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她被热汤烫伤了手背,大叫出声,女人马上甩了她一巴掌。
“你以为自己还是公主吗?竟然这样糟蹋食物?”
“你、你敢打我?”她抚着脸颊,一脸不可思议。
他们都知道她贵为公主,却不怕圣颜大怒的欺负她;几天来,这样的难堪她已受了不知多少遍.终于是忍耐不住的时候了。
“打你又怎么样?告诉你,在火焰山庄里,你只
是狗皇帝的妹妹,一样是狗贼子。”
“你……”元德气不过,一巴掌还击给她。
“你竟然敢打我?”
女人尖叫,拉扯着元德的长发,她的长发被她扯散,披散在肩上,凌乱不堪。
元德吃痛,又抓又推地,…个不慎,女人便被推倒在地,坐在方才碎裂的汤碗上,臀部染了鲜血。
“啊,好痛——”
那女人叫了出来,顺手一摸,红花花的血印在她的掌心,吓坏了两人。
“不是我、不是我。”元德摇头,身子一缩,缩进了床榻,脸色霎时苍白。
正巧,这样的场面被进房来的庄主看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
凌乱不堪的地板,坐在地板上哀号的奴仆,还有一脸惊惧的人质。他扫视四周一眼,眸色转暗,面色不悦。
“庄主,您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奴婢不过是劝她吃饭,竟然惹来一身伤。”
女人抱住庄主的腿,挣扎着要起来,臀部却吃痛着。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下去疗伤吧!”他冷冷的说,眼睛却瞥向缩在床边一角的元德。
“是。”那女人狠瞪了元德一眼,动作迟缓的走出去。
“你做的好事?”
“我没有。”
“不认账?”他淡淡的笑了。和斳王是一个样,果然是他养大的。
“我真的没有……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鬓旁的发丝因汗湿而贴黏在颊边,披散在两侧肩膀上的发因方才的拉扯而显凌乱,却减不了她那清丽的容貌和气质。
“放你出去?”他重复她的话尾。
“对,放我出去,我可以让皇帝哥哥既往不咎。”
她一脸渴盼的看着他,既然她不知道他的名,她可以向皇帝哥哥求情,求皇帝哥哥不杀他。
“来不及了,你伟大的皇帝哥哥已经不要你了。”
“什么?!”
元德不相信,就算世人传言皇帝哥哥多么残忍无情,可他对她是很好的。
她努力告诉自己害怕的事不会成真,虽然她知道,那是毫无可能的。
“没听清楚吗?我倒是不介意再说一次。”
他欺近她,严重的威胁着她的呼吸。
“不,不要。”
“你那无所不能的皇帝哥哥,要他的长命百岁而不要你呀!傻瓜。”他残忍地说。
“既、既然我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为何还不放了我?”
“放了你?我可是计划已久要把你捉来,就这样轻易把你放回去,不是让我这些日子的工夫都白费了吗?”
“你、你想怎么样?”
“你的皇帝哥哥不过是嘴硬罢了,他好像以为我不敢动你。”提起斳王,他心中充满着恨。“你想如果我把你的一部分送给他做贺礼的话,他会不会让步呢?”
他的眼底有笑,是残狠、嗜血的笑;她的身子微颤,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总得试试,是不?”
语毕,他伸手一抓,她的前襟被他扯破,胸前一阵凉意袭来,蓦地,她惊惧的脸再无血色。
“你……你要干什么?”双手紧紧地环住胸前,遮住自己的身子,她的眼睛因为害怕他的下一个举动而瞠大。
然而,他却欣赏她又惊又恐的模样,眸光一变,他爬上床。
“我说过了,拿你的一部分去换狗皇帝的惊讶,倒也值得。”
他的话语焉不详,却成功地令她慌乱。
“你不要过来……”元德尖叫,她根本不识得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她的身子蜷缩在角落,无意间断了自己逃生之路。
对于她的惊叫,他充耳不闻,一把紧抓住她,追她起身;她身上残留的衣物落了下来,上半身赤稞看。
元德羞红了脸,想抓回自己的衣物,但两手仍被他紧紧钳制着。
“放开我。”
“你这个女人未免太多话了。”他不耐烦地骂道,不由分说的,将自己丰厚的唇贴上她。
一开始,他只是轻轻地吻着,像是只要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而已;然而,轻吻之后,他贪心起来,开始轻咬着、慢啃着。她口中甜蜜的芳津诱惑着他,迫他更加深入。
“唔——不要——”元德为他突来的举动给骇住了。
他怎能吻她呢?
她不知道他是谁啊?
怎地任由他胡来?
