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都住在你那儿?”刚刚听说她结婚了不是吗?怎么她老公不会吃醋?就这么放心,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你放心,她并不住在我那儿。”知道唐品辰想歪了,孟熙飒朝她露齿一笑,笑容很是灿烂。
很奇怪,听到他这么解释,心头一块大石蓦地卸下,反倒松了口气。而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教人安心……
难道,她真的有点喜欢上他、有点在乎他?
不,不可能!
她不婚的,既然不婚就不该牵涉爱情,远寓所有情感,免得沾惹麻烦。
“为什么合约上特别载明,我得住进你家长达二个月?”话锋一转,唐品辰当下提出质疑,生怕这是时有耳闻的合约漏洞,有心设计她。
“不这么要求,你确信有把握能在短期内达成我的要求,成为我的得力助手?”
朝夕相处是让她爱上自己最快、最好的办法。
“我……”孤男寡女的,她很为难,也怕他伸出魔爪。
见她犹豫不决,孟熙飒眉峰微挑,挑衅的问:“接不接?”
有些人偏偏激不得,只见她一脸不甘示弱地回嘴:“接……接!当然接!”突然放大的声音又变小了:“只是,我想将住进你家的这条合约删掉,及期限缩短成半个月……” “那就免谈。”删掉和缩短,他可就没搞头了。
红唇—噘,唐品辰忍不住的抗议:“喂!你怎么这样啦!”气愤的神情像极了充满气的气球,模样很可爱、很天真。
“我是雇主,有权决定是否任用你。”她的抗议听在他耳里,既不反驳也不动怒,只是淡淡地陈述着不争的事实。
“你!”唐品辰忿忿地自他上衣口袋里抽出金笔,率性而俐落地在合约书上落下秀气的签名,再将笔递给他,“换你。”
性格女一个!
扬唇一笑,孟熙飒也在合约书上落下自己的名字。“合约签成了,那么……咱们是不是也该继续未完成的……”话声一落,颀长的身形已然倾身亲近,黑眸跃上渴望。
“慢、慢着!”唐品辰伸出双手抵在他胸前,惊慌地阻止他亲近,“我、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你理当遵守承诺。”
该死的色胚,满脑子只想占她便宜?
“我?”眨眨黑眸,孟熙飒一脸迷惑地反问:“我允诺你什么?”
“你说……说……”唐品辰语塞。
是呀!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口叫她签了合约书,暂时松了她的戒备。
孟熙飒扬眉,等着她说完。
“小人!”瞪着他,唐品辰心有不甘地低咒着。
“既然没有,那就来吧!”话声一落,动作迅速的他已然吻上微启的红唇,吞落她的抗议之词。
天旋地转,思绪飞离,四片唇瓣紧紧缠绵,直到一阵如雷掌声突然响起,这才惊醒正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两人,愕然抬眸望向声源处。
是……是他?雷、雷尔律!
望见来者之中,有一人竟是奕明黛的“前”男友,羞红的小脸顿时一垮。
完了、完了!她只是依约来孟氏签个合约,怎么签着签着竟忘情地和雇主热吻了起来?再者,这一幕若是让口风不紧的雷尔律给传至奕明黛耳中,那她肯定羞愧而死,无颜见人了。
愈急,愈是理不好一身的凌乱,可恶!
“来很久了?”孟熙飒不禁咬牙问道,只见一脸羞愧的唐品辰在整好凌乱的衣服后,低垂着头夺门而出。
呃!
“辰……”心下一慌,开口直想唤住唐品辰的孟熙飒,目光扫到立在办公室的两个讨厌鬼,话声瞬间哽在喉际。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向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的孟熙飒从未对女人的去留如此在意、不舍,谁知唐品辰却破了先例?
而她……该死的!竟然弃他高张的欲望不顾,落跑了!
再者,两个不识相的讨厌鬼硬杵在现场,教他怎么也拉不下脸再开口留下她。挫败之余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形同逃难似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不舍又不甘。
该死的他们,出现得可真是时候!
不想不气,愈想愈气。
哪!看看他们,一个倚墙、一个靠着门板,那看戏的姿势还真是优雅啊!不用多说,刚刚那一幕全落了他们的眼。
而他,耳根子免不了要被干扰一阵。
果然,他心中才这么想着,一向嘴不饶人的龙旭阳便开了金口。
“曾几何时,咱们孟少也沦落至对个弱质女人‘强人所难’?”
“女人一贯的逢迎,久了也会没趣,换个新鲜的玩法试试挺不错的。”孟熙飒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
“是吗?”雷尔律嗤之一笑,压根儿不信。
明明就对人家有好感,死鸭子嘴硬!
敛去一向的笑脸,身子慵懒地往后一靠,孟熙飒面如寒霜地问:“两位大驾光临,有何贵事?”也许,他该考虑一下酌收点观赏费!
