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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近郊,树林浓荫遮天,百鸟齐鸣、花朵争艳,隐约传来涓涓溪流声,清风挟带水气拂面而来,如一股清凉气流直贯心底。金宝贝到寺庙上香祈福后,不急着回钱家庄,在树林里享受片刻轻松,
还摸不清事情来龙去脉,她仍清楚钱家正处于争夺财产的局面,古淙惇是钱奇岳的头号敌人,想到那贪婪家伙,她就浑身不舒服,这两日被他缠得紧,对他是愈来愈反感。
金宝贝受不了的摩挲着冒起的疙瘩。真是的,好景、好时光,想那大烂人是浪费时间,若真要浪费也是该想……
不知住在洛阳城另一方的他可安好?
早明白思念难熬,金宝贝尽可能的不去想,无奈知道跟做到是两回事,分别七日,那张俊容总是时时浮现在脑海里,提醒着她不管距离有多远、分开的日子有多长,她这辈子都是他的人。
四年啊?她皱了皱俏鼻,订下约定说不难受是骗人的,但为了长久的未来必须忍耐,但愿时间带来的答案不会伤她的心。
忽然间一阵哀怨哭泣与吵闹声传来,她前去一探究竟,只见一顶红色喜轿空无一人,顺着声音循去,就见到几个人在溪岸边乱成一团。原来是新娘子闹自杀啦!
「快阻止她寻死。」金宝贝命令救人。
「是。」淡漠的段恒这才有动作,足尖轻点,轻功凌驾众人之上,身手俐落,眨眼间的工夫便将新娘子带到金宝贝面前。
「让我死、让我死,为什么要救我……呜呜。」林练芊哭得凄惨,脸上胭脂全花了,要她出嫁活像是被推入火坑似的。
「别哭,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金宝贝取出手帕为她拭泪。
「呜呜……没用的,谁都帮不了我,姑娘求求妳别阻止我寻死。」林练芊起身拎着裙襬又想奔向溪边。
「站住!妳凭什么寻死,妳这条命现在是傅爷的。」八个轿夫团团围上,准备绑人回去交差。
「不要啊……求你们饶了我吧。」林练芊崩溃般的瘫坐在地。
傅爷?会是他吗?
金宝贝深受打击,傅绍齐是首富,洛阳城是他的地盘,试问除了他,还有谁敢自称傅爷?可恶的男人。
「小姐,冷静点,也许只是误会,事情并不是妳想得那样。」小玉心急的安抚她。
对,事情还没厘清之前,不可轻易下结论。金宝贝压下怒火,要段恒先平息场面,她要问个明白。
不一会,轿夫们全被点住穴道僵直在原地,她再次靠近新娘,「别慌、别怕,现在没有人能伤害妳,妳先详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林练芊惶惶然打量,像是在确定眼前的姑娘有保住她的能耐,才停止哭泣开口道:「我……只是个穷人家的女儿,父亲向傅家钱庄借钱,利息愈滚愈大,十两银子变成五百两银子,最后偿还不了,傅爷就要我当他的第八个妾。」
愈听愈心寒,金宝贝怕极了心会摔成粉碎,好想转身逃走。不!他不是那样的人,她鼓起勇气又问道:「妳指的是首富傅绍齐?」
「就是他!那无耻的男人利用这种方法夺了不少女孩,呜呜……听说他还会凌虐女人,我这一踏入傅家大门,恐怕是活不了了,倒不如现在就死了算啦。」林练芊愈哭愈惨,字字句句撼人心魂。
「怎么会这样?他……」金宝贝小脸惨白、脚步踉跄,要不是小玉扶着她恐怕早就站不住。
「小姐撑着点。」小玉转头对着女子大声斥喝,「事情是不是真的?妳可别乱造谣说话。」
