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蜜莉撇唇一笑,「当然。」说罢,她打开车门,下车并走向门口。
按下陌生人难以发现的隐藏武对讲机,「我是爱蜜莉,我找塞尔。」
「怀特小姐,」对讲机那头传来仆人的声音,「先生他不见妳。」
「他不见我,总该见见他心爱女人的父亲吧?」她说。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一下,「妳……妳等等。」
等了约莫三分钟,门开了。
爱蜜莉唇角一勾,回头看着松本。「上车吧,我现在就带你进去找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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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神色凝重而冷肃地坐在沙发里,锐利的两眼直直地看着眼前,那卑微又一脸讨好的男人。
他是未希的父亲?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塞尔,我在外面遇到这位先生,他说他是……」爱蜜莉撇唇一笑,「未希的父亲。」
「是的是的,」看着眼前这气质不凡的金发男子,松本涎着笑脸,「我是未希的爸爸,敝姓松本。」
既然他叫得出未希的名字,就有几成的可信度。
但未希已经失忆,而他又没有登报托人代为寻亲,这个自称父亲的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们家末希在这儿多亏你照顾了。」
一踏进这偌大的庄园,他就知道这伊瓦诺夫家,肯定不是一般大户。未希在这种有钱人的底下工作,福利一定不差。而且说不定这个有钱人出手大方,还可能给他一笔钱--只要他开口。
「你怎么知道未希在这里?」塞尔声线低沉而冷漠。
这个男人看起来是这么的讨厌,他会是犹如天使般的未希的父亲?
「是这样的……」松本两手交握搓弄着,「末希打电话回家,说她在这里工作,所以我就来看看她。」
他陡地一震。打电话?未希已经失忆,是如何打电话回家的?
「她打电话回家?」他想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是的。」松本点点头,「她说她在这里过得很好,再不久后就会有钱。」
有钱?是的,只要她开口,他什么都能给她,包括钱。
只是,这代表什么?代表她一直在骗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他?失忆?她没有失忆,从来没有。
她的目的是什么?从他身上弄到钱?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所有表现都是在演戏吗?
她的良善、她的倔强、她的一颦一笑、她的眼泪、她的……全部都是假的?
见塞尔神情冷肃,不发一语,松本小心翼翼地道:「未希要我们别来找她,是……是我自己要来的,其实是因为我需要钱,未希她……她应该发薪水了吧?」
塞尔浓眉一叫,瞥了他一记。
「ㄜ……我是想,以后她的薪水可不可以寄给我?反正她吃住都在这里,也花不了什么钱。」
「松本先生,」爱蜜莉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未希她是没有薪水的。」
松本一怔,「咦?为什么?」
「因为你女儿她是这位伊瓦诺夫先生的情人。」她说。
松本一听,并未吃惊,而是欣喜若狂地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爱蜜莉斜瞥了脸色阴沉的塞尔一眼,「你问他。」
「伊……伊瓦诺夫先生,未希她真的是……」
「你要什么?」塞尔打断了他,目光冷峻地看着他。
松本微顿,「ㄜ……我缺钱,所以这个……」
「多少?」塞尔知道他来此的用意,所以毫不啰嗦。
见对方如此阔气大方,松本简直乐翻了。「不必多,只要二十万。」一趟就能拿到二十万的话,那就真是「值回票价」了。
这些钱扣掉车资,够他再去赌好几把了。
塞尔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出支票,毫不犹豫地写了一个数目。
他将支票交给松本,「这些够吧?」
松本看着支票上的数目字,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一……一百万?」老天,来一趟一百万,那多来个几趟,他马上就变有钱人了。
他飞快地将支票塞进口袋里,「那我不打搅了。」
塞尔眉一扬,「你不等她回来?她出去采买,马上就回来了。」
「不必了,我赶车呢。」拿到了钱,他还看什么女儿?现在他只想赶紧将支票兑现,好好地享受花钱的快感。
塞尔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要不要我送你出去?」爱蜜莉假意地说。
「不,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了,再见。」松本又鞠躬又哈腰,然后乐不可支地走了出去。
塞尔神情阴骛而深沉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爱蜜莉走上前去,有几分幸灾乐祸地道:「怎样?你的日本女孩骗了你,你有什么感觉?」
他浓眉一拧,狠狠地瞪着她。
「别瞪我,我早说过她有问题的。」她挑挑层,一笑,「说什么失忆?这根本是看见你有钱有势,想赖着不走的伎俩。」
她欺近了他,直视着他懊恼的眼睛。「她的一切都是谎话,她是个骗子,你最讨厌的骗子。」
他怒目一凝,瞪视着她。「妳想狠狠踩我几脚吗?」
「不,」她摇头,「我要你认清她的真面目,我要你知道,我对你才是最诚实的。」
「就算妳诚实,妳的心却也是最恶毒阴险的。」他毫不客气地说。
她一震,羞恼地道:「你……」
「出去。」他冷睇着她,「我上次应该说得够清楚了,我不想再看见妳。」
「塞尔·伊瓦……」
「大田!」他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大声呼叫着外面的管家。
大田开门进来,「先生,有什么吩咐?」
「送客。」他简单交代一句,转身就走。
