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凉的命比一般人硬,从她和瞿凉第一次见面谈起,他不顾一切的宣誓、要不曾为任何人动心的她爱上他,这番情谊就值得为他鼓掌了,跟着她注定他一生不能平顺。
第二次见面,他不但“为钱”哄一个欧巴桑,噩运开始追着他跑。瞿远亮为了取得实权掌控霍氏,不惜安排飞车置他于死地,所幸她救了他命。
接着是她故意安排他当肉垫,把他的性命置之度外,事后他却毫无怨言,这种二十世纪绝种的傻瓜,莫名的牵动她的怜悯,打动她冰冷的心。
他追爱的方式就是低声下气,用尽她唾弃的缠功把她绊住,那张混血的俊帅脸庞鲜明的在她脑海播放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这时候想的全是以往的片段?仿佛要把她的一生全部播入完毕似的。
她不要回忆,回忆过往有什么好的?最重要的是现在嘛!
瞿凉经历过无数次险的危机,都吉人天相的化险为夷,死里逃生,这次不会例外的。
她抬起头来,已经看不见救护车的影子,声音也消失了,她才发现,眼前只看到自十二岁后就不曾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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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弥关掉电脑,根本无法专心在工作上。
在特务勤队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无法抗拒的烦恼,和力不从心的无力感,更多的是恐惧,抱歉。
都怪自己,当时恍惚,以至于没有发现欲狙击她的男人,她的错导致瞿凉昏迷了三天未醒。
感觉全身微微在颤抖,她不要瞿凉有任何差池,她不能接受。
“为什么这么傻?”她好想问他,这么做值得吗?
瞿凉不是放开她了。割舍掉对她的痴情了吗?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理由为她挡去那颗致命的子弹?
医生告诉大家,瞿凉虽然没有伤到内脏,但是失血过多,情况还有待观察。
从柯守诚口中得知,第三天了,瞿凉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而且危险期还没过。
瞿凉被送进医院的头一天她曾经去看过他,后来银火紧急召她回来开会.说什么要查一宗窃取国家机密的间谍案,上头下了命令,在设定限内一定要破案否则严重危害国家安全。
银火本来打算把这件案子交给她和绿风去完成,其他人随时支援,她却推辞了,此时此刻,她最在乎的不是
国家安全的问题,而是躺在病房内生死未卜的瞿凉。
这些天来,她不断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专心在工作上,可是没有用,愈是禁止,想他,见他的欲望就愈狂
她不得不面对自己赤裸裸的感情;那不是单纯的喜欢而已,不如在何时,瞿凉已经超越父母,小阿姨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连她最热爱的工作也比不上。
她深受那个男人,无论是胆小怕事的他,或是充满霸道,不畏牺牲的他。
她爱他。
拿起大哥大,弥弥红着眼拨了一组号码。
“喂,我是银火。”
“我是墨海。我想申请休假。”弥弥试图平稳地出这几个字,别让银火洞悉她现在有多糟。
银火沉默了一会儿,“现在每个部门都严阵以待,以便随时支援调度,你却在这时候要请假?”给她假期她不要,不能放假时,她偏偏唱反调,坚持休假。
“请你允许。”不知不觉,语气透露哀求,还夹带着丝丝哭腔,让人想拒绝也难。
银火再度沉默了。
“我会尽快回到工作岗位上。这些口子里,墨海门的兄弟全交给你。”弥弥再度展现休假的决心。
银火当然看得出来她的失魂落魄,勉强留她工作,无疑浪费国家薪粮。
“在你心目中,瞿凉已经不是外人了。”银火决定批准,但批准要有代价,千万不能让她和霍凉没有结局,又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
银火的提醒,弥弥知道。
她希望霍凉再给她一次机会,这次不会拒绝,她会充满感动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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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凉不知道自己还能清醒过来,他感激上苍每次都太忙,遗忘他这条灵魂还没收走。
“弥弥……”一睁开眼睛,吐出的话是一直放心不下的女人。
“阿凉,看得见我吗?”柯守诚紧张的坐在他身迸。
‘嗯。”瞿凉虚弱地微笑。
“太好了。”柯守诚眼眶含泪。这个瞿凉老是让人担心受怕。
“阿凉。阿凉,我是瑛妹你这个没良心的。”当上总裁就了不起了吗?都忘了老朋友了。”瑛妹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瞿凉中枪的消息,久未见面,她当然要问候老朋友了。
“记得。”瞿凉声音微弱。
“我不是要来沽光的,如果要沾你的光。讨个好职位,早在你被承认是瞿氏总裁的三年前,我就去找你了。今天会来。纯粹是担心你,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很高兴了。”瑛妹很有义气的。
“嗯。”瞿凉很感激的看她一眼,他知道瑛妹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
他扫了在场的每个人一眼,偏偏没到最想见的人。
“弥弥呢?”。
在场的人闻言。无不脸色丕变,面面相觑。
一股不祥的感觉让翟凉的心沉了下来。
“弥弥怎么样了?”他急急问,虽然当时为弥弥挡下一枪,可是之后呢?那名男子有可能放弃吗?
