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贵妇轻唤他的花名。
“甜心,今晚我不太方便,我——”瞿凉推开她,开始胡言乱语。
“什么不方便?”激情突然被打断,贵妇不悦的问。
“我……噢,我健身做得太激烈,有点没力。”他不自在地笑着。
“没力?”贵妇尖叫出声,被瞿凉及时捂住了嘴。
“今晚欠着。下次随便你要几次都行。现在非常晚了,你一身珠光宝气,我担心会被抢,还是赶紧回去吧。”他帮她把衣服穿戴整齐,眼睛不时地往黑影那边瞄。
“杰克,你别太过分。我是顾念旧情才捧你的场,你以为我没听到你被拒绝的粮事吗?今天想这样打发我走,不怕我以后倒向艾迪?”
“只是今晚嘛!”又老又丑,还敢跟他谈条件?
“今晚我偏偏要你陪我到天亮。”她很任性,说一就
瞿凉豁出去了,“走就走,想到艾迪那边去没人拦你,肥婆!”瞿凉嫌恶的下车,不理会她的叫骂声,迳自往熟悉的车辆跑去。
当他跑近车辆的同时,一道黑影敏捷的抓住他,捂住他的口,用枪抵在他的太阳穴,在他耳边沉声间:“你是谁?”
瞿凉来不及反应就被擒,眼睛不敢乱瞄,只发出“唔唔”的声音。
他是善良百姓,不过想来看看这辆车子的主人在哪里而已,竟然也引出一个杀手拿枪对他,这年头怎么衰事全落在他身上?
直到口被松开,他才喘口大气,嗫嚅道:“我是……我来找……”他紧张得大舌头了。
“什么事?”一阵熟悉的女音传来。
瞿凉一震,猛然回头,“弥………弥弥……”果然是她,她三更半夜和这几个乌漆抹黑的男人在这里干什么?
阮弥弥冷眸一沉,这个男人阴魂不散的,究竟想干什么?
今晚是一举歼灭假钞集团的好机会,所以出动“墨海门”的弟兄来到这里埋伏,等到对策再重述一遍后,便开始各自行动。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
“把你………的枪放下来……我认识弥弥,不是坏人…… ”瞿凉咽口水,强压下惊魂未定的情绪。
墨海门的一号用眼询问阮弥弥,她无可奈何的点头。
虽然瞿凉对她而言是无害的,却屡次破坏她的任务,这一次一定得想法子断绝他突如其来的“拜访”。
对方的枪一放下,瞿凉连忙跑到她身边:“吓死我了。”
阮弥弥瞄他一眼,胆小鬼,她要如何让他知道,一再的跟着她会有更多惊骇的任务吓死他?
“你们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还有,私带枪械的罪很重,况且你们………我的天!”这时候又走出好个“杀手”,人人佩带枪枝,他苦笑低鸣:“当我没看见好了。”
“队长,要怎么处置他?”三号发问。
阮弥弥忽然一笑,想到个好点子。“我有办法。”
她将一头雾水的瞿凉带到刚才开会的空地。
“弥弥,你想做什么?”瞿凉心头掠过一股不祥的预感。
“别怪我,是你太不会挑时机地点,我只好让你参与其中”
“参与什么?”一片乌云罩得他昏天暗地。
“什么都别问,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让他尝试一次攸关性命的战役,以后他就不敢再追着她屁股后面跑。
阮弥弥拿出一台相机给他,他无措的望着手上的相机,不明所以,想发问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任由弥弥摆布。
“弥弥,我——”
“听清楚,当你一进到这家工厂,立刻多拍几张照片,有人追你的话,你就一口气爬到跟前建筑物的顶楼,那里会有人接应你。明白吗?”阮弥弥认真的。
被她晶亮的眸子吸引,瞿凉不曾看过那么“热”的弥弥,只能呆呆的点头。
“很好。现在兵分两路,一。二、三、四号与我在工厂内擒王,被瞿凉引开的啰罗,就由五。六号负责,还有问题吗?”
“没有。”墨海门的组员低声回答。
“瞿凉,你呢?”她转头问。
“弥弥,我能问我们做这些怪事的动机是什么吗?”瞿凉怯笑。
“不能。”
他丧气的盯着相机,为什么要叫他拍照啊?总觉得自己掉入了的陷阱,正和她一块做一件天动地的大坏事似的。
“你还发呆?”’她忽然冷笑一声,“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才没有!”他硬着头皮逞强道。
“没有最好,你既然闯入这里,就没有半途抽身的道理。现在立刻行动,不准失败。’阮弥弥不断施加压力,严厉的嘴脸令人敬畏。
“喔! 瞿凉转身走了几步忽然被一块大石头绊倒,狼狈的爬起后,回头对弥弥歉然一笑,才又朝目的地走去。
弥弥在他跌倒的瞬间,心被撞了一下,竟有股冲动想叫他回来。
明知道瞿凉胆小怕事,她却残忍的把他往鬼门关送,她是不是做错了?
