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正常的少主,金昱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东方啸天日前邀请的宾客明日便会纷纷到来,不知少主要如何处理这事?」
鬼剑岳下令封锁鬼域占领盐帮的消息,因此除了安邑总部与其他二十个分部,至今外界仍不知盐帮已经异主,仍旧以为明日是东方净的大喜之日。
在征服盐帮的计画中,明日本是对外界宣布天下第一帮已归鬼域所有的庆贺日子,但计画变更又无法彻底控制盐帮众兄弟,生怕如果消息走漏,各大门派会联合其他盐帮分部对付鬼域。
「请你彻退所有人马,将其他盐帮兄弟从地牢里释放出来。明日迎宾客,照样举行婚礼。」水云天一点也不担忧明日将面临的状况。
「什么?这样行事实在太危险。」金昱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闻的指令,还有少主客气有礼的态度让他惶恐,「少主您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以后别唤我少主,在下姓水,名唤云天。」金昱峰那讶异吃惊的傻憨模样真是好笑,水云天故意加倍客套。
「嗄?」金昱峰的嘴巴张大再张大,一双眼睛瞪得像牛眼。
「昱峰,欢迎你明日以朋友的身分参与我的婚礼。」捉弄人的感觉真是爽快,若不是没有时间,他还真想吓吓众部属们。
不过,鬼剑岳这个人有这么严肃可怕吗?
「吓!」见鬼了,金昱峰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劳累而发疯了。
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水云天正色道:「以后不会有鬼剑岳这个人物。」
「少主……」那眼神好坚决,终于明白他的决定,金昱峰很舍不得,「不论您是何种身分,我们仍旧誓死为您效命。」
水云天笑了笑摇头道:「以后你们的主子只有鬼残邢一个人。」
「少主……明日就让属下们以村民的身分参与您的婚礼好吗?」金昱峰仍不放心他的处境。
「当然可以,切记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别轻举妄动。」
「是,少主。」
「该改口了。」
第十章
经过整理布置,东方世家又恢复原本的威武气势,更增添一股喜气,气氛虽然是刻意营造出来,但在东方啸天出面亲自督促婚礼细节,在他的轻松朗笑声带领下,人们从愕然渐渐不知不觉染上喜气。
虽不明白事情为何又有转机,但皆期待东方净能有个好归宿,在面对水云天时敌意也渐渐减弱。
水云天端着药碗踏上长廊走往东方净的厢房,肃杀之气随着脚步愈接近愈强烈。佳人肯定拿着狂刀准备伺候他,不过,这是好现象,至少她不会对自己视若无睹。
果不其然,尚离房门有五步之远,金光利芒扑射而来,水云天端着药碗翻腾掠闪,而庭院大树受波及的被劈砍成两截。
水云天已经来到她身后,俯身烙吻偷香窃笑道:「啧!出手这么狠,真不怕还没完婚就守寡吗?」
「我的夫婿早死了。」东方净面无表情冷哼,手上的狂刀又挥砍劈斩,然而虚弱身躯无法将功力施展出十分之一。
水云天单手出击将狂刀嵌进地面,又封住她身上各大穴,将娇弱瘫软的身躯拥入怀里,「哪有人咒自己的夫婿归天的?」
「放开我!」全身动弹不动,东方净只能愤怒嘶吼。
「你太不明智,伤势尚未痊愈就想与我争高下,无疑是以卵击石。」他扬起贼笑故意刺激她。
「你给我滚出去,我要好好休息养伤,五日后定取你性命!」深呼吸一口气,东方净强压下怒意。
「可别动了胎气。」见她气得脸色通红,水云天牵着她的手轻抚腹部。
「如果你想利用我与孩子为你做事,那我宁可不生下他。」咬紧牙根,她将话说得绝然。
她的话深深刺痛他的心,一字如一刀狠狠割开心房,都是他咎由自取啊!
水云天默默咽下应得的惩罚,佯装轻松的冷笑,「你不够聪明,如果我是你,那么我会好好放松心情养伤,否则像你如此心浮气躁,就算三个月或是半载仍无法恢复以前的功力,那又如何取我性命?」
「只要你这五日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那么我定能恢复健康。」
「那听话将药喝了。」将她抱回床上,水云天将汤匙递到她唇边。
「解开我的穴道,我自己会喝。」如果不是动弹不得,她早将这药往他脸上泼去,东方净恨透自己像个废物。
水云天挑起剑眉狐疑道:「是吗?解开你的穴道,你第一件事就是拿刀砍我,那只会让你的伤口又裂开。」
「哼!伤口裂开又如何,我才不在乎,反倒是你怕死吧。」东方净怒瞪着他讥讽。
「又不聪明了,学习忍辱负重的精神,佯装臣服于我,在得到我的信任之后,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取我性命。」
「呿!我才不屑用卑劣的方法。」思及他心机深沉的手段,她已死的心竟又隐隐作痛。他真的太可怕,吃人能不吐骨头!
