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吃甜食,对二手甜食更是没兴趣。”他摸摸她的头,当她孩子一般。
雨儿白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撒娇似的勾住他的颈项,笑嘻嘻地说:“我才不要你吻我,那多没意思。”
白亚谦满脸疑惧的表情,她的笑容通藏是笑里常刀型,这回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样。
雨儿笑得更灿烂了,她附到他耳边悄声说:“不要你吻我是因为,我要吻你!”才说完,她已吻住他的唇,’将口里剩余的甜食一并过给他……
白亚谦霍地坐起,他看看四壁,叹口气,又作梦了,数不清的梦、数不完的情景,梦她?他皱起眉,瞪视着某个定点,眼神却不知落在何处。
错了,他根本无法不想她,即使经过一个月,他对她的想念只有加增,没有稍减,既然无法停止思念,为什么不去找她?……不,是他答应由她选择的,凭什么又收回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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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总裁!”张凌吟报告今天的行程,正想征询白亚谦的意见,却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回应。她疑惑地望着他,叹了口气,自从他由香港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往斯文有礼的他,如今变得暴躁易怒,整个人阴沉沉的,现在全公司上下除了陆若生,几乎没有人敢接近他,即使不巧擦肩而过,他们也要发抖过半天,生怕自己无端被喊住而招来横祸,大部分人看见他通常选择退避三舍。
她摇摇头,又叫了一声;“总裁!”
白亚谦总算回过神,他望她一眼,淡淡地说:“什么事?”
她干脆将行程历放到他面前,说;“这是今天的行事表,请您过目。”
他皱起眉,不怎高兴地说:“为什么不念给我听?”
她翻翻白眼。“如果您专心听的话,您会发现其实我已经念过一次了,在您游神的时候。”
白亚谦歉然地瞧她一眼。“抱歉,我在想事情。”
“当然了,还是件奇大且难的事呢!”她低声道。
白亚谦当然听到了,他以有趣的神情望着她,“怎么说?”
“通常一件事能够困扰您一个月以上的时间,任您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那不是奇大、重大且难以解决的事发生,我说的对不对?”
“您是指哪方面?”他迷惑。
“当然是指感情问题了。”她笑看他一眼。“向来只有您拒绝她们,从来没有女人会对您说不,所以这方面您绝没问题。”她自信地说,眼中略带倾慕的眼神。
她明白若想保住现有的工作,就绝不能让他发现她的感情,但她相信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且他也需要一个能力强、且出得了大场面的妻子陪他应酬,帮他打理琐事,这一点她自信可以做得很好,相信当他开始考虑婚姻时,一定会想到她。
当然,她明白他不可能这么早婚,否则他又何必排斥白老先生为他安排的每一场相亲,而她也是因此才知道他没有固定且亲密的女朋友,因为他每一次约会的对象都是她安排的,自然她找的都是一些他不会看上眼,华而不实的女人。相信只要她多等几年,总裁夫人的宝座非她莫属。
白亚谦陷入沉思,良久,他才抬头,一扫往日阴霾,目光闪耀,似乎已不再为事情所困扰。“帮我订香港的机票,越快越好。”
她诧异。“但是……您今天有一个重要会议?是关于……”
他举手打断她的话。“交给陆若生,他也该进入情况了。”
“是!”张凌吟禁声,退了出去。
她太了解他的脾气了。他一向说一不二的倒是陆若生,难得总裁如此欣赏一个人……对了,或许可问问他,总裁在香港发生了什么事。
正巧,陆若生由电梯中踏出,张凌吟马上出声招呼道,“陆若生,你找总裁吗?”
白亚谦的办公室位于公司顶层第十二层,除了专用电梯可直接到外,一般员工用电梯门一开,就是总裁秘书的办公室,白亚谦的办公室在另一扇门内。
“是的,他在里面吗?”陆若生微颔首,他的职位是总裁行政助理,专门帮白亚谦处理一些重要、但不重大,而一般高级主管无法决定的事。
“在,不过他似乎没什么心情办公,如果有事,我看你还是自己决定吧!反正总裁对你的能力一向有褒无贬,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她故意笑得很甜,语气也软得像棉花糖。
陆若生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总裁日理万机,如果连一些琐事也要劳驾他亲自处理,我陆若生要来何用?”不再多言,他说:“请通报一声。”言下之意是,他上来找总裁是有重大的事。
对于他不甚礼貌的回话,张凌吟置之一笑,“是什么事如此重要,可以告诉我吗?”
