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那个女人,她竟然跑去酒店当公主!”
“什么!?”夫妻俩异口同声的喊叫。
“慕优看见她在酒店里上班,现在他在那家酒店等我。”
“等等我,我们也要过去。”
“不准你们过去凑热闹。”
“我们是一片好心,怕你又不小心造成她的误会了。”
“我没这么差劲。”
“不让我们去没关系,只是我想先提醒你,在发怒之前,记得先把你心里的话老实对以晨说:最重要的是,你要弄懂以晨的心意知道吗?”她话中有话,希望怒火中烧的段浪尧还能拥有清醒的理智,可别又把事情搞砸了。
尾声
高丽酒店
段浪尧怎么也没想到,安以晨竟然就在自家投资的酒店内当公主。
他一到酒店与月慕优碰头后,照着月慕优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处处找不到安以晨是有人在帮她隐瞒行踪,而这个帮凶就是他的父亲。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帮着外人,而不帮他。
难道他不知道他儿子为了找寻安以晨,整个人已弄得心力交瘁、痛苦不已吗?
他发怒的眼神、紊乱复杂的思绪,锁住二个月不见的安以晨。
她穿着一套紫色的连身裙,裸露出她性感修长的玉腿。
她手里端着一只酒杯,妩媚诱人的模样,足以教所有男人心迷意乱;乌黑亮丽的秀发绾起在上,凸显她细致有型的五官。而淡淡的胭脂,将她衬托得更出色、动人;她此刻的打扮不同于往常,可以说是漂亮极了。
但她这样的装扮,无疑是让段浪尧心中的怒火直冲九重天。
见她那么大方的搔首弄姿,诱惑着在场的所有男士,段浪尧气得朝她走去,在她来不及反应时,粗鲁地抓起她的手往贵宾室走去。
砰的一声,贵宾室的门蓦然合上。
安以晨惊见他脸上的怒火,在拉扯之间,双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于地。
“给我安静,别动。”他难抑怒气的喊出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店,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倒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不关你的事。”她会在这里只是因为来帮父亲的忙。
当初她想不告而别,但是父亲还是把她与段浪尧的关系告诉段凌。
知道这件事之后,段凌很不谅解段浪尧的作法,一心想替安以晨讨回公道。
但是在她极力的坚持下,段凌最后还是妥协于她的要求,答应帮助他们消失一段时间,并且命令手下守口如瓶,不准透露安以晨的下落。
安樫在段凌的安排下,到了高丽酒店当经理,所以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纯粹只是来接父亲下班,而万万没想到竟会碰上他。
她见他一副气冲冲的模样,想必是为了羞辱她而来的吧?但她不想再作践自己,也不愿把自己又一次弄得狼狈不堪!
“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段浪尧气她够狠,居然可以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否认得干干净净,教他真是不甘心。
“我已经如你所愿消失了,你还想继续羞辱我吗?”安以晨忍不住反唇相稽。
一看见他出现,她有如惊弓之鸟,满腹的委屈更教人不舍。
但是她不能这么脆弱,不能让段浪尧瞧不起她。
“我没想过要羞辱你。”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我们二十几年的感情,你能说断就断吗?”段浪尧的怒火渐渐平熄,成了一个情场失意之人。
“这些虚情假意的话你还是说给别的女人听,我没兴趣。”安以晨避开他落寞的眼神,不想再因此心软而把自己逼到绝境。一次的错误,已经让她终生痛苦,所以她不想再继续错下去,只想慧剑斩情丝,快刀斩乱麻的离开他。
“你还是不懂我的心。”他沉重的心情根本没有人可以了解。
“你宁愿待在这里卖笑,也不愿意跟我回去,面对如此自甘堕落的你,教我怎么忍心?”
“卖笑?”安以晨不悦的皱起眉头,“我来这里是要接我父亲下班,而他是这里的经理;你这样说,等于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段浪尧闻言终于恍然大悟,随即露出尴尬的苦笑。 “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难堪。”她想不到他居然是这么看她的。
看来,他似乎又要费一番唇舌,才能瓦解她冰冷的心房。 “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我,难道真的是因为炅尧的关系吗?”
“到现在你还是不忘羞辱我。”安以晨忍住心中的悲伤,很想马上冲出去。
但是这行不通,因为她知道事情总该有结束的时候,若两人再不把话当面谈清楚,只怕事情会没完没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一直以来,我以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但是没想到我掏心挖肺的结果却得到你的厌恶,所以这几年来我一直武装自己,逼自己与你之间隔起一道墙。”她鼓起勇气说出内心话了。
“但是最近你的改变令我措手不及,几乎没有勇气再去承受另一波打击,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好吗?”她续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