“聊天。”
“只是聊天?”黑眸倏地泛上一丝怒火,难以置信的再次确认着。
两个男人极有默契地点点头,算是给他答案。
孟熙飒火了!炮口当下对准他们,起身怒喝:“该死的你们不会改天再来,至少也该闪吧!”
天知道,他们的兴致大大的坏了他的“性致”!
龙旭阳和霄尔律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望着他的下身……
蓄势待发喔!
带笑的眸光自下身缓缓地往上拉呀拉,定在一张怒容上,而后两双笑眸同时转为同情,大大地叹了口气。
可想而知,欲火没能灭成,反倒升起一把怒火,此时孟熙飒郁卒的程度只怕是无人能解的喽。
可怜啁!
* * *
奕明黛揉揉惺忪的眼,很不雅的打了个大呵欠。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依怜庭睨眼一问。
“嗯。”
“做恶梦啦?”唐品辰有点同情地问,而她口中的恶梦指的是雷尔律那负心汉。
还好,她的“结婚梦”已不再出现,否则她铁定疯掉。
说也奇怪,自孟氏签完合约回来后,她隐约觉得梦中的“他”和盂熙飒倒有几分神似,一如他给她的感觉,诡谲而邪魅。
不可能吧?
一抹会心的笑容自奕明黛脸上一闪而逝,取面代之的是不安。“不知道为什么,近日总是梦见他,勾起伤心的往事,教我好生恐慌。”
连续一个星期,她总是在午夜梦回时看见他入梦来。
“难道这梦境是在提醒你,他极有可能出现,再次走入你的世界?”依怜庭如是探问道。
怪了!她们都会梦见另一半,怎么唯独她没有?不过,没有最好,反正她又不想结婚,只要有钱陪她终老,她就心满意足。
“不可能!”奕明黛突然一阵低吼。“无论如何,我是绝不可能再接受他的。”
“感情的事很难说喔。”依怜庭不以为然的提醒,“搞不好哪天他突然出现在你眼前,教你大吃一惊呢!”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奕明黛并没有真正忘了雷尔律,否则不会在分手两三年后还常常梦见他,提及他更是落寞不已。
“难不难说还倒是其次,只是要出现也早该在三年前就出现。总之,我是百分之百的支持黛儿远离男人,让自己过着轻松自在、又多彩多姿的生活。”
唐品展保留了在孟氏集团遇上雷尔律之事,伸出右手握拳朝上,做个加油的动作勉励好友。
“谢谢你,品辰。”
“咦?品辰,你不是得赶去孟氏集团陪同雇主参加宴会吗?”依怜庭瞄了一眼白板上的行事历,一脸讶异的看着嘴里正哼着小曲儿的唐品辰竟然还“黏”在座位上。
不是她爱发号施令,更不是她爱叨念,而是身为服务性质工作的她们必须做到以客为上,不得怠慢。否则砸掉了招牌,下一笔生意从何而来?
“孟氏集团?对喔,你不说我都忘了呢!”唐品辰忙不迭的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短针正无情的指着2,倏地惹来她哀号连连。
天啊!离约定的时间竟然只剩半小时?
宛如待宰猪只般的哀号声,听在两人耳里不禁会心一笑。
没办法,唐品辰一向没啥忧患意识,除非大难临头,就像现在,她就像只无头苍蝇般地慌乱,一会儿飞这儿,一会儿飞那儿,好忙喔!
“小姐,你是去当花瓶陪雇主参加宴会,带那是啥东西啊?”看着唐品辰将手中那一灌不明物塞入小包包,奕明黛一脸匪夷所思。
“防狼液。”唐品辰神情自若的说着,而后将包包往肩上一甩。
防、防狼液!
“你遇上色狼了?”依怜庭趋前一问,忧心的神情表露无遗。
奕明黛扯着她的手,连珠炮似的说:“是啊,品辰,如果孟氏集团里有色狼吃你豆腐,那这笔Case咱们不接了,就算需付违约金我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钱财乃身外之物,再赚就有了,犯不着让好友为了点小钱而忍气吞声。
“哎呀,这只是防身用的,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更不用大惊小怪。”唐品辰神色怪异的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说:“再不走,真要迟到啦。”
“喂、喂,小心!”
唐品辰飞也似的在事务所里横冲直撞,神情匆匆之际还差点撞翻几个价值不菲的古董及花瓶,看得两人胆战心惊,不免失声大叫。
“品辰近来举止的确是有点怪异,可又说不上来她是哪儿不对劲。”心思缜密的依怜庭道出心中的疑虑。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真的不太对劲耶。”奕明黛一脸深思,“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绝不是工作令她怪异。”
“怎么说?”
