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冷寒宇摇了摇头,语气嘲弄,“起来吧。”施恩似的,他将手伸向她。
“不必。”广真玥忿忿拍开他的手,撑著疼痛的身子缓缓站起,“女人又怎样?你就不是女人生的喔?”臭男人,那种看不起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冷寒宇挑起好看的眉,对她的怒气感到玩味,俊颜轻扬著笑。
“可恶,我还以为你是诚心道歉。”事实证明她被骗了。“还有,我又没说要跟你走,少自以为是。”她瞪著他,小脸因怒意而涨得通红,水灿眸子也因怒气而更显明亮。
“你好吵。”冷寒宇优雅的淡然语调轻扬,注视她的眸光好似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什、什么?”他竟敢嫌她吵?“你、你……”广真玥不停深呼吸,而他的眼神却让她的怒火更盛,可恶,那是什么眼神,好像错的人是她似的。
“小心,我看你快气昏过去的样子。”他还是继续说著风凉话,俊眸掠过一丝笑意。
“冷寒宇!”她气到两手紧紧掐住行李,恨不得行李就是他的脖子。
“我在这,不用这么大声,我耳朵没聋。”闲散的语气,更是加深面前人儿的怒火。
“你、你!”广真玥瞪大眼,想开口骂人却又词穷。
“哈哈——”见她怒极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地,他大笑出声。
广真玥因他突来的飞扬笑声而微愣,这才明白自己被要了,这男人是故意惹她生气的。
可恶!
广真玥鼓起两颊,忿忿瞪著他,却又被他脸上的笑容迷惑,俊魅的惑人神采,让人一时移不开眼。眨了眨眸子,她不禁再次在心里逸出赞叹,她真的好想把此刻的他画下来。
“看什么?”见她目不转晴地看著他,冷寒宇止住笑声,可好看的唇畔却犹噙著笑意。
“你能不能当我的模特儿?”扬著小脸,她冲动要求,水瞳满是冀望地看著他,“我想画你。”想把他展现的独特以画笔呈现。
“我?”冷寒宇微扬眉,“我拒绝。”毫不迟疑的,他直言拒绝她的要求。
“考虑一下嘛!”眨著眼,广真玥软声恳求。
“不要。”转身,他缓缓走向停车处。
“求你嘛!”这次换她跟在他身後,提著行李,她轻声要求。“只要你当我的模特儿,我什么都答应你。”想画他的欲望,让她没有深思就说出承诺。
“什么都答应我?”冷寒宇停住脚步,转身看著她。
“嗯。”广真玥重重点头。
“要画我的话你不就得到我家住,不好吧?你不是不愿意吗?”扬起笑,冷寒宇故意拿话堵她,“而且你不是担心我对你有所企图,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走吧,我送你回饭店。”
“不、不用,我愿意到你家住。”为了画他,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她之前的话,“你之前还救过我,我当然相信你是好人,怎会怀疑你有企图呢?”眨著眼,她笑得好谄媚。
“是吗?”冷寒宇轻掩下眼眸,漂亮的长睫垂落,“要画我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三个条件?”广真玥扬起眉,“什么条件?”
“暂时还没想到,如何?”冷寒宇薄唇轻扬,“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好,我答应。”迟疑了下,可想画他的欲望却还是战胜一切,咬了咬唇,广真玥毅然答应。
“很好,那走吧。”转身,冷寒宇率先往前走,俊眸掠过一丝深沉,唇畔的笑意更深。
可惜,跟在背後的广真玥却全然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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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是你家?”广真玥眨著眼,看著面前偌大的门,大门是以桧木制成,大门两旁是延伸不见尽头的墙。“你别告诉我被墙包围的里面,全是你家?”咽了咽口沫,她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嗯。”冷寒宇不置可否的轻应一声。
没一会,紧闭的大门缓缓开启,跑车驶进。
广真玥瞪大眼,惊叹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美丽的景致美不胜收,可是先不论那些美丽的景色,目前她所注视的是……
“那个大门是怎么开的?”旁边又没人,门怎会自动开?就算有设自动的开关好了,可至少也会有守开关的人吧?
冷寒宇看了她一眼,“屋里设有监控室,看得到外面的人,确定无误就会开门了。”
“喔。”广真玥松了口气,原来监控室在里面,而不是在门的四周。
“不然你以为门怎么开的?”冷寒宇好笑地扬起眉,好奇她的答案。
“没呀。”广真玥赶忙摇头,故作无事,环视四周,“没想到台湾这么小的土地,竟会建有这么大的住家。”小脸满是惊讶,尤其在看到广大的日式建筑时,她更是张大嘴。
“你家是日式建筑呀!”