「试想,撇开追魂剑法这绝世武功不谈,我还拥有水月剑法与旭日刀法相辅助,单凭武功定生死,你是稳输无疑,况且令尊的性命还在我手上。」水云天以半威胁的态度缓和她想杀自己的意念。
「你……」东方净无法反驳他的话,就只能恨恨的怒瞪着他。
「兵不厌诈,否则就算你有十条性命也奈何不了我。」从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落入自己的算计之间,水云天稍稍松了口气。
沉默许久,东方净终于张口让他喂药,却没料到他将汤匙放置一旁,竟然以口喂药,「唔……」
灵活的舌头挑开贝齿将药渡进她口里,缠绕小香舌挑逗撩拨,试图突破她建立起的防卫,又想让她化成春水臣服于他。
东方净从震惊中回神,狠狠的咬他一口,「卑鄙阴险的小人!」
「啧!我可是在教你如何找机会杀我。」水云天拭去嘴角渗出的血迹,又想以三寸不烂之舌拐骗她。
「别想我会受你诱惑。」她不相信他的胡言乱语。
「你是唯一能亲近我的人,如果你能佯装倾心于我,在我迷恋你的时候,正是了结我性命的最佳时机,方才若是你将暗藏的毒药喂食于我,那我肯定口吐白沫死在你怀里。」水云天一脸可惜的模样。
「教我杀你?你究竟安着什么心?」东方净杏眼瞠大,真不敢相信他是如此认真与自己讨论如何杀他?!
「不这样的话,那你如何杀我?可预知胜负的决斗没有意思,生活有刺激相伴才快活。」水云天脸上尽是追求危险的快意。
她的正直是他下手的弱点,相信她在运用这鬼主意杀他之时,她也同时卸下恨意落入爱他的陷阱里,而他已经准备好敞开双臂接收她的爱。
「你……」他的提议让她觉得恐怖,竟又觉得这是很好的主意,东方净有些失神犹豫。
水云天又喝一口药汁,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里,低头将药渡到她口中,一次又一次,同时不忘挑逗撩拨。
他的吻是个火种,燃起被她压抑在心底的爱意,温热心房让她迷失在他温柔气息里,沉醉在他热情爱抚下,早已忘了他对自己的伤害,更忘了该制止挣扎。
对于自己燃起的欲火,水云天几乎无法自拔的想拥有全部的她,但时机未到,太过急躁只会扯远彼此间的距离。困难的离开那红艳的朱唇,趁着她意乱情迷之时探入衣衫,揉捏包覆她那性感动人的双峰。
看着她呻吟娇喘,隐忍爱她的冲动,温柔诱惑成了致命的攻击,五指力道加强陷入胸脯,仿佛要一掌击向心脏。
水云天硬是沉下脸色,吐出阴冷的话语,「只要我心狠,你便见阎王。」
他惊人的举动让东方净彻底清醒,「你你……好可怕。」
「不!是这招杀人的方法厉害,所以既然你打不赢我,又想护住盐帮,这无疑是最好的方法。」轻抚被他弄红的肌肤,水云天故意以冷酷的表情掩饰心疼。
「真感谢你赐教,我会好好运用的。」动弹不得无法逃离他怀里,东方净紧闭双眼不再看那张可怕的脸。
她为什么会爱上如此可怕的人?
爱?!她痴傻啊……在他伤害她之后,还对他有爱……
「明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我会让你自由行动,建议你……洞房花烛夜是不错的好机会。」拉好她的衣衫,水云天抱着她躺下。
「会的。」泪水只能往肚子里咽下,东方净冷然的回应。
「好好睡,养精蓄锐。」
伤她的同时自己也痛苦,但如此一来她便会乖乖与自己成亲,那么他便有一辈子的时间与她相处,时间会是最好的化解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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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让她行动自由,全是狗屁!
可恶的男人竟还是封住要穴让她无法施展内力,几度曾想提起真气运功仍是受限制,东方净气得直磨牙。
「霜儿,快替我解开穴道。」
「少帮主,你的伤势尚未完全康复,怎么能动武呢?」寒霜再一次拒绝她的要求,一心只挂念着该将她打扮成最美丽的新娘。
「可恶!」咬着点上胭脂的红唇,东方净望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股悲哀涌入心里。她曾经是那么渴望这场婚礼,如今这一切只剩讽刺与怨恨!
心又拧得好疼,她杜绝那不该有的哀伤,暗暗在心里低吼。既然在拜堂之前无法杀他,那么就遵照他的意思,让他死在床上。
「别气,万一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寒霜轻轻顺着她的背安抚。
「孩子?将这孽种生下来真的好吗?」语气带着愤怒,东方净仍不由自主的轻抚着腹部。如果真的侥幸杀了鬼剑岳,那当孩子长大后,知晓父母相残,那……
「孩子是无辜的。」面对悲凄的容颜,寒霜只能这么安抚。
这段婚礼前后波折极大,弄得众人毫无头绪,但老帮王是如此看好这段婚姻,而且鬼域的人也没有伤害他们,身为部属也只能默不作声。
忆起东方净受伤时,水云天像个憔悴的木头人,寒霜忍不住将心中的推测说出口,「或许姑爷已悔恨,决定改过自新……」
「不可能,他是我见过最无耻的恶人。」东方净一语阻断那奢望的想法。
「少帮主……」
「既然这么痛恨他,那就别嫁了,反正水云天不过只是个没用的男人。」宇文傲大刺刺的现身。
原本躲藏只想一睹东方净美丽的风采,怎么也没料想到会得到惊人的消息,虽然这女人成了水云天穿过的破鞋,但听闻她受伤又被封住穴道,他就忍不住想一亲芳泽泄恨!
