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屋梁悬吊下来的藤椅刚好可供一人半躺着,或是两人并肩而坐,很适合拿本书坐在那上面阅读;藤椅下还铺了条厚厚的长毛地毯,就算从上面不小心掉下来也不碍事。
“没错,这里除了我们俩之外,谁都不能上来。”
他走至藤椅后,轻轻将那整面看来细致的木门往旁边拉开,霎时一整片的阳光洒进国内,微凉的风轻轻吹人,吹动悬吊着的藤椅。
看来轻松优闲的藤椅好似在召唤她般,她好想坐上去哦!
他走到藤椅旁将另一面墙拉开,令原本已很明亮的室内顿时更加的光亮。
“这是什么?叮叮叮的好好听。”她仰着头看吊在门边的东西,小小白白的看起来好可爱。
“玉铃。”他解下吊铃交到她手上。“只要风吹动底下的纸签,里面的玉石就会撞击玉钟而发出声响。”
“好可爱哦!”手上的玉铃白里透着青绿色的光芒,像绿丝般圈圈层层的围绕着白玉,看来虽白却似绿,别致凉滑的触感令她舍不得将它还给他。
想不到山下有这些好玩的东西,师父让她下山真是让她大大开了眼界。
“喜欢吗?”
“嗯,很喜欢。”可是这看起来好像很贵,她应该买不起这种小玩意儿。
“喜欢的话就把它吊回去,让它永远在这儿陪着你可好?”他将她手上的玉铃吊回原位,迎着风微微的发出叮叮声。
“如果我要擦拭它怎么办?我拿不到。”太高了,她再活一百年也构不到。
“我在这里的时候会帮你取下。”
“你常在这里吗?”这样她想偷偷躺在藤椅上就不行了。
“不一定,怎么了?”
“没有。”她真的好喜欢这儿,回灵山后她一定也要做一张摇椅来坐坐,不过她现在没那么想回去了,这儿比她想象中有趣得多。
“这里有三面墙可以拉开,不过要离开前得先关上才行。”
听他这么说,她兴匆匆的走到藤椅的另一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拉那看不太出来的门,可任她怎么拉都拉不动。
“怎么拉不开?”她应该没猜错呀!这里最有可能可以拉开的就是这面墙了,可是怎么拉都拉不动?
“旁边有块长玉,你把长玉转平再拉门。”她的目光完全只看到那张藤椅.他刚刚的动作她似乎都没注意到。
长五?她左右看了下,的确看到一块和墙同样颜色的长形玉。
“这是锁吗?”转平后门真的可以开了,而且不必太用力,好像门底有轮子般,轻轻一推就开了。
“嗯,以后记得要离开前得把门关上锁好,不然这里很容易会让人潜入,而且灰尘也多,这样你整理时就会较累。”看来调她来这儿是对的,看她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她有多喜欢这儿。
他喜爱看她高兴的模样,莫名其妙的就是喜欢这么看着她。
“长廊是回绕的吗?”记得在外面看时,这儿就有条长长的回廊,她第一次看到时就想上来看看了,现在终于可以如E。
“别把身子探出去,万一掉下去我可不管你。”话是这么说,但他仍是将她给拉了回来,免得她真的不小心摔下去。
“下面是水池,掉下去也不会摔死的。”她谙水性,要真掉下去也不会有事。
“别淘气了,如果你真的掉下去,我会把你赶出孤叶城。”他知道她不想离开这里,为了不让她送掉小命,小小的警告是必须的。
“有这么严重吗?”她掉下去就要把她赶出去,这不会太离谱了吗?
“就是这么严重。”
她不知道这事有这么严重,他的权力好像很大,他可以随意的将藏文阁交给她负责整理,也可以命令福婶,而且这里还是他工作的地方,好像这里就属他最大的样子。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他会不会是城主的儿子或左右手之类的?
“问吧!”又是一个问题,想当然耳,她还会有接下来的问题。
“为什么福婶称呼你为主人?你跟城主是什么关系?”一直都忘了问他,而他也没告诉她,只说他是一个管事的,管事的都有这么大的权力吗?她不知道。
终于知道要问清楚了,这小妮子还真不是普通的糊涂,不过现在她应该猜到他的身份了才是。
“这里的人称城主为主人,你想我跟城主是什么关系?”
城主就是主人,主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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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城主!?”不会吧!她一直都在找的人就是他?
“正是
“可是你上次不是说——”
“你该不会不知道孤叶城城主的名字就叫无上极吧?”他早就告诉过她了,她再认不出他也真是奇迹。
“对不起,我忘了。”刚进来的时候她一直在注意四周的景致,根本无心听那位带路的人说了些什么。
“那么现在你还会忘吗?”她真是老实得可爱。
“应该不会了。”她从没对一个人的印象这么深刻,原来他就是城主,跟她之前想的都不一样嘛!
