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笑了,就算这次没有宝宝,她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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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这样太夸张了?”巫奇摸着下巴,审视高斐祥那让石膏裹得像象腿的腿。
“是吗?”他看看自己的腿,丝毫不以为然。“手也帮我弄上。”他伸出右手。
“你确定?”,他瞪大眼。
“你真罗嗦!我是看在同学的份上捧你的场,怎么?怕我不给钱啊!”他不耐烦地瞪他一眼。
巫奇笑着摇头。“真没想到,留在大学里风靡全校女生,令她们为之疯狂的贵公子,如今竟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骗女人。”
“只管赚你的钱,哪来这么多废话。”高斐祥狠狠地瞪他一眼。
“这可是你说的。”他笑嘻嘻地帮他在右手上缠了一大卷纱布,还点上了红药水,看起来就像受了非常重的伤。“这样可以了吧!”
他低头看看巫奇的杰作,点点头。“行了,我先躺下,再来就看你了。”
巫奇看着他,总觉得少了样东西,忽然,他一弹指。“有了。”他拿起纱布,又在高斐祥的头上绕了两圈,再退后审视自己的手艺,满意地点点头。“起码可以让你享受两三个月了。”
“谢了。”他瞪了他一眼。
“不客气。”巫奇推推眼镜,往坐在沙发打盹的助理护士头上打去。
“下班了!下班了!”身材娇小的护士小姐跳起来看看四周。
“下你个头,起了!”他摇摇头,率先出去。
“自己叫人家不用帮忙的,还骂人。”她嘀咕着,眼瞄向床上的病人,奇怪不是只有擦伤吗?会包成像木乃伊?难道刚才跟院长大打出手,被打成重伤了?
“你走不走?!”巫奇开门吼道。
“走!干嘛不走?!”她又看看病人,莫名其妙地搔搔头,跟着出去。
“医生!怎么样?他要不要紧?”谢云拉住走出病房的巫奇,急急问道。
巫奇表情凝重地摇摇头。“腿骨裂了,必须重新接上,手也骨折了,另外还有几处内伤,最严重的是,头部受到撞击,重则有变成白痴的可能,轻则可能失去记忆,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推测,若运气好,也有可能没事。”
可能!可能!有事没事都有让你说了,这不是废话吗!谢云急急地在心里暗骂。嘴上仍有礼地说:“谢谢你,医生,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这……”巫奇状似为难地考虑着,半晌才开口;?小姐,请问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
“小姐,我忘了告诉你。”他急急打断她的话。“刚才因为病人情况危急,来不及请家属签证书,但是如果病人家属未在四小时内签妥保证书,医院只有请病人离开了。”他看看表。“还有三分钟。”
“什么?!”谢云睁大眼。“太过分了,哪有这样蛮横不讲理的医院,才剩三分钟,教我上哪里去找他的家人?”她本想这么说的,但一想到可能惹恼医生,后果更惨,只有忍着气说:“不是家属不可以签字吗?!”
巫奇摇摇头。“若病人不幸死亡,是院方的责任,除了亲属的担保外,普通朋友我们不能接受,毕竟这事关人命。”
谢云叹口气,该怎么办?忽然,她灵机一动,“医生,他的未婚妻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巫奇看她一眼。“小姐是病人的未婚妻?”
“呃……是。”仿佛想说服他般,她肯定地点头。
“那么请到柜台办手续吧!”巫奇面无表情地说,
“医生,我是不是可以先进去看他?”
“当然可以,最好是二十四小时不离身边。”
“呃!”谢云奇怪地看他一眼,这医生话中有话?!
“是这样的,”巫奇推推眼镜,“因为目前医院正值旺季,护士又短缺,人手不足,只有请小姐自己照顾病人了。”
谢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如果有什么事,你就按门铃叫人,没问题吧!”
“是的,谢谢你。”
“不用客气,有疑问你可以到我办公室找我,就在二楼靠左那问就是了,”巫奇亲切地微笑。“对了,还没请教小姐芳名。敝姓巫,单名奇字,请多指教。”他伸出手。
谢云也伸手回礼。“谢云。你好!巫医师。”
“不介意的话,喊我巫奇就行了,”巫奇故意大声说地说。
谢云微皱起眉,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那么,我先失陪了。”巫奇带着笑容离开。
“院长,医院没有规定四小时内没有签保证书就要请病人离开,你是不是记错了。?”跟在后头的护士开口问道。
巫奇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你不是叫我院长吗?规定我总可以改吧!”
这也对,她点点头,又不解地问;“但是我们医院多的是正规护士,你怎会说护士正短缺,人手不足呢?院长,你是不是钱赚得太多了,脑筋伤了?”