「宇文傲!好大的狗胆,居然入侵我的寝房。」东方净起身,反射性要取狂刀痛宰他,压根忘了自己穴道被封住,哪里还拿得起沉重的狂刀。
「哈哈……没想到你也会有连刀都拿不好的一天。」见到狂刀掉落,宇文傲笑得更猖狂。当他瞥见寒霜欲通风报信,便毫不留情的一掌将她击晕。
「霜儿……」东方净欲向前将她扶起,无奈被他扯进怀里,双手奋力抵在两人之间,「无耻之徒,放开你的脏手。」
「我可是堂堂的武林盟主,你可别狗眼看人低。」宇文傲咬牙怒斥。
「哼!我记得邀请函没发给的你,不请自来算什么客?竟然还像个盗匪入侵,不是无耻之徒吗?」东方净抬起下巴愤怒低吼。
「该死臭婆娘,别仗着我对你有一丝丝爱意就如此口无遮拦。可别忘了,你现在武力受限而且还怀有身孕。」他脸色铁青,仿佛像是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呼吸一窒,心底窜起不祥之兆。
点妆打扮后的东方净更令人销然失魂。
「你觉得我想如何?」鬼魅的双眼不停在她身上打转,宇文傲流露出的淫邪之意是那么明显。
「你可别乱来,败坏自己武林盟主的名声。」东方净哪里会不知他的意图,她立刻搬出武林盟主之名约束他。
离吉时拜堂还有一段时间,她心里不断期望忙得不可开交的人们会经过这里,否则就算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知道。
头一回尝到无助,东方净显得惶恐不安。
「哈哈……那又如何?只要偷吃还来得及擦嘴,有谁会知晓?况且你也不是处子之身,水云天那个窝囊废也不可能会起疑心。」宇文傲冷笑,毫不客气的覆上他老早就想揉捏的双峰。
「住手!你这个该死的登徒子。」虽然武力受限,她卯起劲还是像只母老虎,提膝便狠狠踹向他的要害。
「该死的臭婊子!」他抚着命根子,气得想一掌了结她的性命。
见她冲往门口,宇文傲忍住剧烈痛楚又将她拉回怀里,像只恶狼疯狂的撕裂霞帔嫁衣,贪婪吻上甜美红唇。
东方净狠狠咬他一口,趁着摆脱狼吻之时,扯着喉咙嘶喊,「云天……」
「杀千刀的!」宇文傲扬手甩了她一巴掌……
还是担忧东方净会不肯乖乖拜堂成亲,水云天找藉口摆脱众多宾客,才踏上往后院的长廊便听闻呼喊声。
当他如疾风破门而入,见到的正是宇文傲下流的恶行,「住手!」
「哈哈……你是赶着来看好戏吗?」宇文傲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双手仍扯着东方净的大红喜服。
「我是赶着来送你去见阎王的,竟胆敢动我的妻子。」掌风与他冰冷的话语一同疾射而出。
掌风成利芒扑射而来,宇文傲偏身闪躲仍被划出血痕,这下他不敢再轻敌,立刻起身应战,「原来你武功不凡。」
「足以拆你的骨、剥你的皮。」见到东方净狼狈的模样,隐隐可见的肚衣,水云天不禁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残酷杀意。
「喔?口气未免太猖狂。」宇文傲利眼一眯满是阴毒的眼神,随即拔刀劈斩。
「咱们新仇旧恨今日就一笔算清。」水云天随手拿起旭日狂刀施展剑法,提醒他们之间的旧仇未清算。
「追魂剑法?!原来你就是鬼剑岳,哈哈……手下败将。」似幻似真的手法让宇文傲吃惊,没料到原来水云天就是他一直要追杀的对象。
「是吗?若不是你耍阴招施毒,想赢我根本没那么容易。」
「呸!少说废话。」他恼羞成怒立刻出击。
两道身影飞旋离开厢房,在空旷庭院里厮杀,宇文傲手中刀光利芒如寒冰,出招阴狠无比,每一击皆是欲取敌手性命,水云天英朗身影游幻如迷,仿佛幻化成数十道身影躲开攻击。
宇文傲双眼犀利如鹰眼,当他判断出水云天本尊身影,正当他腾闪飞跃施展刀法刺杀之时,倏地,满地落叶与疾风直射而来,千刀万芒如绵密雨丝,宇文傲以利刀为盾仍挡不下攻击,狼狈的被连续划下数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