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戴戴看吗?」他重复一次。
「咦?可以吗?」
「有什么不行?」
承桔突然想到什么,瘪了瘪嘴。
「唉,可是不行,我现在穿的是套装,一点都不配。等回家好了,嗯,我回去换一件低领的礼服再来戴它。」承桔的脑里已经开始想,她衣橱里有哪件适合的礼服……
楼牧宇的黑瞳闪过邪恶的光芒。
「不如,你……」
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承桔的脸轰的一声烧红了。「色狼!」她又羞又怒的轻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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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他这么说,她……当然不一定得照做。
「依我的,不然我就不让你戴。」但东西是他的,她也就没有办法,只得屈服于男人的淫威之下。
吃完迟来的晚餐,他们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
在承桔的房里。
承桔赤裸地站在他面前,身上只戴着那串钻石项链。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她恼怒的娇嗔。
「没有办法,你……好美。」
低沉性感的嗓音顿时让她双腿发软。他的眼神像是一只隐形的手,火烫的抚摸过她的全身。她忍不住微微颤抖,脸红至耳根……
「算了,我不陪你玩这种变态游戏!」承桔转开头,掩饰自己的心慌,拿起一旁的浴袍想要把自己遮掩住。
她刚刚不该抱着「试试看」的心埋,答应他这个要求。天知道,她怎么会鬼迷了心窍……
「不要遮住自己。」他抢走她的浴袍,「瞧,你这样子多迷人。」他温柔但坚定的手把她带到穿衣镜前。
镜子里照映出她的影像。头发盘成一个高雅的发髻,白晰纤细的颈子上戴着那串钻链,她的身体因为羞怯,而呈现淡淡的粉红色。
她也在镜子里看见了他。他高大的身体就在她身后,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他黝黑的肤色和她的白晰,成了暧昧而强烈的对比。
他的黑瞳闪着莫测高深的诡光,男性的手指轻轻触碰她颈上的项链。
「好美……不是吗?」
当他碰触那些钻石,而钻石的冰冷触感轻压在她的皮肤上时,她的身体有如电流通过般地引起阵阵轻颤。
「冷吗?」他的气息喷在她耳后。
冷!?开什么玩笑!她热的全身像要着火一样。
「不……」
「很好。」他低哑的说。
「……」
然后就再没有声音了,因为他以一个浓烈的深吻堵住她的嘴。
一瞬间,两人的热情急速攀升。他们像是要把对方融进自己体内股地狂野热烈,不断地变换着姿势,不断的啃舐、舔咬、吸吮、逗弄,似乎怎样也不够、怎样也停止不了……
过了好久好久,直到承桔觉得自己就快要因为缺氧而断气的时候,他们才终于分开彼此的唇。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抱住他的颈项,讶异的发现自己的欲望不亚于他的。
惨了,她怎么变成这样?
但她没有时间细思,他的手搂上她的腰,迫不及待的大掌在她身上的每一处游移。
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钻石的尖角压进她的皮肤,应该带来的痛觉却令她更加兴奋。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他带给她的一波波快感……
「承桔!牧宇!来吃西瓜罗!」
突然的敲门声让在房里的两人顿时僵住了。还因为刚刚的激情而气息不稳的两个人,根本就无法听清楚话里的内容。
直到过了五秒钟,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承桔!牧宇!你们在里面吗?」楼妈妈是个不轻易放弃的人。
「等我一下。」楼牧宇对承桔说。将她留在更衣室里,一个人走出去开门。
失去温暖体温的承桔环抱住自己的双臂,她的身体细细的颤抖着,因为中断的欲望。
隐约的对话声传进她耳朵,令承桔讶异的是,她居然不担心被妈妈发现他们在做什么,而且光是听到他低沉的嗓音,自己的身体居然就因为渴望而发热了……
不一会,她听到房门又再度被关上的声音,而且这次还上了锁。
他走进更衣室,承桔的心狂跳。她舔了舔唇。
「我们不会再被打扰了。」他看着她的动作,眸子变黯了。
「你跟妈怎么说?」
「说我们睡了。」
她瞠大眼,然后困难的吞了口口水。「现在才九点。」
「我知道,我们还有一整夜的时间……」他已经将她抱起来,定向她的床。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脸红,「我是说妈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我告诉她我们上了一天班,很累。」
承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笑太美,他忍不住又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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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承桔放倒在床上,楼牧宇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她的身上;她也一样,仰望着他,星眸闪闪发亮。
