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说什么,所以我才要去找他嘛!王伯,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我绝不会乱跑令你为难的,要不,你叫黄伯直接送我到公司门口,半途不准停车就是了,好不好嘛?王伯,好不好嘛?”雨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撒着娇说服他。
王伯犹豫了好一会儿,受不了雨儿一再的劝说、保证的,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嘀咕道;“要不是我有事走不开,就陪你去了,现在让小姐你自己去,实在是……”
“王伯,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失不了踪的,你尽管放一百个心,我马上回来。”雨儿笑开了眼。
王伯还是不放心,唤来司机老黄,干交代、万吩咐地说:“记住啊!一定要送小姐到少爷的办公室,亲自将小姐交到少爷手上才行,知道吗?”
老黄慎重地点了点头。
王伯想想,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先打个电话通知少爷。”
“呃……不用!不用了!我刚才已打过电话告诉他了,而且他现在正在开会,还是别打扰他了,要不等我去了他还在开会,那多扫兴啁!”雨儿马上瞎编个理由阻止。
“这样啊!那……好吧!”王伯沉吟半晌,总算不再多说。
雨儿长长吁了口气。这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啊!不过是出个门,就得这么煞费苦心地编尽各种借口,哪天如果要逃家,岂不要说上千百篇天方夜谭的大谎了?幸好这不是曼姨家,要不,她们岂不逃不了家了!雨儿在心里暗自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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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白氏企业大楼门口停下。
雨儿下了车,望着这栋矗立于黄金地段的豪华大楼,不禁看呆了眼,又一次的惊奇。
她已经知道白亚谦不是等闲的富有,但这大楼……用它来办公,可真是糟蹋了,当饭店、开百货公司,铁定是人潮汹涌,真不知白亚谦是怎么想的。她摇摇头,趁老黄去泊车,自个儿进了大门。
她走到柜台,一位着粉色制服的小姐问:“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麻烦你,我找白亚谦。”雨儿礼貌地回答。
她看了她一眼,似乎对来找总裁的女人颇习于应对。
她公式化地回道:“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雨儿坦白回答。她可不知道见他还要预约的。
“很对不起小姐,你没有预约,我可能无法为你通报,而且总裁此刻正在开会,可能没空见你。”她亲切地说。
原来他真的在“开会”啊!还以为他在“幽会”呢!雨儿想着。“既然他在开会,那么他的电话是由谁负责接的?”雨儿客气地问。
“电话?你指的是张秘书吧?”
“是的,麻烦你。”雨儿点头微笑。
“小姐,你要找张秘书吗?”
“是的,麻烦你。”雨儿点头微笑。
“小姐贵姓?”
“我姓夏。”
“夏小姐,请稍待。”她按了内线电话上去,不一会儿,她挂了电话,对雨儿说道:“夏小姐,请你等一下,张秘书马上下来。”
“谢谢你。”雨儿诚心地道谢,白亚谦还算稍微会用人,这位小姐不但长得甜美,而且待人有礼,比起那尚未谋面的张秘书,可谓天差地别。
“小姐,原来你在这儿,看不见你,我吓了一跳,幸好,幸好。”司机老黄满脸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看见雨儿,原本慌张的脸总算松驰下来,欣慰地拍拍胸口。
“黄伯,对不起,我忘了先报告一声就进来了,对不起啊!”雨儿歉疚地吐吐舌头。
“没关系!没关系!”老黄搔搔头,腼腆地笑了笑。
“黄伯,来找总裁吗?”刚刚离开柜台的小姐,回来一看到老黄,马上热络地招呼道。
“小娟啊!好久不见了。”老黄亲切地咧嘴微笑。
“是啊!好久没看到您来公司了,今天有事吗?是不是总裁又派公差给您了?”
“不,不是。我今天是陪小姐过来找少爷的。”他笑着道。忽然想到冷落了雨儿,老黄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额头。“瞧我,一聊起来就什么都给忘了,小姐,真对不住,我马上陪你上去找少爷。”
他正要迈步,小娟叫住他。“黄伯,总裁还在开会,不在办公室里。”她好奇地看了雨儿一眼,原以为她是总裁的众多女友之一,如今看来,好像不是。
“这样啊!”老黄略一沉吟,转头询问雨儿:“小姐,你要上去等少爷吗?”
“可以上去吗?”雨儿亮了眼,那张秘书迟迟不下来,她正想找法子溜上去呢!
“当然可以。”老黄保证道,向小娟打了声招呼,领着雨儿进入专用电梯。
电梯直接上十二楼才终于停止,门一开,老黄首先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雨儿这才慢慢地走出来,她张着大眼环视宽敞的秘书室兼会客室。
真不错,整理得井然有序,再加上适当的绿色植物点缀,看起来爽朗又舒适,这张秘书还是有优点的。对了,她人呢?怎么不在座位上?正想着,张凌吟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
瞥见老黄和雨儿,她瞄了雨儿一眼,故意忽视她,对老黄问道:“老黄,你有事吗?”