巫奇不耐烦转过身地瞪着她。“对,我钱赚太多了,不想赚了,行不行?”
“当然可以。”她小声地说,又问,“院长……”
“还有什么事?”他干脆停下来,让她一次问个够。
“你别那么大声,我只是想问你,医院真的有淡旺季之分吗?”她怯怯地问。
巫奇拍拍额头。“你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她摇摇头。
“那么我告诉你,我是院长!不是你的疑难专家,以后别净问些没营养的话,回去做事。”他命令道。
护士不服气地走开,边走边念:“什么没营养的话,也不想想那些是出自谁口,不问就不问,谁希罕!”
巫奇摇摇头,现在的院长真是越来越不好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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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巫奇!我的女人也敢泡!下回让我碰着,非给他好看个可,高斐祥在痫房内咒骂道。
门外的对活,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一想到谢云自称是他的未婚妻,嘴角不禁往上弯,他决定暂时先放过巫奇。
一声开门声,吓得他赶紧闭上眼。
谢云走到他床边,看到他浑身裹着纱布,苍白着脸,泪水不由自主地滑下脸颊,虽然明白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仍在他身旁道:“你真傻、真笨、真蠢,为什么要救我嘛!我又不是真的讨厌你。”她已哭得泣不成声。
高斐祥的心紧揪在一块,他并不是要她内疚,为他哭泣,只是希望她给他一次帆会,不要无情地拒绝他。
但现在搞成这样,他装不下去了,张开眼,看到她趴在床边,被单早已被哭湿了一大片,他举手正准备安慰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的,你救了我的命,我竟还这么不知感恩。但是我真的太担心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恨死我自己的,你放心地养伤吧,我会照顾你,直至你康复为止。”
他悄悄放下手,重新闭上眼,要内疚,大家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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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雨儿对话筒尖声大叫,忽又笑着摇头。“云,我明白你不喜欢他,但也不必这么诅咒他吧!人家又没有得罪你,就算真得罪了,你骂他白痴、智障的,也未免太严重了。”
“雨儿,我不是开玩笑,也没有咒骂他,是真的,你快告诉白亚谦,要他通知高斐祥的家人,说他出车祸了,医生说非常严重,但也有可能没事……唉!我也不知道,总之你快告诉白亚谦,我得回去照顾他了。”
嘟——嘟——
雨儿望着话筒,这是怎么回事?高斐祥出车祸了?!很严重?!又可能没事?!到底是怎么样?
“雨儿,是谁打来的?”白亚谦看她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禁问道。
她转向他,放下话筒。“云打来的,他说高斐祥出车祸了,现在人在医院。”
“什么?”白亚谦惊叫,急忙问:“伤得如何?”
“不知道,云一会儿说很严重,会变成白痴;一会儿又说可能没事。语无伦次,我也搞不清楚。”
“在哪家医院?”他紧皱双眉。
雨儿看他一眼,“不知道。”
他瞪大眼。“不知道?!是哪一家医院?”
“不知院名,是真的不知道。”雨儿还正经八百地解释。
“你没记起来?”他又皱起眉头。
“我想记。可是云说她要回去照顾高斐祥,二话不说就挂了线,我根本无从记起。”她抬手抹去他眉头的皱纹。
他抓住她的尹。“她有没有提到他怎么出车祸的,在什么地方?”
雨儿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他叹门气,看来只得派人一家家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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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巧!香港虽然才一点大,但认真算起来,大小医院也不少,为什么他偏偏送到你的医院,而你也不通知我?”白亚谦眯起眼睛,日露寒光。“说,这回你们又玩什么把戏?”
“别这样说嘛,多伤感情!他在附近出车祸,当然往最近的医院送,难道还送回台湾吗?”巫奇笑嘻嘻地说,满不在乎坐在他的院长位置上。
“别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你当然不信了,谁教我们是有前科的人。”他叹口气。
白亚谦给他一个“算你有自知之明”的眼神。
“那么,另外一点呢?”
“哪一点?”
“少装蒜!我就看那些纱布瞒不了我。”
巫奇惊讶地道:“我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如果你指的是你的化妆技术,的确没有。”
“那么是斐祥……”
“你该清楚,要他演死人,他连气也不会喘一声。”
“这么说来,问题出在我了。”
白亚谦看看他吊儿郎当的态度。“反正你也没打算瞒我,何不爽快些!”