“你的感想呢?你答应过我看到城主的话要告诉我你的感想,现在可以说了。”他就像在退猫儿般逗着她,看她发红的小脸蛋好像水蜜桃般,他忍不住轻捏了她脸颊一把。
“呢……城主!” 她像被烫到股立刻往后退两步,整张小脸更红了。
“你的脸很红。”现在他不只想捏她一把,更想咬她一口。
“对不起,我是……”她突然噤声,有点不明白自己干嘛要道歉。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不把话说完是很无礼的行为。”她的脸皮真的挺薄的,却非常的细致柔嫩。
“对不起,我以为城主应该没这么年轻。”他看起来跟枫师兄差不多大,她怎么可能猜得出他就是孤叶城的城主。
“我不是你预料中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所以你很失望?”不管她失不失望他都是孤叶城城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嗯,很失望,不、不是,是很意外。”她不想帮师父报仇了,只因为对象是他,他对她这么好,她根本没办法对他做出任何坏事。
“不然你认为我应该是谁?”她的样子好似很不希望他就是孤叶城城主,好像……他跟她之间有什么似的。
“你跟我说你只是一个管事的而巳。”可是他竟然是城主!
“我的确是管事的,不过我管的是整座孤叶城,这算欺骗你吗?”是她自己迷糊的忘记城主的名字,连他跟她提起的时候她也没想到他就是城主,这能怪他吗?
“你误导我。”提起城主是谁这件事时他岂止没承认而已,还跟她说些反方向的话误导她,这样她怎么想得到嘛!
“好吧!我是有误导你,现在你知道我是城主后有何想法呢?你答应要告诉我的;没忘记吧!”昨天晚上的事而已,相信她没这么健忘。
自己说过的话当然不会忘,可是……
“真的要说吗?”她担心他会生气。
“尽管说没关系,就算你说的话再令人生气我也不会对你发脾气。”这么保证应该没问题了吧! 他很少对别人这么仁慈的,她该感到高兴才是。
“嗯……就是很意外。
“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被骗了。”他说过不生气的。
“被骗?说的好,但我想你还有其他的感想吧!”
他优闲的走至藤椅坐下,恣意摇摆的藤椅就好像她此刻浮动的心情般,令她看了好想也跟着坐上去看看。
那应该跟秋千不一样吧!那个可以靠着、躺着、趴着,真的好棒哦!
“丹儿,你累了吗?”真可悲呀!原来他比一张藤椅还没吸引力。
“呃?我去工作。” 她反射性的转身就要走,脑子里充斥着那张诱人的藤椅,完全忘了先前的话题。
“丹儿。”他一把拉住她,“你要上哪儿去?”他话都还没说完呢!
“我回厨房工作……对不起,我忘了我已经换了工作地点。”她这才想起她已经换了个轻松的工作,她该做事的地方就在这里。
“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藏文阁做事,别再忘了。”
“对不起,我会记住的。”昨几个夜里没睡好.她现在还真有些困,不过还不到休息时间,她得做事才行。
“还有,手上的伤没完全好之前先别做事,无聊就待在这儿看书,明白吗?”
“明白。”她昨晚回房后就将手上的药膏给换上自己做的药膏,只要再过个两天,她的手一定就会完好如初。
“既然明白,那现在就回去好好休息,先把伤养好最要紧。”
“是,谢谢城主。”他真是一个大好人,虽然跟她素昧平生,但他却好心的让她留下,还让她换个这么轻松的工作,而且还很关心她,她真的好庆幸可以遇到他。
可是他竟然是师父的大仇人,到底他跟师父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师父要她报仇,而且还忘了告诉她要怎么报仇。
她不想害他啦!师父教过她做人不能恩将仇报,可是师父也一直强调百善孝为先,她到底该不该对他进行报复?
如果她以自己的方式报仇不知道可不可以?有报仇应该就可以了吧!她等一下要拿鞋子掷筊看看,那是剑儿教她的。
师父说老天爷是有眼睛的,对或错她都明白,那么这件事就让上天来决定吧!这样做师父应该就不会再抱怨什么了吧!
第五章
“威武。”
砰的一声,将紫灵丹流连在两旁那些拿着长杖衙役的目光给唤了回来。说实在的.刚刚那一声稍稍的吓了她一小跳。
“堂下所跪何人?”县太爷摸着长长的胡子问,双眼严肃的紧盯着紫灵丹。
“民女紫灵丹。”晤,她已经跪好久了,膝盖好疼呀!