脑子里的念头才这样窜升而出,随即湮灭。
他的吻带着迷眩她的香气,散布在她的四周.让她软弱、让她无力,好似只有攀住他,才能得到寄托。
想着、吻着、迷醉着、沉溺着。
突地,他松开对她的钳制,元德一时没有防范,跌坐在他的脚边。
“看来你也挺享受的嘛!”他一脸得意。
“啪”的一声,元德甩了他一巴掌。
他怎能如此不在乎?可知她……
听到他如此污蔑她的情感,说不出的难堪袭向心头,她又羞又气的脸坦诚她一切情绪。
“你敢打我?”
他怒极,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她,像是要将她吃掉般。
“是你……”她叫不出他的名字,“是你的错。”
“我的错?很好,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错。”报复似的,他攫住她的红菱,狠狠地咬住。
“唔——放开。”她扭动着身躯,却不知这样的动作会为自己引来什么祸端。
他用自己的身躯固定住她,很快地褪去她所有的衣裳;当她感到一阵凉意袭来,他的唇已落在她的身躯上。
一滴滚烫的泪珠再也承受不住的落下,受屈辱的元德咬着唇,不愿再求饶。
“你说斳王会不会因为我动了你而杀了我?”他自问着,没要她回答。
他压向她,从头至尾的包围住她上方所有空间。
当她感受到一股痛楚,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下。
不待皇帝哥哥杀他,她也要杀了他!
她恨恨地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杀了他。
“多意外的惊喜啊!”
事后,他侧着身,手里拿着染了血渍的白巾,摊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她的——
元德的双眸倏地圆睁,下意识动手去抢。
“还我!”
“还你?当然不。”
手抬高,白巾在她构不着的高度。
“你到底想做什么?”屈辱和羞愤让她的眼睛泛红,素净的面容也显得红艳。
“就拿你这个部分去羞辱斳王吧!哈哈哈……”他仰头一笑,毫不眷恋地离去。
留下她,眼里含着受辱的泪水——
他到底是谁?
与皇帝哥哥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和皇帝哥哥?
不甘心地坐回床沿,她誓言若能回到宫里,绝对要查个水落石出——
“公主,吃饭了。”
甫日落,一名婢女打扮的姑娘端着膳食进入她的房里。
“你是谁?”
不是之前服侍她的女人,元德听她口里至少还有尊敬她的意思!口气也就好了起来。
“公主,奴婢叫作水水,是庄主派来服侍公主的。”
水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元德套问她:“你们庄主叫什么名字?”
“公主不知道啊?庄主叫方绍宇,是岩教的副教主。”
“岩教的副教主?!”她喃喃自语着。
岩教是做什么的她并不清楚,可方绍宇这三个字却在她心湖里荡漾出圈圈的涟漪。
“是啊!岩教可是民间第一大教派喔!”水水对岩教的崇拜言语可表。
“水水,再告诉我他的事。”她催促着。
是因为恨,所以要知道他的一切,惟有这样告诉自己,她的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庄主啊?他是个不错的人,火焰山庄上上下下的人都是他救回来的。”
水水告诉元德,火焰山庄的每一个奴才都曾经受过他的恩泽,他们本都是在斳王手下生不如死的生活着,要不是庄主,他们的命运或许会更惨。
所以他们对于身为救命恩人的庄主,除了尽忠二字之外,再无其他。
同时,他们也恨着让他们无家可归的斯王……
“谁让你在这里多话的?”
方绍字的声音蓦地响起,房中的两个女人一看,心惊不已。
“庄、庄主!”
水水弯着身子恭敬的喊着,不意竟承受了方绍宇的瞪视。
“下去!”他斥喝道。
“是。”水水慌张地收起食盘,这才惊觉她们只顾着说话,忘了让公主用膳了。
待水水离开,方绍宇的眼光才移到她的身上。
“你对我有兴趣,怎不自己问我?”他邪笑。
元德想起他对自己的残忍,不想理会他。
“说话。”
他一把捏起她的下巴.疼得她眼泪泛流而出。“我、我才不是对你有兴趣,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不过是在想回宫后杀了你罢了。”
闻言,他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那也得等你走得出去才行。”
“什、什么意思?”
他不放她走吗?他要囚禁她……
元德不禁脸色苍白,怕自己真离不开这火焰山庄。
不,不会的……
看她如此害怕的样子,达到恫吓目的的方绍宇,那棱角分明的唇压在她的上方,低语道:“等你那伟大的皇帝哥哥看到你的清白被毁,你就知道我会如何处置你了。现在,不急啊!”他冷笑了声,用力地推开她,转而离开房间。
他把那条白巾送给皇帝哥哥了?
元德不禁为着自己皇帝哥哥的打算惊慌不已。
第四章
施虹萍在火焰山庄的武场练剑,女仆终于找到她。
“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倩,什么事?”
“小姐,你一定要为小倩做主啊!”小倩抓着施虹萍的手,泪流满面的。
“到底是什么事?你这样语焉不详的,我怎么为你做主?”施虹萍将剑插回剑鞘,这才认真听她说话。
“小姐,你可知道庄主前些日子捉了个姑娘回来?”