“事关机密,无可奉告。”他声音平平的,听不出任何破绽,难以分辨是公事或私事。
张凌吟纳闷,好歹她也是总裁秘书,有什么机密是她不能知道的?但既然人家不说,她也没辙,只好转移话题。“陆若生,我可以请问你一件事吗?”
他略一迟疑,才勉强回道:“请说。”
“呃……你随总裁回台湾之前,在香港总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事未办完而困扰他?”她故作轻松地问。
陆若生瞧她一眼,“我不明白张秘书指的是什么事,公事的话,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私事呢?”她脱口问。
“私事?!我只是拿人薪水的,如何过问?”
“意思是,就算你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了?”她失望地道。
陆若生正想开口,白亚谦突然开门出来,他看见陆若生,马上说:“正想找你,跟我进这来。”说完人又进去了。
陆若生随他入内,顺手将门关上。
“查得如何,是不是跟他有关?”
“根据报告,白老先生已经有半年不曾跟吉羽先生联络,所以这件事可能跟他老人家没有关系。”
半年没有联络?以他们的交情他们会半年不打一次电话?白亚谦皱起眉,他不相信这件事会跟爷爷没有关系,越是避嫌,嫌疑越重,这一次他可是百密一疏。
话说一个月前,白亚谦匆忙赶回台湾接待鸿远物业吉羽信一,没想到吉羽先生此次来台最主要的目的是撮合白亚谦和他外孙女,据说,他的外孙女是鸿远物产唯一的继承人,吉羽先生希望两家结亲,将白氏集团与鸿远物业合而为一,更加扩大经营,但被白亚谦拒绝了。
他怀疑这件事与他爷爷有关,因为他曾大力反对雨儿的事,并要他尽速与高斐音结婚,或许因为他发现他对斐音根本没有兴趣,所以又为他找了一个,并且这次还拿一个财团利诱。他爷爷真是太不了解他了,真以为他商人当久了,跟着变得利欲熏心?
“总裁,白老先生昨晚离开台湾了。”
白亚谦挑起一道眉,十指交叉,没想到自己的爷爷不在台湾还要由别人来告诉他。离开台湾……不会是畏罪潜逃吧!
“他现在人在哪里?”他忽然问。
“希腊。”陆若生接着道。
希腊?他去希腊做什么?对了,记得上一回他父母曾在电话里提到过下一站将在希腊住个一年半载,看来那老家伙可能自以为找到避风港了。要说这件事跟他无关,除非他这总裁不用当了。
他对陆若生说:“这件事暂且搁下,我要到香港一趟,这其间,你能作主的事情就自行决定,不行的再通知我。”他看他一眼,“有问题吗?”
陆若生摇摇头,他有话要说,却又不知该不该开口。
“有什么话你直说无妨。”白亚谦看穿他的表情。
陆若生吐了口气,开口问:“总裁,您这次到香港,是否……为了私事?”
“有事?”白亚谦不禁抬眼瞧他,陆若生一向不多管闲事的。
“呃……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您。u’
“什么事?”
“香港方面有消息传来,叶女士的干女儿目前都不在香港。”
“雨儿?”他皱起眉头。
“是的。”陆若生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她在哪里?”
陆若生摇头。“没有人知道她们的下落。”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怒气逐渐上扬。
“听说她们没有一个人想继承叶女士的事业,所以一起逃了。”陆若生看他一眼,微退了一步。
“什么时候的事?”他站起来,走到窗前,交握在背后的双手因用力过猛而泛白。
“我们离开香港的隔天早晨。”
他回过头。“不管用任何办法,花多少钱,我要知道她的下落,尽快!”“告诉张秘书,取消香港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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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星财团总公司的办公大楼里,一些高级主管的秘书正聚茶水室讨论着她们的新任老板。
会计室的黄小姐首先发难,“胡说八道,是谁说他是花花公子的?什么温暖的笑容、阳光王子,只要淡淡一笑足可迷倒全球女性?骗人嘛!”
“错了,我看那本杂志写的是冬天里的太阳,充满光辉的笑容,温暖了世界女性的心。人事部的陈秘书说。
“唉,你们也知道媒体的效果嘛!死人也会让它说成活的,更何况不过是将一个冰人写成完人,这有什么困难的!”业务部经理的邱秘书嗤之以鼻,颇不以为然地啜了口茶。
“其实当个冰人也不错,总比当个完美无缺的人好多了,听起来活像个快完蛋的人。”高斐祥不知何时已站在她们身后,不疾不徐地说。
“才不,完人是指完美无缺的人,冰人才像个死人,整天冷冰冰的,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气息。”邱秘书回道,放下茶杯转头望向来人。
顿时,茶水室一阵静寂,又忽然爆发出尖叫;“啊!”
