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没有……”
“如果他是无辜的呢?”Ivica为自己辩解。
“我不知道。”
“你爱他吧?”
“我不知道。”
“你是爱他的、如果你不爱他的话,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那你觉得他爱我吗?”带些尖锐的话迅速回应过来,从下而上就可以看出她的不平。
“伪何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Ivica恳求着。
“你和Ivica都是男人,当然会想替他说话啊,可是我的感受谁知道?”
“或许他是真的有事想问那位女孩,要不然他不会选在公司。而是私底下,真那样的话才是你需要担忧的吧。”
陶官哀在电脑那头想了很久,Ivica等她的回应足足等了十分钟之久。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你为何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法官要判人死刑前。还会听昕犯人的辩解。”
“我会的,等我回台湾的时候,”终于,陶官宸肯定的答覆传过来。
Ivica的心狂烈的跳动。
“你在哪里?”他准备一知道答案就马上飞到她身边。
“意义大利,我在威尼斯,不过过些天会在哪里就不一定了。”这是事实,因为她知道瑞克他们又要收拾行李离开这间临时住所。
“为何?”她的回答让他很泄气。
“因为我和家人在一起,他们这些天要离开这里了。”
“这些天?不会是明天吧,”Ivica提心吊胆的问。
“也许。”
“希望能够在威尼斯见到你,因为过些天我也会去哪里。”
陶官宸笑着打,“如果有缘的话。”
“不考虑回台湾吗?”
“我也不知道,回去了。也不晓得他是否还在台湾。”
“你可以问问家人啊!”
“我会的。”
“祝福你们。”Ivica也是在祝福自己。
“谢谢……那拜拜了”
“拜拜。”虽然很舍不得让她离开,但现在他的身份是网路上的J.J.。而不是Ivica,所以他只能忍着伤心见她迅速的下线。
陶官宸下线许久后,Ivica才愣愣的回过神来,他不断看着早先两人的对话。努力说服自己那是真的,失踪许久的陶官宸已再度出现了。
良久,他突然拿起一旁的电话,顾不得现在都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半.兴奋的拨出桑黎的电话,迫不及待想和他分享这个好梢息。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起。
“如果你是人,那就请挂掉电话别吵到别人的安眠,如果你是另外一个空间的人,那也请别烦我,等我有时间,我会到庙里请师父帮你念经超渡。”桑黎连珠炮的话冲口说出。
“桑,我和小桃子连上线了。”Ivica不管他话中的威胁.真心想和桑黎分一享喜悦。
“Ivica,是你?”不可置信的吼出生平最大的声音,桑黎尚未感受到好友心中的喜乐。
“对,是我,告诉你,今天我和小桃子在ICQ上碰到了!”Ivica的声音兴奋不已。
“喔,那恭喜你了。”翻翻白眼,桑黎准备发捆。”那敢问老兄您可知道现在几点了?”
“三点五十分啊。”
Ivica看看时钟理所当然的回答。
“凌晨三点五十分!你不想睡觉我还想睡觉耶!”他咆哮的说。
“呵呵,我开心啊,急着想与人分享,于是我第一个就想到你啊。”
桑黎无力的苦笑,他说话的语气和小桃子还真像。
以前,小桃子只要心血来潮,不管是何时,就是喜欢找人陪她聊天,天亮时再精神抖擞的上班,笑看别人一副精神委靡的模样。
Ivica也有这种特质,果然啊,口水交换多了,难免会被对方同化。
“是,你开心,”桑黎有些受不了的继续咆哮。“可是我要上班耶!”他又不是幕后大老板,没乖乖上班,哪里有钱养家活口?
“明天,我决定要搭第一班飞机到意大利”Ivica的声音依旧轻松愉快,他把事业摆在爱情后头了。
“你老兄高兴………”剐刚桑黎被他气疯了,神智也跟着混沌不清,现在才猛然发觉不对,“等等,你说啥?到义大利去?!”
“对,小桃子人在威尼斯。”他的口气依旧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公司怎么办?”这回桑黎的声音十分清醒。
“有你在,我放心得很。”Ivica愉悦得不得了。
“公司是你的还是我的?”桑黎惊慌的询问。不会吧,他不想累得像一只小狗。
“你是……未来的大舅子吧?”他努力的想着陶官宸曾经教过他的名词。然后饶舌的说出。
“我………是没错,但别指望我会上当,当个副总就很让人头痛了,更不用说替你承担整个总公司的业务!”他火冒三丈的声音已濒临失控。
“算我欠你好了。”Ivica大方的说。
“欠我?你欠我的可多了,你想想,这几个月,你替自己的公司做了多少事?”想来他就十分哀怨,这半年多来自己尽心尽力帮他分担许多公事,只为了他这个大老板患了相思病。
“我知道错了,等我回来………”
“让我放一年的长假?”桑黎狮于大开口的要求。
“好。”就算他再不愿意,牙一咬也得同意。
“谢啦,需不需要替你订机票?”
