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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品红伶  第7页    作者:小鱼

  一连串的疑问在心中自我争辩却丝毫没有答案,杜银筝的脑袋一片混乱,不得不暂时休兵,拒绝再思考。

  “你……你是荆御弦吗?”思考能力暂失,她只好向他寻求答案。

  “你说呢?”他跨步走向她,长指挑起她微抖的下颚。“真的不认得我了?”

  他的动作轻浮、言语轻佻,眼底还有掩盖不住的恨意。这个人究竟是谁?“我认得,但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京城了吗?”她想先问出他的来意再慢慢推敲。

  再度看向他,杜银筝忍不住打起哆嗦,他身上所散发的冷冽气息冰寒得令她不住颤抖,脸颊及嘴唇亦因此而变得苍白无色。

  望着瞪视着他的清澈大眼,荆御弦的拇指抚过她略显消瘦的粉颊,并俯身到她面前,刻意将气息呼在她脸上,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轻颤。

  “我是回来……”他邪邪一笑。“讨债的。”

  他话中的复杂涵义,若是他不打算说明,杜银筝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懂。

  “讨债?”在他的气息下,杜银筝觉得自己虚弱得简直就要昏过去。“我……我欠了你什么?”

  发觉她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冷笑道:“我以为那以个多月的相处,已经足够让你适应我了。”他仍是轻笑,是冷酷得教人害怕”

  盯着他深沉的眸底,杜银筝对他眼中那簇愤恨的光芒感到不解与惧怕。“你别碰我!”本能的想逃开,她伸手想拍掉握住她下巴的大手,却反被他擒握在手中。反手一带,她已经被他扣在怀中动弹不得。

  “我说过了,我是来向你讨债的,”轻柔的气息在她耳畔吹拂,让她不寒而栗。

  从小到大,娘亲和两位师姊总是温柔的呵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而即使是后来她自个儿决定四处走唱游历,也还是受到店家、客人们的疼惜。她从未受过这种威胁。

  “我欠了你什么?我还就是了,你放开我……”她已无力挣扎,反正怎么样也逃不掉。

  被他判若两人的模样骇着,再加上期盼了二个月的重逢竟是这种光景,杜银筝难过得连眼泪都掉不下来。

  “那很好。”荆御弦望着她苍白的丽颜,眼中闪过的不忍与疼怜不仅眼帘低垂的杜银筝没瞧见,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我要来讨的债务——就是你!”

  月明星稀,此刻杜银筝的心里有如窗外寒风般萧瑟寒凉。

  “你说我欠你的就是我自己?”瞠大水眸,她开始在记忆中搜寻有关这个“债务”的回忆。

  “想不起来?”他俯身贴近她的脸颊,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只容得下她凌乱落在脸前的细发。“还是你根本就不晓得?”

  又来了,他老是说一些她好像应该懂,但其实她是一点也听不懂的话。

  “我是记得……咱们离开京城时你说过的话。”

  当时他说,若她付不出他要的价码,她得一辈子当他的下人,而她当时也应允了;只是,后来两人相处愉快,他也没再提起这档事,她也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她还是太天真呵!

  “我懂了,你是来讨债的。”

  听着她重复他的话,那依然甜美却已无生气的声音有如风中的柳絮,飘渺而不定。

  “也许你还是对你所背负的债务不太了解。”他的眼神依旧闪着愤恨,冷酷的声音不带一丝柔情。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我已经没什么可再给你的了。”除了她自己的心和尊严,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我才说你仍然不够了解。”荆御弦环着她腰际的臂膀收紧了些,逼使她不得不去感受他的鼻息。

  “从现在起,你的人、你的心、你的一切,全都是我的。”

  他凭什么这么说!杜银筝被他狂妄的话语惹火,恨不得甩开他的箝制,赏他一个火辣巴掌。“就算要我一辈子当下人,你能控制的也只有我的自由,其他的休想”

  即使她大半个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交到他的手上……

  荆御弦看着她气红的俏脸,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怜的银筝,你果然被蒙在鼓里。”他擒住她身子的手突地一松,任由她跌坐在地上。“的确,你欠我的没有那么多。只不过,你得连你母亲所欠的一起还给我。”

  娘?娘欠了他什么?

  “你胡说!我娘已经过世六年了,她哪里会欠你什么!”

  “杜绮绣逼死了我娘。”

  短短的、冷冷的一句话,让杜银筝好不容易回复的些许血色又逃逸无踪。

  “你当然不晓得,我当时也只有八岁,你根本尚未出生。”直挺挺的站在窗前,他冷峻的脸庞依然有一丝丧亲的剧痛。“我爹当年见到你娘之后,便执意要迎娶她进门,但是我祖母严厉拒绝,还说除非我娘死,否则荆家别想要有第二个荆夫人。从那之后,我爹便想尽办法要置我娘于死地。我不明白他到底将结发数年的妻子置于何地?难道杜绮绣就真的比我们母子重要吗?有好几次,我娘总是在濒死的边缘挣扎。她说过,其实到了这般地步,她死了是比活着好,可是她不能丢下我不管,她是为了我才这样战战兢兢的活着,是为了我,不是为了我爹,更不是为了要和你娘争宠?”