爱蜜莉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却无计可施。她原本已打好的如意算盘,这下可是全盘皆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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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沉默而孤独地待在房间里,他将高大的身子,陷进了那张舒服的大沙发里,神情却是懊恼而沉郁。
她骗了他。她装失忆留在他身边,而她的父亲是个见钱眼开、卑微谄媚的失意男人。
他相信她,他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而她却利用了他的信任,恣意的在他面前演戏。
二十几年前,一个日本女人欺骗了他、背叛了他,这二十几年来,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再上楚楚可怜的日本女人的当,却没想到这次竟又……
他的胸口一阵一阵的刺痛着,那种痛苦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
一切都是假的,当她哭着说她不想走,是假的;当她哭着说她想走,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在做戏,而他却任她摆弄着。
他这辈子最恨别人欺骗他,而他却爱上一个欺骗他的女人。
都是设计好的吗?从她昏倒在他车前到现在,都是她精心设计的骗局吗?
老天,他好恨她,但又无法恨她。
「该死。」他低声咒骂一句,将脸埋进掌心里。
他该怎么办?他无法将一个欺骗他的女人留在身边,但矛盾的是……他深爱着这个女人。
他要如何面对她?他要如何看她继续在他面前演戏?不,他做不到,他无法视而不见,若无其事……那种被欺骗,被背叛的痛心,他不想再来一次--
叩叩叩。有人敲了他的门,而他知道那是谁。
「进来。」他沉声地道。
门打开,跟阿彩姨一起出去的未希回来了。
她走进来,关上了门,慢慢地走向沉在沙发里的他。「大田先生说你找我。」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唔。」
察觉到他神色有异,她不安地说:「怎么了?」他看着她的时候,从来都不是这种表情。
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他通常会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有时温柔、有时狂热的亲吻她。
「过来。」他伸出手,凝视着她。
迟疑了一下,她缓慢地、有所疑虑地走向他。
突然,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她跌坐在他腿上,神情十分惊慌。
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把扯开她的衣襟,大手揉住了她的柔软--
「啊!」她惊叫一声,本能地想逃开。
塞尔眼底透露着恨意,还有受挫。他就像只受了重伤的狮子,就算只剩一点气丝,还是要装腔作势地想巩固自己的地盘。
末希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因为他从没这 对待过她。他此时的行径,让她想起他的表弟尼可拉斯。
「不要!」她想推开他揉住她胸部的手,而他的手却已快速地栘到她大腿处。他蹭起她的裙襬,火热的掌心紧贴着她细白的大腿。
「别……」她惊惧地看着他,眼睛已泛着恐惧的泪光。
看见那惹人怜惜的眼泪从她眼中流出,他备觉讽刺。眉心一拧,他恨恨地道:「这也是演技?」
她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他一把拉起她,将她摔到床上,像老虎扑羊般的压在她身上。
他的大手强势地采进她裙里,触及她私密的部分。
未希瞪大了眼睛,发出惊恐的尖叫--
第十章
「不要这样!」她害怕的挣扎着、尖叫着:「你不要这样……」
愤怒及痛心填满了他的脑袋、他的身体,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只想惩罚她、毁灭她。
「想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就该知道也得付出些什么。」他锐利而愤怒的灰眸直盯住她。
迎上他愤怒的、燃烧着的眼睛,未希惊恐又茫然。「什……」
「妳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他的声线粗哑而沉痛,「妳知道的,不是吗?」
她感觉得到他的愤怒,而这愤怒是来自于她,但她实在不知道他为何愤怒。
今天她出去之前,一切不是都还很好吗?为什么……在她出去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她颤抖着声线,试着安抚他激动而愤怒的情绪,「发生什么事了?」
他视她的困惑为做戏,而冷然一笑。「妳想不到的事。」
她一怔。什么是想不到的事?他不说明,她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到底是……」
「妳家的电话号码还记得吗?」突然,他冷冷地问。
她一愣,不解地望着他。她当然记得她家的电话号码,但他为什么这么问?难道说……
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她的脑际,她倏地瞪大了眼睛,惊疑地看着他。
他冷峻的脸上有一抹毁灭的、可怕的笑意,「看来,妳记得的事情比我想象中还多。」
「先生,我……」
「住口!」他沉声一喝,恨恨地瞪视着她,「妳欺骗了我。」
不,她不是故意欺骗他,事实上,她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他,但是却始终没有那样的时机。
只是,他怎么会知道她打电话回家的事情?她是在外面打的啊。
「从一开始就是骗局吗?」塞尔神情痛苦而懊恼地说:「妳假装昏倒在我车前,再假装失忆,然后一步步地设计我,让我爱上妳?」
「不,不是的……」
「妳非常成功,而且妳的计画天衣无缝,只可惜……」他冷哼一声,「妳不该让妳爸爸出现在我面前,松本未希。」
听见他连名带姓地叫出她的全名,她陡地一震。
但更让她吃惊的是……他提到了她爸爸。她爸爸怎 可能知道她的落脚处?又怎么找到这儿,出现在他面前?
