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乐乐脱的喔?呼~~她没来由地放松神经,却在发现自己其实早已在他面前「走光」的状态下,伤心的鼻头一酸。
「喔什么喔?我才要问你咧,怎么连喝乌龙茶都能喝醉?茶醉喔?」是有听说喝茶会醉没错,但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款「奇景」,不禁啧啧称奇。
「还不都是你!明明说是乌龙茶,我喝偏偏就是烈酒,整人也不是这样嘛!」她才委屈咧,茶变成酒,难不成那只杯子具有化水成酒的神奇功能?若是,能拿去卖个天价了!
「……我明明有交代下去,把酒换成茶的啊!」奇怪,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明明就是烈酒嘛!」吼~~什么嘛,还一副她说谎的样子,讨厌捏!
该死!一定是那几个家伙故意整她,把她的乌龙茶又换回来了!很好,简直是太好了,他会一个个找他们「秋後算帐」!
「好好好,酒就酒,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自知是自己的朋友这方有问题,他也不好发作,只得闷声虚应一番。
「所以我喝醉是当然的啊!」耶!她想到一个方法可以暂时逃避他的热情了,酒遁。「唔,可能是喝多了酒,头好晕,我先睡了。」
交代完毕,她连忙用被子将自己的头脸、全身都覆盖住,把自己包裹得像是蝉蛹,最好能隐形那就太完美了!
田汉威愣了下,有种被「装肖为」的错觉。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可是「水深火热」耶!这女人说睡就睡,那他这个夫威要往哪儿摆?!
「嘿!说好了让你撒撒娇,可不表示这样你就可以睡了。」他蹙紧眉心,拉扯她的被子,末料她裹得死紧,任他怎么拉都拉不动。
汤靖芙在被子里偷笑,放松地轻叹一口,闭上眼准备沈入梦乡——
「不准睡!」太没天理了,这样她能睡得著?!那未来他的夫威要摆在哪?魔手一伸,他坏心眼地对她呵起痒来。「起来陪我啦!」
「啊……哇哈哈~~」靖芙没什么太特别害怕的东西,举凡女孩子会怕的蟑螂、壁虎、蜘蛛之类,她都不是很怕,因为长年习惯独居,她自有一套「拖鞋防御法」可以应付,除了老鼠之外,她最怕的就是被人呵痒。「我怕痒啦~~」
她不懂为什么每个女生都怕痒……不,应该说地球上大部分的人类都怕痒,她也是其中的一分子,而且怕得厉害。
「不怕我呵你痒干么?起来陪我啦!」双眼像有火在烧似的,他使劲将她连人带被抱在怀里,有力的指即使隔著棉被都能将她搔得「吱吱叫」。「我们刚才进行不到一半,你做事不能这样半途而废。」
「欵,你怎么这样啦!」她边闪边叫,怎么都躲不过他的魔手攻击,水眸漾满水雾,可怜兮兮地瞅著他。「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就问过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只是演戏。」
她不喜欢翻旧帐,可他逼得人家不翻都不行,讨厌死了!
「我知道你有问,但我答应了吗?」啊哈!要谈条件是吧?行!他最会跟人谈条件了,而且处处陷阱,一不小心就会让他轻佻的表象所骗,他在外面都这么做生意的。「你听见我说『我愿意』了吗?没有,我很确定自己没答应。」
汤靖芙目瞪口呆地瞪著他,儍眼。「你怎么可以……」
「我当然可以。」黑眸炯炯地凝著她,他的嘴角扯开令人憎恶的浅笑。「我们的婚姻是你要求的,我绝对可以配合,但你也得适度的付出才公平,难道我说的不对?」
她张口结舌。「可是……我给你那块地……」
「靖芙,我是个商人,你认为区区一块不毛之地,就能满足我的需求吗?」无奸不成商的道理她都不懂,可见她的社会历练仍是太浅。
「你……」毁了!直到现在,她才愕然地发现自己掉入怎样的一个陷阱。「如果我说不呢?」她的唇微微打颤,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轻易就将自己给卖了还不自知。
「也行。」他勾起唇,动作轻柔地将她微乱的发拨到耳後,引起她小小的颤栗。「如果你不愿意履行夫妻的义务,那么在我挂名的丈母娘面前,或许我就没办法表现出温柔体贴的样子,毕竟得到多少获利做多少事,我这么说你懂了厚?」
意思就是,他根本打定主意假戏真做,而且在她毫无後路可退的情况之下,非得和他走到那一步才行!
委屈地红了眼,她後悔没认清他的真面目,轻而易举将自己送入虎口,这未来可该怎么走下去才好?