“说得是,我若要瞒你你也不会知道了。”
“未必。”他自信地说。
“好吧!知道你行。”他摇摇头。“好友面临死亡,仍能冷静洞察别人的一举一动的,非你莫属。”
“何不直接说我冷血无情?!”他盯住他。“少说废活。”
“好吧!“其实很简单。斐祥出了车祸,进了我的医院,遗憾的是他虽有多处外伤,却无内伤,也就成不了什么重伤,但为子要令救她的女孩感动,且日夜陪伴,以求能长相厮守,他逼我与他狼狈为奸,要我骗那小姐他可能重伤不治,或有失忆之险。为免遭他日后的报复,我只有泯灭良心地答应他了。”他白怜地叹气摇头。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想不到你竟是让别人所害,可悲!可悲!”白亚谦同情地说。
“唉!多谢兄台能够谅解。”
“哪里,相信兄弟定难安枕,为减汝之痛苦,吾倒有可治之法。”
“愿闻其详。”
“简单!将他住院其间的医疗费用全数捐出。”他笑笑。
“开玩笑!”他瞪大眼,这可是难得有的敲诈机会。
“这是给你一个警告,以后别再以被害人自居,前科累犯。”
“唉!可否明白告知,小弟是哪里得罪你了?”孙悟空遇上如来佛.他自认倒楣。
“那倒没有,碰巧我今天心情不好罢了。”原本他已准备带雨儿到山上的别墅度假,谁知竟让高斐祥这小子给乱了行程。
“亚谦,医生怎么说?高斐祥到底要不要紧?”雨儿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
“雨儿!敲门。”他皱起眉。
“呀!对不起,”雨儿吐吐舌头。“人家太急,一时忘了,下次一定记得。”她歉然一笑,又看看他身后穿白袍的人,问:“怎么样?高斐祥究竟会不会醒过来?”
“他死不了。”白亚谦不屑地说,转身看到巫奇目不转睛地直望着雨儿出神,不禁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少打主意,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欺吗?”
“什么?!她是……”巫奇瞪大眼,白亚谦什么时候讨了美人当老婆竟没通知他?
“不是,你别信他的。”雨儿打断她的话,怒瞪着白亚谦。“我才不是你老婆呢!你少误导。”
“就快是了。”他以不容反驳的语气道。
“那可是你说的,我都没答应呢!”
“这个问题我们早已讨论过,我不想再重复,有什么活下礼拜再说。”他看一眼巫奇。
“好。”反正下礼拜我人已不在此,让你跟鬼说去!她在心底嘀咕。然后转移话题,“你刚才为什么说斐祥死不了?”
“因为他的伤不会置他于死地的。”
“你怎能这样说?”雨儿责备地瞪他一眼,看刚才紧张得要命,现在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即使真是轻伤,也不应是这种态度,更何况,瞧他的伤可不轻啊!
“事实如此。”他搂着她的肩,推她走出门。“别管他的事,我们回去带些衣物,还赶得及在傍晚到山上看夕阳。”
“你太过分了!”雨儿甩开他的手,怒瞪着他。
“小姐,你误会了,事实是……”巫奇眼看白亚谦已忍到极限,赶忙出来打圆场,却让白亚谦伸手阻止。
“你去不去?”他寒着脸,只要一想到雨儿竟为了高斐祥而与他斗气,他就几乎失去了理智。
雨儿看他一眼,又转向一旁的医生,只见巫奇频频对她挤眉弄眼,似乎要她去。难道这其中另有缘故?的确,他的脾气虽不好,对朋友倒是挺关心的。好吧!既是她孩子的爹,她就应该信任他才是,她豁然一笑。“好,我们走吧!”她勾住他的手。
白亚谦愣了愣,她可不像这么好打发的人。
“怎么了?不快点会赶不上日落的。”雨儿催促他。
“呃!你……不打算去看他了?”他突然有点不能适应。
“看你罗!你要去就陪你去啊!”雨儿笑着。
白亚谦为自己的小心眼顿感内疚。“这样吧!等他醒来我们再出发。”
“好啊!”雨儿点头,眼睛望向医生。“你们认识吗?”她总觉得他们不是初次见面。
“大学时代的朋友,他叫巫奇,是这里的院长。”白亚谦颇不愿意地介绍。
“你何不多加个先生来得有礼貌。”巫奇摇摇头。“像你这么个介绍法,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我倒了你的胃呢!”
唉!友情算什么东西,终究敌不过爱情的魔力。
“原来如此。”雨儿眼珠子溜了溜,心里已有谱,她大方地伸出手与巫奇打招呼。
“你好,我叫雨儿,喊我名字就行了。巫奇?!巫奇你有很多奇怪的宝贝吗?可不可以借我看?”
巫奇愣了愣,不由自主地回握住她的手。“你好,雨儿。你认为我应该有什么宝贝吗?”
白亚谦笑笑,初次认识雨儿的人,通常总有点无所适从。
“咦,你不是无奇不有吗?照理说,就算不是宝贝,也应该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才对,难道没有?”雨儿略显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