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百里霏霏尴尬的脸闪过一抹无助。
“我们是不是好朋友?”唐宁的语气中有不易察觉的关心。
她认为是。百里霏霏迟疑的轻点头,但心里存疑唐宁是否有将她当成是朋友,要不怎么说出那种话?
“既然是,你还问我可不可以。”她到底有没有将两人的友谊放在心底。唐宁气呼呼的戳她的脑门。
“我……”她误会了,百里霏霏微窘的垂下头。
唐宁生气的怒视着,片刻,放柔声调,“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宁……”百里霏霏感动的红了眼,哽了喉。
“就安心住下来。”拍了拍她的手,唐宁起身坐到她身旁说:“现在,把事情的经过仔细的说给我听。”
拭去眼角泪水,百里霏霏慢慢的细述昨夜至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太诡异了。”听完后,她只能如是形容。
瞥见她眼中浓浓的质疑,百里霏霏急叫道:“宁,是真的,我没骗你。”
白眼一翻,唐宁又戳了她一下,“我知道,只是……”奇怪,怎老觉得哪里出错?
“只是什么?”百里霏霏被她凝重的表情吓得心慌。
“你说你离开那个男人的住处后已经天亮了。”唐宁边思索边询问。
“是啊!”
“可你昨晚回家时也不过才十点、十一点。”抚着下巴,唐宁蹙着眉似自语的说:“逃命的时间加上你和他聊天的时间……”
时间、哪里出错了吗?百里霏霏只觉心跳似是随着唐宁的喃喃低语而愈跳愈慢。
霍地,唐宁抬眼瞅视她,“你怎么一身脏?”再仔细的打量,“霏霏,你受伤了。”
被她无厘头的方式吓一跳,百里霏霏微愣了下,“是啊!但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什么叫不碍事?!”低斥一声,唐宁拉她起身,“去,去洗个澡。”
洗澡,百里霏霏低头审视一眼,的确该洗澡了。
推着百里霏霏进入浴室后,唐宁先替她准备换洗衣物,接着转身进厨房。
三十分钟后,洗完澡填饱肚子的百里霏霏累瘫在床,而唐宁则坐在床沿替她上药。
“哇,好痛。”百里霏霏痛得龇牙咧嘴。
唐宁摇头取笑道:“你不是说不碍事。”
她嘟着唇抗议的咕哝道:“就是怕疼才说不碍事。”
唐宁轻笑一声,“忍着点,马上好。”
百里霏霏咬着唇点点头,不忍行吗?
上完了药,唐宁神色凝重的看着昏昏欲睡的百里霏霏,“霏霏。”
“嗯。”百里霏霏眨动千斤重的眼皮,却没睁开眼。
“刚刚提到的时间,你注意到哪出错了吗?”
“没有。”咕哝一声,百里霏霏侧身调好姿势准备找周公聊天去。
“霏霏,先别睡,听我讲完再睡。”唐宁动手拉扯她抱在怀中的丝被。
饶了我吧!百里霏霏睁开红丝满布的铜铃大眼。
轻叹一声,唐宁拍拍她的颊,“注意听我说。”
你……百里霏霏只能无力的以眼神传达。
“你昨晚回家的时间加上你被追及和那男人聊天的时间,前后加减最多三个小时。”
“喔!”百里霏霏不甚在意的应声。
这样还听不出来,唐宁挫败的再拍起已睡着的她,“霏霏,你昨晚十一点回家加上三个小时也不过午夜两点。”
“是啊!”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百里霏霏睡意渐浓,随口应道。
还不懂,唐宁真被她打败了,无力的垂下肩,“不管你有没有在听,总之,简单的说,你曾经消失了将近五个钟头。”
“是吗?”打个哈欠,百里霏霏毫无所觉。
毫无反应?唐宁柳眉一跳,爬上床,坐压在她身上,揪住她的耳朵吼道:“你消失了五个钟头。”
突来的狮吼声震得百里霏霏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也清醒。“谁,你说谁?”消失,开玩笑。
“你,百里霏霏小姐。”唐宁嘲弄的点点她的鼻子。
她?百里霏霏指着自己,不信的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唐宁扬眉一哂,“而你,最好相信。”
谛视着唐宁认真的表情,百里霏霏的脸色渐白。
“对了,还有两点。”她突然忆起什么的说。
“什么?”百里霏霏心惊胆跳的看着她。
“你是往下坠,却是搭电梯下楼。”唐宁故意顿下话语。
“然后?”百里霏霏惶惑的握紧手中丝被。
“没人会将地下基层整个掏空。”唐宁耸肩,关怀的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留给她思考消化的空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百里霏霏睡意全消,一双大眼愕瞪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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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商业黄金地段,百里霏霏头朝后仰成九十度,眯眼看着矗立在前,几乎看不到顶的建筑物。
在阳光的照射下,“四方集团”金色的字体显得格外耀眼,不过,对心情沉重的百里霏霏来说却是格外刺眼。
叹口气,她低首抬手,看着腕表上长短针的位置。十点了,这会进去铁被骂得狗血淋头,百里霏霏苦笑想道。
摇头甩掉脑中浮现的凄惨画面,百里霏霏拖着蹒跚的步履走进大门,搭电梯直上她工作的楼层。
来到她的办公桌前,皮包方放下,企画部经理气急败坏的边朝她走来边叫骂。
“百里霏霏,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经理。”百里霏霏扯出一朵虚假的笑。
“我会被你害死。”经理露出一张苦瓜脸,“总裁找你。”
总裁?百里霏霏心里闪过不祥预兆。日理万机的总裁大人为什么要见她这小小微不足道的职员?为了迟到,有可能吗?
