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去找白子铉的?”他脸上虽然没有动怒的表情,不过口气却是极度冰冷,眼睛也因为她的受伤而眯起。
若凡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利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拿起地上的袋子,绕过他的身子往屋子里走去,“我只是担心案情,所以才会去找小媛问问情况,我这不是信守承诺,乖乖的回来了吗?”她的手好痛好痛,他不怜香惜玉也就算了,还这么大声的责备她,让她觉得委屈透了。
云晨安跟在她的身后往厨房走去,“你知道我在家里等你回来等得有多心急吗?结果等到的竟然是你受伤的消息!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她原本要将东西放在冰箱的动作蓦地停住,抬起一张无辜的小脸,怯怯的道歉:“对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有心的,谁教天气太热、车子太多,我眼花撩乱、心不在焉.所以……”
“所以什么?”他眯起了眼,等着听她解释。
她避重就轻的摇了瑶头,“没、没事,都是我的错,所以才会连车子来了都没有发现,你就别再念了好不好?”
云晨安见她衣服残破、手臂受伤的模样,心里不禁隐隐抽痛。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她轻轻的抱住,想感受她的存在.让心中那抹焦虑得到安抚。
“以后不准再出任何差错了,知道吗?”
若凡因为他的担心而感到幸福,脸上不由得露出满足的笑容。她伸出没有受伤的手环抱着他的腰,“我知道,我不会再出事的,我保证。”
云晨安加重了力道,将她紧紧圈在自己怀里。没人知道他在接到通知电话时,心里有多慌多急,要不是她在电话里再三保证只是轻微擦伤,他一定会立刻冲到医院去将那位开车不带眼睛的司机痛扁一顿。
天晓得若凡在他生命中已经占了不可替代的地位,她不可以有任何差错,他无法想像没有她的世界将会有多黑暗。
“你不可以再离开我身边一步,听见没有?”他说话时,双臂又加紧力道,强烈的占有欲表露无遗。“我不准你再离开,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若凡感到有些不适,以前他从不曾这么用力的抱过她,她试着想要退开身子.让自己好过一些,不过云晨安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最后突然拦腰抱起了她。
“晨安,你……”若凡心跳加快,只见他神情紧绷的看了看楼下的客房,然后又低头看她。
若凡在他服中见到了浓烈的欲望。她咽了口口水,自然的将双乎缠住他的脖子,然后偎在他的胸前,团上眼睛。
云晨安抱着她往客房走去,推开房门后,窗外的夕阳将整个房问映照成金黄色,房里在不需开灯的情况下,自然衬托出令人陶醉的气氛。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渴望拥有她,或许是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想把握拥有的时间。他选择在今天让彼此的关系突破,彻底且完全的拥有她,也让她拥有他的一切。
他将手措插入她的发丝当中,一阵轻颤泄漏了他惶恐的心情,这与他平时表现出的冷静沉着完全不同,因为他是真的在乎她,所以才会被她的一切牵制着情绪,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若凡在他的触碰之中,感到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自己是相信他的。所以放心的将一切交给他,让他带须自己学会爱情中至高无上的性爱初体验。
在两人热情的运动中,她已忘却羞耻,尽情的融化在他的怀里;湿热的汗水渗了出来,怖满他宽阔且曲线优美的背肌,他来回的冲击是那么的有力,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忽然一阵晕眩,她紧紧的抱住他,两人就此静下来。
在一阵暴雨冲激后,她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好像世界已为她而停住,一股发泄后的虚脱在体内荡漾开来。
若凡和云晨安静默的沉醉于这男欢女爱后的愉悦与疲累.她已卷极,信任地抱着他人睡,在进人梦境之前,她嘴角仍挂着笑,展不出充满幸福的满足。
第九章
一早醒来。若凡心中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虽然世界依旧不变,在她的生命中,却已发生重大的改变。
她俯身凝视那百看不厌的睡颜——刚毅的轮廓,严肃的眉字加上挺直的鼻粱,更衬托出他迷人的俊容,还有一张总是抿紧的薄唇,以及略显颓废的胡碴,为他添上几分慵懒的气质。她拥有这样完美的男人,就如同他拥有自己一般。
光是这样看着他的睡容,心中不自觉地就会有股安详的感受,在他满满的爱意之下,她就像是拥有了一切,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经过一夜的缠绵之后,她一点民不感到后悔,反而有服踏实的感觉充满整个心胸,虽然她仍不确定自己在他心底是否真是唯一,至少能够得到他的爱与占有,这种满足的滋味就能令她感到快乐。
在以前,她总不懂为什么爱情会让一个女人变得又痴又傻,直到亲身经验之后,她相信这种感觉应该就是女人对爱的执着,所以才会产生刻骨铭心的爱恋;如今她终于学会感受爱情所带来的震撼,生命的观点因此而截然不同。
从今以后的世界再也不是为自己一人而活,她是为了一个期盼寄托的未来而存在。
若凡嘴角上扬,酒窝在微红的面颊上若隐若现,她已经不是往昔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而是在爱情的浸润之中变得成熟妩媚的女人,这个转变,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她转过身于看向窗口,窗外清脆的鸟叫声不断传来,原本熹微的天空也已经大亮,在充满朝气的晨曦中苏醒过来,让她觉得神清气爽。
若凡回头看着云晨安依旧动也不动的睡容,屏住呼吸,轻轻的翻身掀开被子,才想要撑起身子下床,突然一只手拦腰伸了过来,迅速地将她压回了床。
“啊!”她被一个赤裸的胸膛压在下面,一张充满邪气的笑脸正对着她。“你吓到我了。”她蹙眉他说。
他眯着眼坏坏地笑着,“怎么,想偷偷离开我身边吗?”