“算算日子,咱们三个开业至今也将近三年了,一向粗线条的品辰可没出过半点纰漏,交出了一张又一张的漂亮成绩,所以我敢保证绝不是公事。”奕明黛边说边将那几个差点报销的花瓶及古董归位。
“这倒是,别看品辰一副少根筋似的,她做起事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更从没得罪过客户,还为咱们事务所赚进不少钱呢!”依怜庭有同感的笑道,随即将视线落在账册上,开始着手安排订单方面的行事表。
奕明黛巧笑倩兮的讽问:“你不就爱钱吗?”
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嗜钱如命。
“难道你不爱吗?”双肩微微一耸,依怜庭状似感慨的说:“世人皆为挣钱而流血流汗,不是有钱就万能,但是没钱则万万不能。”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奕明黛频频点头状似附和好友的“嗜钱论”,实则不然。
* * *
自事务所赶赴美容院整发和服饰精品店采买,盛装打扮后的唐品辰风姿绰约来到会场,已届七点。
“啊!”
一入会场,唐品辰遍寻不着孟熙飒,纤腰突然探来一双大手,自身后将她给扯进怀里,吓得她失声惊叫。
“是我。”略带低沉的嗓音缓缓的说道。
“喂!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一转身,怒目触及笑眸,霎时唐品辰忘了自己还要骂些什
第六章
“辰辰,我要你!”
轰地!
像是被人拆穿谎言一般,自迷情中跳脱的唐品辰,心虚的驳斥:“不!我不要你!我更不会为你而堕落,听清楚,绝;对、不、会!”
她说得又快又急,像是提醒着自己别再受到他的蛊惑,又像是在对他宣誓着,就算没有他,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说到最后,她几乎是用吼的。
“辰辰,你可以不用那么激动,我的听觉很好的。”
孟熙飒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她失控的情绪反应,就像颗灌满气的球,轻轻一拍就弹跳得极高。
“你!”臭男人,最好耳背!
“辰辰……”他修长的指尖轻柔的缠卷上她如瀑布般宜泄而下的长发,借以柔情迷惑她,“你这么坚持自己的论调,而我则是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不如咱们来折衷一下?”此时,他早已将她带至偏僻角落。
“折衷?”理念不同还能折衷的喔?她一脸疑惑。
幽深的眸子闪过一道狡黠,快得教她来不及察觉。
“做个试验证明是你对还是我对?”他笑得像个俊美的恶魔一般,不着痕迹的布下陷阱,诱使她一步一步地往下跳。
“你……”
这笑容?这潜藏的心思?怪怪的……
“不敢?”孟熙飒挑衅的问道。
“谁说我不敢!”明知可能有诈,唐品辰不甘示弱的抬高下颚,这才发现了身处偏远地带的两人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得教她紧张,不禁全身戒备的问:“怎么试?”
她发现孟熙飒太过狂妄、太过霸道,她要让他服输,挫挫他的锐气!
另外,她压根儿不相信他的温柔是出自真心,因为他那双眼睛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强烈渴望,这抹渴望正是男人占有女人的欲望。
她不笨!男人这显而易见潜藏的心思她还看得穿,当然啦,她定誓死保护女人最珍贵的纯真。
“吻我……”俊脸毫无预警的亲近,唇边还扬着一抹调侃富挑衅的邪笑。
“不!”恶心!她想逃。
他霸道的箝制住她的腰,不让她有机会逃开。“若你真如自己所言的不再受我的影响,那就吻我,证明给我看?”
“这……”唐品辰咬着粉唇,迟疑了下。
吻他?只要吻了他,就可以证明她不受他的影响吗?
那么,吻了他之后又能证明什么呢?
“怎么,你不敢?”没给她迟疑的机会,孟熙飒故作不以为然的挑衅她,“唉,就是有说得出却做不到的人。”
他相信这个老是抗拒他的可恶小女人,会因他这番刻意讽刺的话而被激怒。
果然,她中计了!
唐品辰火爆地叫嚣:“你说我不敢?”瞪着一脸优闲的孟熙飒,她有股想掐死他的念头。
气、气死人了!他居然把她看得这么扁,真以为她不敢是吗?
“难道是我看走眼了?”孟熙飒故意揉了揉眼,优雅地对她点头微笑,丝毫不将她的怒气看在眼底,只是怒火蓄势待发的唐品辰没有发现他半敛的黑眸竟闪过一抹狡狯。
“你!”她真的被激怒了,双手一扯,用力地将他扯进怀中,紧接着捧住他俊雅的脸庞,眯眼冷问:“你真以为我不敢?”
哼,今天要不证明给他看,她真会叫他给看扁了!
“口说无凭。”他笑着回答,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
呼,真是气死人了!揪起他微敞的领口,唐品辰眉心紧皱的用力凑上自己的唇,然后粗鲁的吻着。就像是赌气似的,她恨恨的吻着,一点也不温柔!
时间慢慢流逝,直到她的唇有些发烫、有点酸痛,直到他独特的男性气息与她的呼吸逐渐融合,开始感到呼吸困难,这才慌张的推开他伟岸的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