“没事,我陪小姐来找少爷的。”老黄口气不怎么友善地道,显然对这位张秘书不具好感。
“小姐?”张凌吟这才正眼瞧起雨儿。
雨儿穿着一件飘逸的白色洋装,长及腰部的秀发乌黑柔亮灵活的大眼、小巧的鼻子、透红的唇瓣,全身透着一股灵气,令人妒羡,好一个标致的女孩子,就不知老黄口中的小姐是何身份,她与白亚谦又是什么关系?
“老黄,不为我们介绍吗?”
老黄看了她一眼,对这位平时总摆着高姿态,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张秘书早已很看不惯,尤其是她对少爷的野心他早就看出来了,如今明摆着一个好机会可以好好挫挫她的锐气,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他先为雨儿介绍道:“小姐,这位是少爷的秘书,张凌吟。”他转向张凌吟。“张秘书,这一位是少爷的……”
“客人。”雨儿截住他的话直接开口道:“我刚才打过电话,我姓夏,张秘书应该不陌生吧!”
张凌吟恍然,原来是她,虽然她现在由老黄带上来,但由于先前的观念,她仍当雨儿是白亚谦的仰慕者之一,口气不太友善地说:“夏小姐,没想到你会找上门来,是不是以为我撒谎骗你总裁在开会,特来一探究竟的?”
“不,我找的人是你。”雨儿笑了笑,单刀直入地说。
“找我?有事?”张凌吟狐疑。
“第一,你不该挂我屯话,身为一名秘书,难道你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第二,就我所知,刚才已经有人向你通报我来找你的事,你也已经答应下来见我,但如今我上来了,却见你仍纹风不动地在这里,你这不是摆明了戏弄人吗?”雨儿义正辞严地说。
张凌吟听得莫名其妙,这姓夏的凭什么教训她来着?她恼羞成怒,也不管她是老黄口中的什么小姐,当场毫不客气地说:“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出去!在我还没叫警卫来之前,你最好识相点。”
“什么?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她是……”老黄气得冲上前来骂她,却被雨儿挡住。
“黄伯,没事,请别生气。张小姐,我不是来吵架的,可以请你拿出一点风度来吗?”雨儿平静地说。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和你素不相识,你既不是来找我吵架,又不是来找亚谦的,难不成你真是为我挂你电话而来?”张凌吟冷哼一声,才不信她说的鬼话。
雨儿侧首思考。该训的话她已训了,听不听就由她了,其实她也不过是在家里关久了,而且好不容易最近身体恢复正常,不再呕吐,才想出来透透气的,谁知道白亚谦竟早已下了监禁令,不准她外出一步,想来就呕。说起来张凌吟也算是代罪羔羊,无缘无故让她训了几句,虽然她本身的确有错,但也轮不到她来管,那可是亚谦的差事,她才不管他的公司会不会因此而少了几笔生意呢!想到这里,她的不平也消了,算了,反正她已经溜出来,目的也算达到了,现在只要让黄伯先离去,她再跟着偷跑,那才是真正的自由,对,就这么办,让亚谦去气死算了。她转身将老黄拉到一边说:“黄伯,你先回去好了,我要在这里等亚谦开完会。”
老黄为难地搔了搔头。“这……不好吧!老王交代……”
“王伯伯交代你送我上来,你也做到了不是吗?”雨儿撒着娇,“黄伯,我想给亚谦一个惊喜,你会成全的,对不对?好不好嘛,黄伯?”
老黄顿时没了主意,对这位未来少奶奶,他是打心眼里佩服,不但不会仗恃貌美而骄,对他们这些下人更是好得没话说,从不摆什么架子,对他是左一声黄伯、右一声黄伯,真是叫到他心坎里了,所以不管她说什么,他从不会有二话,向来只有点头的份,看来这一次也免不了例,只有千叮咛、万叮咛地说:“小姐,你千万不能乱跑,可一定得等到少爷啊!要不然就是赔上我这条老命也没办法对少爷交代的。”
“知道!知道!黄伯,你就少操心了。”雨儿推着老黄进入电梯。“黄伯,你开车可得小心,别打瞌睡哦!拜拜。”雨儿笑嘻嘻地道再见。
本来老黄还想再说几句,但雨儿已帮他按了关门键,这下子,他只有祈祷的份了。
张凌吟以为她听进了自己的恐吓词,要夺门而出了,谁知走的竟只有老黄一人,不禁闷声问;“你还不走?”