「嘿!没这么糟吧?」见她倔强的将泪蓄在眼眶,他的心脏没来由地抽紧。「虽然我不敢自诩人中之龙,但也不是泛泛之辈,况且这个时代……你有必要将那种事看得这么严重吗?」
摇摇头,凝住的水液终究滚落。「我只是期望两情相悦……」
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痛击他的心脏,令他的嘴角再扯不出上扬的弧度,俊颜微微扭曲。
缓缓将她放回床上,他焦躁地站起身来,全身光裸且极自然地来回走动。
汤靖芙很抽口气,双眼没敢乱看地别开,两颊红艳似火。
倏地,他动手开始著装。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不断骚扰她的听觉,她战战兢兢且僵硬地转动颈部,愕然地发现他已经穿好衣服。「你要去哪?」她直觉反应地问道。
「我不想强迫你,和你待在同一个房间绝对不是好主意。」至少他还知道要穿衣,跟不穿衣的禽兽不同。
要不是为了何美香,她断然不会提出这么荒谬的契约婚姻。在这整件事里,他是最大的受益人,平白无故得到那块日思夜想的土地,而且不用花费一分一毫。
就因为她的决定完全无私,而是为了那打小跟她不亲,甚至吝於分些关爱给她的母亲,他若是藉著这个机会欺负她,天理难容。
烦躁地扒扒黑发,说不出理由的,只消想到她有可能为了完成何美香的心愿而另嫁他人,他的心口便像被揍了拳似的发闷,想到外头透透气。
「你……」突如其来的情势逆转,让她有点接续不上现实,水亮亮的眼凝著他的身影,即使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若有所思地睐她一眼,他强迫自己闭上眼,免得好不容易才压抑下来的冲动又上火,那麻烦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了。「我出去透透气,你早点休息。」
她应该松口气、躲起来偷笑的,但她却在听见门轴转动的声响时,冲动地喊住他。「等等!」
脚尖凝在房门口,田汉威无力地闭了闭眼。
「田先生?」说不出的忐忑,她轻喊。
他浅叹—口。「我们已经结婚了,姑且不论这桩婚姻背後的真相是什么,但在外人的眼里,我们就是夫妻,你这样叫我,未免太过奇怪。」
「汉……汉威……」蠕动唇办,她头一回直接喊他的名。
「叫名字别这样有气无力,现在是晚上,人吓人会吓死人。」没好气地应了句,他觉得自己好无聊。
靖芙胀红了脸。「我不是……你别误会……」
「我知道你还活著。」在这么郁闷的当口,他竟然还笑得出来?真诡异!「没事的话我出去了,呃,等等,我留手机号码给你,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真要命,这时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联系都是由他主动,她从没问过任何他的联络方式。
这算不算一厢情愿?啧!Who care?总之他已经得到了那块土地。
旋身回到床边,在一旁的矮几上找到饭店摆在房间里的纸笔,弓著身,龙飞凤舞地写下数字。
汤靖芙就著床头灯的光线凝著他,防备的神经逐渐松懈。
她拒绝他的求欢,理论上他会生气也该生气,可是他不仅不勉强她,还关心她的安危跟需要,担心将她一个人丢在饭店里,或许会有突发状况找不到人帮忙。
从小到大,这般注意到自己感受的人只有他,而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丈夫,对於一个这么关心她的男人,她似乎没有矜持的理由……
「好了,这……靖芙?」将写好的手机号码拿起,他一个转身,一抹柔软的身躯陡地抱住他,让他的心瞬间提上喉头。
她一手揪著被单,不让它由身上滑落;另一手环住他的腰,将脸紧紧贴住他的胸口。「不要走,你留下来好吗?」她的脸一定很红,因为她清楚地察觉自己的脸烫得像在火里烤。
时间似乎停顿了,他愣了好一会儿,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汤靖芙突地觉得难堪。刚才他要她不要,这会儿她主动投怀送抱,他竟半点反应都没有,会不会……他不喜欢女人太主动?!
天啊!这下抽腿似乎也来不及了!
「天杀的你!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陡地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推离半臂之遥,好让他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只见她瑟缩了下,双眼紧闭、双颊潮红,微低的头和紧咬的下唇,看起来真是……可爱到不行!
「你……确定?」他感到心跳微微加速,再开口竟显得结巴。
昏倒!他何时这般紧张过?天晓得连初恋及初尝情欲时都不曾!
怯怯地睁开眼,流动的眼波满是羞意,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她感觉自己连脚丫子都烧灼起来,小手紧抓著他的衬衫,仿佛没抓著他当浮木,她就要腿软了。
什么叫口乾舌燥?他就像在沙漠行走的旅人,饥渴且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轻触她的唇,感觉她紧绷地颤抖了下——
心情大好!
她没有拒绝,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推开他,这让他的心情飞扬,甚至想唱歌了!