若凡朝天翻了个白眼,“拜托,我们不可能每天都拿绳了绑着对方吧?”
“我正有此意。”他边说,双手忍不住朝那丰满抚摸过去。当他摸到一片不该存在的衣料时,笑容顿时转为皱眉。这女人竟然在半夜跑起来穿衣服?
若凡在他的“魔掌”乱摸之下咯咯娇笑,不过当她注意到他的手往下探去,摸到她光滑的大腿时,急忙按住他不懂规矩的大手,脸上呈现嫣红状态。
“别闹了,快点起床。”
他微笑的放弃探索,改成搂抱的姿势,紧紧的将她按在床上不准她离开,“不要,我舍不得离开这张床。”
她从不知道一个大男人也会有小孩子般任性的表现,不由得被他撒娇的模样给逗笑了。不过笑归笑,她仍是推开他强幢的臂膀翻身下床。
“你既然离不开床,那就继续赖床吧,我可不跟你玩。”
云晨安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不过他的眼睛却上下打量着她无瑕勾称的双腿,看着她蹲下身子拿起好几件衣服,然后羞怯的闪到一旁的更衣室之后,他不禁扬起充满幸福的笑容。
几分钟后,若凡已经穿好衣服,正在低头调整脱落的纱布。“对了,你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做复健,等会儿吃完早餐后我再帮你看看。”
他朝她点点头。“嗯。”
若凡对他甜甜一笑,然后很快的离开客房。每天一早她都习惯先到信箱拿报纸进屋,虽然此时她的心情已经不同于以往,固定的生活模式仍她轻轻跑过一条环绕喷水他的水泥路,直接来到信箱前,将它打开。她笑脸盈盈的看着一张张广告传单,脸上原本保持的笑容在看见一个熟悉的白色信封时冻住。
若凡伸出微颤的手,拿起那个白色信封,她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很快的取出里头轻薄的信笺。同样的字迹,同样的鲜红色,写着几行字——
想要替云晨安洗刷罪名、找出真凶吗?
一个人来,我在这里等你。
她看着信中附上的简单地图,心中出现的不再是害怕与惊疑。而是一种使命感。
若凡将它放进口袋里,拿起信箱中的报纸之后,转身走回屋子。脸上的表情是认真且严肃的。
若凡依照地图上的指示,来到一条偏僻的山路上,她总觉得愈往前走,四周的杂草也就愈是浓密,几乎要将唯一的一条小路全部掩蔽。
她谨慎的左右张望。虽然明知道今天赴约一定会有危险。她还是决定独自前来。
她相信策划车祸的人应该就是写这封信的人,而赵姨现在身在看守所中,显然这件事情真的有其他人介入。
只是,这人会是谁呢?
若凡在饶过一棵梧树后,发现一楝残破的铁皮屋位于草丛之中,她好奇的看了着四周,确定没有其他房子,显然铁皮屋就是她的目的地了。
她踩着湿软的草皮,觉得好像踏上了充满陷阶的战场一样,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
她缓慢的来到铁皮屋外,先观察一下周这环境,发现这是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若是歹徒藏匿在此,警方也很难发现得到。若不是对方附了地图,她根本世找不到这个地方。
她轻轻推开半敞的门,迎面面来的不是腐朽的铁锈味,而是一股浓郁的……茉莉花香!她还发现铁皮屋的四面墙都贴满一名女子的照片,有侧脸,正面,甚至偷拍的镜头全都有,她看得一阵毛骨悚然。
在环视过所有照片后,若凡突然在一张桌子上看见一个木制牌位,让她的心猛然漏路一拍,连退了好几步。
待她稍稍稳住了心跳之后,又往前走去几步,想要看清楚牌位上头刻的名字。她定睛一瞧。读出了“姚姗妮”三个字后,整个人当场呆住。
这时突然一声巨响,身后的铁门被人用力推开,重重地撞上墙面。
若凡吓了一大跳,迅速回头看向来者——
“曹先生?她许异地张大眼。恩绪纷乱。
曹俊洋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门口,因为背光,若凡看不清他的表情。
“几日不见,你似乎变得更漂亮了。”他微笑的经过她的面前,在屋内踱步。“你是因为得到晨安的爱情,所以才有所改变吧?”
