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白眼,"你干脆去抢比较快。"她真的是想钱想疯了。
"一百万很多吗?"他们有钱人不是都以一百万为单位的吗?
"要不然你以为一百万很少吗?"
"可是我答应嫁给易允驷,他说要给我一亿耶!"没想到她才嫁了个老公,就成了亿万富婆,原来要成为有钱人,也不太难嘛!
"我只能说他疯了,我们就为了你的金主叫声万岁吧!"应逸蘅拿起杯子,一口喝干果汁。
的确,易允驷一定是疯了,才会给她一亿,不过她自己没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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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狭离开咖啡厅后,没有告诉易允驷,一个人来到了易家。
"请问易太太在吗?"
佣人问;"你要找哪个易太太?"易家有两个女主人,真不知道她问的是哪一个。
"是易允驷的母亲。"
"二太太有事出去了。"
"那易爷爷在吗?"
"他在书房里,你先坐一下,我去通知他。"佣人礼貌地说。
"不用了,你告诉我书房是哪一间,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
江若狭笑笑地对她说。
"就在楼梯边的那间。"
佣人指着书房的门告诉她。
"谢谢你,你去忙吧!"
江若狭向她道完谢后,直接往书房走去,轻轻敲了两下门,等了一会却等不到回应,再敲一次,依然没有任何的声音。
她试着转动门把,轻易的就将门打开。一走进去,看着易爷爷坐在高背椅上,好像睡着的样子。
她放轻脚步走近他的旁边,小声的唤着,"易爷爷、易爷爷。"在连唤了几声之后,他依然没有反应。
她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不寻常的感觉,她伸过手去探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这时她发现易爷爷的嘴角有些歪斜,惨了!他会不会是脑中风?!
正要送茶进来的佣人在门外听到她慌乱的叫喊,赶紧冲进来。
"怎么了??"
"易爷爷昏迷了,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在?"
"全都出去了。"佣人看见老爷昏迷不醒,不禁害怕了起来。
江若狭先拿起电话打了一一九叫救护车,再问她,"有没有针?"
"我去拿。"
佣人很快的去拿了根新的针过来给她。
她接过针后,冷静的抓起易士庄的手,在他的每一根手指头未稍用力一扎。
"你尽量帮他将血给挤出来。"
她曾在网络上看到一则消息,那就是如果有脑中风的现象,可以在第一时间在患者的手指头上放血做急救。她也顾不得这是不是有医学根据,做了再说。
"喔。"佣人就照着她的话去做,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十分钟后,外面已经传来救护车喔咿喔咿的声音,扛若狭交代着她,"等一下我会跟易爷爷到医院去,请你打电话给易家其他的人,请他们马上赶到医院来。"
"好。"
江若狭跟着坐上了救护车来到医院,一个人等侯在急诊室外,不安地走来走去。
其实她并不害怕,只是有些担心,易爷爷可别就这样一命呜呼哀哉!
约莫半个小时后,易允驷和林静云几乎同时赶到医院。
"我爷爷怎么样了?"易允驷焦急的问,担心之情全写在脸上。
"我也不知道,现在还在急救。"
"允驷,你爷爷不会有事吧?!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以后怎么去向你爸爸交代。"
"妈,你别担心,爷爷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倒。"他也只能这么安慰妈妈。
江若狭站在一旁,深深被易允驷母亲对他爷爷的孝心给感动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拿根棒子,用力敲打那老番癫的头,让他可以清楚的知道谁才是真正孝顺他的好媳妇。
还有再看看易允驷那担心的神色,其实他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恨他爷爷,只不过是想替母亲争一口气,更想让他爷爷清楚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得到的。
他其实是很爱他爷爷的。
一名年约五十开外的医生走了出来,林静云和易允驷很快的迎了上去。
"医生,我爸爸他怎么样了?"
林静云焦急的问着。
"轻微的脑中风,还好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轻微的脑中风!"林静云闻言,难过得靠进儿子的怀里哭泣。
"病人的年岁已高,又有高血压,原本就该多注意点。"
医生和一旁的护士交代了一些事情,才又对他们说:"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他身子的左半边以后虽然会有些行动不便,但是只要经过长期复健,可以复原到八成。"
"医生,麻烦你安排最好的病房,还有请医院方面别泄漏任何有关病人的消息。"
"你们放心,我们医院会尊重病人的要求。"
"谢谢你。"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医生点点头后离去。
"妈,你就别担心了,爷爷没什么大碍。"
第十章
易士庄突然的脑中风,将整个易家搞到大乱,尤其是黄玉屏和易佩雯母女更是担心,易扬集团的继承问题都还没弄清楚,爷爷如果就这么倒下,那整个易扬集团不就全都落人易允驷之手?!这怎么行!