「哇呜--我都被迫穿嫁衣了,而且这群轿夫都是傅家的人,难道有假吗?妳们若不信可以到傅家查个明白,还是妳们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呜呜……不肯帮就算了,反正我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林练芊爬起又想寻死。
「站住!小姐还没让妳走。」段恒厉眼怒瞪。
「呜呜……」好可怕唷,林练芊瘫坐在地。
这个人是在警告她戏别演得太过火吗?哎呀,怎么能怪她嘛,钱拿得多,做事就要更卖力嘛。
啧啧!瞧瞧眼前的美人儿,丰姿美丽、出众动人,也难怪商场的王者要对她百般用心了,好羡慕呢。
「小姐、小姐?」小玉唤着失魂人儿。
「我……」金宝贝还惦记着他曾说过的誓言,每一字、每一句皆深深刻划心头。而女子对傅绍齐的控诉带着无穷杀伤力,让心满是爱情刀痕,用不着四年,才没几天就有了残酷的答案。
段恒阻止她陷入绝望,「傅爷对小姐是有心的,属下认为有必要找他当面对质理论。」
「没错!如果他真是大坏蛋也应该受惩处,不能让他逍遥自在又害了其他女孩。」小玉气愤填膺的说。如果傅爷敢辜负小姐,她第一个不饶过他!
「呜呜,这位姑娘求妳救救我吧,我如果被他们带走必定稳死无疑的。」林练芊继续装可怜。
呼唤扯回思绪,金宝贝看着刺目大红喜服心又被刺痛,但仍重新振作,「我保证那个吸人血、放高利的骗子,不会再有机会害人……」
段恒走向轿夫们,冷眼横扫,「你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吧?谁有意见?」
「没……没有,」他们个个动弹不得,吓得半死,为了保命哪敢违命?其实能顺利照着剧本走,更是求之不得啦。
「很好。」段恒收势,一一解开他们的穴道,使眼色要他们回到岗位,心里则骂得要死,真是误交损友,这种法子也想得出来。
之后金宝贝吩咐小玉送林练芊回家,还给她银两安家,「以后当心点,别再中了别人的道。」
「我知道了,谢谢姑娘的大德大恩,若有机会一定回报。」林练芊频频弯腰道歉。哈哈哈,又有钱收了。
「小姐要小心。」小玉离去前还不忘要段恒顾全安危。
目送两人远离,想查明真相的金宝贝代替新娘子坐上喜轿,大红帘布垂下,强忍的眼泪夺眶而出。混蛋,他好混蛋,这就是他的深情?他的致富方法?
不!他……金宝贝仍找借口为他脱罪,希望只是误会一场,像恶梦醒来之后就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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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郊外到城镇尚有段路程,一路上很冷清,金宝贝的情绪深陷泥沼,当轿子进入城镇,迎亲队伍变得盛大,陪嫁物品琳琅满目,串串鞭炮响个不停,锣鼓喧天,街道上挤满观礼的人潮,人们不明白为何大名鼎鼎的傅爷忽然迎亲,纷纷抢着要瞧瞧新娘。
耍手段纳妾还如此嚣张,天理何在?金宝贝掀起窗帘,看见热闹景象,不悦的想。
「哎唷,姑娘不可露面。」轿子旁多了媒婆跟随。
金宝贝的手彷佛被烫着了,急忙放下窗帘布,怒气愈燃愈旺,娇躯气愤得不停战栗、握着拳头,待会若真见到他穿新郎喜服,就先宰了他!
不久,花轿停于门外,童子端茶拜轿,英挺的新郎傅绍齐拿着折扇在轿顶敲三下,又脚踢轿门三次,据说这样可表威严,日后新娘会百依百顺,但他只希望可以减低金宝贝的怒火。
他从未如此紧张,深呼吸后才弯腰掀开大红帘布,因为早有心理准备,他轻松躲过攻击,顺势拉着莲藕玉臂将她搂抱在怀里。能提早见到她无双美貌,被炮轰也值得。
被抱个满怀,但金宝贝只想嚎啕大哭。他好残忍,此情此景,要她情何以堪?
