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的垃圾!定伦公主厌恶地瞄他一眼,缓缓地开口,“康定王爷看上她是那丫头的福气,如果王爷有兴致,我倒有一项建议可供王爷参考……”
赵世杰的小眼睛一亮,“公主的意思是……”
“一项你我都有兴趣的提议……”定伦公主的唇畔,浮起一抹诡异阴森的微笑。
※ ※ ※
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绕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等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重重帘幕密遮灯,凤尾香罗帐下,几缕乌黑的发丝贴在她的芙蓉脸上,更衬得嫩颊雪白晶莹,浓密的睫毛掩住秋水盈盈的双瞳,香腮带赤,泛着诱人的红晕,红滟的小嘴微启……
她睡得很香甜,直达腰部的如瀑黑发披泄在浑圆的香肩上,及白哲似粉藕的手臂上,身上的丝被勾勒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一只玉雕般的莲足露在丝被外……无邪的性感风情妩媚万千。
仲翔赤着上身,以手撑头斜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她,万缕柔情与想要她的欲望再度涌起……炽热的大手轻抚她的脸,细碎如雨点般的密吻再度落下来,由眉心、睫毛、小鼻头、耳垂……一路滑落至凝脂白玉般的粉颈,到暗香浮动的香肩,吸吮轻咬……
“唔……”一连串的骚动使熟睡的心雁睁开星眸,“仲翔?”
“你醒了?”仲翔抱住她,眼神邪邪坏坏的,“喜欢我叫醒你的方式吗?”
想起昨夜的缠绵云雨,心雁粉脸嫣红似晚霞,被他这么亲密地抱着,壮硕结实的男性胸膛紧压着她,心雁胸口一阵胀痛,呼吸也开始急促,“转过身去!”她轻推他,羞涩地低语,“让我着衣。”
仲翔非但不放过她,反而粗鲁地一把抽掉两人之间的丝被,让她全身的每一吋肌肤皆贴合住自己!目光灼灼灿灿。
“经过了昨夜,你还要我转过身去吗?嗯?”语气很低沉,也很坏!
心雁羞得根本不敢直视他。“我们……不该这样……毕竟还没成亲……我……不守规矩……”
“不!我不许你这么说!”仲翔捧起她的脸,郑重而温柔道:“你是我的!心雁,你永远是我一个人的!待解决定伦公主的事后,我会马上去六家堡柏家下聘提亲,名正言顺地将你迎娶入门。”
“还有怡君小姐。”心雁提醒他。
“好!还有怡君小姐。”仲翔笑了,“从没见过你这么忠心耿耿的小丫头!”
软玉温香抱满怀,心雁身上的如兰馨香刺激着仲翔,他目光一沉,不再说话。在她柔滑的身上落下更炽热如火的一连串碎吻,双手也放肆地在她雪白的身体上游移……
心雁无助地呻吟,他吻过之处如在她体内燃起剧烈的火,以他的手点燃……燃烧、蔓延……
汹涌的情欲狂潮淹没两人,又是一波波令人心荡神驰的欢愉……
激情过后,仲翔倒来一杯茶,半抱起犹娇喘连连、形晕艳艳的心雁,“来,喝口茶。”
心雁想接过水晶杯,但仲翔却制止她的手,仰头将茶一口灌下后,再就着她樱唇,一口一口地喂她缓缓喝下。
喂完后,仲翔满意地啄了她樱唇一下,“乖女孩上来!我为你着衣。”天色已蒙蒙亮了。
“不!”心雁羞涩地又往丝被里躲,“我自己来!”
仲翔霸道地捉住她的衣服,好整以暇地揪着她微笑,看样子是不打算还她?
不还就不还!这是她的闺房耶!她总可以自己去橱内再拿套衣服来吧?但要由床上去衣橱……
心雁红着脸坐起来,用丝被里住身子,白了仲翔一眼后,跳下床!
仲翔还是悠哉悠哉地微笑,不说话。
心雁里着丝被,开始跳呀跳呀,跳向衣橱时,冷不防地,丝被由背后被人狠狠一扯——
“哇——”在心雁的惊叫中,被子全掉了下来,露出一大片雪白滑润的美背,她急忙蹲下来,再度捉起丝被包住自己!
“李仲翔,你……大色狼!”心雁气炸了。
仲翔笑咪咪地又把心雁抱回床上,左右开弓地在她粉颊上各香一下后,满意地看着她羞红的桃腮及气嘟嘟的小嘴道:
“对,我是头坏透的大色狼,但你就偏偏爱上我这头大色狼,对不对?来,不逗你了,既然你坚决不让我为你着衣,衣服给你。”
他将件玫瑰色的肚兜递给心雁。
心雁羞赦地一把抢过来。整个人还躲在丝被内,手脚俐落地穿上肚兜。
“短衫拿来。”玉手又伸出丝被。
“不。”仲翔坏坏地摇头,“剩下的让我来——我坚持!”