“不就是元德公主吗?”这事她是知道的,宇哥曾告诉她,捉她回来可以威胁狗皇帝。
“就是她。”小倩不顾主仆之分,拉了施虹萍就走。
“小倩,你干什么?”
“小姐你一定要为小倩做主,小倩送膳食进她房里,她不吃就算了,还打了小倩一巴掌,这事庄主也看到了,可却饶过她。”
“这事宇哥自有打算,难不成你想和公主斗?”
施虹萍不以为意,男人的事她是不管的;再说字哥向她保证过,这件事办完就会迎娶她过门。
她只要好好的做她的庄主夫人就好。
“小姐,你还不懂吗?庄主对她不一样啊!”小倩急嚷。
这句话引起施虹萍的注意。
“你说什么?”
“小姐可记得,庄主在计划捉元德公主时曾说了什么?”顿了下,小倩又继续说:“庄主说要折磨公主,还要把这件事传给狗皇帝知道,让他下令出兵火焰山庄……”
宇哥是这么说过,施虹萍念头方转,小倩又接下去说道:
“可是公主来到山庄之后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折磨,还要咱们去服侍她,今早更是奇怪,庄主还派了老夫人身边的侍女去服侍她呢!”
“真有此事?”
经小倩这么一提,施虹萍对方绍宇的信任果然动摇了。
“小倩不敢骗你啊!小姐,你最好小心,万一庄主的心被她收服了,那夫人的位置就……”小倩聪明的留下话尾,让施虹萍自己去想。
施虹萍听到小倩的警告,心中一震,要是字哥的心不放在她的身上,那她该怎么办?
不行,她要去看看。
至少得看看她生得何种模样,若不如此,她难以安心哪!
念头一起,她转身走出武场。
“小姐,你去哪里啊?”小倩明知故问。
施虹萍匆匆地往厢房走。
她猛地踢开了元德公主的房门。
“施姑娘。”水水起身问安。
施虹萍不搭理她,“人呢?”
“施姑娘,你找谁?”水水不明所以。
“废话,那个公主呢?”
她是专程来看她的,来到这里才讶异,一个被囚禁的人居然能在庄里头乱走,这个囚犯还真是自由啊!
“公主、公主她……”
“还不快说!”她怒极,心中的想法益发偏执。
“庄主把公主带走了。”水水一口气说完。
“什么?宇哥把她带走了!带到哪里去了?”
此时施虹萍变了脸色,心里泛起浓浓的不安。
“奴婢不知道。”水水摇头,庄主一进屋就把公主带走了,她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让开,我自己去找。”施虹萍一把推开水水,奔了出去。
不料,还未走到门口,两人便出现在她眼前。
“宇哥!”
她的视线落在方绍宇环着元德的手上。
真令人不可思议!她瞠大了眼,他们在做什么?
“虹萍!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他示意水水出去。
“我不能来吗?”施虹萍指责的目光盯着他俩。
“你不该来这里。”他淡淡地说了句。
“不该?我为什么不该?我是火焰山庄未来的庄主夫人,火焰山庄有哪个地方是我不该去的?”她痛心疾首地反问。
元德见他们两人似乎有点误会,本想出声解释,可他环住她腰际的手却紧箍着,示意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总之,这里是关囚犯的地方,你不该来。”他避重就轻道,不想解释他和元德之间已渐渐复杂。
“囚犯?”施虹萍冷笑了声,“这就是你对待囚犯的方式?就这样紧搂着她的腰?”
“我只是防止她逃跑罢了。”
“是吗?”她无法相信。
“当然,我费了这么多工夫才捉到她,怎可让她轻易逃掉?”他刻意地强调元德现下的身份。
提醒着别人,同时也提醒着自己。
“我不相信。”
若只是为了怕她逃跑,为何让她出房门,锁着不就成了?
对于方绍宇的借口,她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
“你不相信我也没辙。”他无所谓的说完,便推着元德的身子继续往前走。
“慢着!”施虹萍叫住他们。“你要我相信你,除非你从现在开始就囚禁她,直到狗皇帝来赎她为止。”
“够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为何左一声狗皇帝、右一声狗皇帝?我皇帝哥哥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们?!”元德忍不住出声。
哪知,施虹萍却上前打了她一个耳光,“你这个阶下囚没资格说话。”
“你打我?”元德不意她野蛮的举动,硬生生地接下她的一掌,右颊立刻红肿一片。
“打你又怎么样?告诉你,今天我还要好好抽你一顿鞭子。”说罢,施虹萍拉出缠在蛮腰上的软鞭,狠狠地甩在地上。
就在她扬起长鞭时,方绍字立即扯住鞭子,一脸阴鸷,“虹萍,闹够了没?”
“宇哥?”施虹萍惊道,刻薄的面容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无法谅解方绍字的做法,难道他真如小倩所说的,处处礼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