傅绍齐笑得极坏,故意惹她生气,藉以化解哀怨,「我美丽的娘子,妳的凤冠霞帔呢?」
「傅绍齐!看清我是谁。」她想要挣脱,无奈力气与他相比小得可怜,明媚双眼气得泛红,泪水被蒸发了。
「我当然知道妳是我的宝贝女人。」他的笑好温柔,百般宠溺。
「住口!」他怎能笑得如此无辜?
万众瞩目的新娘子没穿大红喜服已够惊人了,现场气氛又火爆十足,人人拉长脖子更想看清她的真面目。
有人眼尖瞧出她是何人,「哇!竟然是城东的钱家大小姐。」
「真的假的?那坏心的钱奇岳有这么美的女儿?」
「就是她啊,美人难得,也难怪傅爷急着娶妻。」
议论纷纷,在众人瞧见佳人容颜后,傅绍齐迈开脚步抱着她急速入内,「该拜堂了,不可错过吉时。」
「放开……唔。」金宝贝还来不及向段恒呼救,小脸蛋就被压进宽广胸膛牢牢贴紧,连呼吸都困难。
虽说拜堂,在佳人还没点头允诺之前,傅绍齐可不敢太过蛮横放肆,飞也似的抱着她进入牡丹花阁。
此时正逢牡丹花季,庭园绿意盎然,花朵娇艳绽放,空气中飘散迷人香味,身置于此有种进入如幻似梦仙境的错觉,而他的宝贝正是花中仙子。为了圆美梦,等待这一刻到来,他花了不少心思。
傅绍齐让她坐在秋千上,可以一目饱览花园的全景,「我的宝贝,妳喜欢这里吗?」
「可恨的男人!」重获行动自由,金宝贝二话不说就是送上拳头,但一个不小心失了平衡,反而从秋千跌落他的怀中。
见她小脸蛋艳红,傅绍齐忍不住又逗着她,「好热情,就知道妳会喜欢。」
「负心汉!我今天非要把帐全算清不可。」金宝贝推开他,站得稳稳的给了他一击。
「有话好说……」她拳头很结实,看来是没得谈了。
佳人拳法了得,傅绍齐眼看第二拳又要落下,采下牡丹花挡在身前,粉拳袭来花瓣散落,一朵接着一朵,在地上交织成粉色地毯,他又以掌风带动花瓣,漫天飞舞,编织出浪漫气息。
如雪一样的花瓣雨渐渐浇息怒火,金宝贝终于停下动作,情不自禁摊开掌心捧着落下的花瓣,赞叹不已,「好美。」
「是的,很美。」宝贝人儿很美,一旁的傅绍齐看痴了,粉紫柔美完全衬托出她的气质,恍若仙子在幻境中与彩蝶嬉戏共舞。
花瓣雨停了,金宝贝从梦幻中跌回现实。她在干什么?人没有修理到,还把整座花园的牡丹全毁了,「啊!我的天哪。」
糟了!她还是生气,傅绍齐连忙想出应变方法,「别乱动,至少可以挽救完整的花瓣,当作牡丹花茶、药材、染料。」
「嗯嗯,牡丹花还可以入菜,还有……」金宝贝没有多想,蹲下身跟着他一起拾花瓣,脑袋瓜里想出不少可运用花瓣的点子。
第五章
金宝贝非常心疼,以衣裙捧着满满的花瓣。
「你捡了多少呢?」她问。
「很多,全都装到竹篓里。」傅绍齐来到她身旁帮忙。
花瓣堆成了小山,她好自责,忍不住红了眼眶,「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乱发脾气。」
「没关系,牡丹花阁里还有不少花……」
闻言,金宝贝忆起自己来这里的原因,瞠着美目直瞪罪魁祸首,「你好狡诈,一再耍着我玩。」
傅绍齐咧着一口白牙,「娘子别生气,我们还有一地的花瓣要抢救。」
「谁是你的娘子!」亲密的称呼让她更火。
「别怀疑,我的娘子就是妳。」