她眨了眨眼,看著古老的建筑,屋梁问的交接处均挂著古典玻璃灯,而屋子旁,是一个小小的瀑布,月晕柔映银泉,染出点点星芒,瀑布下是一个小小池塘,隐约看到鲤鱼悠游,桂花香浓郁,漫染四周,古色古香的,美丽至极。
“少爷,您回来了。”
突地,一个身影出现在一旁,低哑的声音扬起,让正在欣赏一切的广真玥吓到,不禁逸出惊呼。
“少爷,她是……”严肃的老脸不悦地看向广真玥,对主人会带女客回来虽感到讶异,却又不动声色,可在看到那张净美小脸时,灰眸却不期然—滞,然後瞬间恢复平静。
“管叔,她是广小姐,我的客人。”冷寒宇淡声道,步下车,“就让她住在竹居,她的生活起居由你安排,而她的吩咐就代表我的命令,明白吗?”
“是。”管叔低下头,恭谨道。
“耶?”广真玥不禁一愣,“冷、冷寒宇,不用这样……”什么她的吩咐等於他的命令?她是来借住的,不用慎重到这地步吧。
“就这样,我要去睡了。”挥了挥手,不看她一眼,冷寒宇举步就要离开。
“耶?”广真玥赶忙拉住他,“你要去哪里?”她是客人耶,他这主人竟然连招待都不招待,就要自己去休息。
“睡觉。”冷寒宇睨了她一眼,“放心,管叔会安排好一切的。”对她说完这句,他转而看向管叔,“管叔,关於竹居的禁令,别忘了跟她说。”
“是。”管叔恭敬地点头。
“什么禁令?”广真玥眨了眨眼,对他们之间的对话毫无头绪,现在是什么情形?怎么她一点都看不懂。
“管叔自会告诉你。”冷寒宇丢下这句,不再理会她,自顾走人屋里。
“喂!冷寒宇!”广真玥瞪大眼,不敢相信他竞就这么丢下她。
“广小姐,请随我走。”管叔帮她拿起行李,弯下身子,恭敬的朝她说道。
“喔,我的行李我自己拿就好了。”不好意思让长辈替她拿东西,广真玥赶忙想从管叔手上拿走行李。
“广小姐,这是我的分内事,请您不用客气。”避开广真玥的手,管叔严谨地看著她。
“可是……”
“广小姐,请随我走,我带您到竹居去。”不让广真玥说完话,管叔率先往一刚走去。
“喔。”广真玥跟在他身後,随他走到竹居。
跟在管叔身後,她才发现这屋子比外面看的还要大、还要深,不知弯了几条走廊,他们才走到另一栋屋子,院内种满了竹子,随风轻摇,发出沙沙声。
可是,这声音在半夜就有点恐怖了。
广真玥暗自咽了口口沫,让管叔带她进了一问和室。和室内的墙上除了挂了一幅小小的画外,并无多余的挂饰,室内中央放了个小茶几,茶几旁是几个柔软的椅垫,和室右边是一道拉门,将门推开则是舒适的卧房,整间房看起来简单却又不失幽雅。
“广小姐,这是您以後的房间,少爷就住在後栋的雅筑,有任何需要您就拉一下门旁的绳子,就会有人来服侍您。”放下行李,管叔低声道。
“好的,谢谢你。”广真玥微微一笑,向管叔道谢。
“广小姐,有一事请您千万记得。”敛下灰眸,管叔低声道。
“什么事?”
“半夜时分,请小姐您千万别胡乱走动,要是发生什么危险,可就不好了。”管叔淡淡开口道。
“呃。”广真玥咽了咽口沫,管叔的话实在不得不让她另作联想,这房子该不会……
“还有,竹居您可以自由活动,唯独最西边的小房间绝对不能开,请您一定要记得。”管叔再次轻声道。
“喔。”广真玥轻应一声,视线往西看去,那里很黑、很暗,她看不到什么,可却觉得冷汗渐渐冒出。
“那请您好好休息。”说完这句话,管叔帮她关上门,悄声离去。
广真玥眨了眨眼,看了看四周,竹子的沙沙声传人,她握了握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心满是汗。
“那男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住进竹居,半夜听著那些竹子的沙沙声,她要睡得著才有鬼。
“还有西边的小房间……”对了,还有半夜不能四处乱走,然後这又是古老的日式建筑……
怎么办?她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呜,好可怕。
第三章
“你昨晚没睡好?”冷寒宇扬起好看的眉,有趣的看著广真玥,“作恶梦了吗?你脸上的黑眼圈好重。”
广真玥恨恨的咬了口吐司,对他的询问回以一记厉眼。臭男人,给她安排在竹居就算了,竞还叫管叔告诉她那两条禁令,害她睡觉时,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样,一直睡不著,而这一切全是他害的。
想到此,广真玥不禁又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被瞪的人好整以暇的暍口浓汤,俊颜满是无辜的笑意,
“你是什么人?怎么能住这么大的房子?”她再怎么天真也知道这种偌大的日式建筑,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还有,昨晚管叔跟我说的禁令是什么意思?”嘟起小嘴,她一古脑的向他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尤其是最後一点。
“都住进来了你才问,会不会太慢了?”冷寒宇好笑地拿起一片吐司,涂上飘著淡淡甜香的枫糖,深邃幽眸嘲弄地瞄了她一眼,对她的天真感到好笑。都已住人他家,才想到最重要的问题,若他真打算对她不利,她不早完了?
