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雷夏风气呼呼地代替大家丢下一句结论。
雷军耸耸肩,应道:"那么想听的话,我就说吧!后来她自己脱了衣服躺在床上,还要我拿水给她,偏偏手又没力气拿,差点把水倒在我床上,害得我在抢救床垫时差点跌死。"
"什么?她……静夜她……脱衣服?!"宫定辉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好像有几十万只蜜蜂在飞舞,使得他脑袋里嗡嗡作响,吵闹不堪。
"还不只咧!"雷军满意地看着宫定辉惨白的脸色,心想他们也丢够脸了,应该不敢再提起结婚的事,那他就可以自由了吧?想到这里,他又多补上几句:"我告诉你们,最夸张的是她竟然把我当成她家的狗,死抱住我不放。"雷军用手指戳了戳站在身旁的雷夏风的胸口,"而且还把我的脑袋压在这里。"
众人循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向来纯情的雷夏风那张脸已经涨红一片。
"什、什么?!"宫定辉倒抽一口气,他可是头一次知道女儿喝醉酒会有这种表现。
幸亏之前几次派对他都禁止女儿喝酒,不然女儿不早出事了吗?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雷炽点点头,在脑袋里归纳出结论:"所以后来你就兽性大发,把官小姐给……"他看了雷军一眼,很够意思地没往下说,但那语意已经很明显了。
"喂喂喂,姓雷名炽的。"雷军不满地跳起来抗议,"我才不像你,别把我跟你这只发情的野兽拿来作比较。"
雷炽挑高了眉,笑应:"是吗?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耍赖?"
"对呀,我们都看见了。"雷夏风和雷柏生很有默契地齐声应道。
"你们这对相声搭档又看见啥了?"雷军没力地丢给他们一人一个大白眼。
"你自己看呀!"雷柏生退开身子,让出一个空位给雷军看清楚床铺上尚在昏睡的可人儿,还有守在床边、对雷军投以抱怨眼光的两位嫂子。
雷军这下可看傻眼了。他原以为只是喝那么一点点酒,宫静夜应该早就醒来回家去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躺在他的床上!
老天哪!雷军在心里连声哀叹,终于明白大家刚才在说些什么。
可恶,这下子他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你的表情,你果然欺负了官小姐,不然她怎么会那副样子躺在你床上?"
雷柏生的话宛如阎罗王判刑,一下子就将雷军丢到地狱最底层去哀悼自己的不幸。
第5章(1)
雷家的兄弟们为了那晚雷军和宫静夜的事,聚在雷旭的办公室内,展开激烈的讨论。
"我说过几次了?我从来就没有对那个女人做过什么让我良心不安的事。"雷军暴躁地重重往桌面上一拍,使得桌上茶水差点翻倒。
"雷军,对二哥说话时客气点。"雷夏风不满地出声低嚷。
"就是说嘛!吼那么大声做什么?我们又没有耳聋。"雷柏生点头应和。
"局外人给我闪边凉快去!"雷军丢过去一记杀人似的警告眼光。
"那个……军。"雷少陵犹豫许久总算开口了:"我知道你很不想结婚,关于这件事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是……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何况你跟宫小姐发生关系的话,不是更加没有拒绝这件婚事的机会了吗?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胡涂事来呢?"末了,雷少陵的细眉几乎要打出结来,透出浓厚的忧虑。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我没做,不信的话可以去验验那个女人的身体呀!我保证她完好如初。"雷军最没辙的就是雷少陵用那温和型的嗓音相劝,所以他只好回过头继续和雷旭吵。
"话不是这么说。"雷旭摇摇头,应道:"大家进你房间时都看到了,宫小姐躺在你的床上,而且根据澄心她们两个的说法,她几乎没穿衣服,而你又睡倒在沙发上,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你说的话。"
"什么跟什么呀?这种白痴都不屑看的三流连续剧剧情,你们竟然会相信?为什么不去问那个女人?她一喝醉就跳脱衣舞,我能怎么办?难不成替她把衣服穿回去吗?到时候你们是不是要告诉我,说我的指纹留在她的衣服上,所以赖也赖不掉?"
雷军咬着牙,不敢相信相处三年的兄弟们,竟然因为这种老掉牙的情节而怀疑起他的人格。
"谁教你素行不良?"雷柏生没良心地扯他后腿,他向来站在受害者那一边。"而且你好意思叫受害人去查验吗?拜托,宫家那么有名,哪丢得起这个脸?何况对方是女孩子耶!"
"怎么丢不起?怕别人知道她喜欢跳裸舞而不敢娶她吗?"雷军冷哼。"所以就要我这个真正的受害人被冤枉?"