  杜银筝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他说的是真的吗?娘真的曾做过这种事?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后来,我娘还是死了,被毒死的。可是我爹也没娶杜绮绣,因为她早就走了!走得远远的,谁也找不到她。”往事告一段落,荆御弦终于低头看向杜银筝。“如果当初她没离开,如果她还没死,或许我不会报复在你身上。”

  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睁着茫然的大眼,半晌无语。

  “我懂了,我娘欠你的,就由我来还吧。”扶着墙柱,杜银筝颤巍巍的站起身。“只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娘不曾那么做,你……还是会这样待我吗?”她指的是“路费”问题。

  荆御弦一震,缓缓别过头。

  “不管会不会,你都是我的。”

  原来如此。她凄然一笑,牵动的肌肉让强忍的泪水溃堤,她的脸颊瞬间湿遍。

  不管往事如何,她这辈子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下人。

  第七章

  处于供人使唤的卑下地位后,杜银筝才了解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无知。

  因为她以往都对伺候她的下人极好,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荆御弦也会给下人们基本的尊严;况且在两人相偕前往扬州的那一路上,他对她总是那么关心呵护,所以她认为即使成为他的下人,他也会对她特别温柔一些;因为她心中对他有太多眷恋,所以也私心期望他多少能对她有些怜惜。

  结果,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荆御弦还是照样当他的主子,对她漠不关心,冷眼相待。

  反正她只是个下人,而一切都活该是她欠他的。

  “我要在过年前回到京城,所以以后你的动作最好快些。”他靠在灯前看书,漫不经心的催促着,似乎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

  杜银筝应了声,继续沉默的打理着他的行装。

  早该斩断那多余的情丝,姊姊们不是早告诉过她吗?离平王爷远些,别再惦着他了。

  除去那纠缠不清的怨恨仇隙之外,他们的身分差异更是令她不能对他有所奢望。堂堂的王爷,怎么可能和一个歌妓在一块?

  更何况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她……

  “东西收拾妥了,王爷请早休息。”平板而卑下的说着,杜银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嗯。”

  她推开房门,默默的退了出去,蹲在门边休息。

  她实在累坏了。

  白天赶路时她得努力保持清醒,以防自己打个盹会不小心松了马缰,害自己摔落马背;晚上还要替他整理衣衫行李,服侍他用餐更衣;待一切妥当后,她却只能缩在门前,抱紧自己的身子,徒劳无功的抵御阵阵寒气。

  也许她该庆幸,这回他总算摆出了他平王爷的派头,投宿在客栈里,免去外头凛冽寒风的折磨。

  可是,真的好冷噢!

  她从小就怕冷,每逢冬天,娘就会抱着她,两人窝在被窝取暖。要是她耍赖不肯睡,娘就会唱歌哄她,那声音好甜、好好听……

  杜银筝偷偷吸了吸鼻子,埋在膝间的头颅随着肩膀不住的颤抖。

  娘真的害死了他的母亲吗?

  她不相信!那么温柔、那么疼她的娘怎么可能会害人。不可能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荆御弦一定是误会了。

  走廊尾端的窗子没关紧,冷风一吹,引起她一阵轻咳。杜银筝急忙捂住嘴,免得房里的人听见,以为自己在讨他的可怜。

  眨了眨酸涩的眼皮,杜银筝拉紧了身上唯一可御寒的一件薄斗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房门拉开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停在她身旁。

  “进来!”

  荆御强冷冷的声音敲碎了她好不容易在梦中拼凑起来的美丽情境,让她重新回到残酷的现实中。

  “王爷有何吩咐?”

  跌跌撞撞的起身,她的脑袋还是严重的抗议着睡眠不足。

  看她半梦半醒的摇晃模样,荆御弦眉头一皱,伸手就将她拉进房里。

  “吃下去。”他将手中一颗红色药丸塞进她手里,强迫她吞下去。

  “这是什么?”

  难道说他已经厌烦了她的伺候,决定让她死了算了?

  “你吃不吃?”原本已经冰寒的声音又覆盖上一层霜雪。

  没有选择,他是她的主人,他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即使是毒药也得吞下。反正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和死了也没什么不同。杜银筝乖顺的吞下了药,什么都没再多问。

  “到床上去。”

  这四个字让杜银筝的瞌睡虫马上当场消失殆尽。

  “你……你想做什么?”

  荆御弦瞥她一眼,没吭声。

  “我虽然是你的奴才,可我不是……妓女。你别想玷辱我!”杜银筝死拉着衣服领口,鼓足了勇气朝他大喊。

  荆御弦瞧她一眼,扬嘴冷哼。“玷辱?多少女人以能服侍平王爷为荣,你却说这是玷辱你?”

