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悟?”他带着狞笑,狠狠眼着她说:“该悔悟的人是他不是我.我要云晨安为我与珊妮的分离付出代价。”
“你想谋杀晨安?”若凡心中一凛。
他摇了摇头,阴冷的笑容始终不变。“我不要他死,而是要他——生不如死。我要他所爱的每一个女人都死去,让他尝尝远种椎心之痛,然后再搞垮他的公司,淘空他的资产,让他沦落到比我还不如,嘻嘻……”
若凡察觉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出现严重问题,她虽然认为他的感情遭遇令人同情,不过却无法认同他伤害别人的作为。
“晨安是不会被你打败的,因为他拥有王者的睿智聪颖、勇士的胆大心细,以及磐石的坚定意志,他绝对不会被你打垮的。”
“哼,我就不信一个残废的男人能有多大的能耐。那个瘸子永远好不了的,就算离开了轮椅,这辈了也休想离开拐杖,他注定要做一个三条腿的怪人,哈哈哈哈……”他得意的你仰头狂笑,以为最终的胜利已经属于他。
一个声音清楚的划破他狂妄的笑声,“你错了。”
曹俊洋与若凡两人同时回过头去,因为门口站立的身影而当场错愣住。
“晨安?!”若凡率先回过神来,许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你怎么知道这里?”曹俊洋脸色大变,再看见云晨安不需任何支撑即可站立的双腿,更是错愕得几乎讲不出一个字来.“你……你的脚可以走了?”
云晨安英姿勃发的走进铁皮屋,丝毫没有跛足的迹象,再加上那一身纯自的衬衫及濂色西装裤,整个人更显得器字轩昂.与先前残废堕落的云晨安判若两人。
云晨安定到若凡身旁,脸上带着失望,“俊洋,你错了,而且错得彻底。”
曹俊洋嗫嚅地问:“我……我有什么错?”
“因为我与珊妮,本来就没有计划结婚。”
曹俊洋闻言睁圆了眼,“你说什么?”
云晨安表情冷然,平静的叙述一段不愿公开的秘密,“我和珊妮曾经向她的父母道过歉,说出想要退婚的意愿,不过姚家二老因为公司及面子的问题不同意退婚,即使我愿意承担退婚后的所有风险也一样。所以我和珊妮说过,那天的婚礼只是为了安抚姚家二老而举办,事后她仍拥有她自己的生活及隐私,我不会干涉她任何事。”
曹俊洋不肯相信的拼命摇头,“你胡说。”若真是这样,珊妮为什么不肯对我说?”
云晨安冷冷的睐视着曹俊洋,“从头到尾你的表现都是那么懦弱,你要她怎么将一颗心系在你身上?就算她对你真的有情,那也只是一种仰慕之情,并非男女之间的情愫,你懂吗?”
“不可能,如果珊妮不爱我,她为什么要……要‘给’我?”
云晨安深吸口气,回想起那段令他感到疑惑的往事,“婚礼前几个月,她曾哭着跑来找我,向我道歉,但是没有明说原因。现在回项起来,珊妮当初会突然想要跟我解除婚约,你对她所做的事应该就是关键了。”
曹俊洋微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我强暴珊妮?”
“你该问你自己对珊妮做了什么,而不是问我。”云晨安将问题扔回给他。
曹俊洋摇着头,茫然的连退好几步,“不,我们是两情相悦,我没有强暴……我没有……”他无法接受远种说词,更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云晨安没有理会曹俊洋的反应.只是回头看了默不出声的若凡一跟,接着又说:“车祸那大,我因为突然有公事,想要找你这个贴身秘书却找不到,所以只好临时决定请接我的损车先行去接新娘,我再自己开车前往;而你因为太过自信,没注意到礼车里头坐的不是我。所以把重点都放在礼车上面,花了三百万聘请熟悉赛车的朋友制造一场车祸,企图阻止婚礼的进行,使得一排迎娶新娘的车队,在公路上全部撞成一团。”他说到这里,忍不住闭上限睛,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没错,你的计划成功了,因为你彻底阻止了自己所爱的女人出席与别人的结婚典礼,却也酿成天人永隔的悲剧,这一切都是你由爱生恨,一念之差所造成的。”
“不,不是我害死珊妮的,害她的是你不是我。”曹俊洋拼命否认地摇着头,双足连续退了好几步,直到桌上的灵位被他撞倒,他害怕的不愿接受这个说词,不停大声吼叫:“你才是杀死珊妮的凶手,不是
云晨安看得出曹俊洋已经接近精神崩溃,现在的曹俊洋已经没有任何级伤力,像是残败的伤兵一样,失去了斗志与攻击性,他继续将事实说了出来:“你又错了,害死她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腹里的孩子。筹备婚礼的忙碌已经让珊妮的身体状况不甚良好,所以不管这场车祸是否严重,都有可能置珊妮于死地,只是你完全不知道罢了。”
“那孩子……该死的、你让她怀了你的孩子!”曹俊咬着牙,伸出颤抖的食指抬控着云晨安,“我永远不会罢休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都会整垮你,我不会让你跟这个女人有好下场的!”