“好呀,我要赶第一班飞机。”说完后,他马上挂掉电话,动手收拾行囊。
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陶官宸身边,紧紧抓住她,再也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第九章
“桃桃,我们要走了喔。”桑洛一边帮瑞克调整好轮椅。一边朝二楼叫着。
“等等我。”陶官宸肩膀背着大背包,手里扛着行李和笔记电脑,匆匆忙忙的从楼梯直奔下来。
“慢吞吞的,等等赶不到飞机你就完了。”桑洛边说边要计程车司机把车子开到门旁来,好让瑞克方便上车。
这回他们的目的地是日本奈良,因为那里有瑞克从医的亲友,可以替他们安排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治疗瑞克瘫痪已久的双腿。
“瑞克,你家老婆很凶悍耶。”陶官宸故意抱怨的说。
“你现在才知道。”瑞克也跟着开玩笑,望着自己的腿,他神色忽地变得黯然,“这回去日本,而希望能把我这个残废治疗好。”
桑洛停下手边的工作,望人瑞克的眼里。
“你知道我不在乎的。”她瞧见他限中的渴望与害怕。
“但是我在乎啊,宝贝。”厚实的手叠上她柔软的手背,瑞克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我要给你一个正常的我,而不是百无用处的残废。”
“我讨厌现在你这个样子,”桑洛哭吼着说,“一点自信都没有!”说着,她把瑞克丢给陶官宸,自己独自上了车。
陶官宸不是第一回见到他们两个为了瑞克那双腿而吵架,只是这回是第一次在他们即将离开居住地时吵架。
“瑞克,你别想太多,”陶官宸当起两人之间的和事佬,她先放下自己手上的东西,把瑞克推到大门口。“她只是不喜欢丧气的你罢了,振作起来,我相信你可以复原的。”
“小桃,谢谢你,你是我和洛洛的天使。”
听见他毫不保留的赞赏,陶官宸反而有些失神了,半晌。她对“逐渐回过神来。
“我是你们的天使?而我却是Ivica的撒旦。”她喃喃低语说道。
“别这样,我相信你和他分开这段时问,会让你们以后更珍惜彼此,就像我和洛洛一般。”瑞克贴心的安慰一样处于低潮的陶官宸。
“谢谢。”陶官宸苦涩的笑了笑。
“走吧!“本来已经气嘟嘟先行上车的桑洛不放心的又从外头冲进来,亲自推着轮椅。
“老婆,你知道我最爱你的。一喘克丝毫不避嫌的大方搂住桑洛,整个脸埋入她柔软的怀抱中。
“我也爱你。”桑洛也大方的拥住他,这段日子以来,虽然他们还未举行婚礼,但两人的相持,彼此之间早已有了相知的默契。
“拜托,我们的时间快到了啊。”这下换陶官宸催促他们。
“走吧。”桑洛低下头飞快的在他脸上轻吻一下,才偕同陶官宸,一起合力将瑞克推上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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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你快去找位,我们先到出境门等你。”桑洛一见到时间真的快来不及,惶恐的告诉陶官宸。
“喔,好。”陶官宸两手紧紧抓着护照和机票,瞧见桑洛慌了,她也跟着慌张起来。
都是在家里浪费太多时间了,害得他们到机场时只剩不到一个钟头。
“慢慢来,没关系的。”反倒是瑞克老神在在,他知道时间还算充裕。
“瑞克,我们得快……”桑洛回过头,“边说边看着机场的大时钟,眼角却扫过一道刺眼的闪光。
被人跟踪久了,多少都会有警觉性,她紧张的护住瑞克。却发现只是小女孩手上拿的玩具在闪光。
桑洛稍稍舒缓口气,蹲下身子替瑞克调整好脚踏垫。
“洛洛,我们可以出境了。”挥动手中的机票,陶官宸轻松的走到他们旁边。
她笑着弯下腰准备推动行李车,却在转瞬间,瞧见有个男人疯狂的拿着短刀,飞也似的朝他们的方向狂奔而来。
“洛洛,小心!呜……”她想都没想的奋力推开桑洛,刹那间,她觉得腹部一阵刺痛。
“桃桃!”桑洛摔倒在地上,惊慌的大吼着。
瑞克的反应最为直接,他拿起手上的拐杖,用力向前,直接命中行刺的人。
“桃桃……”桑洛摔倒后,又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而腿软,她只能趴在地上,试着往陶官宸的方向移动。
陶官宸膛大眼环视四周,明知Ivica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再看到他的身影,梭巡一会儿之后,她终究失望了。
“洛洛……”腹部剧烈的刺痛,她感到头愈来愈昏,双眼缓缓闭上。
“小桃子!”