若凡随着他脚步的移动转身,对他投射出来的诡异气息感到寒毛直竖。
“曹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答案很明显,不过她还是得开口问。
曹俊洋偏着头凝睇她,沉默了好久的时间表情时而微笑,时而冷漠,让人很难捉摸出他现在的态度究竟是敌意还是善意。“其实我真的很欣赏你,因为你是我见过最有胆量的女孩,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若凡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这种气氛让她很不舒服。
她缓缓的从口袋里取出那张被她弄皱的信笺,将它打开呈存地面前。“这张纸条该不会是你写的吧?”
他看着那张纸条,并没有改变表情,只是眼睛眯了一下。“可惜聪明误了你,让你忘记身为女人应该要懂得害怕与恐惧,这样男人才会有想保护你的欲望,实在太可惜了。”
她眨了眨眼,将信笺揉在掌心之中,平静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曹唆洋着着她一会儿,转身走到那个牌位前,“你不该继续留在‘云庄’的。”
“可是我还是留下来了。”
“既然留下来,那么你的下场只有一个字。”她的心紧了一下。“什么字?”
曹俊洋微微偏过头,阴冷的笑着,“死。”
若凡知道自己应该拔腿就跑,只是……追根究底的个性让她无法怯懦,所以又开口追问:“这么说,那场车祸也是你主使的?”
曹俊洋闻言,原本平静的表情赛地改变,声音粗暴地斥责道:“别跟我提那场车祸!那是一次失败的策划,是我这一生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错误,我不准任何人跟我提起它,不准!”
若凡因为他近乎疯狂的态度感到一阵寒意,“你破坏了一场婚礼,害死了两条人命,还让晨安差点残废,这一切你竟然说是失败的策划?”
他气得别开脸去,脸上露出懊悔的表情,“那场车祸被云晨安逃过了一劫,却让无辜的珊妮成了在死鬼,这个仇我誓死也要替珊妮报复,不让珊妮平白成了牺牲者。”
若凡隐约听出了端倪.难不成曹俊洋与姚珊妮的关系是……
她的目光在灵位与他之间来回穿梭,最后停留在手中的信笺上,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曹俊祥是深爱着姚珊妮的,只是她不懂曹俊洋为何不把姚栅妮追回来,却要害死了姚珊妮?据她所知,晨安对那场婚札也是不太满意,为什么他们三人之问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爱纠葛?曹俊洋又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
种种疑惑在她脑海一里盘旋不去,令她匪夷所思。
曹俊洋看着姚珊妮的灵位,口气中充满了心疼与内疚,“她太傻了,竟然不顾性命坐上那辆车子,她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想保护我,我实在……”他难过的蹙着眉头,随即又仰头笑了起来,神情有些狂乱,“不过没关系,等事成之后,我就会到天堂去陪她了。珊妮,你等我,我马上就会去找你了。”
她难过得皱起眉头,一场悲剧的发生不但没有得到肇事者的侮意,反而让他更加偏激,“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姚珊妮原本是个快快乐乐的新嫁娘,却在你主导的一场车祸中命丧黄泉,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宝宝——”
“你闭嘴,别跟我提那个孩子!”
“他恶狠狠的回头瞪着她,“珊妮就是因为发现有了那个孽种之后,才不愿与我远走高飞,远离云晨安的束缚;她受到的委屈实在太多了,如今事情才隔不到十个月,那小子竟然将珊妮的死抛到脑后,另寻新欢。他的无情与自私实在该死,至于想要代替珊妮在‘云庄’地位的女人也全都该死!”
若凡脑子里的疑惑瞬间解开,思绪也豁然开朗。
“你为了替姚珊妮保住‘云庄’女主人的地位,所以费尽心力在‘云庄’装神弄鬼,搞得人心惶惶,将展安孤立在一座城堡里头,然后再以秘书或朋友的名义,三不五时的前来监视他。”她一诉说他的罪行。为云晨安的孤寂感到伤心。“你的行为令人发指,我无法原谅你,更不能接受你为自己我的借口。我劝你最好向警方自首,不然我绝对会出面指证你犯罪的事实。”
曹俊洋看着她义愤填膺的表情,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想不到你死到临头,还是这么充满正义之气,让我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