“队长。”
“啊?”阮弥弥回过来,见到组员个个认真的脸,她整肃起犹豫的情绪。“五号、六号。”
“是!”五号、六号同声说。
“好好的……把坏蛋收拾掉。”她不太清楚涌上来的担忧是什么,本想叫五号、六号好好的保护瞿凉,却又说不出口,她是怎么了?
在执行任务的当口,绝对不能分心,这是她对自己和部下的要求,现在却……
“队长,我们先到顶楼埋伏。”五号,六号,并且迅速地赶往建筑物。
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弥弥深吸一口气。
“咱们也准备行动了。
“是。
*** www.fmx.cn转载整理 *** 请支持凤鸣轩 ***
月黑风高,四周寂寂静静,森森冷冷……
瞿凉不由得在心里玩起叠字游戏,愈玩愈教他气虚胆缩,黑暗的四周仿佛随时会扑上幽灵和猛兽,把他生吞活剥似的。
抓着相机的手抖着,他依照弥弥的指示,慢慢向那座如同废墟的工厂前进,意外的是工厂内竟有小灯亮着。
还以为弥弥叫他来拍“灵异照片”呢!
瞿凉探头进去,听见机器运作的声音,几个剽悍的男人站在一旁笑着。
那种情况诡异到极点,他很想临阵脱逃。……唉,不行啦,要是他逃了,岂不是让弥弥取笑他,看不起他?最重要的是他会因此追不到她。
提一口气,他莽撞的闯入工厂内。眼尖的人发觉有人闯入,连忙高喊出声。瞿凉愣了一会儿,抓着相机随按几下,立刻转身跑走。
“记者!有记者!’有人大喊。
“还不给我追!”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喝道。
“追呀!势必把胶卷抢过来,死了人也没关系?”
顿时,厂里泰半的部下倾巢而出,每个人担心断了生路,双眼发出嗜血的光芒。
瞿凉没跑多远,本想停下来喘口气,一弯下腰立刻看到七,八个壮汉往他飞奔而来,狰狞狠绝的面孔在黑夜下仍不容忽视,而带头的几个男人手上亮晃晃的西瓜刀更教他一颗心提到了喉间。
“我的天广瞿凉叫一声,俊容失色的逃。最近不幸和逃命成为兄弟,三不五时就和它打打招呼,问候它好不好。
想起弥弥的叮咛,不假思索地往建筑物方向跑去,跑进建筑物之前瞄了一眼顶楼的位置,一时竟数不清顶楼在几楼……
这是不是表示如果他没有飞毛腿,也许在某楼的楼。梯口就会被阎王唤去喝茶了?
性命堪忧的念头赐予他源源不断的力,双脚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也似的冲上楼去。
他可不能有啥三长两短,要不然在德国的母亲托谁照顾?至少要等他娶房媳妇后,阎王想怎么处置再怎么处置嘛!
不知爬了几楼,他已经是用狗爬式的方法在逃命了,低头看见有几个男人也追上来,他只好再努力一点,终于爬到顶楼了。
“弥……弥……”瞿凉头昏脑胀,反正跑到顶楼了,也就是说他得救了。
正当他以为会有救星出现,或者能见到心系的佳人,因而安心地停下来拭汗的时候,却发现四下无人。
不会吧!他在心里哀号,步伐虚软的走到顶楼中央,转个身再看一遍,确定一只猎狗也没有,他的眼神开始呆滞了。
假钞集团的人追上来,瞿凉吓得退后几步,差点跌倒。
追上来的三个人摇着刀子示威,然后体力告馨的坐在地上喘气。另外的几个同伴老早在半途累挂了,暂作休息后再上来。
“把胶卷………交出来!”“其中一个气喘吁吁的吆喝。
“胶卷?”瞿凉怀疑的拿起相机,“是这个吗?”
“还怀疑呀!”一副大哥的口气。
“是不是还了,你们就放了我?”在必要的时候,只好搞砸弥弥交代的任务,谁教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呢?
“还敢谈条件?”最多话的男人站起来。
“喂,别乱来。”瞿凉害怕的倒退。
“把相机丢过来。”
“你先答应不杀我。”
“丢过来!”他恶狠狠的命令道。
“你……”瞿凉已经退到不能再退了,噢,干万别往下看,否则死定了。
“再不交出来,我就让你粉身碎骨。”下一次你能侥幸留下来说我活着。”闷气之激动让瞿凉和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竟然也有情绪化的一天?