雨儿旋过身来,笑咪咪地对她说;“我会走,只要你告诉我这里哪儿有后门,我马上就走。”
张凌吟皱起眉头。“后门?公司哪来的后门?我告诉你,你不要妄想拖延时间等亚谦开完会,他起码得两三个钟头才会出来,你见不到他的。”她认定了雨儿是来找白亚谦的,瞧她的模样的确教人不可忽视,于是她决定先将这头号情敌铲除。
雨儿听完她的话,顿时亮了眼,笑了开来,高兴地拉起张凌吟的手。“你说的是真的?那他一定很忙了对不对?太好了,机会来了,张秘书,你可别告诉亚谦我来过这儿的事,我现在要走了,记住呀!千万别告诉他哦!”她放开张凌吟,跑去按了电梯的下楼键,忽又转身问:“这里没有后门,总有侧门吧!请告诉我好吗?我是真的不能从正门出去,那会被黄伯逮个正着,你行行好,就告诉我吧!嗯?”
张凌吟被她的举动给惊得一头雾水,看样子她的确不是来找亚谦的,那她究竟来干什么?唉!算了,算了,就当自己遇上了怪人,只要她快点从她眼前消失,告诉她又何妨?“你下了二楼左转,到尽头时再往右转,连着右转两次进入公司的餐饮部,就可以通到外面了。”
“哦!原来餐饮部是直接连着外面啊!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张秘书,其实你这人也不坏,只可惜太迷恋亚谦了。真奇怪,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坏了脾气,失了风度。”她似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算了,说了你也不会听,不说了,有机会再见吧!拜拜!”她挥了挥手,跳进电梯里。
张凌吟惊愕在当场,怎么她看得出来她暗恋白亚谦?!这女孩究竟是谁?
不一会儿,电梯门又开了,她以为雨儿又折回来,一看却是白亚谦,看来他已开完了会。
白亚谦一踏出电梯,双眼立即四下搜索,接着马上问:“她人呢?”
“人?总裁,您在找人吗?谁呀?”张凌吟挪了挪身子,下意识地想起那女孩。
“雨儿,刚才在这里的女孩子,老黄带上来的,她在哪儿?”白亚谦急迫地问。
被他锐利的双眼逼视,她不敢欺骗,脱口道:“她……他问了我侧门在哪儿,我告诉她。”
“什么?!你为什么不留住她?该死!”白亚谦气得破口大骂,正想下楼追人,这么巧电梯门又开了,雨儿莽莽撑撞跑出来。
“张秘书,我忘了拿皮包,到了楼下才又想起来,你看到我的皮……包……”她住了口,因为她正好抬头望见她准备气死的人。
完了!完了!跑不掉了,怎么好死不死地会遇到他呢!唉,可惜了她完美的逃亡计划。这张秘书也真是的,不是说他还在开会吗,怎么一下子就跑出来了?都怪自己,不拿皮包不就没事了,下次她一定要记取这次的教训,将钱放在身上。
雨儿硬挤出笑容,打了个招呼。“嗨!亚谦,你开完会了呀!我正在等你呢!”
白亚谦半挑起眉,看见她,他的气消了一半,另一半,他打算拿来教训她。“等我?雨儿,这对胎教不好哦!我可不希望我女儿将来跟她妈咪一样爱撒谎。”
雨儿像泄了气的皮球,顿时矮了半截。
好嘛!拆穿就拆穿,反正本来就是他不对在先,怕他来着?于是,她先声夺人。“对呀!对呀!我说谎,我没等你,那又怎样?是你不对嘛!谁教你将人家关在家里不准出来的,我想气气你嘛!有什么不对,是你的错呀,怎能怪我!”
白亚谦皱起眉头,盯住她足下的高跟鞋,显然打算忽略她无理取闹。“谁让你穿这双鞋的!马上脱下!”
雨儿低头望了自己的高跟鞋一眼,暗暗叫了声惨!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不服气地对白业谦道:“喔!你叫我脱,我就脱啊,那我算什么!哼,偏不。”她双手叉腰,头一撇,不理他。
“要我效劳?”白亚谦摘下眼镜放入口袋里。
“你敢!”雨儿怒瞪他。
白亚谦才跨前一步,雨儿马上跑到张凌吟身后。“白亚谦,你再向前一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这句话你一天起码要说三百遍,不嫌烦?”白亚谦脱下黑色西装外套,卷起袖子,以眼神示意张凌吟退开。
雨儿瞧见了他打的信号,连忙拉住张凌吟。“张秘书,你要救救我啊!你看看他那副样子,好可怕!”雨儿一副饱受委屈、惊愕的模样,抖着声音说:“你要是走了,我准会遭他强暴的,你不会见死不救我这弱女子的对吧!我知道你心肠最好了,不会抛下我不管的,你救救我啁!”
张凌吟听得目瞪口呆,这女孩说什么来着?强暴?!她最敬仰的总裁是个色情狂?!瞧她的表情,惊恐又无助、楚楚可怜,活像真有这回事。她转头望了白亚谦一眼,只见他脱了外套,松了领带,还高卷起袖子,眼中闪着不可忽视的怒火……欲火?他完全失去平日冷静、淡漠的神情,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吓得她不禁也退了一步,差点要信了雨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