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瘾!谢谢你了。”
她如法炮制,然后抹抹嘴唇,两人相视大笑。接着开始疯狂、没有节制、大笑不断的对饮了起来。
他们两人喝得过瘾,吧台的人却看得忧心忡忡。
“怎么样?要不要通知老宋?这两个人这样喝,好像水牛。”外场珊珊对两人野蛮的喝相,觉得很邋遢。
“别吧!马痴袁大哥在泡那个女的,我们还是少管为妙,虽然很怪,但他们不介意就好了。工作吧!别管他们。”
话虽如此,听见两人不太像正常人一样的大笑,惊动了四座客人,吧台还是忍不住叹气,赶紧让外场多送几盘小菜出去,向客人陪个礼。
有这样没分寸的股东,做手下的人还真辛苦,吧台不禁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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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唱一首,我还要听。‘四月晴朗天,一条大船航过爱尔维斯多,阿里阿里欧。’这歌好怪,哪里学来的?”
皇甫滟靠在袁勋麒身上,颠颠倒倒被扶下车,浑身酒气,口齿不清地重复在路上袁勋麒唱来安抚她的英文小调。
“我其中一个祖母,或者某一系曾祖母的爱尔兰家乡老歌。”袁勋麒一边对计程车司机抱歉微笑付帐,一边单手从腰抓起醉得东倒西歪的皇甫滟,不让她摊倒在地上,或者摇摇晃晃的撞到了路边行道树。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碰到酒量这么好的女人。喝完一打啤酒后,竟还于光了他两瓶珍藏的红酒。虽然他们喝得很慢,而且还搭着乳酪、巧克力,边喝边漫无边际的乱聊,不过三个小时喝掉这么多酒精,不要说皇甫滟,连他自己都有点头重脚轻。
这么能耐酒,难怪那些色老头拐不到她了!
计程车开走,他一手抱着皇甫滟,一手招来饭店的侍者,订房、买解酒饮料。进电梯之前,皇甫滟还摇摇晃晃,口齿不清的哼着他唱给她听的儿歌。
一进电梯,她突然推开他,勉强站直。袁勋麒顺势放开她,直看着她逞强镇定的模样发笑。
“带我开房间?”她尖锐的注视他。
“休息嘛!把你这副模样带回家,我怕你妈对我印象不好,不让我喊她岳母。”
“用心不良。”她用醉目嗔瞪他一眼。
“是深思熟虑。”他装得老老实实,不到一秒钟又调皮起来。“其实我不强迫你住饭店,如果想回家,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也许岳母大人会更感激我,把你原封不动送回家,让她知道宝贝女儿喝醉的样子。”
“我警告你!不许告诉我妈有关任何我喝醉的事。”她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的样子。
“要告状,就不会带你来这里清醒了。”看看手表,凌晨一点。“要不要打电话回家?”
她放开他衣领,横他一眼。“还用你提醒,早打过了、我跟她说留办公室看企画书,明天早上才回去。”
电梯门开,袁勋麒领着她走,边回头看她。“你常留办公室看公文?”
“也不是常常啦!一个月免不了有几次。你自己就是大老板,还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没有过赶着通过的案子要你马上裁决,一审就通宵的?”跟着他开门进了房,她一见到床就趴在床单上,头昏得不想起来。
“我不喜欢虐待自己。所以,有这种案子,我会严厉要求他们提前一个礼拜交来审,过期我就不理,案子就当作失败绩效奖金也就取消。试试看吧!还可以加强行政效率喔!”袁勋麒坐在她身边,难得看她慵懒天真的模样,觉得很可爱。
“我会想想。”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四肢放松。但放松不到一会,醉在她身边的袁勋麒便一直推她,吵得她不耐烦。
“干什么?”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你就这样躺?”他手指勾了一件浴袍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既然到了可以享受的地方,干嘛不好好放松?泡个热水澡,换一件轻松的衣服,舒舒服服的躺。这样才叫懂得享受。”
皇甫滟终于睁开眼睛,看看他,看了看浴袍。手指勾起浴袍站起来。“你说的有道理。饭店钱你付的?”
袁勋麒一睑备受侮辱的点头。“你以为我会占你这种便宜?”