方才的急迫消失,他们互相啄吻着对方,轻触对方的身体,互相交换很多甜蜜,但不含太多急切的吻。
「忘了一样东西。」楼牧宇突然离开。
承桔困惑的看着他消失在更衣室里,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串亮晶晶的东西。
「你知道的吧?那条项链搭配了成套的手链,不过以你的尺寸,应该当作脚链比较适合。」他用评论般的平静语气说着,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中,隐含着跟语气相反的热切。
他抓住她细白的脚踝,为她戴上钻石脚链。
承桔感觉喉咙一阵干涩。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腿会这么的敏感,他一碰触到她的脚踝,就让她忍不住逸出一声呻吟。
他的目光像要把她吞噬,偏偏他的动作又温柔的过火。
「不……」承桔害羞的想把脚收回,却被他紧紧握在手中,咬着下唇,承桔扭动挣扎着,「放……放开啦!」
「不放!」他不但拒绝了,还火上加油的,抓起她白皙的小脚儿,凑上火热的薄唇。
那像是有上百只蝼蚁缠身的可怕快感让承桔如火烧,又如雨淋。她害怕的频频颤抖,「啊……不要了……呜呜……」
可怜兮兮的大眼已经蓄满泪水,可是残酷的情人却还不肯放过她。
他的吻沿着脚来到腿腹,缠绵湿热的唇沿途烙下火烫的痕迹,一直到敏感的大腿的内侧。
痉挛不断堆迭、累积到最高点,承桔终于无法压抑的喊出呻吟……
「嗯啊——」
看到她这个模样的楼牧字再也无法忍耐下去,结束甜蜜而漫长的爱抚,他猛烈的需要悍然闯进她的身体。
随着每一次的戳刺、撤出,承桔脚上的链子发出清脆的声响,伴着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交织成一室的旖旎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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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个好香好甜的觉,梦里像是躺在松软的云端,又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
承桔微笑的睁开眼睛,才发现那不是梦,她确实被人抱着。
她一动也不动,生怕把枕边人吵醒。趁这个机会,她打算好好看他一下。
还蛮赏心悦目的嘛!不过这点她才不可能对他承认勒。
近看才发现他有很长的睫毛、很浓的眉,他的鼻子很挺很直,还有那张抿紧的薄唇,其实尝起来还挺柔软的,尤其是那灵活的舌头……
噢!不不不!她连忙擦去脑海里面浮现的羞人画面。
总之,他是个长相称得上优等的男人,再加上头脑、事业、财富,家世,实在是万中选一的难得对象。如果他脾气不是那么差、如果不是那么独裁专制、如果……唉,搞不好这些对别的女人来说,还是一种独特的魅力呢!
既然觉得他不错,那她为什么死也不想跟他结婚呢?
说实在的,一时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理由。
可能是讨厌被人家指使的感觉吧!没办法,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生气,她居然傻呼呼的被他给骗了,第一次见面就被他吃干抹净。
虽然说她自己也心怀不轨啦!可是他怎么可以骗她呢?一向只有她骗人的份,怎么会变成她被骗呢?不甘心!她就是不甘心!
唉,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迫跟他在一起,她其实还不讨厌他。他让她有机会见识到各种名贵珠宝,只要她提起,再名贵的东西,他都会帮她找来。
撇开占有欲过强的缺点,其实他的霸道有时候还让她蛮心动的。当然这点更不能让她知道!
以前那些追她的人对她都太过百依百顺,一点个性都没有,不像他……嘻,好有男子气概喔!
况且在Sex方面,他们也配合的很好……想到昨夜,承桔还会脸红心跳。
他真是太邪恶了。她从来没想过,钻石项链居然可以变成那样煽情的东西……
承桔突然感觉到钻石的利角压进皮肤里,蛮痛的。她移开他的手,从床上爬起来,把还戴在身上的颈链跟脚链,小心翼翼的拿下来,放进盒子里。
「真是漂亮的东西!」承桔看着钻石反射的光芒,赞叹的低语。轻轻触摸那仍有些微温的钻链,她又忍不住想起昨夜的缠绵缠绝,咬着下唇,眼神迷蒙了起来……
「只要我们结婚,那就是你的。」
一个平淡的几乎可以称得上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承桔转头看见他坐在床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嫁给我,就可以得到那套钻链。」
那是一个令人心动的诱惑,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他用这种语气说出口,让她心里一阵不好受。
在他的眼中,她是个可以用钻石来收买的女人吗?