她伸手扯了扯他的大红喜服,「没能成功纳第八个妾很可惜对吧?所以拿我来充数?」
倏地,他的态度变了,没有任何玩笑意味,眼里漾着倾诉不完的深情,「宝贝,我想娶的始终只有妳一人。」
「大骗子,你说一套做一套,甭想再以花言巧语骗我。」他太伤人心了。
「我们需要静心谈。」见她粉拳又袭来,傅绍齐只好以铁臂为绳,将她困住带进阁楼里。
「你恶事做尽,没什么好谈,放手!休想碰我一根寒毛。」
不理会她的抗议,傅绍齐霸道的抱着她穿越长廊,最后来到装满思念的房间,他的声音沙哑道:「这幅就是我们谈过的牡丹之醉,它映照出我的心情,每当想妳的时候就凝望着它一解相思,妳能了解吗?」
处于动弹不得的困境,这一回金宝贝顾不得淑女形象,狠狠痛咬负心人一口,但牡丹之醉提醒绵绵思念与绝望,让她停止粗鲁动作,哀怨的抬头仰望。她怎么会不了解呢?
牡丹之醉是长卷绣画,一朵牡丹代表一份想念,当初满怀甜蜜心情等待,但随着时光流逝,她感到了无生趣,九百九十九天她都在期盼,但在迈入一千朵牡丹时她怕了,怕思念永无止尽。
于是她咬着唇办以冷漠掩饰脆弱,「那又如何?」
傅绍齐惋惜又道:「我一直在寻找绣画师父,很想请她为妳绣嫁衣,唯有她才能诠释妳的甜美,可惜不知牡丹之醉出自何人之手,只好再另寻名家,希望妳会喜欢。」
金宝贝看着眼前的衣服很是意外,「凤冠喜服?」
「穿上它好吗?我想妳会是最美的新……」
「不!」她急忙把衣物放回桌上,只怕那是他为了娶第九个妾准备的。
傅绍齐不敢逼得太急,牵着她的手再献宝,期望满屋子的想念能打动芳心,「我还记得妳所绘的牡丹画典雅亮丽,总能诠释出清逸超然,为了追上妳的才华,我下了不少功夫,可惜我在笔绘工法上远不及妳。」他指着自己的牡丹画。
「别跟我说这些。」她不想听他扯开话题,不想看那些带着迷药的物品,可是眼前没有鲜丽色泽的墨牡丹再次打动心房。
她好喜欢这幅画呢,构图大胆像极了他霸道的气息,细腻线条如他偶尔表现出的温柔……倏地,金宝贝狠心抹煞所有的感动,控诉还沉重的搁着,怎么能够又被他给拐了!
「我一直坚持下个月提亲,是想等待醉牡丹开花……」
「够了!」她没有力气再去分真假,泣不成声,「为什么在我选择遗忘后,你又出现扰乱?不爱我请不要来招惹我啊。」
傅绍齐低头吻了吻她滑落的泪水,黑亮眼眸深情凝视,「宝贝,我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妳。」
思及先前那待嫁女子哭天抢地的寻死,她摇头失笑,「是吗?你放高利害人,又想纳第八个妾,竟然还敢对我说这种话!」
生怕她溜走,傅绍齐牢牢圈住柳腰,不让彼此之间有空隙,「我是骗了妳,那寻死的女孩、轿夫他们全都是戏子。」
「一切全是假的?!」
他本想等她开心些再解释,「没错,他们的身份一查便知,而我对妳的感情是千真万确……」
「我会再查证,而你一样是个骗子,爱玩我的大骗子!被当笨傻子要,你说我该笑还是该哭?」金宝贝撑起手肘想把他推得远远的,但大男人不动如山,她连小脚都运用上,用力的踩踩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