林静云则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易士庄的病房里,尽为人媳妇该尽的孝道。
易士庄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才醒过来。
扛若狭学校一没课,也会赶到医院陪林静云,怕易士庄一醒来,又会欺负她。
"爸爸,您醒了。"谢天谢地,他终于醒了。
易士庄一醒过来,却发现他身子左半边都无法动弹时,整个人都吓住了。"我……我怎么了?"
"爸,您别担心,医生说您只是轻微的中风,只要配合复健就可以复原。"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就成了个废人,只能躺在床上,让人帮我把屎把尿的吗?"一生威风凛凛的商场强人,有朝一日竟得躺在床上当废人!
"爸,您身体不舒服,您别激动。"林静云怕他扯动手臂上的针头,轻压住他的手。
易士庄在她一碰触到自己的手时,就像被雷打一样,用着那还能动的一只手,用力的拨开她。
"啊!"林静云的手被他的指甲给划到,渗出一道血丝,她强忍着痛,更担心他会伤到自己。"爸,您冷静一点,您这样会受伤的。"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掉。""没错,像你这种不知好歹的老番瘴,早点死得好。"江若狭一推开病房的门,就听见他扯开大嗓门的在骂他的乖媳妇。
"若狭,求求你别说了。"林静云真担心他又会气到脑充血。
"伯母,他就是看你太善良、好欺负。"
"你这个野女人,谁让你进来的!"易士庄一见到让他气到中风的女人,一把怒火又熊熊冒出。
"如果没有我这个野女人,你还有命可以在这里骂人吗?"
"爸,前天刚好是若狭去家里,才发现您昏倒在书房里,幸亏她即时发现将您送来医院,要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你说我的命是她救的?"他愕然地看着她。
"其实我也不愿意,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是路边的一只小猫受伤了,我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是个人。"江若狭一副很无奈的口吻,让人听了真会气到二度中风。"虽然你愚蠢到不分青红皂白,只会以钱财来论定人生的价值,不过谁叫你是我未来老公的爷爷,我只好认了。"
"你——"易士庄被她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爸,您别生气了,她没有任何的恶意。"林静云不停地抚顺着他的胸口。
"我看她是想气死我。"
林静云看向江若狭,"麻烦你去通知医生,告诉他病人醒了好吗?"
"我现在就去。"她了解她是想支开自己,让她别气死这个老番癫。离开一下也好啦,药一次不能下得太猛,这样就够了。
就这样易土庄在医院住了快一个星期,林静云每天无怨无悔的来照顾他,原本易允驷有请个特别护士,但待不到一天就被易士庄的坏脾气给气走了。
再加上林静云一切事必躬亲,他也就顺了母亲的意,让她来照顾爷爷。
平常易允蓝没课时也都会到医院采帮忙照顾,还有江若狭,她一没课也一定来医院报到,只不过每次她来时,易士庄都会被她的话气到半死。
晚上易允驷一下班,就会来医院接替母亲照顾爷爷的工作,要妹妹带妈妈回家去休息好好睡一觉。他会留在医院里过夜,隔天一早才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去公司上班。
至于黄玉屏那母女三人,只有在易士庄住院的第二天来看过一次,知道他只是轻微中风死不了时,就没再来过医院半次。
这一病,终于让易士庄有了觉悟,人家说久病无孝子,更别说是期待媳妇会来孝顺自己。
也因为这一病,让他终于明白,他一直反对、不接受的媳妇,才是真正孝顺他、对他好的人。
"爸,这是我让刘嫂特地炖的人参鸡汤,您喝一点吧广林静云舀了一些到碗里,想要喂他喝。
"你先放着,我等一下再喝。"
"爸,这鸡汤冷了就不好喝了。"
易士庄看着她将鸡汤给吹凉些,便不再坚持,直到喝完一碗鸡汤。
"您还要再喝一点吗?"
"我喝不下了。"他用那还能自由的动的右手,比着一旁的椅子。"你坐下来,我有话要问你。"
"爸,您想问什么?"