“我……”广真玥被问红了脸,对他的嘲弄回以一记白眼,“反正我就是天真,‘蠢’到不行,这样你满意了吧?”
“呵。”看她噘嘴瞪眼的可爱模样,冷寒宇不禁低声笑了,“你听过京阎集团吧?”不再对她嘲弄,他敛下眸,咬了口吐司,语气淡然。
“当然。”京阎集团可是排名全球前几名的财团,她再怎么天真,也听过它的名声,尤其她处於上流社会,更是时时听到京阎集团的事。
传闻京阎集团的前身,是日本有名的黑道世家“阎门”,在黑白两道间占有极大的势力,直至门主冷阎娶了一名来自书香世家的妻子藤村京子,才创了京阎集团。冷阎将阎门的财力全投注於京阎集团上,凭著广大的人脉和精明的投资经营策略,将京阎集团的名声推至全球。
在冷阎将总裁位子交予其子後,在其子英明的领导下,不仅让京阎集团的声势不坠,反而闻名国际,她更听说,虽然京阎集团表面上已漂白,可私底下黑道的势力仍在。
京阎集团的主事者从未出现在萤光幕上,所以无人知其长相,京阎集团的任何决策代表人皆是副总裁,一切重大决定都是先交予副总裁,再由副总裁呈交其上的。
奇怪,好端端的,他干嘛突然问她京阎集团的事?
广真玥疑惑地暍口浓汤,一个念头突地闪过脑海,等等,京阎集团的上任总裁姓冷,他也姓冷,难、难道……
广真玥瞪大一双美丽眼瞳,张开小嘴,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难道你、你……”不可能吧?怎么可能这么巧?
“嗯哼。”扬起眸,冷寒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虽未开口承认,可答案却已非常明显了。
“怎么可能?”广真玥立即惊呼出声,“像你这种只有外表可以看,却一点口德都没有的臭男人,怎会是传闻中英明果断的京阎总裁?”
“喔?”冷寒宇眯起眼,“还真谢谢你的评语。”这女人没忘记她现在正在谁的地盘上吧,胆敢这么说他。
“啊。”话一出口,广真玥立即捣住小嘴,见他不悦地眯起眼,她立即乾笑出声,“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吗?”冷寒宇扬起一抹笑,目光仍不放过她,“可我看你的语气好真诚,看来是你的真心话嘛!”
“呵、呵呵。”广真玥假笑几声,赶忙低下头暍汤,回避他的目光,“我记得京阎集团的总公司在日本不是吗?你怎会在台湾?”她赶紧转栘话题,不让他继续在原来话题上打转。
看出她的目的,黑眸掠过一丝笑意,却也顺著她的意思转了话题,“我不常待在日本,喜欢四处走,不过最近几年都待在台湾,刚好京阎集团对一个度假村的土地有兴趣,身在台湾的我,也就顺理成章亲自处理这个案子。”
“喔。”广真玥听著他的话,慢慢喝著浓汤,明了地轻应一声。
“可惜,正当我和朋友在赌度假村的土地该由谁先放弃时,却被某人的惊呼给打扰,害价值上亿的案子不翼而飞,还真感谢她。”他轻笑著,状似漫不经心,端起一旁的咖啡,轻啜一口。
“噗,咳咳……”被他的话吓到,害她把刚暍人口的浓汤一喷,全数喷回碗中,也呛得她猛咳,赶忙拿起餐巾捣住嘴。
“你真恶心。”冷寒宇拧起眉,嫌恶地看著被她吐回的浓汤,不敢苟同地瞄了她一眼。
广真玥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可恶,这是谁害的呀!她想开口反驳,却又止不住咳声,只能拿眼瞪他。
对她的瞪视,冷寒宇满是无辜的回望,“怎么?我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一他不解地问,薄唇露出一抹笑意。
止住咳声,广真玥顺了顺气,拿起水杯暍了一口水,抿了抿唇,水瞳净是不悦。“喂,你这人很小气耶,一直记恨。”还三不五时提醒她,她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们没事拿上亿的东西来赌。”
“喔?一冷寒宇扬起好看的眉,“那是我的错罗?”扬起唇角,淡然的语气隐含嘲谵。
“喂,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说话不要冷嘲热讽。”广真玥嘟起小嘴。讨厌,说话就说话,干嘛讽意那么重。“你们才奇怪,价值上亿的案子,竞拿撞球来赌输赢。”她可是头一次听闻这种事。
“你在跟谁说话?”啜口香浓的咖啡,冷寒宇淡淡瞄了她一眼,“我可不叫‘喂’,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