“她没事。开枪的男人已经送苦处理了。”柯守诚的这句话安了瞿凉忐忑的心。
瞿凉松了口气,但又有问想知道。
“弥弥人呢?”
“你刚醒过来,别说话了,闭上眼睛休息。”柯守诚避重就轻的逃开问题。
“不,我想知道弥弥她——”他渴望的望着每一个人。
何淑纺忍不住了,怨忿不平的:“弥弥,弥弥,在场这么多关心你的人,你一句也没问我们好不好,只想到弥弥。弥弥她在头一天意思意思地看过你之后,就把你忘了,管你是替她挡子弹的救命恩人,她压根不放在心上”。
“淑纺,别胡说。”柯守诚斥道。只有他知道弥弥每天起码三通电话询问他瞿凉的情况,他想,弥弥是有事情走不开的。
瞿凉颓丧的叹口气,整个人更加憔悴了。他早该料到的。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瞿凉,你想见弥弥,我打通电话给她,告诉她你醒了,她一定会立刻赶过来的。”柯守诚提出意见。
“好。”瞿凉不假思京地答应了。“不过,请你们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想要知道弥弥的心意,请你们隐瞒我的复原状况……”说到最后,他觉得没力气了,停下来喘口气,休息休息。
“你受伤成这样,脑子还没坏嘛!”柯淑纺实在佩服他,在最恶劣的情况下,还想得出法子测试弥弥的心。
“答应我……”瞿凉哀求。
在众人未给答案之前,弥弥像阵风疾速的奔进门。
刚才在楼下遇到霍凉的主治医师,医师已经把瞿凉苏醒的好消息告诉她,于是她刻不容缓的冲了进来。
众人像见到鬼似地瞧着弥弥,柯守诚更是狐疑地看着手中的大哥大。奇怪,他还没打,弥弥怎么来了?
“弥弥……”瞿凉激动的撑起身子,瑛妹立刻上前帮助他,把枕头靠在他背后,让他靠坐着。
他真的没事了!弥弥暗自感激上苍。
她有好多想,想做的事,好怕好怕来不及告诉瞿凉,告诉他她迟迟不能接纳爱情的原因,告诉他这许多年来,他是唯一让她在乎过的人。
所幸这一切都还来得及,瞿凉没事了。
“围了这么多人,病人哪有新鲜空气!我们出去吧。”
柯守诚向大家使眼色,给瞿凉和弥弥制造机会。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走出病房,柯淑纺走到门口又转回来,在弥弥耳边悄声说:“医生说,瞿凉现在是回光返照,不晓得什么时候会走,你要对他好一点,有什么没说的。一定要清楚、否则会抱憾终身。”
柯淑纺哀伤的叹口气,看了一眼瞿凉,又叹了口气才出去。
回光返照?!弥弥被她的话惊呆了。
“弥弥,淑纺跟你什么?”刚才淑纺对他眨眼,是什么意思?
弥弥慢慢踱到他身边。“没什么。你觉得怎么样?”压抑满心的震骇,她佯装若无其事。
“本来不怎么样,看到你来,一条虫立刻变身为活龙了。”弥弥来看他,他高兴都来不及了,自然把刚才想出来的对策全忘光了。
“真的?”她不确定地问,因为他的脸色还是很糟。
“是真的。”
听人家说,回光返照是病人精最抖擞的时候,但那只是短暂的,过没多久就会与世长辞,真正的离开世间。
柯淑纺的意思是这样吗?瞿凉他始终会离开?弥弥的心突然痛了起来。
“怎么了?你瘦了。”瞿凉心疼的想握住她的手。
弥弥看出他的意固,自动握住他的。
瞿凉好惊讶,这是弥弥第一次采取主动,是以前千求万求都求不到的,其实当病人还满好的。
“开枪打你的男人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了。他是我上一次接的案子中,被逃掉的嫌犯,当时他是抱着孤注一掷,非杀掉我不可的决心而来的,但是却连累了你。”
“幸好我那一把推得快,否则真不敢想像后果。”他一笑。
弥弥万千感动,望着他不语。
“有能力去保护心爱的人,是男人最骄傲的事了。由此可见我不是胆小鬼了,对不对?”瞿凉希望借此改变自己在弥弥心目中根植的胆小鬼形象。
“你不是了。”她哽咽道。
“是不是喉咙痛?”发觉她的不对劲,他连忙问。
“不是。”她摇摇头。
“还是工作压力太大?