高斐祥被她们吓得微往后抑,同时还不忘幽默地说:“果真是感觉不到半点气息。”
“总裁!我……我们……”
高斐祥举起手中的杯子打断她们的话。“我只是突然想喝杯热茶。”他耸肩。“我的秘书出去了,或许你们可以先告诉我茶叶放在哪里。”
“总裁,我帮您泡茶。”邱秘书自告奋勇地站出来。
高斐祥回她一笑,将手中的杯子交给她,走出茶水室,在门口,他突然停住,回头说:““不管是冰人、完人,只要不是恶人,我倒还可以接受。以后开评人会时,记得先将门关上。”说完,他潇洒地离开。
众人松了口气,黄小姐突然说;“我完蛋了!这次不被砍头也要凋到边疆地带。”
“我想不会这么惨吧!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公报私仇的人。”陈秘书惨白着脸。
邱秘书摇摇头。“如果你们再聊下去,他可不算公报私仇,别忘了现在是上班时间。”
众人一哄而散,赶忙做自己的事去了。
高斐祥回到办公室,不禁站到镜子前端详起自己的表情,他真的改变得那么明显吗?就连只看过他照片的人也感觉得到?这阵子他一直封闭自己不跟任何朋友联络,包括白亚谦在内,所以没有人告诉他,他变了,变得不再是从前的他。
为了谢云,他将自己埋入了工作中,试着不去想她已不可能来找他的事实,显然,他失败了,只要他的身边稍有动静,尽管只是电话铃声、敲门声,他都会紧张得屏息以待,但,每天总在失望和失落中度过,难怪他给人的感觉如此消沉。
是否他该改变方式,积极行动?如此消极等待终究等不到美人心。从来他就没有想过要放弃她,他愿意如此痴傻地等待,只是希望给她时间澄清自己的感情归向。
不,他不能沉不住气,尽管他已等得不耐烦,但他必须再给她多一点时间……再一个月,她若再不醒来,他将不再顾虑她的心情,直接拖她进礼堂……一个月?会不会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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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尚明说没有收到我们送去加工的货,你查查是什么时候寄出的好吗?”王津萍手掩话筒,对前座的谢云喊了一声。
“等等!”她起身到柜子里翻出托运单一看。“糟糕,我寄错了,我寄到尚峰去了,津萍……”她一脸难色地看着她。
王津萍举起手做安抚状,对着话筒道:“张小姐,对不起啊!是我们小姐弄错了,货并没有寄出。这样吧!我们尽快将货寄过去,要麻烦你们赶工了……是的……嗯,就这样……谢谢你了……嗯,拜拜。”她挂掉电话,吐了口气。
“津萍,对不起,不过,它们只差一个字嘛I而且尚明以前是雨儿负责的,所以……反正是我不对。”谢云愧疚地自责。
王津萍摇摇头。“云,这已经是第N次了,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从香港回来后,你似乎什么事都不对劲了。”
谢云避开她的凝视,放回托运单。“有什么不对劲?人总有失常嘛!不过最近较不顺心罢了,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工作。”王津萍扳过她的身子,手指向她的心,说,“是这里,它变了,变得心事重重,不再快乐。”
谢云一怔,拍掉她的手,颇不自在地笑了笑,“你在胡说什么?我能有什么心事?该有的,我们都有了,就连养老的问题我们也已计划好,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快乐?”
“没错,曾经我们想拥有的都一一实现了,自由、家庭、孩子,如今我们是一样也不少,但是人是会变的。由香港回来生活已不能满足你,你的心早已不在这里。”王津萍直视她的眼,不让她逃避。
谢云笑了。“萍,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老讲一些叫人不知所云的话,你看过不快乐的人像我这样整天笑嘻嘻的吗?”
“你笑,是因为你告诉自己要笑,在别人面前你不能一副苦瓜脸、愁眉不展的样子,你不能表现你真正的心情,不能让人看出你的心事,所以你笑,在我和雨雨的面前也是,你已当我们是外人,不再是你所信赖的家人。”她语带指控又颇失望地说。
“不,不是。我没有,我……”谢云急急想解释。
王津萍摇摇头。“我不需要一个戴面具的家人,虽然我不期望你能让我分担你的心事,但至少请你不要让我看到你虚假的笑容,在旁人看来或许很自然,但在我眼里,那不啻是一种侮辱,你当我们像傻瓜一样耍着!”
“我没有,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这样,我不说,我强颜欢笑,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担心,让你们同情我,我告诉自己这只是过渡期,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可以忘掉他……”她突然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