“百里霏霏。”经理咆哮道:“还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上楼去!”完了,经理只觉乌云已罩顶,前途一片黑暗。
缩了缩头,百里霏霏吐了吐舌,应了声是,拔脚冲向电梯去。
到了总裁专用的楼层,她才知不是总裁要找她,至于是何人,什么身分,总裁只说见了就知道。
带着忐忑不安又怀疑的心,她随着秘书的带领来到会客室。
敲了门,她走进去,反手关上门便立于门口处。
微低垂着头,百里霏霏不时偷瞄背光坐在沙发椅上的人。
“你站在哪,是想我过去抱你吗?”饱含戏谑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咦,这声音似在哪听过,蹙眉细思,百里霏霏却想不起到底在哪听过这低沉带磁性的男性嗓音。
“百里霏霏。”她怎么站在那里发呆?
“啊?”她回神抬头。
“过来。”他专横的语气令人不容质疑。
虽然对他命令式的口吻反感,但百里霏霏还是顺从的举步向前。
是他!还没走到沙发椅前,百里霏霏因距离拉近而看清了对方的面貌。
瞥见她讶异的神情,龙炎星扬眉邪气一笑,“怎么,忘了我吗?”
忘?怎么可能,那诡异的一夜,教她一辈子也难忘。
“你找我。”压下震惊,百里霏霏口气平淡的说。
“你不是站在这儿了。”他的意思是她多此一问。
多无礼的回答,百里霏霏不悦的蹙眉,“有事。”
他扬眉,“过来。”
她再皱眉头,反感油然而生,“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一堆事要做。”
“没有了。”他没忽视她一闪即逝的憎恶。
“什么意思?”
他扬眉,三度道:“过来。”
慑于他噬人的气势,她怯怯的走到他面前。
静静的凝视她,他皱眉问:“你脚怎么啦?”
“没事。”她拒绝他的好意。
逞强,他微一哂,“坐下。”
她是狗吗?一会过来,一会坐下,待会是不是还得吐舌站立?!
她明显的挑衅看在他眼里却成了耍脾气,莞尔一笑,他倏地拉住她的手,硬将她扯坐而下。
野蛮、粗鲁,怒视着他,她用力抽回手。
“痛吗?”他忽地轻触她在颊上的淤青。
她痛得缩头,拍掉他的手。
微蹙眉,他一手固定她的头,一手在她颧骨上轻揉着。
他的动作虽轻柔,但仍是让她痛红了眼,泪水在眶里打转。“走开!”她再度拍掉他关心的手。
阕黑星眸闪了闪,长臂往她脚下探去,捉握住她的足踝,放在双腿间,他低头审视,复又抬头,“真的不痛?”
“不痛!”才怪,她惨白着脸,瞪着他揉捏的手。
咬手忍痛了十秒,她倏地用力踹他。
纤白玉足正中他的小腹,龙炎星脸色不变,微扬的唇嘴噙着抹嗜血的凶残。
“你很不知好歹。”他促狭的说。
他低沉轻柔的嗓音让百里霏霏无端的打了个冷颤,一股恐惧油然而生。
他渐渐的逼近,她节节的败退,直到退无可退。
“你……要干么?”他不会是想揍她吧?
眼里闪过一抹玩味,他好笑的注视着如惊弓之鸟的她,“再退,就掉下去了。”
下一秒,百里霏霏已被他拥揽在侧,双手无助的抵在他的胸膛上。
她想,宁愿掉坐在地,也不要和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坐在一起,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放开我!”轻颤的语气,显示她心里的惊慌。
龙炎星扬眉,“不放。”捉住她的柔荑,扳开紧握的手指,他一皱眉,“你还真是伤痕累累。”
“要你管。”她悻悻的说。
她就算摔死、痛死也不干他的事,他凭什么明嘲暗讽的取笑她?
该死的,没事握那么紧,她用力的挣扎,想抽出被龙炎星紧握的手,但愈是挣扎,他反握得愈紧。
“放手。”她忿怒的娇斥。
贼贼一笑,他忽地俯头轻啄她嫣红饱满的菱唇。
忘了挣扎,百里霏霏怔忡的愕视他。
“你在这么看我,我会当你是在对我提出邀请。”他调侃的说。
“下流!”她挥出没被他握住的另一只手。
龙炎星捉住她挥来的手,“你是用手走路吗?”他皱眉瞪看她两只布满新旧伤痕的柔荑。
“你才用手走。”神经病,像是突然忆起,她又开始扭动手腕,想挣出他的魔掌。
凝视着她,他忽而拉她起身,“走。”
走?“去哪。”百里霏霏傻愣愣的问。
“医院。”拉着她的手腕,他拖着她走。
“上医院做什么?”她呆呆的任他拉着走。
回头看她一眼,龙炎星神秘一笑,“你说呢?”