弥弥还是摇头,眼里蓄满泪水。
“怎么了?”瞿凉慌张的拭去她的泪水,一直以为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哭了,弥一定是唯独不哭的特例,可是她现在却哭了,教他既震又怜惜。
“告诉我你难过什么,等我的身体好了,我替你出头,好不好?”瞿凉哄着她。
弥弥难过的依偎在他怀里,万般不舍拥着他。
多希望他能实现诸言,把身体养好,然后替她出头赶走伤心恐惧……但是,是不是还有机会?
这时候她才发现以前浪费了多少时间在逃避感情,连累他也害了自己,就算想要弥补也为时已晚。
“弥……”瞿凉楞住,一双手停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回拥她?
弥弥不但主动握住他的手,还投怀送抱,这……他是不是在作梦?
是真实也好,梦也好,他笑着拥住佳人。
“这是你第一次这么主动,吓到我了。”
偎在他怀中,幸福的感觉填满她的心,但泪水还是不断的流,因为她知道,现在拥有的每一刻都是弥足珍贵的。
“弥弥,我想,我还是无法放开你,让我再爱你一次,好不好?”他柔情万千的在
“好。”
“我以为你会冷冷地拒绝我呢。”喔,病人万岁!瞿凉在心中大声欢呼。
弥弥抬起头来,凝着他。她以前一定很伤他的心,然而他却愈挫愈勇。
俯下身,弥弥亲吻他冰凉的唇,他震惊的呆了半晌才深情的口吻她,化被动为主动
“瞿凉……”她停在他的唇边,柔柔低语。
“嗯?”
“我爱你。”红着脸,红着眼,红着鼻,她非常慎重的表明心迹。
“你……”莫大的喜一波又一波,他快承受不住了。
“我怕失去你。”她出心中最大的恐惧,艳丽的容颜惨白无比。
“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对了,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一旦出院,他就可以立刻和弥弥结婚了。
弥弥身体僵了僵,黯然的别开头。
“怎么……”突然一阵呼吸困难,瞿凉一直作深呼吸的动作。
“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来。
弥弥慌张的奔出病房,看到柯守诚等人,忙不送地叫他们去请医生过来。医生迅速赶到,开始做诊断。
弥弥和大家被留在外头,焦心的等待。
“是不是回光近照的时刻用完了!”弥弥忧心如焚的低喃被柯淑纺听到了。
“不会啦,杰克不会有事的。”柯淑纺气自己乌鸦嘴,心里甚是过意不去。
“但是……”
弥弥难过的样子激起柯淑纺认错的勇气。
“弥弥,你别生气,我刚才是骗你的,杰克他已经度过危险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弥弥看了她一眼,觉得何淑纺是在安慰她,一串串泪珠流了下来。
柯淑纺内心愧疚不已,只好静默地等待医生来告诉弥弥了。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了,大家旗拥而上。
“病人刚醒,最好别太激动,他现在已经睡着了,让他好好休息,别去吵他。”
“医生,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弥弥急于得到医生的保证。
“病人身强体壮,复原得很迅速,不过还是得再追踪观察。”
“谢谢。”弥弥露出笑容。
“我就没事的.”柯淑纺心虚的一笑。
弥弥多多少少猜出了柯淑纺这么做的用意。
“你这一把推得恰到好处,让我把该的话清楚了。”没有忧患意识,再深的爱恋都可能无法发现。她反而有些感谢柯淑纺。
“你进去看看他吧。”何淑纺着。弥弥不怪罪下来,真好。
弥弥推开房门,瞿凉安详的沉睡着,那副傻气的笑容感染到她,顿时觉得世界处处皆美妙。
不要去计算爱的感觉会有多久,珍惜现下拥有的,就不枉走过这一遭了。
父母的婚姻虽然失败,但她不是爸爸,妈妈,她拥有另一个不同的人生。
瞿凉忖出这么大的代价,才让她看楚自己的感情,这段得来不易的爱情,她会全心去维系,她会走出不同于父母的婚姻生活…
“弥弥……”霍凉在梦中呓语俊容柔和的笑了。
“我爱你。”她在他的耳畔低喃。
有个传闻,遇到正着梦话的人 你问的问题,他会照实回答。
“我也是。”
这个传闻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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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凉一康复,就黏着弥弥当跟屁虫,不断重复同样的问题。
“弥弥,是真的,我真的听到了。
弥弥懒得说话,干脆别过脸去。
瞿凉搅拌着已经冷却的咖啡,试回想他苏醒后和弥弥的对话,应该没错吧?
“那一天虽然我的头脑昏沉沉的,什么都不记得,但我肯定你说过你爱我。”弥弥看了他一眼,他真的是……这么肉麻的话,她过一次就够了,教她再当着他的面第二遍,她不出口。
“这样好了,我换个方式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瞿凉诚恳的向前倾,与她的脸几乎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