云晨安对他摇了摇头,淡淡他说:“俊洋,你还是没有听清楚我所说的话。其实,我根本没有碰过珊妮。”
曹俊洋起先不仅云晨安话里的意思,随后一个顿梧,错愕的追问:“你……你真的没碰过她?”
“是的。”
若凡倒抽口气,悲悯的看着曹俊洋,“想不到你不但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惨死在你的手下,你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全报应在自己身上了吗?”
曹俊洋回头看着那倒下的灵位,透明的镜片已经出现了薄雾,两行热波顿时流了下来。“那……那是我的孩子?哈哈哈哈……那是我们的孩子……”他跪了下来,难过得声泪俱下。
想不到他一手策划的事,到最后竟然害死自己心爱的女人及孩子,这残酷的事实要他如何面对?
在他悔恨交加的时候,早就在屋外伺机而动的白子铉与高媛走进铁皮屋里头。
高嫒环视这令人毛骨谏然的屋子一圈,最后将目光停在曹俊洋颤抖的身上.平淡他说:“你要哭要笑.到牢里再发作吧!”
第十章
在警方带走曹俊洋之后,姚珊妮车祸致死一案可说是进入尾声。而另一件属于“云庄”里的私人案件,如今才正要发展而已。
高嫒将所有事件列出一份报告,只要将它呈交给上司批阅.可以说就是整个案子画下休止符的时候,所以她自然很高兴,不过当她进入会客室,瞧见里头的人正一副失神的样子时,她的笑容马上敛去,换上忧心的表情。
“怎么啦?”她走过去将报告放在桌上,坐在若凡身边。
若凡在高嫒坐下来同时,马上抬起头来,给高媛一朵无力的笑容。她必须协助调查案子里的一些细节,所以寸会待在局里,等待一切没问题之后,才可以离开。
“没事,只是心情有点沉重。”
“沉重?”高嫒不解地蹙了蹙眉,“终于结案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
若凡轻轻叹口气,小脸又垂了下去。我一想到曹俊洋,心里就觉得好难过,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之后,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高嫒抿紧唇瓣,对于若凡会有这样低沉的心情很能理解;若换成是她,相信她也会与若凡有一样的感受。
高嫒叹口气。看着那份尚未交出去的报告,心中有种怅然的感受。“其实这说来话长,根据我们所查到的资料,了解曹俊洋这人曾经拥有光彩的过去,不过他的光芒却永远盖不过云晨安,而且他的公司还曾经因为拒绝与云氏合作,差点走人倒闭的命运,最后还是被云晨安拉了一把。他的一生都笼罩在云晨安的权势之下,无法出头,那种打击,对得失心很重的人而言是很难接受的。”
若凡听着高媛简单的述说,了解了大概。“原说起来曹俊洋也怪可怜的。”
高媛一点也不认同若凡的说词,“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别人同情他,别忘了他可是想置你于死地的人那,你别这么傻好吗?”
若凡摇了摇头,“我并不怪他。”虽然他对自己确实有伤害之意,但她却完全不恨他,甚至同情他。
深爱的女人即将嫁做人妇,而新郎倌却不是自己,这种情景教人如何承受?曹俊洋的反应只是激烈了点,其实他何尝想让自己陷入绝境?所以她恨不了曹俊洋,并且原谅他所带来的恐慌。
高媛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给苦凡一记白眼。“我早料到你一定不会怪他,你这人就是太过善良,以前男同学欺负你时,你不放在心上,就连现在人家要迫害你的性命了,你还是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你这女人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有危机意识?为了爱情,你什么都可以不顾,真是傻透了。”
若凡听着高媛的训词,忍不住轻笑起来。记得以前她也曾经对某人说过这些话,当时她的态度和小嫒一样充满了纳闷与不懈,想不到当初对别人所说的话,如今全部归还到她身上,这应该就是所渭的因果循环吧?