她哪知道?看他没病没痛的,上医院做什么,真正该上医院的人……
“我不去。”直到走出会客室,百里霏霏才顿悟。
罗唆又麻烦的动物,他蹙眉一瞪,反手打横抱起她,“由不得你。”
“放我下去。”她嗔怒道。
“闭嘴。”
第三章
上药包扎后,龙炎星如来时般抱着百里霏霏走出医院。
“放我下去,我自己走。”小声的抗议后,她偷观着四周投射而来的注目礼。
羞死人了,又不是什么大病,他非得这样抱着她走吗?她困窘的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你准备用跳的跳到车上?”如果是,那他也无所谓。
用拐的不行吗?“不行吗?”她挑高眉。
他低头迎上她的眼,哂笑道:“可以。”
他放她立于地正,扬眉嘲弄一笑,转头就走。
何时只得这般听话,百里霏霏呆愕的立在原地,瞠眼瞪着他宽阔的背影。
哼!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低头看了看裹着白纱布的脚,她不禁暗骂自己,有福不会享。
拖着蹒跚的步履,她一拐一拐的朝他离去的方向走去。
这两天怎么这么倒楣,先是被人放冷枪,再来又跌了个狗吃屎,早上更衰,被后头疾驶而来的车辆擦撞,她的小绵羊应声而倒,而她则跌落在地,摔得眼冒金星。
唉,灾星降临,天降奇祸,她重头闷首的慢慢走,直到撞上一堵肉墙。
她抬头抬首,却看见微有愠色的他,“做啥挡路?”他不懂好狗不挡路这句话吗?
“地上有东西?”龙炎星皱眉诘问。
地上会有什么东西?狗屎会有一堆倒是真的。她轻蔑的瞟他一眼,“没有。”
“哦,还是你走路都不看路。”他讥诮的扬唇。
要你管,“我高兴。”百里霏霏闪过他继续走。
揽住她的柳腰,他将她带往停车处。
“上车。”龙炎星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我自己坐车回去。”她皱眉摇头。
女人,果真是麻烦的代名词。
“麻烦。”龙炎星咕哝一声,动手将她塞进车里,他则快步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
“你不懂得接受别人的拒绝吗?”百里霏霏握拳怒道。
“是不懂。”他扬眉哂笑。
百里霏霏冷下脸,“但我可以拒绝接受。”
她开车门的手倏地被他厚实的大拳包握住,龙炎星倾侧身子,阴郁的眼直瞅着她。
他庞大的身躯带给她莫名的压迫感,百里霏霏偏过头,不敢直视他那令人心悸,魔魅般勾人心魂的双眼。
“怕了。”龙炎星邪笑的压靠着她。
“没……”百里霏霏嘴硬的说,但频往椅背缩靠的娇躯却泄漏了她的心慌。
“是吗?”他扬眉一将身子覆压她的同时,拉动椅杆放平座椅。
惊呼一声,百里霏霏娇小的身躯几乎承受不住他的体重。
他果真是泰山,她忽而忆起两人初见时的对话,而她则被他压得快喘不过气了。
“走……开。”她肺部的空气全被他方才那一压而告殆尽。
“很难过。”龙炎星毫无愧色,也无起身的打算。
天,他好重,百里霏霏吸不到新鲜空气,双手无力的捶打着他的背。
“你起……来。”挣扎无效,她觉得心脏快停摆了。
“不,这样挺舒服的。”他邪气的笑说。
“我……不……舒服。”她吃力的说。
“你也有同感?那好,我们就这个姿势在这睡一下。”他故意曲解她断续的话语。
“不……”她可不想被他压死在这车厢中。她用双手推着他的肩,却仍是撼动不了他分毫。
“求我。”龙炎星不因她苍白的娇颜和微弱的气息而放过她。
疯子!他是个十足十的疯子,百里霏霏困难的摇头。
“摇头,是拒绝,还是舍不得我起身?”他附在她耳边轻喃的说。
由耳际传来的温热气息,百里霏霏只觉全身流窜着一阵电流,推拒着他双肩的手无力的瘫软,苍白的容颜浮沉两朵红晕。
她忿忿的瞪着他。他回以一记无赖的笑。
“不说话,我就当你的答案是后者。”
龙炎星唇边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在她毫无防备的惊呼声中,覆上她的唇,缠上她的舌。
原想浅尝的他,在接触到她柔软的唇瓣后,忘情的加深、流连。
他的舌似滑溜的蛇,不停的对她挑弄,与之嬉戏。
他忽而霸气,忽而温柔的吮吻,直到觉得身下人儿快断气了,才不舍的离开。
龙炎星微撑起身,带笑的黑眸端详着猛吸气的她。
“你不是个好学生。”由她青涩的技巧他敢断言,这是她的初吻。
犹沉迷在方才吮吻中的百里霏霏霍地睁开眼睑。
“什么意义?”她不解的秋眸对上他取笑的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