"你老实告诉我,我的左半边是不是就这么瘫了?·
"您也听到医生说的,只要配合做复健就可以复原。"
他摇摇头,"我都八十了,还能活个几年。"
"爸,您怎能有这种想法,医生说您的身子还很硬朗,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允驷和那不懂得礼貌的女孩的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虽然他还是不喜欢江若狭,但比起自己的亲孙女易佩雯,他又不得不承认,她说话虽然很直接,但至少她是真诚的,不会作假。
就连她妹妹和她的那个说话和她一样毒辣的同学,也来看过他好几次,而他自己挑选的媳妇和最疼爱的孙女在他醒来之后,竟然连一次也没来看过他。
他对她们实在太寒心、太失望了。
"他们把婚期给延后了。"一说到这件事,林静云也被江若狭的善解人意和细心给感动。
"为什么?"
"这全是若狭那孩子的意思,她说爷爷正在生病,他们怎么可以高兴的去结婚,这太不孝了。"
"她真的这么说?"
"其实若狭这孩子也真的很难能可贵,虽然从小就是个孤儿,甚至连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但是她一点都不因此而感到自卑,相反的更努力的在生活,靠自己的力量,认真的求上进。一想到她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却又从不怨天尤人,我就替她感到好心疼。"林静云说着说着,眼眶已泛红。"爸爸,我求您答应让他们结婚好吗?虽然允驷平常总是一直和您唱反调,但我相信在他的心里是爱您的。"
他沉默了半响,好半天后,才开口道:"好了,我累了。"
"我帮您将床给放下去。"林静云按下旁边调整床高度的按钮。
"你帮我联络李律师,请他明天来一趟。"
"爸,您找李律师要做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总之你明天替我将李律师找来就是了。"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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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士庄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星期后,终于得到医生的允许,能够出院回家,不过他必须每天回医院做复健,在家时也得配合着做。
易允驷开着车,到医院去接爷爷回家,虽然爷爷左半边的手脚并不能那么灵活的活动,可身体状况都还算不错。
"爷爷,我来抱你下车。'他小心翼翼地将爷爷抱下车,并没有让他坐在轮椅上,而是直接抱进他的房间里。
林静云在易士庄躺好后,马上替他盖上被子,免得着凉了。
"爸,你出院了呀!"黄玉屏母女一见到易士庄出院回家,马上堆上马屁笑脸。
"嗯。"
"爸,真是对不起,这阵于我一直都很忙,所以才没时间去医院看你,你可千万别怪我呀!
"爷爷,你想吃点什么?我马上让刘嫂帮你做去。"易佩雯接着说。
"我累了,我想休息,你们全都出去。"
"爸爸——"林静云不太放心。
"你没听到爸爸说他累了吗?你还想吵他呀!"黄玉屏又拿出大老婆的架子,对林静云颐指气使的摆脸色。
"爸爸,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待所有人都要离开时,易土庄又开口,"允驷,你等一下,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黄玉屏母女一听见他有事要跟易允驷说,又紧张了起来。
"爸,有什么事改天再说,你才刚出院,别太劳累。"黄玉屏是六月芥菜假有心。
"还不出去。"易士庄对她们母女已经彻底失望,不再给她们好脸色。
"好,好,我们这就出去。"
终于,房间里就剩下他们祖孙俩,少了黄玉屏母女,的确是安静多了。
"爷爷,你想跟我说什么吗?"
"先扶我坐起来。"
易允驷过去扶着他坐起来,将枕头放在他的身后让他靠得舒服点。
"找个时间召开董事会,我想让你接任总裁。"
"爷爷——"
"住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事,我不得不承认我做错了,那不懂礼貌又目无尊长的小娃儿说的没错,我是愚蠢到不分青红皂白,只会以钱财来论定人生的价值。"一场病下来让易士庄变得更苍老,头发也更白了,而他脸上刚毅的线条已不在,变得柔和多了。"我活到八十岁了,竟然比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
"爷爷……"易允驷看爷爷这个样子,不禁有些担心。
"我在天母有一栋别墅,我已经将别墅登记在你妈妈的名下,你结婚后就和你妈妈和允蓝搬到那边住吧。"
"那你呢?"
"我一想到以前那样对你妈妈,我就感到很惭愧。"
"我妈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好女人。"
"你就和我们一起搬过去住。"见爷爷摇头,他又道:"你如果不搬去跟我们住在一起,我妈妈也不可能离开这里。"
"这你放心,我会跟她说。"
"爷爷——"易允驷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顽固的个性和爷爷完全是如出一辙。
"婚礼的事别延太久,赶快找个好日子办一办了。好了,没什么事,你回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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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允驷一见到江若狭便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什么话也不说,就只是这样单纯的抱着。
"你怎么了?"她被他抱得好紧,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怎么?是不是你爷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