“谁知道?有时候你们这些大老板也是很小器的,我就碰过几个,喝几杯酒还硬要我们这些小客户请酒钱。既然你这么大方,我就不客气了。”
她实在昏累得有些懒了,什么也没多想,进了浴室洗了个舒服的澡,换好衣服出来,酒气醒了一半,看见桌上一罐解酒饮料,而袁勋麒已换下了衣服,赤膊上身半靠在沙发椅背上浏览杂志。
她顿时愣得出神,觉得两人此情此情实在有些暧昧,又不陷于邪恶情欲,只是有股说不出的温馨。
百感交集,她默默地站着,有点温馨,有点羞赧,也不想随便开口破坏气氛,仿佛她心里早已认同他们之间的亲近。
“喝了它,明天回家应答可能更清醒。先睡吧!晚安。”
袁勋麒看她洗得一身清爽的出来,像个害羞的小女孩,裹着纯白浴袍,灵秀清雅的站在玄关前,让人从心里要为她的纯净美丽而叹气。
六年前的画面顿时又回到他脑里,眼前的皇甫滟,不是今夜酒吧里那个冷傲艳丽的女人,是一个卸下了心防,返回自我纯真的女孩。
但他知道不能多说一句,如果说错了一句,她马上又会缩回壳里,筑起高墙,眼前这难得的放松马上就会消失。因此尽管他很想多看一眼,却怕她多疑,只能暗自叹气,收起杂志,毫不回头迈人浴室,洗他的澡。
洗完澡出来,她蜷在被子里,灯也熄了,他连想看她那副清纯模样最后一眼都不能。他拉过一条被单,随便往沙发一歪,带着些些遗憾入眠。
两人分躺沙发与床,似乎都努力的沉入睡眠,房间静得连呼吸的鼻息都听不见。
几分钟以后,轻匀的声音悄悄地出现。
“你睡了?”皇甫滟埋在被单里小巧的头悄悄探出一点。
“没那么快。”沙发震动,袁勋麒好像翻了个身。
“因为醉酒头痛睡不着吗?”皇甫滟拉紧被单,微起身,远远地看向沙发。
“因为身边有美女,所以睡不着。”
他很老实,惹得皇甫滟一阵轻笑。
“这么诚实会让人讨厌的。”
“那没办法。你呢?怎么也睡不着?”
她看见他干脆坐起来,随意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对嘴灌。暗室中,即使相隔了有两公尺之远,他赤裸上身的结实身躯,仍然分外令她感到窒息压迫。
“我想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尊重我,会不会趁着我睡着以后跑来侵犯我?”她索性将枕头拉高,也坐直,垫在背上,睁大了眼睛与他相望。突然很有兴致与他聊聊天。
“想侵犯你何必等你睡着?你这么文弱,门一关上,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有能力反抗吗?不要太多疑心病,”他觉得很好笑,同时也觉得很热。
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当然会有欲望。所以希望她赶快睡着,别再坐在床上问他问题,问得他不知道生气好,还是高兴好。
“我以为你这类型的男人应该会为所欲为。你在女人方面的传闻很丰富,所以,我本来想你的自我控制能力应该很差。”
“那你还跟我进房间?”他的笑声很得意。“可见你真的对我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你真的已经全心信任我了,所以,你是喜欢我的。我们这也算是两情相悦吧!Wehaveeachothernow。不管你是不是还要否认,我是把你当成情人看待。”
皇甫滟浅浅一笑,嘴角带着一丝沧桑,秀丽的头发斜斜披着,倾首沉思。
“你喜欢的是六年前的我,但我跟六年前是不一样的。你曾经说那是一个天使,但都已经六年了,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子已经不存在了,天使在恶劣环境里,也是会堕落的。现在在你眼前的,是一个好强、会算计,为了达到目的不计代价的粗俗女人。我从来不是天使,也许曾经像个天使,但我犯了许多错,我曾经很愚昧。在变得精明以后,甚至连一点仅剩的纯真都不见了。”
这是她今晚得知真相震惊之后,忿怒无法抑制的主因。那一份记忆中的自己,对照今日的变迁,即使是自己一力促成,也有几分人事变换的难堪与慨叹,徒令感伤。因此,在刚开始对他是有些迁怒,后来放纵的饮乐,更是为了忘却这种痛苦。
“你不是我,不听我表白,怎么就判断我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天使呢?”
皇甫滟看见暗室中的他笑开一口漂亮白牙,宁静深暗的空间里闪闪发亮。然后,他加深的笑纹,像一圈圈漩涡留住她,笑得令她暗自心动。他推开掩住健硕长腿的被单,以令人窒息的缓慢速度向她走来。他走得优雅自信,像是故意对她展示姣好颀长的身段。
“难道不是?”