“一声不确定的呼唤让陶官宸强睁开眼,她仿佛见到自己一直想见到的人。
在昏迷前,她隐约见到Ivica那张担忧的脸,她的嘴角渐渐浮起一抹欣慰的笑,才缓缓闭上眼。
Ivica不敢相信那个在他眼前被人捅一刀,昏倒在地上的女孩是他找了半年多的陶官宸。直到他搂住她鲜血直流的娇弱身子时,才敢确定真的是自己等待许久的她,而此刻她随时有离地而去的可能,。
沾了血的手,慢慢抚上她苍白的容颜,他暗哑低语,“小桃子?”
怀里的人儿早已无法回答,只留下唇边那抹浅浅微笑,让人撕心裂肺,痛苦不已。
“Ivica……”桑洛不敢相信自己母亲的预言成真,更不敢置信原来那个替她承受一刀的人会是陶官宸,她自责的蹲在陶官宸和Ivica旁,啜泣不止。
后头的瑞克也同样遭受到不小的打击,他的手紧紧握住轮椅两方扶手。直到机场警员来到凶案现场。他才强迫自己镇定的和警方交谈。
“洛洛?Ivica抬起眼,他眸中的痛,桑洛内疚的缩了下身。
“对不起……”她哭着说,“都是我不好………”
“不是你的错,”随着救护医师的到来,Ivica不舍的将陶官宸放到担架上。“小桃子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个劫难。”
桑洛不解的瞠大眼睛,她不懂,为何Ivica会这么说?
但她来不及细问,因为Ivica已经随着跟上救护车,让她的声音冻结在喉间,无法顺利说出。
“别想太多,我们到医院。”瑞克和警方交代好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便赶紧移到桑洛身边,紧紧将她带人怀里。让她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这时候,谁也没有心情去细听机场正在广播他们原本要搭的飞机即将起飞的讯息。
“瑞克……”桑洛把所有害怕的情绪全投注在那声轻唤中,斗大的泪珠可怜兮兮的滑落。
“我知道,我知道。”哄着,连瑞克的眼泪也快被逼出来。
这算什么冤孽?老天爷要折磨他们就罢了,却扯上无辜的第三者,这股怨恨,他难以承受。
“如果……如果桃桃有个……”眼眶红通通的,桑洛的自责显而易见。
“信任医师,也信任我,”瑞克迅速的吻走她想说的话。“更何况Ivica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丝机会。”
“嗯。”靠紧他,桑洛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手术中的红灯持续闪动,只有忙碌奔波的护士,不停进出手术室,这对等候在外头的人来说,无非是种精神和体力上的折磨。
跺在瑞克怀里的桑洛早就把眼睛哭得像核桃般肿大。
“乖,别哭了。”瑞克缓缓轻拍她的背,对她止不住的眼泪也感到无力。
“是我不好……我不该没有警觉,不该……”昂起可怜兮兮的小脸,桑洛抽噎的自责。
“Ivica,你曾说过,小桃早就知道自己会………”瑞克试图转移的桑洛注意。
“嗯,那天我们在洛洛母亲家时,伯母说的。”Ivica现在也很懊恼自己怎么不早点来意大利,这样或许他可以代她承受那刀。
“我妈眯?”桑洛终于止住哭泣,硬咽的说:“我妈咪她是看得到……我的天,桃桃,你怎么那么傻……”像是知道什么一样,她的身子开始发抖。
“洛洛、洛洛,你别想太多,这都是命。”瑞克使尽力气摇晃她。试着让她清醒些。
“如果是命,那我自己承受,我不要别人为我付出这么多!”她控制不了的吼道,两手还不断的捶打自己。
“桃桃不会喜欢你这样,”Ivica用相当严肃的语气试图要她清醒,“她救你,不是要你自责甚至有这种歇斯底里的举动!”
“我……”桑洛头一回发现Ivica这么凶悍,她眼睛含泪不敢说话。
“谁是病人的家属?”医师从手术室中走出,边拔下染血的手套边问。
“我是Ivica率先向前跨一大步,他着急的瞪着医师。
“那刀差点要了小姐的命,幸好她胸口的挂饰救了她。”说着,医师从护士手中的托盘上取来一条刻有龙形的玉盘,Ivica一见到那条玉佩,眼泪不禁流下来,哭得不可抑止。
那是他们在闹意见前几天。无聊相约逛假日玉市的收获之一,那时她还笑着说,凤的要他戴,而她戴龙形玉盘,这也表示两个人都要为对方努力活下去的意思。
“Ivica?”桑洛不懂他怎么会突然崩溃,直到Ivica从胸口掏出一条凤形玉盘时。所有的问题都有了解答。
“我可以进去吗?”他要求着。
“可以,当然可以,”医师见到他深情的男儿泪,十分动容。“请随护士换上无菌衣后就可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