在昨夜过后,他的这些话让她感觉好象吞下一整块的冰块,寒冷的感觉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全身。
突然间,那些钻链对她而言,再也没有吸引力了。没有回答他的话,承桔丢下那些钻饰,走进了浴室。
这样也不行吗?楼牧宇苦涩的看着她的背影。
他想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他想要拥有她,不管用什么手段。
十几年来,她是他心目中的安琪儿、他的梦想、他的初恋。
真正见识到她的真性情,虽然令他错愕,但更受到她多样面貌的吸引。越是跟她在一起,渴望就越强烈……
他真的无法得到她吗?有没有可能哪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
那是他最大的梦想。但在那之前,就算是她再不愿意,他还是会把她锁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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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桔跟楼牧宇下楼来吃早餐,一家人已经都在餐桌上用餐了。
「爸、妈早!姊早!咦?大哥、大嫂,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辜承栩笑容满面的看着小妹。
「昨天晚上。想说很久没跟家人聚聚了,所以决定回来住两天。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听妈说你们已经『睡』了,所以我们就不好意思去吵你们了。」
当了这个人二十几年的妹妹,承桔当然不会错辨他眼中的戏谑,害她被柳橙汁呛到。
「咳咳咳……」
楼牧宇立刻帮她拍背。
辜承栩的笑意更深了,优雅的轻啜了口咖啡。
「我还以为你们昨天晚上这么早睡,今天会早点起床呢!想不到还是最后下楼来的。唉,想必你们昨天一定『很累』罗!」
承桔就算平常再伶牙俐齿,这时也困窘的说不出话来;楼牧宇倒很坦然,只是他不忍看见承桔被糗。
「我想没有必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他以沉稳的声音说。
辜承栩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轻笑出声。
「妹婿,你真疼小桔。」
闻言,承桔满面通红的瞪了大哥一眼。
承樱一直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这热闹欢愉的场合里,她是唯一落单的一个。她以前从不知道孤单的滋味,因为一直有个傻瓜执着的跟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只是那傻瓜居然走掉了,还选择了最不堪的方式离开了她!
她不承认自己难过,她不要别人看出她情绪的低霾,她的骄傲不允许别人的同情……只是,在这种场合、这种气氛……还是会有些寂寞……
「嗯……」
佣人为承桔端来一盘炒蛋。承樱闻到那味道后一阵作呕。
「对不起。」
承樱捣住唇,匆匆离桌。一旁的石心莲也心急的追着女儿上楼去。
「姊是怎么了?」承桔楞住,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
「哇,好在我没吃生菜沙拉。」她看了一眼楼牧宇的早餐,连忙把他的沙拉盘移走。「喂!你别吃了!」
她自己可能没注意到她的语气有多紧张,或者说……关心。
「跟生菜沙拉没关系,不要穷紧张。」辜家老大开口。
「大哥你这么说,好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承樱可能怀孕了。」
「ㄟ?可是……那怎么办?硕遥大哥在婚礼上做了落跑新郎,他们之间已经不能复合了,不是吗?」
辜承栩叹了口气,「我这个礼拜回来,就是想确定一下承樱的打算,然后,再找机会跟硕遥谈。」
兄妹俩沉默下来,想到承樱结婚前的那个晚上,他们三个还很开心地在她房里聊天,那时承樱脸上幸福的笑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哪里知道对自己的感情一向信心满满的承樱,竟摔的这么惨。
虽说感情是很难预料的,可是这样的变化未免来的太快、太突然。
会不会……有一天她也遇到跟二姊一样的情况?承桔不禁想。
现在他对她的霸道、独占欲,她都讨厌极了,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不再这样对她了呢?
为什么一想到这情况,她会有一种……害怕和……失落?
不!她在想什么?她才不会在乎呢!
不对,是巴不得这样才好。
是这样……没错……应该吧?
第八章
日子匆匆流逝,转眼间承桔即将要大学毕业了。
她没忘记他说过,等她一毕业就要结婚的事情。事实上,要忘记也很难。他都已经独裁的决定好婚纱、礼服、宴客、教堂等等的细节,而且还不忘随时「提醒她」。
真的要结婚了吗?虽然现在的生活跟结婚也没什么两样——同床共枕,每天除了上课时间以外,他们几乎都黏在一起——可是她还是没有真实感。
再怎么说,二姊跟硕遥大哥应该比她早结婚吧!?二姊的肚子都已经那么大了。
可是到现在,二姊还在为硕遥大哥在婚礼上落跑那件事情生气,不肯嫁给他。
依她看来,硕遥大哥那时候跑就跑了,干嘛还回来。他难道不知道二姊的脾气吗?她可是很会、很会记恨的呦!
不管他们了,她应该担心的是她自己。
结婚=自由的单身生活结束=众多追求者拜拜=行情大幅下跌=黄脸婆一名……
想想,真令人不寒而栗。
因此,当楼牧宇那家伙突然说要回美国一趟时,她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