她下意识往后退缩,想拉开两人之间令人心跳的距离,却发现其实早已倚着床头。当下好像又不愿意贸然走开,只好眼睁睁看着他走到床畔,带着晦莫如深的笑意坐在她身边。
“纯真的天使,只活在摸不到、看不见的夭上,要不就是生活在那些不分白天晚上都在梦游的人的梦里。”他靠近她披散的芳香长发的耳边,语声轻缓、低哑、温柔。
“谁都喜欢单纯,但没有人真正能够忍受单纯。因为那太不像人,太不生动了。你希望自己没有犯过错。没有伤心、没有忿怒?人都喜欢过得快乐,无忧无虑。但是挨过痛苦的人,其实很动人,而且让人心疼、心动。”他结实大手轻轻触碰她冰凉嫩颊。
“但我从刚认识直到今天,没给你几天好脸色看。这样你还能对我心动?心疼我?”她觉得好笑。
“我只看到你倔强得很可爱。”他性感的眨眨眼。
“会说话的男人,通常都花心。”她浅浅微笑,点点他前胸。
“我很专情,而且性格木衲踏实。”
他一脸正色,更惹她发笑,笑得忍不住把脸藏在被单下。
“木衲踏实的人在哪里?”她装作四处寻找。
“你以为我开玩笑?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居然这么清心寡欲,你不知道这有多难吗?”他看来是很认真。
“有多难?”她也故作认真挑眉问他,看他还能掰出什么。
“表面上的我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只要你一个吻,我的理智大概就马上崩溃了。”他嘴唇抿得紧紧,严肃的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但说出来的话,就是让她想笑。
“好啊!试试看吧!”她真的轻轻地在他颊边吻了一下。只是他深深地注视她,连眼球都一动也不动,就像突然变成一座雕像,一点反应也没。
“果然是骗我的。”皇甫滟嘟着唇。
“你玩笑开大了,很糟糕喔!”他一副事态很严重的严肃表情。
“别怕,既然是我主动开玩笑,当然我会负责收尾。”她很不怕死,故意又亲了他一下。这一次,就吻在他唇角。似乎看准了他对她太好,肯定拿她没办法。
“比起六年前,这个吻,是不是温暖得多?”
她微笑抬起脸,俏皮可爱。他则低下头,沉凝的眼神几乎看不出情绪。近在咫尺的相望,比起六年前,皇甫滟确实觉得此刻的自己是温暖而且快乐。
他突然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你惨了!这下你真的要负责了。”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他的语意时,他已迅雷不及掩耳地顺势吻住她,结实的手臂绕住她柔软的身躯,紧紧拥在赤裸怀中。他光裸的皮肤火烫,性格的唇角带了电流,透过她的红唇,麻醉她头部神经。而她仅仅只是吃惊地睁着眼,愣愣地注视他俊朗的侧脸,连几乎已成反射式推开他的行动都忘了。
被他偷亲不是第一次了,他总是找尽理由偷偷吻她一口,像一阵风一样吹过她拘谨的唇。虽然几次都险些沉醉,不过也即时清醒。但他这次的吻异常狂热,已不是轻轻探采一般的轻点,他的唇更像一阵性格爆裂的热带飓风,带着横扫万物的漩涡中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她双唇开始他的强取豪夺,狂热得令她吃惊。他似乎发觉她的讶异,因此放慢了吻触的节奏,像是劝哄地轻咬她下唇,一手轻柔的按摩她僵直的背脊。
渐渐她感到燥热、晕迷,可能也因为酒精与这房间里慵懒舒服的空气,她开始闭上眼睛,生疏的回应他。回咬他性感下唇。
为何不干脆投入?难得遇上这么好的情人,而且还是个好男人?她多此一举的在心里说服自己。、六年来头一次生涩的投入亲密的接触,比从前更深切的探索一个男人的唇舌温暖。
“我真感谢你煽风点火。”他忙着厮磨她柔嫩绵软的唇,衔着她上唇还一边喃喃地细语。他觉得头顶快冒火了!而这来得太快,似乎有点超出他的控制。以一般热吻来说,他目前的亢奋状态来得实在太快。
“为什么谢我?这是好事吗?”即使意识到自己正有沉醉的危机,她仍不想清醒。
“不知道。不过我很想就这么继续下去。礼貌上,应该提醒你。”他开始磨蹭她腰间的系带。
“你这么坦白,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不怕我拒绝,还是真的尊重我?”她微微离开他的唇,眼梢带媚,勾着他脖子笑问。
“只要你说不,我马上就离开你身上,绝对不强来。我不希望看你后悔的表情。”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表情实在有点不情愿,有点委屈,好像她会做出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来伤害他脆弱的心灵,令她好笑。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多,为什么我觉得现在拒绝你,好像很杀风景?”此时此刻,她有点醺醺然,感觉很想放纵。
“容我再次感谢你。”他抵着她的唇角,笑得好性感。
她腰间的浴袍系带瞬间落下,他带电带热的手掌也悄悄探人衣领前襟下摆,并在她嫩白颈子上印下一串细碎的啃吻,啃得她又问又躲。
“干什么?好痒。”她麻痒的忍不住推他,从脸颊一直红到了锁骨、胸前。
“闭眼睛,别说话。”他对着她精致的耳廓性感呼气,轻柔得从她耳边、额头、浑圆鼻尖,一直吻到红唇。
她安静对视他完美的轮廓,突然一阵感动。他的眼神专注,绵厚的手拿游移温柔,吻触轻暖。深情温柔的神情,仿佛他拥抱的是一件再珍贵不过的宝物。她感到是被珍宠着,小心翼翼的疼爱。
男人的亲吻、碰触,是可以这么柔情款款,这么珍视对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