"军,我们不是那个意思。"雷少陵着急地抓住雷军的肩膀。
他向来相信这个弟弟本性不坏,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骨子里善良得可以;但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与众不同,不是会说话的类型,所以常导致他人的误会。
"不必说了!"雷军挥开雷少陵的手大吼道:"总之你们都觉得我不对,要我负责就是了!"
"没错。"雷旭的心里也明白,本性不坏的雷军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是当时宫定辉也在场,基于礼貌,他总不好怀疑宫静夜的用心与清白,所以只能无奈地怪罪雷军。
但是他与雷少陵的考虑,怕雷军是不能领会的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从一开始,雷军就鲜少接触雷迅集团的事业,对于商场的险恶自然没有他们那样清楚和了解,现在再来跟他解释这堆大道理,只怕正在气头上的雷军也听不进去。
"我、知、道、了!"雷军忍耐到极限,他爆出大吼:"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们不相信我的话,我就自己去找她问个清楚。"
说罢,雷军头也不回地冲出雷旭的办公室。
"啊!军……"雷少陵担忧地望着被重重合上的门,再回头看看蹙眉成性的雷旭,轻声道:"这么做真的好吗?旭。"
"没辨法。"雷旭叹了口气,转身面对落地窗。"就让雷军误会我们都不信任他吧!总之这场婚礼非举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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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家大宅坐落于郊外,庭园种满鲜花绿草,听说是前任女主人的兴趣,她去世后由宫家儿女继承,现在几乎是宫家长子宫智也在一手打理,而女儿宫静夜偶尔也会帮忙。
雷军到达宫家时正值黄昏时分,宫定辉与宫智也忙于公事,尚未踏上归途。
宫静夜则抱着芬芬坐在庭园里,边梳理着它的长毛边喃喃自语着:"芬芬,我是不是很讨人厌啊?"
宫静夜放下梳子,把头靠在膝盖上。
芬芬趴在主人的脚边,听见主人叫唤自己的名字,立刻抬起头来。
"那天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穿着内衣躺在男人房里,这么丢脸的事……为什么我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宫静夜深深叹了口气,"我想,雷军先生一定更加讨厌我了吧?"
"汪!"芬芬把头靠在宫静夜脚边磨蹭着,仿佛在安慰她。
"谢谢你,可是我……我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讨厌我。那天,我明明是第一次和他见面,但是……"宫静夜自言自语着,站起身,打算进屋休息。
"小姐,静夜小姐,有您的客人哦!"管家从大门口匆匆跑到庭园,连声叫唤着。
"我的客人?"宫静夜纳闷着,她记得同学们最近都在忙着升学与就业方面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来找她闲聊吧?
"是哪位?"她问。
"是位叫雷军的先生。"
"雷军先生?"宫静夜傻了。
他为什么会上门找她呢?他不是非常、非常地讨厌她吗?那又为什么……
会不会是雷家的兄弟命令他前来道歉呢?毕竟他排行第八,上头有七个哥哥的压力。
宫静夜边思索边往门口走去。
远远地便看见雷军一脸不耐烦的站在大门处,于是宫静夜只得快步向前,就怕他又发火骂人。
"那个……雷军先生,对不起!"宫静夜怯生生地出声叫唤。
雷军闻声立刻回过头,但视线却不是集中在宫静夜身上,而是落在芬芬那一双好奇大眼上。
"黄金猎犬!"雷军瞪大眼,他向来对人类不怎么感兴趣,但对于动物倒是友善有加。
蹲下身子,他朝芬芬招手,"嗨!过来呀!你就是芬芬吧?"
芬芬侧着脸靠向前去,犹豫了几秒钟后,他走到雷军身旁,低头舔舔他的手。
"芬芬……"宫静夜讶异地看着雷军与芬芬友好的画面,一时之间竟有股莫名的怨怼。
芬芬的个性是很善良没错,但是对一个才刚见面的外人就这么亲切,而且那个人还是老爱惹她生气、老爱骂她的雷军!
真是的!她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呢?为何雷军总是只针对她?
不管她说什么话都被他忽视和冷漠应对,而芬芬却能轻易地吸引他的注意力?总之,她就是比不上那些珍藏的酒与黄金猎犬是吧?
就像现在,雷军竟然连跟她打招呼都没有,就径自和芬芬玩起来了。
够了,她受够了!不管爸爸怎么说她都不要嫁给这种男人,就当她是个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吧!
她可不要嫁给一个成天与自己怒目相向,且重视周遭事物比重视自己还多的男人。
不管她是不是已经跟他发生过关系,她都不嫁!