  “那……那你就去找那些女人啊!我……我只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可不代表我连你的欲望都得一并照料。”杜银筝也不顾自己现在是下人的身分,只是绝望的想保护自己唯一仅有的。

  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荆御弦坐在桌旁,单手撑着脸颊。“讲完了?”看她警戒的点了点头,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很好,上床去。”

  他……他……这个混蛋!

  “我不要!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她慌乱的捶打着他突然捉住她的手臂,却徒劳无功的被他拖往炕床。

  “看来我还没教会你服从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着,将杜银筝硬推进床榻内侧。

  她怕死了。虽然在麝月楼待了两年,但是她始终坚持卖艺不卖身,连房间都特地离其他姑娘们“办事”的房间远远的。不过听那里的姊妹说,做那档事并没有男人说的那般快活,有时还疼得要命……

  待荆御弦也脱靴上了榻,杜银筝终于爆发出内心的恐惧。她缩在床角,不停的抹着眼泪。“我……我不晓得哪里做错得罪了你,我道歉好吗?求求你……不要这样……”

  眼中看着她不停的哭泣,耳里听着她胡言乱语,荆御弦竟愣在原地。他……他的样子有那么像个满面垂涎的急色鬼吗?

  而且,他不是她的主子吗?为什么反而会因此感到愧疚?

  受不了!他抹了把脸,背对她迳自躺下。“如果你还是喜欢睡外头的冷地板,请便。”

  杜银筝满脸泪痕,愕然的望着他的宽背。他不是要逼她侍寝,而是好心让她睡床?她有些畏怯。可以相信他吗?是离开扬州十多天来他第一次对她好,她受宠若惊的同时也心怀戒备。

  可是,枕头看起来好软,被子的暖气也在她脚边散发着,看起来真的好舒服。

  杜银筝小心的观察着好像已经睡着的荆御弦,又看向具有强烈诱惑力的空床位。

  应该没关系吧!她小心翼翼的、悄悄的在他身边躺了下来,轻轻的打了个呵欠。

  嗯,如果他真要侵犯她,她可以大叫、踢他、咬他

  想着反抗对策的同时,杜银筝也以惊人的速度陷入深眠。

  感觉背后的紧绷消失,荆御弦才缓缓的转过身,凝视着她疲惫的小脸,对她的消瘦有着莫名的心疼。

  有必要这样对她吗?她是那么娇弱、那么无辜,她欠他的根本没有那么多;只是每次一见到她,他就不由得想起杜绮绣对他娘所造成的伤害,连带也令他想起他命运乖舛的娘亲。

  一思及此,他稍稍软化的心便又会铁硬了起来。

  为什么银筝会是她的女儿?

  如果银筝不是她的女儿,如果他当初没许下报复的誓言,他何必这样折磨两人?

  轻轻将她拥进怀里,荆御弦心翻涌起一股热潮。

  原来,怀里抱着心爱的人,会是那么温暖。

  一觉好眠,让困累许久的杜银筝舍不得从甜美的梦境中醒来。

  在梦里,她看到了对她浅笑的娘,两位亲切的师姊,还有……还有待她很温柔的荆御弦……

  闭着眼,扬起一丝微笑,杜银筝满足的拥着暖被,将原本抵着床壁的身子翻过来,毫不客气的霸占了整个床榻。

  好舒服,好久没睡得那么好了。要不是沦落到当人下女的地步,她也可以天天窝在热烘烘的被窝里,睡到自己甘愿醒来为止。

  原本唇边还带着一丝甜笑的杜银筝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色突然一僵,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而依然朦胧的双眼因晨光的照射而感到些许刺痛。

  完了完了!她竟然睡得比荆御弦还晚起,不晓得他会不会又摆脸色给她看。

  急匆匆的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杜银筝慌张的拉开房门,要去为早就不见人影的主人打水梳洗。

  她才一开门,荆御弦也正好走到房门口。

  “我还没出声就懂得替我开门,很有进步。”他瞥她一眼,迳自入房。

  她愣愣的站在门前,被他的揶揄惹红了脸。他是在取笑她吗?

  “对不起,我睡晚了,怠慢了伺候……”紧张的扯着袖口,杜银筝呐呐的低声嗫嚅道。

  她还记得麝月楼的嬷嬷要是发现佣仆怠懒了工作,除了一顿好骂、扣减银两之外,还得做苦工来补偿。一个妓院嬷嬷尚且如此,他堂堂一个王爷,恐怕会更……

  越想越觉得自己前途堪虞,杜银筝好不容易有了血色的小脸马上又转为苍白如纸。

  “去打水来。”他也没看她,边检查着手中的兵器边吩咐道。“跟店小二要热水。”

  热水?他前几日不都是用冷水就行了吗?虽然心嘀咕,她还是迅速的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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