心雁气恼地白了他一眼,看他那副洒脱闲适却坚持的模样,是不可能会让步了,她只好红着脸,将丝被拿离身体,含羞带怯地背对着他,让他为自己穿上短衫……
“你有一个很浑目动人的美背!”仲翔为她系住短衫上的细带后,在她后颈亲了一下。突然,他撩起心雁的秀发,就着烛火看清她的背部,不敢置信道:
“不!这是……”
心雁吓了一跳,“怎么了?我的背上有什么东西?”
“别动,让我看看。”仲翔柔声道,在烛光及透进窗槛的晨曦中,他看得更清楚了,也更确定了——梅花胎记!
“雁,你知道自己背上有一个形状似梅花的胎记吗?”
“胎记?”心雁不自在地拢拢衣襟道:“好象有吧?以前在柏家时,怡君小姐也曾对我说过。但在背上我自己看不到。”
仲翔拥住心雁,神情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心雁挨住他问。
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仲翔缓缓道:
“会在背部有这种梅花胎记的,据我所知,普天之下只有一种人。这件事也是我娘告诉我的,就是先皇所生的女儿,定伦公主、平伦公主、靖伦公主、永伦公主……她们身上都有这种梅花型胎记,而且一定在背部。”
“所以说,不论生母是谁,”仲翔继续道:“只要生父是先皇——高祖生下的女孩,身上一定会有这胎记!”
心雁愣了好一会儿才会过意来。
“高祖?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生父是……不可能!”心雁哑然失笑道:“绝不可能!我只不过是个平凡不过的乡下姑娘,怎么可能是先皇的……身上会有个和公主一模一样的梅花胎记,只不过是凑巧罢了。”
“我也希望只是凑巧,”仲翔搂住她道:“虽然我一直希望能帮你找到亲生父母,但却不希望你生为皇族之人。你知道,皇室内部有太多派系战争,明争暗斗……我不想你卷入这风波之中,只要你当我幸福快乐的小妻子。”
“仲翔,你想太多了。”心雁嫣然一笑道:“我相信这梅花胎记只是巧合,平凡如我怎么可能是位公主呢?若真是公主,我也不会流落去六家堡当孤儿呀!”
这时绣房外响起小芸略微紧张的声音。
“少爷,有急事!定伦公主……派人送信来。”
定伦公主?
仲翔和心雁疑惑地对望一眼,她有什么事?
仲翔被上衣服,安慰心雁道:“别担心,我出去看看。”
第七章
定伦公主派人来的信中大意是:后天即三月初十,是她的诞辰,将在定伦宫内设宴宴请亲朋好友,请仲翔王爷带柏心雁前往志庆。
信函上还特别注明,如果仲翔想解决公主和他的婚约,就务必带心雁前往,两人合敬她三大杯后,公主可考虑取消婚事,不再追究。
“少爷,不能去,定伦公主的话绝不可信!”忠心耿耿的小芸道:“恕奴婢斗胆直言,定伦公主心机之阴沉早是全城皆知,您这一次很可能中了公主的圈套……”
仲翔拿着信函沉默不语,对心雁道:
“雁儿,你觉得呢?”
“带我去吧!”心雁直视他道:“我愿意向公主敬这三杯酒。因为不管怎么说,毕竟是皇上先将她指婚给你,虽没有实际的形式,但名义上,她几乎等于是你的未婚妻了。”
“在牡丹宴上,你却带着我出现,”心雁又道:“并将御赐的牡丹送给我。公主毕竟是姑娘家,怎受得了这些打击,若能以三杯水酒来取得她的谅解,我愿意去做。”
仲翔黑眸一黯,沉吟道:
“但……我担心你的安危,定伦向来心机毒辣……”
“放心吧,有你在我身边,我何惧之有?”心雁对他展颜一笑。
仲翔不再说话了,于情于理,他都必须亲自赴定伦宫,向公主敬这三杯水酒。
姑且不论她是否为千金之躯,为皇室公主;他拒绝皇上赐婚,伤害她姑娘家的名节这一点,仲翔就必须诚恳地取得公主的谅解。
只是,在下决定的同时,为什么心底竟会掠过强烈的不安,不好的预感?
望着温婉明媚的心雁,仲翔用力挥去那不安的感觉,他但愿……一切只是自己的敏感。
※ ※ ※
三月初十,在定伦宫内为定伦公主举行热闹非凡的生日寿宴。
定伦宫内堆满贺客所赠之珍奇礼品,有名贵的珊瑚、玛瑙、牡丹、珠宝……溢满箱淹,将原来即金碧辉煌的定伦宫装点得更加富丽堂皇。
公主在定伦宫内的草坪上举行餐宴,还命梨园子弟来奏乐助兴,笙歌乐舞中,御厨络绎不绝地送出珍贵佳肴,供宾客食用。
仲翔果然带心雁出席了,引起一阵骚动及众人的议论纷纷,他们双双举杯,落落大方地向定伦公主敬了三杯水酒。
“好!王爷果然爽快!”定伦笑得志得意满,“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前些日子的不愉快就当它是一场误会……来!王爷过来同我们打马球吧!”