"雷……雷军先生。"宫静夜秀眉微蹙,努力地放大音量,免得再度被雷军当成隐形人般忽视。
"干什么?"雷军正在逗芬芬,听见有人唤他,于是很直觉地抬起头来。
他澄澈的眸子里透着发自内心的笑意,那是宫静夜从未在雷军眼中见过的。
瞬间,宫静夜刚才的不满与抱怨几乎被雷军的笑意所淹没。
那双幽黑的瞳眸泛着明亮有神的光彩,不再是深不可测的怒意相向,反倒闪着阳光般的光辉。
这是雷军吗?是她所知道的雷军吗?不,她不信,这不是雷军,他不会在面对她时露出笑容的。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又是谁呢?若他不是雷军的话,那么他会是谁?
此刻宫静夜不由得怀疑起雷军是否有双重人格,不然他怎么会在面对她时是张晚娘面孔,看着芬芬时又善良可亲?
还是说……他的怒气只针对她而来?
若是如此,那又是为了什么?雷军他为何独独讨厌她呢?
他们是初次相见,所以不可能是过去的恩怨导致雷军的厌恶;而在将来,他们会是夫妻,没有必要成天争吵。
那么,剩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雷军不喜欢她,而且根本不想与她结婚,所以才会故意惹她生气,不惜对她恶言相向。
是这样吗?可能吗?
宫静夜反复地推敲着这个猜测,但是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这个推论都是最合理的了。
可是不喜欢她的话,他可以不娶呀!她记得雷迅集团是国际闻名的财团,名望人气都不亚于宫家,那么为何要屈就于她呢?
所以这个理论也是不可能的。
那么,是因为雷军有心上人了吗?或许这个才是真正的原因也说不定。
但是雷军有恋人?不行,她无法想象。
毕竟她与他有着太多的冲突,让她实在无法联想雷军对一个女孩子细心呵护、嘘寒问暖的模样;而且她也不愿意去想象。
或许这就是女孩子的无聊自尊心吧?
雷军肯对他的情人展露笑颜,却对她百般刁难,到底他的情人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个性如此易怒又暴躁的雷军变得温柔体贴?
瞬间,宫静夜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嫉妒起来了。
她嫉妒起那个她未曾谋面的女人;那个女人拥有雷军的笑脸、雷军的亲切、雷军的友善……
而她,这个雷军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却什么都得不到、看不见。
不要,她讨厌这种感觉。
"喂,女人!你到底叫我干什么?"
雷军等了许久,看见宫静夜仍是一副茫茫然发呆的样子,索性放声大叫,免得她又神游太虚去了。
宫静夜被雷军的叫唤吓了一跳,总算从自己的悲伤思绪中脱离。
"我……"
宫静夜瞧着蹲在地上和芬芬玩耍的雷军,看见他又摆出那张不甚愉悦的表情,她再也忍受不住地回身往屋里跑。
她不要看到雷军。
他的怒气只会令她联想到可怜的自己,一个不得未来丈夫怜惜疼爱的女人。
第5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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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女人。"
雷军不明所以地看着宫静夜落荒而逃,心里有千百个不解。
但是这件事不解释个清楚,他根本无法从逼婚的梦魇中脱离,所以即使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他仍是举步追了上去。
"你给我站住,我有话要问你。"雷军边追边连声大吼。
宫静夜无视雷军的怒气,一心只是想逃开,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脚底下,一个不留心便被自己的脚绊住,整个人趴倒在地上。
"好痛!"
宫静夜摸着撞疼的手臂,碎石子地面把她的皮肤磨破了,血丝渗透到表层,染上尘土,形成一片颜色怪异的暗褐色调。
"你在干什么?"
雷军随后追上宫静夜,芬芬也不甘寂寞地跑过来,看见主人跌倒在地,它低下头凑近宫静夜直嗅。
"我没事。谢谢你,芬芬……"宫静夜忍着痛楚,勉强支起身子想站起来。
"喂,笨女人,你到底在干嘛?"雷军弯下身子瞧着她的伤口,"白痴啊你,穿着高跟鞋在石子路上跑?早说过那是非人类才穿的东西了。""不……不要你管!"宫静夜极力忍住痛,不愿让雷军再捉到任何把柄嘲笑她。
"什么?"雷军眯起黑眸瞧着宫静夜。
记忆中这个女人一直都是一副温驯小绵羊的模样,怎么今儿个这么反常?又是比平时高的音量,又是略带反抗的言词。
干嘛?她转性啦?还是被他逼到狗急跳墙了?
"你……你去管好你的情人就好了,不用管我了。反正……反正你根本就不想结婚!"
宫静夜一古脑儿将自己所受的委屈全数吐出:"如果你不想结婚,就不要答应这件婚事。我不是……我不是玩具,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