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解锦囊,努爱与昭阳几番斗智下。终由昭阳夺魁取得三根虹羚毛,这么一来,昭阳、米娃娜、火芙灵、努爱四人都成为虹羚的人选。
于是,最后一关狩猎获胜者,便成为这十余年来的首位虹羚。
“算了,射死你,我也不可能胜出。”骑在马上的昭阳收下欲发出的箭。
到这时她才射下两只肥兔,就算再多这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鹿也比不上米娃娜、火芙灵她们猎得的狐狼。
“唉!太阳都快下山了,只求陷阱有收获,不然虹羚就无望了。”她嘀咕着往她所设的陷阱走去。
天啊,她筑了半天的陷阱全毁,钉在地上的铁夹全都被扯起,她用了许多蒙汗药精心所调的花蜜肥羊肉也被吃个精光,但那装肉的弹簧铁皿却未如她预想的把那偷吃的家伙夹住。
昭阳难过的跳下马,失望的把当初备好套锁猎物的铁环拿起,顺着地上的足印往前走,眼前所见的一幕让她不禁骇然的张大了口。
熊?不会吧?这……这儿怎会有熊出没?惊讶之余,她终于明白陷阱为何损毁。
傍晚时分,验收成绩的关键时刻即将到来。
米娃娜在见了努爱和火芙灵的成果后,不禁自豪且难掩得意的站在她狩猎的成果前,提前接受哈哈那族人为她即将成为虹羚的欢呼。
这时昭阳好不容易用一辆大车将那头呼呼入睡的熊拖回。
霎时,在场所有目光都讶然的投向她,在安静了一会儿后。众人再度喧哗叫嚣,但此时震耳的欢呼声已不是自哈哈那族人那儿传来,而是自将军府众人那儿传来。
于是,米娃娜以一根虹羚毛之差,饮恨失去虹羚。
这戏剧性的变化,让本以四根虹羚毛为满足的昭阳感动得哭了起来。
“烈,我……我们终于可以……可以离开这儿,去过我们……”她欣慰不已的哽咽道。
“谁说你们可离开?”此时可汗忽然问。
“父汗,您不是说过只要赢得虹羚,父汗定恩准阳阳所请之事吗?”敕烈稍敛喜色问道。
“是啊,父汗,那日儿臣也在场,父汗确实如此承诺。”兀达把握机会开口。他对他们两人离去可谓求之不得。
“胡说,本汗只答应随她所求赏赐,怎可和离开这等大事相提并论。”可汗不认帐的道。
“可是……”
“虹羚一事,本汗赏赐黄金十万两,珠宝十箱,离开一事,不准再议。”可汗不待敕烈说完,转身忿然离去。
☆ ☆ ☆
五天后,敕烈在昭阳失望的情绪中,仍为她补办一场庆宴。
夜里,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不管是小厮、丫环、管事或是勇士们,个个都兴奋的准备余兴节目和拿手好菜为她庆贺,于是昭阳只好应敕烈之请回房更衣,准备以水袖舞答谢。
忽然喜儿远远奔来,慌张的哭喊,“王子,不好了,王子妃在更衣时被人扛走了。”
“可有见到是何人?又是往哪个方向离去?”敕烈眼睛一亮,问道。
“没有,奴婢只见着那道黑影和王子妃倏地就飞身不见了,呜……”喜儿抽抽噎噎的说。
敕烈忧心又无奈的吁口气,步下阶梯,便见米娃娜和火芙灵出现在眼前。
米娃娜带怒的道:“火芙灵,你向我父王游说要我前来向虹羚道贺,并达谢那日她在黑风崖救我和哈哈那勇士之情,可你看看这里的人是怎么待我?”
火芙灵笑了笑,向敕烈点了一下头,无奈的说:“我能做、不能做的全都做妥了,其他的可就看王子怎么处理了。”
“黄鼠狠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眼?还不快交出我家主子?”喜儿气恨的瞪着米娃娜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米娃娜几乎气炸。
“算了,我们走吧,别在这找晦气受。”火芙灵很快的拉着米娃娜离去。
敕烈的目光才送走她们,一把飞刀便自他眼前闪过,他接下飞刀将上头的纸摊开看了后,将飞刀连纸丢在桌面上,飞身往外奔去。
☆ ☆ ☆
“别再追来,否则休怪我手上的刀没眼伤了她。”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以生涩的蒙语威胁道。
敕烈牙根紧咬,停下脚步,无计可施的看着他们扛着昭阳,遁入黑暗的树林中。
尤木须派兵包围林子,僵持到天将泛白、浓雾四起之际,那两人才将已苏醒的昭阳押到敕烈依谈判所给的马儿背上,来到崖边威胁着若他们轻举妄动便把她推下崖去。
此时,敕烈忽自林中冒险飞上马背,一掌将一个蒙面人击下崖,并将昭阳带入怀抱中。
另一名走在前方的蒙面人惊闻伙伴的痛呼声,于是他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硬是策马冲向敕烈他们。
两匹马儿痛苦嘶叫,纷纷掉下深崖,蒙面人将马缰套住昭阳与他同坠,使得敕烈虽已跳离马背,但也拉不了昭阳。
于是敕烈只好反身跃下,打开那蒙面人的双手,运足功力将昭阳送回崖上,自己则朝崖下坠。
昭阳趴在崖边哭唤道:“烈——”
浓雾弥漫,万丈深渊全然隐没敕烈与那两个蒙面人的身影。
“生不能相守,死又何惧?烈,我来了。”说完,他在尤木须等人的惊唤声中,无悔的纵身跃下。
“快去向可汗禀报,快!”
“可恶又狠心的米娃娜!”崖上众人由慌转怒的纷纷骂道。昭阳不断往下坠,扑通一声,直直沉入水中。
☆ ☆ ☆
“这么久都没上来,她可能真的忘了水性,我……”敕烈浮在水面上,不安的道。
“虽说她是你妻子,但也是我女儿,我都不紧张了,你紧张什么?她自小即深谙水性,况且有她广叔跟着,一定没问题的。”沈宇海要他放心。
果不其然,在水底看清沈广笑脸的昭阳不一会儿便轻松的游出水面。
“你们三个太过分了,不怕吓死我、摔死我、溺死我啊?尤其是你,真是太可恶了,你怎能这么待人家?万一我不跟着跳崖,难不成你就把我一人留在蒙古吗?”昭阳又哭又笑又气的伸出小手捶着敕烈,连连怨道。
“喏,一下水,刁蛮的性子都回来了,我看你还是考虑一下,别跟我们四海云游,待在蒙古可能好些。”沈宇海笑着道。
“真的?我们可以像以前在青龙号上那样?”昭阳欣喜的问。
敕烈回以比阳光温暖的笑容,点头道:“嗯。”
“烈,你真好!”她忘情的抱住他,甜蜜的亲吻他的唇。
“唉,只有她的烈好,我们俩扛她跑了一夜没睡,假扮坏人还弄得一身湿冷,真是……”沈宇海向沈广哀叹。
“爹啊,你怎么……哎呀,广叔,——”昭阳又央求沈广为她说话。
“堡主,天将大白,浓雾一会儿便散,咱们还是快点走吧,你就别逗弄小姐了。”沈广如她所愿的为她解围。
“好,唉!走吧、走吧。”
随即他们游上岸,换上火芙灵为他们备妥的衣物,一群人策马离开,直奔他们没有束缚,真心想要的人生。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