定伦热忱地拉着仲翔的手。
这么多人面前,仲翔不好让公主难堪,他不放心地看着心雁,低声道:“我马上回来。”
“别担心我。”心雁柔柔笑道:“你去玩球吧,我有小芸陪我就行了。”
小芸绝对是誓死护主的,仲翔这才稍稍放心。
但仲翔和他们去草坪的另一边打马球后,定伦宫内的宫女秋月即走过来对小芸道:
“姊姊,公主准备了珍贵的波斯披帛要送给今日来的女客当还礼,请你同我到翠薇阁去拿吧。”
“但……我不能离开我家小姐。”小芸迟疑道。
“姊姊的意思,是要公主亲自送来给柏姑娘?”秋月又笑道。
心雁和小芸互望一眼,再不亲自去取,似乎姿态太高,也太不将公主放在眼里了。
“没关系,你去吧。”心雁拍拍小芸的手道:“要不了多少时间的,我一人坐这成了。”
“是,小姐……我马上回来!”
小芸离去后,心雁对满桌的丰盛菜肴毫无胃口,只喝了碗冰糖燕窝,正奇怪小芸怎么去那么久还没回来时,方才来过的宫女忽然匆匆忙忙又过来道:
“柏姑娘,不好了,那位姊姊似乎不耐暑热,还没走到翠薇阁,她就昏倒了。”
小芸当然不是因暑热而昏倒,才一走入翠薇阁,她就让定伦的婢女春兰以木棒击昏了。
“什么﹖!”心雁马上站起来,“她在哪里?带我去看她。”
“我扶她入翠薇阁休息,”秋月道:“柏姑娘,请跟我来。”
望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身影,松树下出现一猥亵的人影,脸上浮现粗鄙的得意笑容……”
一心挂记小芸的心雁匆匆随秋月踏入翠薇阁,才一步入内室,后面的门马上被人关上。“你们……”心雁惊惧的呼声还没喊出,木棒已狠狠地朝她后脑击下!
※ ※ ※
正打马球的仲翔心神不宁,向来球技出众的他却频频出错,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仲翔!你发什么呆?”定伦公主将球打给他,嗔道:“你心不在焉喔!”
仲翔的目光飘向另一边,野宴上衣香鬓影,但似乎没看到心雁……
“公主,我想先下场休息一下。”他道。
“哎呀!怎么才下来打一会儿就要走?”定伦公主拦住仲翔的马,嗔道:“仲翔王爷,你难得来一次,不陪我们打打马球啊?还是王爷不屑和我们这些人在一起?”
“对呀!”定伦公主旁的一票应声虫跟着开口,“仲翔王爷官运亨通,除了是未来的镇国公外又是佑国军节度使……该不会是瞧不起我们吧?”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句,好象仲翔再退出的话,就是不给定伦公主面子,仲翔只好按下不安的心情,再陪他们玩一会儿,但焦急的眼睛却不时飘向草原的另一边。
定伦公主将他的焦虑全看入眼底。
哼!你尽管急吧!急吧!我就是要绊住你!她的眼光也飘向另一边……赵世杰那小子,应该已把姓柏那丫头绑上马车了吧?
※ ※ ※
齐孟勋在定伦宫前停下马,他也是应定伦公主之邀,前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方要步入正门时,齐孟勋看见赵世杰匆匆地扶着一女子由偏门出来,鬼鬼祟祟的模样令齐孟勋十分好奇,而且那女子……似乎昏迷?整张脸被罩在大斗篷内。
大热天罩着斗篷?齐孟勋忍不住又多看了好几眼,但赵世杰已扶着那女子,匆匆上马车离去。
另一方面,仲翔一直看不到心雁,心急的他不再理会公主说什么,匆匆下马去找心雁。
“心雁?心雁?小芸?”小芸呢?怎么连小芸也不见了?
“仲翔王爷,”宫女秋月迎上来道:“柏姑娘她……因身体不舒服,在翠薇阁内休息呢。”
定伦公主早交代下人:尽量拖延时间!
“翠薇阁!我去看她!”仲翔急如星火地往前冲。
“王爷,不行呀!”秋月微笑地挡在翠薇阁前,“翠薇阁……是女客的休息处,王爷这样冲进去似乎不太妥当,不如等柏姑娘病体稍愈后……”
“让开!”仲翔根本不给她机会说完,猛力推开秋月就往里直冲!
“王爷!王爷你不能进去……”秋月急急地跟在后面喊。
仲翔快如闪电地冲人翠薇阁内找了一圈,没有!不见心雁的踪影!
“心雁?心雁﹖﹗”
定伦公主也赶过来了,“王爷。”
“心雁呢?”仲翔揪住定伦的衣领,冷凝阴狠的面孔充满肃杀之气,厉声问:“她在哪里?”
“大胆!我是公主,你敢这样对我!”还想端公主架子的定伦在看到仲翔蛰猛如豹的愤怒眼神后,全身不由自己地竟打个寒颤,声音哆嗦道:
“她……不是在翠薇阁内休息吗?”
“没有!”仲翔仍紧捉着她,眼中冷怒锐利的寒光足以令地狱冻结,“说!她在哪里!”
“我……”定伦吓白了脸,这是第一次……向来骄纵任性的她竟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王爷!”忠心护主的秋月和春前上前道:“请放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