高嫒看到若凡的笑容之后更是充满了疑惑。“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你没错。”若凡微笑的回答。
“那你干嘛笑?”高媛嘟嘴反问。
若凡敛去了笑,没想回答高媛的问题,只是感叹道:“首先生最心爱的女人死于自己的错误当中,未出世的孩子也死在自己的妒忌之中,我相信他心中的悔恨已经惩罚了一切,所以我一点也不怨他,真的。”
高嫒深深的凝视着若凡沉静的表情,虽然她不懂若凡为何有这么宽大的胸襟,但至少她看得出来,若凡在这一件事情之中学习到了许多。
“我们别谈他了,说说你和云晨安之间的事吧!”高嫒笑笑的转移话题,试图将气氛变成轻快。
若凡愕愣了一下,“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高嫒给了若凡一记白眼,“这件案子都结案了,接下来当然就是要忙你跟云晨安的婚事喽!”
“别胡说,我们根本就没有这种打算。”
若凡别开脸。对这话题感到失措。
“拜托,若他没有这种打算,那天为什么要去救你?”
“说到那天……”若凡回想起那天云晨安突然出现的画面。到现在她一直没有时间去追问当时的种种疑惑,如今被小嫒这么一提,也将她的疑问找回脑子里。“小嫒,你老实回答我,当初你和白大哥在找我当看护时,晨安的脚其实就已经可以走路了,对不对?”
高嫒脸上出现僵硬的笑容,“呃……关于这个问题……”
她嗫嚅的反应令若凡感到不满,“既然他早就可以走路,你们为什么还要找我去当看护?”
“没办法啊,我们也是为了案子才会出此下策。”高嫒真的不想这么说,偏偏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任由若凡骂了。
若凡听高嫒这么解释,心里更是觉得呕极了,“很好,你们为了案子,就让我变成引诱罪犯现身的饵,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地位。”
高嫒笑笑的搭着若凡的肩膀,“你怎么会没有地位,大伙儿都知道你现在的地位,就是‘云少奶奶’呀!”
若凡一点都笑不出来,“小嫒,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高嫒放开了手,一脸正经的说出内心话:“我承认一开始我与白大哥的计画是失礼了些,而且云晨安的脚伤也已经恢复大半,但是至于凶手是谁、‘云庄’闹鬼,以及云晨安与你的惊人发展等事,就真的是我们始料未及的了。我们完全不知道云晨安会对你动了真心,而这一切正是无心插柳的巧合,你为什么不将这段缘分看成是老天注定的姻缘呢?”
“老天注定?”若凡苦笑的摇了摇头,“不,我不敢这么想,尤其是在我知道你们原先对我就存有利用之心的现在,我更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他。或许他对我的情,也只是为了引出犯罪者罢了,根本无心。”
高嫒见到若凡这么说,不得不替云晨安站出来说话了。“若凡,云晨安对你绝对是有心的,你千万不可以对自己没信心,更不可以怀疑他对你的感情。”
若凡把高嫒的这一席话当成是安慰,根本不想做太多回应,只是沉默的低着头。若有所思。
高嫒因为若凡的反应,更是积极他说:“若凡,你知道云晨安是怎么找到你的吗?”她在若凡摇头后才又说:“他偷偷跟在你身后,一发现你去的地方有异状,就急忙通知我们。”
若凡许异的眨了眨眼,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成功,想不到还是被他识破,甚至被跟踪了还浑然不觉。
高嫒又接着说:“就连你收到恐吓信的那一次,他也全都晓得,只是他知道你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他也配合着装作不知道。之后他私底下提供我们好几个线索,最后才让我们找到赵芬兰这个关键人物。”
若凡愕然于云晨安连第一次的恐吓信也知道,显然她努力佯装若无其事的反应,仍是不及他细腻的观察力。
“说到赵姨,我一直想不透,赵姨为什么要帮曹俊洋做那些事?”
“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高嫒叹口气,“二十年前,赵芬兰在丈夫生意失败之后。就成了他的出气筒,为了不再过这种地狱般的生活,她选择抛弃才念国小的曹俊洋逃出了曹家。独自到中部去奋斗。后来曹俊洋的父亲认识了云晨安的父亲。得以东山再起,父子俩合力经营一间小有名气的公司,“赵芬兰几次在报纸上看见曹夫祥的消息。试图与曹俊洋联系,不过却被儿子贴上背叛者的标签,不受到原谅。她为了得到儿子的原谅,才愿意到“云庄”里头当内应。帮助儿子报复,只是这份母爱用错了地方,所以害了儿子,也害了她自己。”
若凡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真是难为了赵姨。”
高嫒着得出若凡又动了悲悯的心,她赶紧又接着说:“云晨安就是知道你心地善良,所以没有对他们两个提出告诉。尽管如此,曹俊洋仍是难逃法律的制裁,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若凡因为高嫒又将话题绕回云晨安身上而沉默下来,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高媛的话。
高媛抿了抿嘴,“若凡,云晨安能够为你设想的,全都想到了,他是个贴心的男人,你别再犹豫不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