“你别过来了,我……”突然,他把相机往上一抛,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它摔到地面上的声音。
这种声音真可怕,他衷心希望下一个自由落体不是他。
“你这家伙!”男人气愤地大叫。
“我什么都不要了,反正那卷底片一定曝光,所以你们别担心会有什么后遗症。对了,不信你们赶紧下楼去看。”瞿凉讨好地笑着。
“这样又如何?我叫你丢过来,你却丢下去,你耍老子啊?老子就是不爽,不好好折磨你不能消我心头之恨!”话一说完,他就要扑上去。
瞿凉眼见自己就要死掉了,四周突然响起枪声,然后听到跟前男人的惨叫,刀子落地。望向隔壁的建筑物,两个黑衣人利用绳索镇定的朝这边过来。
“你们终于来了。”瞿凉喘口大气,埋怨的睨着迟来的两人。幸亏苍天长眼、否则,他就一命呜呼了。
受伤的男子眼见来人有枪,一双眼暗杀气腾胯地瞪向瞿凉,看得瞿凉直打哆嗦。
“喂,别胡来,我是有……有伴的。”瞿凉急忙。
“我管你有没有。”男子发狠的向他扑去。
瞿凉大叫一声,抱头问到一旁去,那男子没扑着,整个人飞出顶楼,直直地往下坠,之后听到惨叫和碰撞声。
瞿凉吓呆了,双唇不停地颤抖着。
老天,一定是血肉模糊,摔成肉饼了 :
墨海门的兄弟轻易地制伏其他两个人,而此时阮弥弥也赶来顶楼,擒王的行动已经顺利完成了,并且在上楼的途中把累垮在楼梯间体息的嫌犯一并解决。
看到瞿凉平安无事的蹲在地上发呆,提心吊胆的感觉才真正放下。
她承认自己担心瞿凉,因为这是墨海门的任务,他无意间人这淌浑水,又无意间被她指派,真的够倒楣的了。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墨海门的弟兄押下所有人,顶楼只剩下阮弥弥和发呆的瞿凉。
她静静地看了 好半晌才冷淡地:“还不走?”
他真的很没用,而且头脑又不够灵光,刚才是叫他引嫌犯往隔壁大楼去,他却偏偏挑这栋楼,如果不幸被杀了,他自己也要负一半责任。
瞿凉眨了眨眼,欣喜若狂的大叫:“弥弥!我的上帝,幸好我还活着,否则我就见不到你了。”
“幸好你没搞砸行动,没有扯我后腿。”
“你带枪的朋友来得太慢,我差点把小命丢了。”他傻气地埋怨着。
是他没有按计划上应该上的楼,竟然还埋怨墨海门的弟兄行动太慢,他实在是……
“你走不走?我可没空留下来听你一堆废话。”弥弥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弥弥……’瞿凉开心的从地上爬起来,想一鼓作气跑到她身边。
他太得意忘形了,没注意到他正在顶楼的边缘,一起身立刻失去平衡。
“弥——”他叫一声,往后仰倒。
弥弥不耐烦的转头,“你的废话——”
回头不见他的身影,听到一声嘶喊叫,让她不知不觉紧握住拳头。
“瞿凉!”沉声低唤,一股形容不出的紧绷感控制她,她大步走向顶楼边缘。
“救命啊!救命——”瞿凉正挂在八楼的窗口哇哇求救。
弥弥轻斥一声,转身跑向八楼,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他救下来。
“我……我……活着……” 瞿凉不可思议的看着双手,大口大口地吐气。
弥弥气愤的一再吐纳,“对,瞿先生,你现在还活着,但是从今以后,请你自动从我的跟前消失,否则不保证下一次你能侥幸的留下来说我活着”口气之激动让瞿凉和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竟然也有情绪化的一天?
“弥弥,你在为我担心。”瞿凉眼睛一亮,急着想起身,大腿却仿佛被刀刺人似的,他痛呼一声。
看他痛苦的按住大腿,也知道他受了伤。
“受不了。”弥弥上前扶他一把,“你最好回家,安分的做你的牛郎。”
“在这之前,我的一切还是得交给你啊!”他说得好委屈,心头却乐得很。
*** www.fmx.cn转载整理 *** 请支持凤鸣轩 ***
一股恶臭飘进阮弥弥的鼻子里,眼睛瞥到满出来的垃圾桶,然而它的主人竟若无睹,“念旧”的舍不得将它们丢弃。
“你鼻子不管用了吗?”这不干她的事,但对生性没胆的瞿凉就奇怪的爱唠叨。
瞿凉立刻察言观色,顺着她的目光找到问题所在。
“臭男人,臭男人,不就是这么来的吗?”瞿凉不反省,反而找到理由脱罪。
弥弥实在讨厌像他那么不正经又散漫的男人,自己的窝不整理,不负责,成天找歪理扶正他的惰性,他的亲友难道不曾皆嫌过吗?
将他扶到单人床上,甩开他一路上黏着不放的手,她能容忍到现在,实在教人吃惊。
漫不经心的扫过他的住所一遍,心底突然产生一个问号。
以为牛郎都住高级洋房,出门有豪华轿车接送,有几个可以使唤的下人,有个包养情妇的浪漫金窝。瞿凉不但都没有,住所还比普通单身女子的闺房不如,这一点让她大感意外。
“坐啊。”瞿凉真的没料到不过三天的时间,就能把弥弥拐到小窝来,虽然付出极大的代价,但离他征服弥弥的目标不远了。
弥弥回身说道:“我要走了。”更何况这里没有一个“空位”可以坐,他的椅子已经被乱七杂八的东西占据了。
“别急着走。‘’他慌忙开口挽留,观了一眼平时看起来很顺眼的小窝,马上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这里很乱,但是我收拾得很快,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