他不明白是什么理由让她改变想法,他只知道该把握机会,毕竟机不可失。
轻而易举将她连人带被轻松抱起,温柔地将她放到床上,侧身躺在另一边床位面对她,大掌将她额上的发往後拨,露出她光洁的额。
温暖的吻落在她的额上、颊侧、鼻尖,每一个亲吻都隐含著明显的珍视意味,这让靖芙感动得想哭,绷紧的神经逐渐放松。
「怎么了?」察觉她颤动的长睫上闪动著水光,他的眉微微蹙起。「不愿意的话别勉强,你知道我没……」勉强你的意思——来不及将话说完,软软的小手便已覆住他的唇,不再听他任何带有自责意味的言论。
「笨蛋,是我拜托你留下的,你在说什么儍话?」
一抹笑花跃上她的嘴角,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揪紧了他的心脏,猛地狠抽了下。
「真的可以?」他不明白自己哪来那么多不确定,但对她,他就是忍不住再三确认。
娇嗔地瞪他一眼。「你再问我可要生气喽!」真是的,人家女孩子主动要求就很不好意思了,他还要一问再问,丢死人了!
那娇媚的一眼令他心荡神驰,他轻轻拉扯她身上的被子;一开始她仍揪得死紧,随後发现自己太过紧张,这才闭上眼,任他扯去身上那唯一的遮蔽物。
柔和的灯光下,她嫩白的肌肤美得不可方物,微颤的指尖浅浅地画过她的嫩肤,他几乎要嘲笑自己紧绷得像个小伙子似的。
「嗯……我、我没经验……」曼丽姊说过,女人头一回总要受些苦,或许这也是她紧张的原因之一吧?
他轻笑。「我知道,我会尽量不弄疼你。」
他的保证令她松了口气,闭上眼,感觉他的指在脸上、身上飞舞。
略粗的指顺著她脸部圆滑的轮廓游移,接著是细白的颈项、锁骨,然後逐渐滑向她胸前隆起的高峰——她细细地抽了口气,陌生的触感像蚂蚁般啃咬著她的理智,喉管不由自主地逸出呻吟。
「别看……」老天,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细看的地方,他怎能这般专注把玩?她揪紧枕角,身体止不住打头。
男人似乎都喜欢大胸脯的女人,她自认没有雄伟的胸部,不知他会不会感到失望?
「就我们两个人,没什么不可以。」他爱极了她发抖且娇弱的嗓音,更爱她因受不住自己挑逗而扭动的躯体,那让他感到更为亢奋。
「汉威……」她可怜兮兮地攀住他的肩,像只无辜的小绵羊。
她不知道的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狠狠地欺负她!谁教她之前泼他冷水,他差点没因此倒阳。
「乖,听话,嗯?」用膝盖分开她的秀足,试著以最缓慢的速度前进——
「啊——」尖锐的刺痛几乎将她撕裂,她控制不住地惊呼,水眸泛出疼痛的水液。
「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亲吻如雪片般跳跃在她身上,恍似连带偷走她的疼痛,无法形容的空虚在两人贴紧的部位泛开,她不安且羞涩地蠕动。
昏黄的灯光、暧昧的声响,交杂著男人与女人的粗喘娇吟,构成一幅绝美而私密的夜色,没有任何人得以分享!
第六章
和田汉威之间的进展,远远超出汤靖芙所能设想的范围,但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懊恼失序的节奏,因为她还有母亲需要照顾,而且他和家人全住在一起,包括他的奶奶和父母,一时间她很难全然适应。
让何美香吃过午後点心,她拎著热水瓶走往加水区。
耀眼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扫射著医院的每个角落,即便院里有舒适的空调,仍让她感到些许晕眩,身子不觉微微倾斜。
「小心。」一双臂膀适时扶持住她踉跄的身躯,身穿白袍的男人关心地开口叮咛。
「对不起!」她猛力闭上眼再睁开,跳离男人好心的扶持,忙不迭地道歉。
「这么可爱的小姐,可别被太阳烤晕了才好。」男人勾起嘴角露出浅笑,单手顺了顺身上的白袍。
「医生真爱说笑。」看了眼他白袍上绣的名字——欧比康医师?!老天,怎么取了这么个「挖鼻孔」的名字?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不是说笑,这种天气,真的很多人中暑昏倒耶!」欧比康搓搓下颚,感觉下颚冒出些许胡渣。
「噗!」瞧见他的手不经意靠近脸部,加上男人的手普遍较女人大上许多,经这么一摆,让靖芙不小心注意到他的鼻梁,忍不住喷笑出声。
天可怜见,她绝对没有嫌弃他鼻子不好看,只是因为他的名字让她不由自主作出联想,一看到鼻子就忍不住想笑。
「嘿!这位拿热水瓶的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假话!」欧比康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怀疑他的专业,微恼地蹙起眉心。
「对不起,我没任何怀疑的意思。」她的肩止不住颤动,好不容易压下想笑的冲动,正色地抬起头,眼神没敢乱瞄地凝住他的眼,就怕不小心再看到他白袍上的名字又会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