「妳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他的眼底夹杂着愤怒及受伤,让人既害怕又心疼,「我钓了个俄国凯子,他可悲的爱上了我,我可以在他身上得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而他却不知道我的失忆只是一场骗局……妳是这 说的吧?」
她拚命地摇摇头,「不,我没有……」
他唇角一勾,哼地一笑。「我还能相信妳吗?」
他的手背轻轻地滑过她的脸颊,然后猛地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看着她。
「妳所说的每一句话,妳的笑、妳的眼泪、妳的一切……我还能相信吗?」
「你听我说,我……」
他不让她解释,恼恨地压住她的肩膀。「我已经先给妳爸爸一百万,就当我吻了妳的代价。」
她一震。她爸爸跟他拿了一百万?她爸爸真的来过这里?这怎么会……
「接下来,」他欺近了她,「我会给妳更多,而妳该付出的代价……妳应该知道。」说罢,他单手撩起她的裙子。
她陡地一震,惊叫着:「不!不,你听我说,我……」
他低头以唇堵住了她的声音,不让她再作任何的解释。
「唔!」
他的手狂肆而愤怒地摸索着她的身体,她只能挣扎,但她的抵抗在他的愤怒侵袭之下显得多余。
他狠狠地吻她,狠狠地蹂躏她的身躯,狠狠地发泄他满腔的怒气,狠狠地让她知道他有多痛、心、多受伤……
他这样的行为,她并不恨也不气。
她知道他对她有所误解,但她一开始就假装失忆,却是不争的事实。她非常清楚他过去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她了解他此刻的痛,她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激烈的报复
他以为她是另一个欺骗他、背叛他的日本女人,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他的侵犯及粗暴没使她生气,却反而让她为他难过。
他不会再听她的任何解释,而她也自知没有立场再说什么。她不该装失忆、她不该至今还没对他坦白。
假如一切可以重来,她会告诉他,她会让他知道她的苦衷。
但……都来不及了。
突然,她觉得自己没有挣扎的必要。她爱着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正因她而感到痛苦、愤怒,如果毁灭她能让他得到些许的慰藉,那么她愿意付出一切。
忖着,她停止了挣扎,安静地躺在他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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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可以毫不留情、毫不心软,狠狠地、粗暴地、无情地毁了她,但他失败了。
当他看着她静静的身体、静静的眼泪、静静的神情,他无法那么对她。
为什么她不抵抗、不挣扎?她的神情平静得像是赴义前的烈士般无怨无悔、无畏无惧。
他凝视着她,然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他对她的恨意及不谅解,远不及他对她的爱恋。
是的,他已经如此无可救药的爱着她,以至于宁可被她伤害,也不忍伤害她
这就是爱。他知道……他对她的爱就是这么多、这么深。
他认了,也输了。老天注定要他在日本女人手里再栽一次,而他也逃不过再一次的被伤害、被欺骗、被背叛。
他松开了手,放开了她,也离开了她--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疑惑地望着他。她唇片轻轻掀合,欲言又止。
「妳什么都不必说,我也不想听,妳走吧。」他背过身去,不敢看她。
再多看她一眼,他就会后悔。
不是后悔爱上了她、不是后悔终究没有占有她,而是后悔要她离开。
他是爱她的,他比谁都不愿让她离开。但是他不能,他不能与一个欺骗他的女人朝夕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