“紫灵丹?”县太爷似乎是在恩索着她有啥背景。
“状纸上有写,就在第二行的地方。”
“放肆!本官有问你话吗?” 自作聪明的野丫头,他可以肯定她并非官贵人家之女,这样的丫头没啥好注意的,不过她要告的人却大有来头。
“有呀!”她记得很清楚。
“小小贱民,本官——”
“别废话一堆,快点进人正题。”无上极不耐烦的看了县官一眼。他没空听他说些官场废言,看丹儿的样子,肯定是跪久了不舒服。
“呃……是、是的,无上城主。”原本气焰高张的县太爷被他这么一喊,马上像耗子般吞下那些即将出口的话语。
哇!他好有威严呐! 可到底谁才是县太爷呀?看这情形她的玉佩恐怕是要不回来了。她可没办法命令那个高高在上的县太爷呀!
“紫氏你所告何人?”县太爷问。
“只是?只是什么?”什么时候跳到这一段她怎么不知道?这位县太爷说的话好难懂。
“本县在问你话,你还不老实招来!”县太爷又拍了下手中的惊堂木。
“招什么?我根本听不憧你在说什么呀!”她一脸无辜。若早知道告个状这么麻烦,她才不会来找县大爷帮忙,说不定她自己也能想到办法拿回她的紫翠鱼。
“他说的是紫氏,你的姓氏。”无上极瞥了眼很想发作的县太爷,体贴的帮紫灵丹解说。
他没想到她真单纯的一状告到县衙来,显然她不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不过这也才是她可爱的地方。
“哦!好麻烦,直接叫我的名字不就好了。”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没办法,官场的人就爱搞这种无聊的把戏。”他耸耸肩,挺赞同她所说的。
“请问.本官可否继续问下去?”县太爷极为恭敬的询问无上极,看上去让人很容易误会坐在底下的他是县太爷的上司。
“状纸上有写,能不能请你先将我的状纸给看完?”
不等无上极回答,紫灵丹先声夺人,不然依县太爷这么问下去,坯没拿回玉佩她恐怕已经跪断腿了。
“放肆!本官有问你话吗?”这野丫头存心跟他过不去是不是?
“照她的话做。”无上极冷冷的下令,摆明了对他不太满意。
“呃……是。”脸上无光的县太爷迅速的再将状纸给看过一遍,“紫氏,你控告无上城主抢夺你的一只玉佩,你可有什么证据?”
“证招?证人可不可以?无上极他自己也知道那是属于我的东西。”她天真的还奢望无上极能当她的证人。
“无上城主,这……”有没有搞惜,原告找被告当证人?
“没错,不过这块玉侗现在已经属于我了。”他大方的承认,不过却是对着紫灵丹开口。
“不对,那是我的东西。”什么都可以给他,就只有那块紫翠鱼不行,它跟她的命一样重要。
“这是订情信物。”他上前将长跪的她扶起,看她连站都站不稳,马上将她拦腰抱起。
“什么订憎信物?”脚好酸好疼,可他的话却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赠予我的订情玉佩,也就是说这块玉佩是你送给我的。”
他故意略过那订情的话,知道她还不是很清楚他的意思,不过她却听得懂他后面那句话之意。
“我哪有送给你,那是我最重要的玉佩,我才不可能送人。”难道她真的要不回来了吗?“你那么有钱,自己再买一块不行吗?”她苦着小脸,可怜兮兮的哀求着他归还她的王佩。
“我再买一块给你如何?”他反问她,抱着她就走出衙门,毫不理会身后不明所以的县官和衙役们。
“我只要我的紫翠鱼!”她不要别的呀!
“我也只要你的紫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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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儿,你去过‘宁心苑’了?”
无上极的问话让紫灵丹顿时回过神。她还在想着她那无缘的紫翠鱼,自从那日从衙门回来后,他就把她的紫翠鱼给挂在腰带上,这让她天天总得睹物哀叹上好几回,就盼能将心爱的紫翠鱼给叹回来。
这会儿他怎么站在她面前俯身看着她。更奇怪的是,他还一只手放在她正坐着的藤椅上,一只手放在她肩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样好奇怪,感觉好不自在。
“对不起,请问你刚刚说什么?”她一抬头就觉得他靠得好近,怎么也无法再将视线放在他脸上。
“我问你是不是去过宁心苑了?”他玩味的盯着她酡红的小脸蛋,一点儿也没想到要退后一点。
“宁心苑?”她不解的抬头,但马上又垂下,“我不知道,我有时候会不小心迷路,我不知道自己曾去过哪里。”最后都是被经过的人给带回来的。
她的紫翠鱼就近在眼前,她只要伸手就碰得到,她好想——
一只大掌及时握住她伸过去的小手,他朝她温和的笑着,但却不让她将玉佩给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